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地輕言淡語,突然掌力一襲。
“喝!”
情急出掌擋下勁氣,卻在觸及當下,劍之初愕然一驚,魔王子根本只是虛晃一招,但是此刻想撤招已經來不及了,直覺之下沖着魔王子大喊。
“凝淵小心!”
話一出口,劍之初一陣頭痛欲裂,眨眼之間卻又一點感覺也沒有,急忙再看魔王子,只見魔王子竟然站在原地不動,掌力氣勁從魔王子身邊擦肩而過,雖然沒有什麽大礙,餘勁還是傷到了人。
“你……”
看着從魔王子左肩滴落在腳下的血色,劍之初心上再次泛起一陣一陣刺痛,竟然心慌意亂地想要解釋。
“吾……吾并無傷你之意……”
魔王子按上曾經傷及入骨的左肩,溫熱的濕潤感覺,翻開手掌,鮮紅灼目,随即依然毫不在意地輕笑起來。
“劍之初,你想決戰,吾為何要随你起舞,吾愛好和平啊,不過你并無傷吾之意,但是你還是傷了吾,所以講道理的劍之初,借個地方給吾休息吧。”
正在說話之間,魔王子靠在瀑布旁邊的巨石坐了下來,帶着幾分玩世不恭的趣味,揚起一貫邪魅深沉的笑意,說完也不管此刻愕然無語的劍之初,雙眼一閉,就這麽毫無防備之心地側身靠着睡了過去。
“嗯……凝淵……”
心痛的感覺有所緩和,劍之初看了一眼看似閉目而睡魔王子,嘗試着輕聲喚了一下,卻見魔王子翻身轉過,竟然随着自己滑倒在地,側身躺卧,真的就這樣狀似安心地睡着了。
“這……”
看着魔王子肩上的傷,劍之初也不知怎麽了,就是沒來由地不忍心,只好嘆了一口氣,取來醫藥箱,為他處理傷勢。當劍之初的手觸及魔王子的軟甲,破碎的記憶驀然一閃,熟悉的感覺讓他頓時停了一下。
“為何……吾會有如此熟悉的感覺……”
搖了搖頭,按下思緒,劍之初解開魔王子的衣服,似是習慣了一樣,上藥,包紮,拉好衣襟,扣好軟甲,整個過程動作熟練,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猶豫中斷,魔王子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一直處于沉睡之中,顯得十分安定放心。
“嗯……”
處理好了魔王子的傷勢,劍之初又看見魔王子不知不覺之間蜷縮起了身子,擔心抱着人進屋會讓他驚醒,于是抱出一床毯子給他蓋上。看着魔王子熟睡之中的側臉,劍之初竟然發現這個人也有看上去如此柔和的時候,正在鋪開毯子之時,睡夢之中的魔王子突然翻過身來。
驚覺魔王子一動,劍之初直覺心下一怔,身形一頓,未及反應,魔王子的雙唇正好擦過劍之初的唇角。劍之初心下猛然一擊,失神一愣,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唇角,轉眼看見魔王子依然意識迷糊地熟睡着,雙唇下意識地輕微揚起一抹弧度,竟然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笑意之中帶着幾分寵溺之感。
“你……真是……”
魔王子意識朦胧之間,仿佛飄入夢幻,似乎感覺到了什麽,靠着劍之初蹭了兩下,直覺吐出幾聲輕不可聞的呓語,斷斷續續,似有似無得聽不清楚。
“嗯……劍之初……輕點……疼……”
醒來之時,魔王子伸了一個懶腰,揉了一下雙眼,定了定心神,看清了四周的景象,這才反應過來。
“你睡醒了?”
耳邊響起劍之初的聲音,魔王子循聲而望,劍之初依然負手而立,靜心觀景。
“呃……”
魔王子動了一下,發現自己的傷勢已經處理好了,随即又看見蓋在身上的毯子,心緒一動,随即刻意顯得十分無力地笑了起來。
“劍之初啊,你果然是驚嘆,吾給了你這麽好的機會,你竟然沒有殺了吾,你啊,你究竟想讓吾怎麽辦呢。”
劍之初摁着心口,沒有想太多,只是淡淡地說出自己的真實感覺。
“吾不知緣由……但是吾真的不想殺你……”
“喔……所以呢……你想怎麽樣……”
“沒有了……”
“就這樣啊……劍之初……你啊……”
魔王子與劍之初背向以對,兩人各自按下起伏不定的心緒,沉默了片刻,魔王子竟然什麽也沒有說,徑直邁步離開,只留下一串尖銳的大笑餘聲,聽不出任何情緒,卻回蕩在劍之初心上。
“哈哈……哈哈……”
第9集 27:08-28:46
魔王子若無其事地回到火宅佛獄,太息公立即上前示好關切。
“王凱旋歸來了!”
“凱旋?你說的是一卷冰雪的邀約嗎?”
“難道不是?”
太息公一時愕然,赤睛感應出魔王子似是有傷在身,聯系之前情緒起伏的細微感應,自然心知原因為何,但是礙于太息公與守護者在場,只能暫時按下不提。
在火宅佛獄,可以說是每一個本體都會有一個副體,當然了,像咒世主這樣本副一體,或者像凱旋侯拂櫻這樣有兩個副體,這是極其少見的情況。本體與副體之間多多少少都會有相似之處,相互之間也會有感應,尤其在特殊情況之下,比如說情緒異常激動,或者重傷,或者死亡,這種時候感應會顯得十分強烈,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看來,這就是所謂的默契。
盡管有所感應,但是一般情況也只是輕微,畢竟就算是副體,也是不同的兩個人,再親近也會有距離感。不過赤睛與本體魔王子之間的感應實在是敏感得太不尋常了,簡直就像是共同擁有同一個人的靈魂一樣,這一點連赤睛或者魔王子本人都感覺不好,或者說很厭煩,因為對方任何一點小動靜都會影響到自己的意境,時時刻刻都會感覺自己被束縛在一種莫名奇妙的意識之中,赤睛或者還能稍微忍受一下,魔王子對此完全就是不能忍受任何束縛之感。
有這種親近得像一個人的感覺,當然就有疏遠得相差十萬八千裏的感覺,比如說火宅佛獄歷史上非常著名的一任前王,影王靜瀾清遙。
按照紀年,影王在位之時,佛獄前王邪天禦武還是侯,咒世主那個時候還不是三公。當然提起這個人,除了令人印象最為深刻的驚人武力之外,另一個令人津津樂道之處,就是他那個至今成謎的副體,靜水雲溪,據說此人是一只白虎。
佛獄典籍之中,對于此人只記錄了一句,就是影王副體,至于其他一概空白,沒有人知道他的相貌,也無人知曉這個人究竟如何,甚至有人曾經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過這樣一個人存在。
對于這個影王副體的相關傳言很多,有人說他戰死沙場,有人說他神秘失蹤了,有人說他因為不滿佛獄而離開了,也有人說他因為野心觊觎王權被影王驅逐離境,衆說紛纭,不過有一點卻是人人一致,就是影王和影副之間的默契相當差,簡直差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思及于此,赤睛看着魔王子,說實在的,有些時候,當然僅僅限于有些時候,他真的希望自己與魔王子毫無感應,随之也只能默默地感嘆了一下,冷靜思緒,平淡地說着。
“看來你并未前往赴約!”
“那種預定未來的事情,實在無法讓人認真,畢竟未來太遙遠,我們只能把握當下。”
“不過對方若是在意,可是會憤怒喔。”
“那麽……又是如何……”
“對佳人的失禮不利于你在她心中的觀感!”
“吾從來也不在乎她對吾之觀感!”
“這倒是真的,說到在乎,你也只是在乎某一個人而已。”
“是誰?劍之初嗎?”(太息公)
“赤睛,你多言了,惹得太息公情緒激動了。”
“抱歉,那麽說回正事,你想要如何得到她?”
“最原始最有用的方法是哪一種,打敗她,拖回來,人類用這種方法繁殖了幾千年,所有女人聯合了打不過女人的男人,在創造了婚姻這種制度之前,這個方法一直都很有效。”
“是這樣嗎?”
“至少不比送禮物、獻殷勤以及甜言蜜語還差,省力,也不用浪費時間,相信吾就對了,吾講的話就是真理,吾可是偉大的哲學家啊。”
“既然如此,那麽你怎麽沒有把某人打敗了,然後再拖回來。”
“某人?你在說哪一個?”
“不記得就算了!”
魔王子斜靠在王座之上,揮了揮手,示意太息公與守護者退下,赤睛輕輕合了一下眼睛,看似探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你去找過劍之初!”
“是啊,吾還在碎雲天河安心地過了一夜,怎麽了,有什麽問題。”
“你受了傷!是劍之初傷了你!”
“意外而已!”
“三十分!語氣神情都不對!”
“赤睛!”
“随便你吧!吾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