第40章 (1)
申可凡:“換種玩法?什麽玩法?”
鐘修然:“你知道宮鬥的近親是什麽嗎?”
申可凡:“古偶?”
鐘修然:“是權謀。古偶雖然表面上是争寵, 但是權力的巅峰并不是皇後,太後才是宮鬥的最大贏家,所以歸根結底, 宮鬥和權謀, 争的都是那個位置。現在,讓我們把目光從皇帝的身上轉移到下一任皇帝。”
“下一任皇帝,所以你的意思是?”申可凡将手擡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鐘修然點點頭,然後笑着看向岳喆, “我相信,某人一定也早做了準備。”
申可凡随着鐘修然的視線, 望向岳喆。
岳喆:“我這兩天的确在籌謀這事。”
申可凡嘆氣無語, 這個大佬,他們明明天天待在一起,但是他什麽都不跟他說。不過算了, 他習慣了,也許這就是大佬吧。
鐘修然:“我爹和舅舅那邊, 我也已經打了招呼。但是現在還有個關鍵的問題,我們要讓誰, 成為下一個。”
岳喆:“如果是謀逆的話,最有實力的人選是潇王爺,但是選擇他,存在一個問題。”
申可凡:“什麽問題?”
鐘修然:“我們成為不了贏家, 因為他和我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最多也就是我們的家族有從龍之功。或者,我現在抛棄你們,直接去勾引他怎麽樣?”
岳喆:“好了, 別說笑了,我們來讨論下幾位皇子吧。”
崔航:“目前來說,最具有競争力的是二皇子和三皇子。”
岳喆:“其實還可以加個五皇子,他生母已亡,榮登大寶後,必然是尊皇後為太後,皇後家族應該不會排斥,加上五皇子的舅舅和申貴妃的哥哥是至交好友,他目前是我們陣營的一大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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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修然忽然開口說:“我們得選三皇子。”
申可凡:“為什麽?”
鐘修然語氣凝重:“為了付越晟能夠活下去。”
申可凡沒懂這其中有什麽關聯,“什麽意思?”
鐘修然:“心狠手辣的德妃,可沒有少幹壞事,這次宋貴妃的事情也有她的手筆,要是三皇子不能登上那個位置,他必成輸家陣營。”
申可凡:對啊,他怎麽沒想到。
崔航:“但是這樣的話,最大贏家是晴妃還是德妃啊?”
鐘修然:“會是我。”
申可凡:“為什麽?”
鐘修然:“以後你就懂了。”
岳喆:“那就選三皇子吧。不過我們還有一件事得想想辦法。”
申可凡:“什麽事?”
岳喆:“如何謀殺皇帝。”
他們又商量了一盞茶的時間,然後決定分頭行事。
第二天一早,申可凡盛裝打扮,去見了賢妃,鐘修然說了,人設所在,刺激人最好還是他上。
門口的侍衛還擋了他下,“皇上有命,賢妃禁閉中暫不見客。”
申可凡一個白眼,直接走上前去,揮開了侍衛的手,“給本宮讓開。”
申可凡踏進了長春宮,看着躺在院子裏曬太陽的賢妃,定了下,準備好入戲,然後高聲笑了,“姐姐倒是好興致,還有空曬太陽,你說你啊,尋死覓活,還是被關了禁閉,冷宮裏的那位,倒是出來了,還是升了貴妃,想當年,她是和姐姐一起入宮的吧?”
賢妃怒極:“她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
申可凡:“冒牌貨?”
賢妃像是忽然冷靜下來了,“沒什麽,是我失言了。”
申可凡:看來回去得查查這事了。
“不過”,賢妃話題一轉,“申貴妃寵冠六宮數年,春風得意,如今晴妃,不晴貴妃出來了,不怕失寵嗎?”
申可凡:“那就是本宮的事了,白月光有時候也會變成白飯粒。姐姐這樣從沒受過寵的,就不必操這份心了。”
賢妃目光森冷。
申可凡俯身,按住對方的搖椅,然後在賢妃耳邊說:“本宮聽說,袁家前些日子,曾給流民施粥,而骊家監理宮中修繕事宜的時候,袁家又以解決流民生計為由,向骊家提議采納部分流民做工。姐姐,你說你是不是,要去陪骊嫔了?”
賢妃臉色巨變。
申可凡起身,嬌笑道:“姐姐,冷宮太冷的話,記得給我捎個話,我給你送被子去。”
見申可凡走了,賢妃忍不住将一旁的茶杯甩在了地上,然後喚來了自己的貼身侍女,對她悄悄說了什麽。
過了一會兒,宮女出了長春宮,疾步往儲秀宮走去。
見到了晴妃,宮女行禮後遞給了躺在床上的晴妃一件東西,“我家娘娘說了,貴妃您若是能保她此次全身而退,她可讓該消失的人一定會消失,。偷天換日之事在無人知曉。”
晴妃擡起手,看了看手中之物,“我知道了,告訴你家娘娘,我會保下她的。”
宮女:“是,奴婢告退。”
等宮女走了,躲在一旁的申可凡就立即進了屋子。
見申可凡進來,晴貴妃變了臉色,“怎麽沒有人通報。”
申可凡:“本宮讓他們輕聲些,以免驚擾了姐姐,沒想到倒是聽到了有趣的事情啊。”
晴貴妃作為一個在冷宮裏待了幾年的妃子,除了自己的貼身侍女,宮裏基本沒什麽自己人,鐘修然和岳喆早就安排了自己人進來,給申可凡偷聽提供了不少方便。
晴貴妃:“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申可凡:“賢妃一個年老色衰的妃子,本宮懶得計較。不過姐姐,你愛皇上嗎?”
晴貴妃的臉上閃過一絲哀傷與傾慕,沒有作答。
申可凡:“看來是愛了,那麽,想必你一定更加忐忑吧,關于偷梁換柱之事。你說,如果皇上發現了,他還會這般愛你嗎?他愛的,是那個人還是你,你會永遠懸着這顆心吧?”
晴貴妃眼中湧現了殺機。
申可凡故作驚恐,“姐姐這個眼神好可怕啊,是想殺了本宮嗎?可惜了,姐姐,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秘密只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它永遠是懸在你頭上的一把刀,你只能等着,它有一天落下來。”
晴貴妃:“你現在不去皇上面前告狀,反而來和我說這些,又是什麽意思呢?”
申可凡:“因為癡情人難得,想給姐姐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
晴貴妃:“什麽辦法。”
申可凡:“只有死亡才能永恒。”
說完,申可凡也不待晴貴妃再做反應,徑直離去。
出了儲秀宮,申可凡松了一口氣,感謝崔航昨天連夜給自己寫劇本,不然今天這兩場戲,自己還真有點不知道怎麽演。
中午美美地吃了頓飯,下午又去找了鐘修然。
申可凡:“你查到證據了嗎?”
鐘修然:“查到了,這個德妃還真是不簡單啊,我們去會一會德妃吧,得讓他好好聽話啊。”
申可凡其實疑惑:“我們到底為什麽要去威脅付越晟啊?他肯定會聽我們的安排吧。”
鐘修然:“你是不是忘了人設這回事了?”
申可凡:“沒有。”
鐘修然:“那付越晟的人設是什麽?”
申可凡想了下,“陰狠毒辣的表面白蓮花。”
鐘修然:“所以我們逼問,他負隅頑抗,才是符合人設的好嘛。而且我們沒有把柄,怎麽能讓德妃在三皇子勝利後給我們乖乖做人呢。”
申可凡:“明白了。我果然對游戲的新模式有點不适應。”
鐘修然:“也不知道岳喆為什麽……”
申可凡:“岳喆怎麽了?”
鐘修然:“算了,你們兩個都是笨蛋,我懶得說了。”
申可凡:“大佬在你眼裏竟然也是笨蛋?”
鐘修然:“不然呢?”笨不笨又不只是看腦子。
申可凡感嘆:大佬,你這個朋友得多厲害啊。
到了鹹福宮,申可凡等人屏退了左右。
鐘修然:“德妃倒是好手段,賢妃為晴貴妃做了嫁衣,還有宋貴妃,偷雞不成蝕把米,你卻扭轉局勢,眼看就要攜手晴貴妃,登頂後宮啊。”
付越晟:“臣妾聽不懂皇後娘娘在說什麽。”
鐘修然:“你運氣很不好,有侍衛在修繕鐘粹宮的的人中,認出了自己從軍後的兄弟,據他所知,他的那位兄弟在德妃你堂哥的手下當差。”
付越晟沉默,他對德妃之前所做之事一知半解,只能默默扮演着這個沉得住氣的壞人。
鐘修然:“我昨天已經拜托我表舅名下的賭場以欠債不還扣下了他,拿到了他的供詞。你和宋貴妃嘛,也算得上冤冤相報,她拿三皇子的身份做文章,你卻是她做初一,你做十五。”
付越晟:“臣妾不明白皇後所言。”
鐘修然:“你想起了後宮裏的那位,反正自己不得寵,不如借力打力,不僅聯手晴貴妃解決了三皇子的身世問題,反而讓皇上對三皇子青睐有加,而且還送宋貴妃的孩子上了路。就是可憐賢妃啊,作惡不成反倒白白背了黑鍋。”
付越晟接過手裏的供詞,冷笑了下,“皇後娘娘和申貴妃欲如何?”
鐘修然:“當然是合作啊。我可以幫你玉成你所想之事,之是你得挪挪位置,把太後之位交給我。”
付越晟:“如今你為刀俎我為魚肉,又何須問我呢。”
鐘修然:“看來德妃這是同意了,那我們就是同盟了,我現在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付越晟:“說吧。”
鐘修然:“查查晴妃,尤其是她入宮的時候的事情。”
付越晟:“好。”
鐘修然:“以及通知你們付家,在朝堂之上,與鐘家、申家合作。”
付越晟:“好。”
搞定了德妃,申可凡就愉快享受起自己的貴妃生活了,正好這幾天,皇帝都在晴貴妃那裏,無人騷擾他。
倒是岳喆,這幾天神龍不見首尾的,除了晚上回來和自己搶床睡。
申可凡已經習慣了他這樣,有人問起就說是自己讓岳喆辦事去了。
宮女如初最近給他帶來了不少的宮內八卦,他一邊吃着點心一邊聽八卦,好不惬意。
如初:“貴妃,我聽一個老嬷嬷說,晴貴妃當年得寵好像是因為她在花園裏念了一首詩,皇上聽了那首詩,立即上前拉住了晴貴妃的手,然後看了看她的手,然後就把晴貴妃帶走了。”
申可凡停下了吃葡萄的動作,“不是看的臉而是手?”
如初:“冷宮裏那個嬷嬷是這麽跟我說的。”
申可凡心想:男人都是視覺動物,所謂的一見鐘情一般就是見色起意,這種聽詩看手,怎麽看起來像是在認人?
申可凡忽然又想到了賢妃說的冒牌貨,所以當時皇帝認錯人了?等等,賢妃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的?
如初:“那時候晴貴妃還是賢妃的宮女呢。現在她都已經是貴妃了。”
申可凡:“你說什麽?”
如初:“她都已經是貴妃了。”
申可凡:“不是,是前面那句。”
如初:“晴貴妃是賢妃的宮女。”
申可凡站了起來:“我要去坤寧宮一趟。”
申可凡到了坤寧宮,立即把所有的情況都跟鐘修然說了。
鐘修然:“我看過譚波峻手上有顆痣,晴貴妃也有。我還打聽出一件事,當年皇上是打算給晴貴妃的封號是柔,不過她不喜歡,才換了晴。”
申可凡:“所以是晴貴妃冒充了譚波峻?”
鐘修然:“對,而且這也能解釋譚波峻的身份牌。”
申可凡:“對,岳喆之前也說過譚波峻的身份有問題。但是譚波峻要是原來是賢妃的宮女,後來怎麽又成了辛楠的宮女了?”
鐘修然讓候在外面的宮女進來,“碧柔,你去找辛常在過來,說是本宮有事要問他。”
等兩人過來了,申可凡立即去抓譚波峻的手,發現他手背還真有顆痣,“原來是真的。”
辛楠:“你在幹什麽?你要移情別戀了?”
申可凡:“移情別戀?我戀過嗎?”
辛楠:“原來還沒有啊。那說說吧,現在是什麽情況。”
申可凡:“我們覺得,譚波峻才是皇帝那個真愛,晴妃當初是冒充了她。但是我們想不通,譚波峻怎麽又成為你的宮女,按照賢妃的性子,不至于這麽疏忽啊。”
譚波峻:“我之前在我的房間裏見過一封信,是寫給我的,說是什麽當年救治了離宮的我,宮中兇險,不應該再讓我入宮,但是辛楠性格實在不适合入宮,只能希望我幫襯下他。”
申可凡:“所以是當年譚波峻因為受傷或者生病被趕出了宮中,賢妃甚至以為她死了,沒想到他又回來了。雖然他也在皇帝和賢妃等人面前出現過,但是皇帝一開始就不知道她長什麽樣,賢妃也不會過多在意一個宮女,加上他出宮時應該還在發育,如今樣貌和當初也有點變了。”
辛楠:“應該是這樣。”
鐘修然:“那就讓晴貴妃,見見譚波峻吧。”
一行人去了儲秀宮。
晴貴妃:“皇後娘娘,請恕臣妾不能起身請安。”
鐘修然溫和笑笑,“無妨,你好好歇着。”
晴貴妃:“謝皇後娘娘。”
鐘修然笑容更甚,“本宮有個人想要你見見。”
晴貴妃:“什麽人?”
申可凡走了進來,“不是本宮哦。”他讓開,站在他身後的譚波峻出現了晴貴妃的視線中。
譚波峻:“水淩,我來看你了。”
晴貴妃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人,然後驚恐地叫了起來:“你怎麽還活着?”
譚波峻:“有好心人救了我,也算是我命大。”
鐘修然做到床邊,溫柔地拍拍晴妃的手,然後遞給晴貴妃一個小小的瓷瓶,“本宮保證,一定讓你和你所愛之人,生同衾死同穴。至于怎麽選,就看晴貴妃你了。”
譚波峻:“在你做出選擇之前,我不會出現在皇上面前。”
晴貴妃握緊了瓶子,然後頹然地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能不能,再給我三天時間?”
鐘修然:“自然可以,這三日裏,本宮一定不會讓無關人等打擾你和皇上。”
晴貴妃:“以及拜托您照顧好辰兒。”
鐘修然:“本宮會給他這天下。”
晴貴妃:“謝謝。”
等他們離開時,晴貴妃忽然出了聲:“波峻,當年之事,對不起。”
譚波峻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替原身原諒,只能不痛不癢地說一句:“都過去了。”
出了儲秀宮,鐘修然忽然說:“其實皇帝的真愛,不見得就是譚波峻,也許早就已經變成了譚水淩,但是他不敢賭。”
譚波峻:“因為太愛了,但是他有個偷來的開始,于是每分每秒都在患得患失。”
申可凡感嘆:“愛情,好麻煩好吓人啊。”
鐘修然和譚波峻聽到他這種不解風情的直男發言,笑了。
接下來,鐘修然僞造了一份口供,将宋貴妃之事推到了賢妃身上。
賢妃被震怒的皇帝打入了冷宮。
鐘修然聽到這個消息,一邊調戲崔航一邊表示:“我也很無奈啊,這後宮裏的反派都是我盟友,只能讓這個最笨的反派背鍋啦。反正他也不無辜。”
崔航:“你在乎他無辜不無辜嗎?”
鐘修然靠近崔航,在他臉色吹了一口氣,“你覺得呢?”
崔航臉紅着往後退,“我不知道。”
鐘修然放過了崔航,“你那個毒藥,靠譜嗎?”
崔航:“當然靠譜。”
鐘修然:“那我就等着喪鐘響起了。”
這幾天,晴貴妃的身體忽然又嚴重了,皇帝除了上朝就是待在儲秀宮裏。
這天晚上,皇上端着藥碗給晴貴妃喂藥,“淩兒,快點喝藥。”
晴貴妃:“好苦,不想喝。”
皇帝無奈笑笑,“你啊,這麽大個人了,還是這麽怕苦。”
晴貴妃:“可是,就是很苦啊,放塊糖好不好?”
皇帝:“良藥苦口。”
晴貴妃直接把嘴一抿。
“行行行。”皇帝取過一旁的糖塊,往裏放了一塊,然後用湯匙舀了一勺子,嘗了嘗,又往其中放了一塊,再嘗了嘗,“喝吧,很甜了。”
晴妃終于喝了湯匙中的藥。
皇帝:“已經不苦了啊,你怎麽喝着喝着還哭了呢?”
晴貴妃強撐着笑了出來,“因為太甜了。”
皇帝放下藥碗,将晴貴妃溫柔地抱入懷裏,抹去晴貴妃的眼淚,“別哭了,等你好起來,朕給你全天下最好吃的糖。”
晴貴妃:“好。”
當天夜裏,晴貴妃傷重不治,病逝了。
申可凡:“皇上呢,皇上怎麽樣了?”
如初:“皇上傷心過度,暈了過去。”
申可凡:“我得去看看。”他死了沒有,當然這句不能說出來。
到了養心殿,卻趕上了皇帝正悠悠轉醒。
申可凡想:怎麽回事,他們是讓晴貴妃去搞定皇帝啊,現在他死了,皇帝還活着,難道是他怕咪咪被說出去,但是又不想傷害皇帝,所以自殺了?
皇帝忽然伸出手,“皇後,扶朕起來。”
鐘修然立馬上前扶住了皇帝。
皇帝:“你帶朕去禦花園走走吧。”
鐘修然:“好。”
申可凡一臉緊張地看着皇帝和鐘修然走了,他生怕皇帝是知道了什麽。不過過了一會兒,他又安心下來,岳喆在前朝的合縱連橫已經差不多了,最多他們就采用最下策的無力手段。
花園裏,皇帝站在海棠樹下,“很多年前,朕行軍打仗,滾落山崖,一位女子救治過朕,等我醒來,已經找不到她了,但是她蒙着面紗,我只聽聞過她念書的聲音,還有記得寫她手背上那顆痣。後來,在這顆海棠樹下,朕見到了水淩,就是在這顆海棠樹下,她那時候美得就像一片春光,溫柔卻明媚,一下子照到了朕心中。”
鐘修然:“那皇上在找的,是那個救治你的人,還是晴貴妃呢?”
皇帝:“自然是水淩,她是那位姑娘,只讓朕覺得更欣喜。可惜,水淩她不懂,有時更是偏執,以為我們的幌子夭折後更是和朕鬧到要去冷宮。等她回心轉意,又……她就像這春光一般,太短暫了。”
鐘修然:“命運總是無常,陛下節哀順變。”
皇帝:“不說了,朕找你,是有事要囑托于你。”
鐘修然:“皇上請說。”
皇帝從袖中取出一塊明黃的布,遞給鐘修然。
鐘修然接過,展開。
皇帝:“這是遺诏,朕要傳位于三皇子,希望你往後能夠扶持于他,好好守護這江山社稷。”
鐘修然故作震驚沉痛:“皇上!”
皇帝擺擺手,“皇後不用說了,朕心意已決。另外,朕要封水淩為皇後,和朕同葬皇陵,委屈你了。”
鐘修然:“臣妾無礙。”
皇帝:“皇後,這麽多年,謝謝你了。”
雖然不明白皇帝為什麽短短時間內跟變了個人似的,但是結局按照自己所想地在走,他就沒有任何問題,“臣妾一定完成皇上的囑托。”
當天夜裏,皇帝哀痛過度,去世,與晴皇後同葬皇陵。
皇後公布遺诏,三皇子在衆多朝臣支持下,登基稱帝。
鐘修然晉封母後皇太後,德妃晉升皇太後,申可凡、宋學真封皇祖皇貴妃,辛楠和顧言皆有晉封,崔航則是統領太醫院,而譚波峻被放出了宮,每個人都在這場宮鬥裏摘取了自己的勝利果實。
游戲:“恭喜玩家們達成結局,通關宮鬥劇場。”
申可凡脫離了游戲後,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打地鋪的日子終于結束了,申可凡在柔軟的床鋪裏打完滾,然後又好好睡了一覺。
手機的震動聲把申可凡吵醒了,他撈起手機一看,是崔航打電話過來了,“喂,崔航,什麽事啊?”
崔航:“你給我講講你那個申貴妃呗。”
申可凡:“啊,講這個幹嘛?”
崔航:“鐘修然說這個劇場很适合改編成劇本,成本可控,題材熱門,故事有波折,讓我抓緊寫劇本,他給我投資。”
申可凡:“誰是主角?鐘修然?”
崔航:“這種劇情,肯定是改編下晴貴妃的人設,或者讓譚波峻走逆襲劇情啊,主角是她們兩之一,我還沒想好。”
申可凡:“那就晴貴妃吧。”
崔航:“為什麽?”
申可凡:“新鮮啊,譚波峻那種小白花逆襲的宮鬥劇也太多了。”
至少戲文裏,希望有人可以圓滿。
崔航:“行。那你和我說說劇場的故事吧。”
申可凡:“好,我想想從哪裏說起,就是……”
因為這段時間原定是拍戲的,所以沒有行程,申可凡難得休息了幾天後,在打電子游戲時就又進入了游戲。
游戲:“歡迎來到無限劇場之走近科學劇場。玩家達成結局,即可完成游戲。本場游戲結局為:玩家們成功制作了第一季《走近科學》。11號玩家本劇場綁定人設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請玩家在游戲中嚴格遵守人設,一旦嚴重OOC,将扣除玩家生命值。”
走近科學?怎麽和之前的劇場都不太一樣,而且還得自己做節目?
申可凡走進了演播間,然後看着眼前的景象,雖然申可凡已經經歷了很多場游戲,還是有點傻眼。
眼前是一條熱鬧的小吃街,有着各種小吃攤,挂着一個個招牌,烤冷面、麻辣燙、雜糧餅、炒粉幹……前面還有散發着最誘人香味的燒烤攤。
各種烤串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刷上的油被紅紅的炭火烤得滋滋作響,燒烤攤的攤主不時翻轉下烤串,灑上各式調料。
如果忽略攤主正在烤的是一串串蠟燭,而且攤主和食客都沒有影子的話。
而燒烤攤上,一個穿着白色中山裝的男子正在啃一截白色蠟燭。
申可凡身後的人上前報告:“白無常大人,這是剛接過來的鬼魂。”
申可凡默默看了眼中山裝男,白無常?什麽鬼?說好的走近科學呢?然後轉過頭看了眼身旁的陰差,這位大哥,你咽口水的聲音太大了,不就是蠟燭麽,雖然自己也聞到了香氣了,大概人死了,嗅覺就不正常了吧。
白無常放下蠟燭烤串,從口袋中取出一個樣式奇特的手機,打開地府APP,點了掃一掃,對着申可凡魂魄的額頭掃了一下。
白無常查看手機上掃碼後顯示出的信息:申可凡,26歲,死亡原因是心髒衰竭,畢業于XX電影學院,身前工作經歷是XX欄目實習編導……
白無常劃手機的指尖停在了工作經歷這裏,然後放下了手機,對申可凡說:“我請你吃燒烤吧。”
申可凡的确覺得有點餓,他不自覺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只是他已經是鬼魂了,竟然也會餓嗎?但是白無常,請吃燒烤?怎麽想都有點驚悚啊。
白無常看見他的動作,笑了笑,“快坐下吧,吃完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申可凡有點猶豫,身後的陰差推了他下,“白無常大人請客,你還猶豫什麽?”
申可凡自己可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不能怕,而且這次是來制作欄目的白無常應該是引導NPC,于是就坐了下來。
申可凡看着眼前的各種顏色和樣式的蠟燭烤串,微微皺了眉,生前因為心髒原因,申可凡幾乎沒怎麽吃過燒烤,眼前的烤香燭卻莫名讓他覺得饞,可是自己怎麽會想吃蠟燭呢?
“嘗嘗看,這家烤串很好吃。”說完,白無常拿起烤串繼續吃起來。
申可凡勉強笑了下,也拿了一串白色蠟燭,閉上眼咬下去,卻沒有蠟的質感,反而有種綿密的軟糯口感,像是焦糖口感的棉花糖,十分好吃。
吃完一串,申可凡立刻又嘗了嘗紅色烤蠟燭串,肉香四溢而辣氣十足,吃了兩口,申可凡辣得張大了嘴,趕緊拿起桌上黑乎乎的飲料喝了一口,生前摯愛卻不能常喝的快樂肥宅水的味道洋溢于唇舌,讓他欣喜不已,“這竟然是可樂?”
白無常繼續給他倒了一杯,“是的,這是可樂口味的香灰水。”
等申可凡吃飽喝足,一旁的白無常問他:“好吃嗎?”
申可凡滿足地點點頭,“好吃。”
白無常:“但是往後你就沒錢吃飯了,”
申可凡:“啊?”
白無常:“目前地府正在建設四化中,要掃除迷信,我這邊正好有份很适合你的工作,你要不要試試?”
申可凡內心吐槽:地府講掃除迷信?
不過他還是抓住了關鍵詞,“工作?什麽工作?”
白無常點開手機,翻找了下文件,然後把手機遞給申可凡。
申可凡接過,只見上面寫着:《走近科學》欄目導演。
雖然申可凡連演員都是半路出家,但是這個工作涉及到他能不能完成游戲,所以他只能答應,“好,我做。”
白無常滿意地點點頭,“那我現在就給電視臺打聲招呼,然後你就過去吧。”
申可凡:“好的。”
等白無常打完了電話,他對申可凡說:“等下陰差就會帶你去電視臺。”
然後白無常起身把賬結了就走了。
申可凡跟在陰差背後,穿過柏油馬路,走進了一幢大樓。大樓門口的牌匾上寫着:地府電視臺。
走進大樓,陰差把申可凡交給了一個早就在等着的胖老頭。
胖老頭:“你好你好,我是電視臺臺長,我姓樓。”
申可凡立刻笑着打招呼:“樓臺長,你好,我叫申可凡。”
樓臺長:“申導,那我帶你去你們欄目組。”
申可凡:“好。”
樓臺長帶着申可凡做了電梯,去了9樓一個很小的房間。
他一進門,唐悅就跳了起來,驚呼:“申……”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她又停住了。
見狀,樓臺長笑着說:“怎麽,你們認識。”
申可凡:“對,生前認識。”
樓臺長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簡歷來看你們應該是師兄師妹。”
申可凡:“對。”
樓臺長:“那我再給你介紹下其他人。”
申可凡:“好。”
樓臺長:“先給大家介紹下,這是你們欄目組的導演,申可凡。”
一位高高壯壯的大哥伸出手,“歡迎。”
申可凡握了手,“你好。”
樓臺長指了指那位大哥,“這是楊志,是攝像。”
接着樓臺長又指了指唐悅,“唐悅是欄目的主持人。”
接着是一位帶着黑邊眼睛的大哥,“這是餘華清,是欄目的科學顧問。”
樓臺長環顧了下辦公室,疑惑:“還有一位剪輯呢?”
“我在這兒。”身後有聲音響起。
申可凡轉頭一看,竟然是顧言。
樓臺長:“工作時間別亂跑,認識下,這是剪輯顧言,這是導演申可凡。”
申可凡伸出手,裝作初次見面,“你好,以後還請多指教。”
顧言:“你好。”
樓臺長:“那你們忙,盡快把《走近科學》的第一季節目做出來,我先走了。”
申可凡:“樓臺長再見。”
申可凡正打算關門,然後樓臺長又折了回來,“對了,忘了跟你們說了,因為你們都是初來乍到的,我給你們賠了個司機,是清朝就來的鬼,對地府可熟悉了,這是他的電話號碼。”
樓臺長遞過一張紙,申可凡趕緊接過。
樓臺長:“目前地府生産力還跟不上,手機啥的沒有普及,樓下前臺有電話,你們可以去那打。”
申可凡:“好的,謝謝。”
等确認樓臺長的确走了,申可凡關上了門。
“大家都是玩家,那我們直接開門見山,自我介紹下游戲人設吧,之後也好互幫互助,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高壯的楊志首先開口,“我的人設是勇敢無畏。我是個粗人,有什麽需要動腦的活要拜托你們,不過打架我來。”
勇敢無畏這個人設,讓申可凡想起了他的第一場游戲,那位最先死亡的玩家,不過看着楊志的樣子,申可凡稍微放心了些,看起來的确很勇敢無畏。
餘華清擡了下他的眼鏡,苦笑了下,“我的人設是料事如神。”
這種人設,要是沒有智商支撐,比勇敢無畏還坑人啊,畢竟智力可不是什麽主觀因素。
申可凡:“餘大哥,冒昧問下,你是學霸嗎?”
餘華清:“還算可以,但算不上什麽真學霸,學生時代刻苦讀書上了還算可以的大學。”
申可凡:“明白了,那我們的科學理論就多多仰仗餘大哥了,至于我們有什麽想法,都會盡量告訴餘大哥,讓餘大哥來總結結論的。”
餘華清:“謝謝。”
唐悅:“那我就繼續介紹了,我這次人設挺簡單,就是甜美可人。”
顧言:“我這次是天馬行空。”
申可凡:“那我們就趕緊進行工作,争取早日搞定欄目,結束游戲吧。”
餘華清:“我剛剛看了電視臺送來的資料,他們打算是第一季先做6期節目試試水,然後已經送來了6個選題給我們,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去實地考察,然後拍攝素材,并給這些現象一個科學的解釋,最後制作成片。”
申可凡:“那我們首先做那個選題?”
餘華清:“我建議我們首先從橙湖開始,因為這種現象一般和地質因素因素有關,會比較簡單。”
申可凡:“那我們出發去現場看看吧?”
餘華清:“好的,我正好之前找樓臺長幫忙,找人要到了一些化學試劑,到時候可以檢測下。”
于是由一群業餘的人組成的業餘欄目組,扛攝影機地扛攝影機,拿設備地拿設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