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
作者有話要說:經過思想鬥争以及多方壓力,某雙決定更改大綱,轉型女主親媽,讓女主在出嫁時為風風光光正正經經的嫡妻元配,絕不走填房文的路線。至于男主問題,咳咳,不能劇透。還有棄文的妹紙後悔去吧~~~
徐嗣安把目光移到了一直在旁邊安靜站着的敬善,問道“善姐兒,你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兩字咬得很重。
香姨娘看着敬善,那眼神似乎是哀求敬善說出實話一般,眸子裏閃着點點淚光,敬善輕了輕嗓子“既然父親問了那敬善只好把自己所聞所見都講出來。女兒不會說謊,句句屬實。”
“你講吧。”徐嗣安靠在椅背上,準備好聽。
“女兒本是在自己的房間裏,只聽見外面傳來吵鬧聲便命人去瞧了一瞧,待人回來才知道是四妹妹與五妹妹吵了起來,女兒連忙出了屋,生怕出什麽亂子,待女兒到了,兩位妹妹已經打在了一團,女兒趕緊讓人拉開,斥了幾句下人,擡眼便瞧見四妹妹的臉上被五妹妹抓的都是指甲痕。”說到這裏,徐嗣安看了看敬蕙的臉,仔細一瞧,指甲痕真的不少,還有幾道已經出了血,右臉腫起了一只掌印,看到這裏瞪了一眼二夫人,這要是留了疤可就毀了一輩子。
“來人,先給四小姐上藥。”徐嗣安吩咐道,敬蕙被丫鬟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徐嗣安揚了揚頭“繼續講。”
“五妹妹卻只是被抓破了衣衫,可見四妹妹是讓了五妹妹的,父親母親應該比我更了解五妹妹的個性。四妹向來性子軟,又謙讓。”敬敏是出了名的禍頭子,府裏的下人見她大氣不敢喘,對庶姐也向來不放在眼裏,只有見了徐嗣安面前才頗有收斂,“長姐如母,身為嫡長姐兩個妹妹打架我自然是不會袖手旁觀,便說了幾句,自家姐妹窩裏鬥成何體統,五妹妹不服,上前頂撞,說了些難聽的話,許是四妹妹被那話氣糊塗了,就推了一把五妹妹,五妹妹一個沒站穩就倒在了地上,頭碰到了石子,流了血。”
二夫人冷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就要下這樣的狠手,真不知安的是什麽心。”二夫人倒沒覺得敬善的話裏有話,反而氣得只聽得到敬蕙推倒了敬敏。
“說的是什麽話?”徐嗣安手握住椅子把手,問道,二夫人心一驚,敬敏的嘴向來沒有把門兒的,當着自己的面都不知收斂,別提是敬善跟敬蕙了。
“老爺不管是說什麽也不能動手不是麽?敏姐兒還在裏面躺着,要是留疤了怎麽辦?”二夫人搶白,言語中的帶着幾分哽咽,敬善卻沒有理會,只是繼續道“一些不入流的話。”敬善越是不肯說,徐嗣安就越是好奇,能讓一直本分過日子的庶女發怒确實不是件容易的事,這話是有多不入流。
“敬善不是想頂撞母親,只是想講道理,對長姐與庶姐出言不遜,是不是該教訓?即使方法不對也不代表五妹妹一點錯也沒有。若想說五妹妹還是個孩子,不過是一時氣話,我倒想問問母親如果沒人教或常在她耳邊說,她怎麽會講?況
且五妹妹今年也有十一,不可能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再借口是孩子恐怕不妥。”敬善一字一句,眼睛一直盯着二夫人,二夫人剛要開口,手指着敬善直發抖,“你…”敬善打斷二夫人道“五妹妹原話是,擺什麽嫡長姐威風,一個死了娘的,一個賤婢生得,怪不得惺惺相惜。”說着敬善也流下了眼淚,抹了抹眼睛,“娘親去的早,就剩下女兒這也不是女兒能選擇的,四妹妹的出生更不是自己能選擇的,五妹妹不屑與我們做姐妹就罷了,何必這樣寒碜挖苦我們。”敬善越演越入戲,眼淚珠子不停的流下來,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二夫人手緊緊的攥着自己的衣角,臉色蒼白,敬善話裏做好了一切鋪墊不過是等最後這段話,徐嗣安拍着桌子大聲道“豈有此理!”香姨娘跪着挪到徐嗣安腳邊,“老爺莫生氣。”
徐嗣安拉起香姨娘,站起身,走向二夫人,“這就是你教養的女兒,哪有一個官家小姐的樣子,嘴裏說的話還不如那青樓女子,不知羞恥,頂撞自己的嫡長姐,輕蔑庶姐,說得了父親的元配,諷刺得着父親的妾室,她還想怎麽?說到底,她的母親也不過是姨娘養的庶女,給人做的繼室?!”最後一句話直擊二夫人的心底,二夫人似乎有些站不穩,前後晃了一晃,心中像是被挖了小孔,往裏灌冰水一般,瞬間冷卻,這些年生兒育女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也不過是這樣。想靠着男人,果然癡心妄想。
徐嗣安最後一句話徹底剝奪了二夫人的希望“敏姐兒都讓你教成了這樣,那元哥兒你就不要帶了,送到母親那裏去,,二房的大小事情暫時由夢姨娘管,你也該歇歇了,好好反省。”
“來人,送二夫人回正房。送三小姐四小姐回房。”說完徐嗣安疲倦的向後退了幾步,坐在椅子上。
“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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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徹底被徐嗣安冷在了一旁,當她想到自己興許是沖了克星,徐敬善時已經晚了。兒女不在身邊了,管家的權力被收了,就連最後一點夫妻感情也磨滅了,只剩下漸行漸遠。
二夫人蒼白着臉靠在床上,現在能做的就是等,等一個時機,東山再起。
敬善每天都去瞧瞧敬蕙,至于敬敏那裏,她可不想被扔出來的不明飛行物砸了臉,毀了容。
最可憐也最無辜的當數敬元,本是個無辜的孩子,卻被娘親與親姐連累,要說關心,敬敏是從來都沒給過,好似不是從一個娘肚子裏爬出來似的。
自從敬昭去了書院後,敬元就搬到了一品齋的廂房,據說這一品齋是有些來歷的,徐太老爺請過風水先生來看,風水先生點明了一品齋的地方最好,受文曲星庇護,徐太老爺當即就讓兩個兒子住了進來,還取名一品齋,之後大老爺徐嗣
宜就中了進士當了庶吉士進了內閣,徐嗣安中了探花。徐家從此也走上了官宦之路。
如今一品齋就變成了徐敬昭與徐敬元的住所,這也是徐嗣安對兩個兒子的期望,侄子都考上了探花,兒子要是不出彩豈不是丢了臉。
敬善瞧見門口守着小厮,便走上前去,“怎麽站在外面,四少爺在哪?”
小厮見到徐敬善,臉色一變,結結巴巴說不出話,最後只好道“四少爺在屋裏收拾東西,好準備搬到老夫人那裏去。”
敬善點了點頭,本以為徐嗣安是一時氣話,沒想到倒是來了真格兒的說道做到,敬善帶着夏竹準備往屋裏進,卻被小厮攔了一步,聲音也大了些“三小姐,您在外面等一會兒罷。”
夏竹斥道“這是什麽勞子話,你們主子就是這般待客之禮?把小姐攔在門外難不成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敬善聽到屋裏發出忙亂的聲音,笑着道“夏竹退下,我就在這兒等一會兒。”小厮送了一口氣放松警惕,敬善一個閃身進了屋子,小厮用力拍了下腿深嘆口氣。
敬善看着背着手站着的敬元,一臉慌張的笑着“三姐姐怎麽來了?”完全沒有剛回京時見他的那股幼稚,倒是長大了很多,只是小孩子再掩飾,也會有馬腳。
敬善接過夏竹手中的點心籃子,往裏走了幾步,“給四弟弟送些點心。”
剛把點心放在書案上,就瞧見書案上擺着一個刻着放牛童吹笛的蛐蛐木罐,敬善拿起來掀開蓋子瞧了一瞧,是兩只上好的白牙青,觸角長得可以。敬善搖了搖頭,玩心果然重了些。
“這蛐蛐是極好的,不過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說完沖敬元笑笑,敬元也忙着點頭。
敬善剛要轉身離開,卻發現那桌上的書有些不對,裏面的書頁出來了一些,敬善拿起書,敬元身子一抖,要上前拿回來,“我幫你整理下。”
敬善一打開,幾頁的紙就掉了下來,敬善看了看敬元,敬元臉色蒼白,欲言又止,敬善拾起地上的紙頁,腦海裏立馬浮現了當年自己在敬昭床邊發現的那本春宮圖,想不到敬元為了不讓徐嗣安發現,把書撕成了單頁,夾在了書裏。
敬元上前“三姐姐,”一手拿回那些書頁,趕緊撕了起來,“我以後都不看了,你瞧沒了。別告訴父親。”
敬善深嘆了口氣,把書還給敬昭,只是道“我不會告訴父親,好自為之。”
說完帶着夏竹離開。敬善并不想管,不過是好言相勸,只是敬善十分想知道,當初敬昭那般是二夫人有意而為,敬昭演戲配合,如今看敬元的樣子,是真的看了,可二夫人一向對敬昭嚴苛,盼着這個兒子有出息将來能有個依靠,這書到底是誰帶進府裏來的呢?
敬元在敬善身後不停鞠
躬“謝謝三姐。”
見敬善走遠,招手叫來小厮,“還不把床底下那些都處理了,燒成灰兒,以後再讓外院那小子給爺找到好玩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