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難伺候

林素素女士思想過于超前,愣是把某位純情少爺的“純潔”同學關系曲解了。

話說倒這份上,聞闊再能去就有鬼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說得就是他。

後面林素素還要擠眉弄眼說半句掩半句的,聞闊聽得心驚肉跳,同時也反應過來他在江裴知那邊暫住這件事他媽還不知道,只以為他分化了一直瞞着家裏,但現在這狀況也夠他頭疼了。

本來就沒什麽,結果被他小姨這麽一掩護,好像他和江裴知住一塊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媽又開始念叨他額頭上的傷,聞闊有一搭沒一搭地敷衍着,心裏卻還在想剛才的話題。

他和江裴知能有什麽事?雖然這人免費給他當過幾回抑制劑,但這不挺正常麽?要是他當着趙嘉許的面發.情了……

聞闊想起那二百五的臉,狠狠打了個哆嗦,差點直接皈依了佛門。

林傾傾瞧他這副模樣,責怪的話也說不下去了,自己的兒子自己心疼,罵兩句也是因為擔心急了,現在看到聞闊魂不守舍的她又開始心疼,沒一會就左一句兒子又一句闊闊,給聞家兩個Alpha看得直搖頭。

下午有家長陸續去和老師們進行了面談。

學生時期的家長無外乎分為這麽兩種,一種是“啥啥都要管”型,在學習這件事上比學生自己都着急,大考小考周考模考他們摸得比誰都清,面談的時候直接反客為主,能給老師都問自閉。

還有一種是“愛咋咋咋”型,半點沒有當高三家長的自覺,開家長會當旅游,和老師面談當交友。

一班幾個老師也沒想到,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的家長面談能談得那麽別出心裁。

要不是今天實在抽不出空,多少還得把兩位當事學生叫過來聊聊人生。

林揚整理着自己的談話筆記,聽花姐在旁邊感嘆:“總算知道這倆兔崽子為什麽這麽混不吝了。”林揚笑了聲,也沒否認。

“不過也正常,設身處地想一下,我孩子這麽優秀我也操心不起來。”

林揚:“難得聽你誇他們兩句。”他把本子放起來,又想起了什麽:“我聽喬老師說,江裴知那位哥哥好像不是親哥哥,不能是這孩子從街邊随便拉過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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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怎麽?你看出問題來了?”

林揚欲言又止,他實在是忘不了那位“家長”蔓延到小臂的紋身,雖說江裴知平時挺讓人放心的,但畢竟還是個學生,他擔心江裴知和什麽不三不四的社會人士混在一起。他倒不是對紋身有什麽意見,主要是老師的職業病,他難免要想得多一些。

“倒也不是,不過江裴知沒說他父母為什麽不能來麽?這個不是要向學校報一下麽?”

花姐想了下:“說了吧。”她嘶了聲,壓低聲音:“說是Alpha爸爸去世了。”

林揚一咯噔,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

門外的男人挂着溫和的笑容,自稱江裴知的Alpha爸爸。

教研組內鴉雀無聲,幾位老師面面相觑。

江裴知和文易下午兩點半就離開學校了,文易直接打車溜回了PW,臨走前去附近買了個果籃和一束花給江裴知帶上了,也沒多說什麽,江裴知也不跟他矯情,收下就走了。

程行轶最近的狀态比之前好很多,最起碼江裴知去看他的時候他還能有點反應。

負責程行轶的護士跟江裴知說前幾天還推着他去外面散步,精神頭特別好,看着小孩還問了人家幾歲,按這個恢複情況來看,再過半年能出院也不一定。

江裴知點頭跟護士道謝。

護士年紀不大,但說話卻很老成:“你也別太擔心,醫院這邊情況一直挺穩定,你爸爸的治療情緒越來越積極,配合得都很好,你就放寬心,把心思放學習上,等你明年上個好大學,一下不就熬出來了麽?”

小護士負責程行轶已經有兩年了,看着他漸漸好轉,她心裏也很開心。

江裴知嗯了聲。

小護士抱着病歷本:“難得你有時間,你爸爸身體也挺穩定,要推他出去逛逛麽?這個點應該醒了。”

“好。”

程行轶是在江裴知初三那年出的事,倔強冷漠的少年始終沒想到江衍恪居然會對程行轶動手,溫柔沉靜的Omega連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怎麽可能抵得住狂躁症發作的江衍恪動手。

從懂事起就一直渾身帶傷的少年終于露出了自己的鋒芒,他掄起椅子就朝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父親砸了過去。

那天以後,他就和江家斷了聯系。

周六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醫院草坪上有不少病人都出來散步了,江裴知推着輪椅,偶爾給程行轶調整一下姿勢,全程都很沉默。

“阿裴。”

“嗯?”

“今天那束康乃馨很漂亮。”

“文哥送的。”

程行轶垂眸:“麻煩他了。”

江裴知:“那我回頭請他吃個飯。”

“等我身體好點了,親自過去一趟。”江裴知沒應聲,程行轶又說:“阿裴,你說我以後開個花店怎麽樣?”

“挺好的,你喜歡就開,改天我把商鋪信息給你送過來,你慢慢挑。”

程行轶聽他這樣說,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好什麽好,你又不喜歡花花草草。”

江裴知也勾了下嘴角:“你開你的,跟我喜不喜歡有關系麽?客人喜歡不就行了。”

程行轶卻沒接他這句話,自顧自陷入了回憶中:“我記得你小時候學校有個實踐小作業,讓你記錄植物的生長狀态,我給你了一盆鶴望蘭,你倒好,沒幾天就給我養死了,送過去漂漂亮亮,回來成了盆枯草,最後的作業還是自己編出來的。”

“花比人都嬌貴。”江裴知低聲道:“難伺候。”

“什麽時候改改你這臭脾氣。”程行轶看着花壇裏的野花,笑道:“難伺候怎麽了,多漂亮啊,你看着漂亮的人還能多兩分耐心呢。”

江裴知對這個類比并不在意,但轉個念頭,腦海裏閃過了那張漂亮的臉,突然就覺得這歪理好像又不是那麽歪了。

人是确實難伺候,但臉也是确實漂亮。

兩分耐心沖着臉,至于剩下八分是因為什麽,也只有江裴知自己知道了。

從醫院離開是傍晚五點多,本想再多陪陪程行轶,奈何人嫌他煩了,趕了好幾次,江裴知想着程行轶也到了休息的點,就沒再久留。

他給聞闊發了條消息問他在哪,但沒有回應,往常住在微信裏分分鐘秒回的人似乎房子拆了遷,安安靜靜連個正在輸入中也沒有。

正再江裴知納悶的時候,他收到了另一個人的消息。

林素素。

小姨發了張照片,是坐在車後座靠着車窗自閉的聞闊。

小姨:

臉皮薄,被我戳破秘密了,半天沒和我說話了。

江裴知點開圖片,首先看到的就是少年瘦削的側臉,他抿着唇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A ONE:

什麽秘密?

林素素發了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包。

小姨:

還和小姨裝?小姨都知道了,你晚上來接他麽?

A ONE:

他額頭上要用的藥還在我這裏,我給他送過去也行。

小姨:

少拿傷口當借口,我還不知道你們這些Alpha的心思,你就直說吧,你和他到哪一步了?

江裴知反複看了好幾遍林素素的話,試圖從裏面提取一些有用信息,但很可惜,他現在抓瞎,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過看着林素素胸有成足一副啥都知道的語氣,他打算如實說一下,正想打一句“還沒捅破窗戶紙”,就看到林素素又發來一句消息。

小姨:

沒上.床呢吧?我外甥年紀可還小呢,還有一個多月才過十八歲生日。

江裴知手狠狠抖了一下。

小姨:

親親抱抱可以,再稍微過分一點點我也能接受,但是沒成年之前上.床是肯定不行的你知道吧?

江裴知:“……”

怪不得聞闊不理她。

那少爺臉皮薄得跟紙似的,被怼了這麽一堆少兒不宜的話,沒找地縫鑽走就不錯了。

江裴知又看了眼林素素的問題,默默打字。

A ONE:

我知道。

小姨:

還有就是,同居可以,最好分床睡,你們這個年紀精力旺盛,一不小心擦.槍走.火也是有可能的,這種事情吧,不能開頭,你懂的。

江裴知已經把手機關了。

有林素素在,也不知道是該喜該憂,反正看現在這個情況,臉皮薄的小少爺起碼得有一個星期冷卻時間。

文易的萌芽被他的大花臂掐死了。

江裴知的萌芽被林素素一句“上.床了沒”掐死了。

得。

晚上江裴知去了PW。

文易靠着卧推架瞥他:“你拎着包藥幹嘛?來揍人還包治療?”

江裴知:“不是。”

“心情不好?”

江裴知擡眼:“有那麽明顯麽?”

文易啧了一聲笑道:“你那臉癱得就差寫不高興仨大字在腦門上了,上午問你還跟我嘚瑟你有萌芽,這麽一會就夭折了?”

江裴知懶得搭理他,拎着藥坐在了旁邊的器材上開始劃拉手機。

文易的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燒,忍不住問道:“到底什麽事啊?讓哥給你參謀參謀呗。”

“我說因為有人答應讓我給他上藥但臨時跑了你信麽?”

文易嘶了一聲,認真道:“別人我不信,但從你嘴裏說出來……”他表情有點怪異,轉折更怪異,江裴知本來以為他要接一句“就很可信”,結果文易來了句:“就很矯情。”

江裴知:“……”

“不就上個藥麽?人自己不能上?跟你幾毛錢關系?還是說這人是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大少爺,上個藥就累死了。”

文易對這種酸了吧唧的情緒無法共情,還要“譴責”幾句,就聽江裴知手機響了,是個微信通話。

他聽到那頭傳來一陣聲音,悶悶的。

“我頭疼。”

江裴知:“那我去你家給你上藥?”

“我現在在你家。”

文易:“???”

合着真是個大少爺。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誰不知道我們大少爺的人設裏有純情倆字!!

不許跟純情寶貝開h腔!!!

着着急急,終于趕上啦!!!嘿嘿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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