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鲛人血脈

空氣中彌漫着甜膩的香味,熏得池青珩幾乎站立不穩。

原本他還以為,那香味只是屋內點的什麽香料。如今看來,這……這分明是助興之物!

何況,如今池青珩靈力盡失,便是想用靈力将這東西逼出去,都沒有辦法。

蕭硯書也不好受,但他仍是站得穩穩的,還伸手扶住池青珩的腰,以免自家徒弟軟倒在地。

可就是這樣一個動作,池青珩的身體竟是微微一抖,臉上更是紅了幾分。

“珩兒,醒醒。”蕭硯書晃了晃池青珩,見他一時半會緩不過來,嘆了口氣,将人打橫抱起,放到了床上。

這香蓮……究竟想做什麽?

蕭硯書甚至不必多想,他回頭看了一眼,見那房門果然已然關上,甚至在他眼皮底下,漸漸變成一面牆。

“嗚……”

池青珩整個人縮在床上,額頭沁着汗珠,只覺全身像是有一千只螞蟻在上下爬動。

好難受,好難受……

該怎麽辦,他……他感覺自己要死了……

池青珩紅着臉,求救一般,雙手胡亂往前抓去。

正正好的,池青珩抓住了蕭硯書的手。

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池青珩死死将那雙手拽來,将蕭硯書整個人拽來,抱着那雙手,感受着與他的肌膚相觸。

好……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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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珩抓着蕭硯書的手,用那冰涼的手掌貼在自己臉頰上,只覺這般觸碰叫那癢意緩解幾分。

可還不夠。

這樣的觸碰,好似并不能緩解所有的難受。

下意識的,渾身熱意翻湧的池青珩,竟翻過身變為仰躺,伸手去解那身紅嫁衣。

“珩兒!”

蕭硯書見狀,本坐在床上的他再也坐不住,沉聲提醒池青珩。

可眼前情景,鴛鴦紅被之上,一身大紅嫁衣的美人睜着迷離雙眼,躺在滿頭青絲上邊。

美,實在是太美了。

蕭硯書瞳孔微縮,緊抿了唇。

就連他都不得不承認,自家小徒弟的容貌,說是世間一絕也不為過。

更何況是這樣的情景,這般眼神,雙手還急切地寬衣解帶。

這樣的美人,本就很難不心動,何況還這般……

更是……讓誰能不想入非非。

可惜池青珩眼前坐着的人,是蕭硯書。

是孤傲不羁,心中首位是劍的蕭硯書。

只一瞬心動,蕭硯書便将那股旖旎念頭壓了下去。

眼前這人,可是他的徒弟!

他怎麽能對自家小徒弟,動那種念頭。

蕭硯書念了兩遍清心咒,将自己的手從池青珩身邊抽離,更是按住他的手臂,沉聲提醒:“珩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池青珩難受得流下淚,竟是大着膽子扯了扯蕭硯書的衣袖,帶着淡淡哭腔,尾音上揚,“蕭硯書,我好難受,怎麽辦呀……”

一瞬間,池青珩仿佛回到幻境之中。

眼前人是那個為自己萬劍穿心的蕭硯書,無論什麽情況,他都會幫池青珩的。

“池青珩,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蕭硯書也是靈力盡失,靠着常年修煉淬煉下的意志,才堅持到現在。

此時此刻,池青珩的這番話,讓蕭硯書好不容易支撐下來的意志瞬間崩塌。

蕭硯書咬着牙,一字更比一字重,問出那話。

池青珩,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蕭硯書眯起眼,視線落在池青珩身上,又暗暗重複了一遍。

“蕭硯書……”池青珩得不到回應,神态如同吃醉了酒,竟還撇撇嘴,撒嬌一般晃了晃蕭硯書的衣袖。

“別亂動。”蕭硯書冷下臉,即便心中有股力量翻湧着,叫嚣着,催促着他将眼前美人拆吃入腹,他仍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怎麽可以呢。

怎麽能呢。

他們不是……師徒嗎?

産生這般欲望,本身就是錯的。

蕭硯書握住池青珩的手腕,不許他再有什麽越界的動作。

可蕭硯書自己,看着眼前春色動人的小美人,卻是喉結一滾。

池青珩本就難受得過分,還叫蕭硯書這樣抓住手腕,更是面露不滿,睜着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瞪他。

明明是宣洩不滿,卻像是在撒嬌。

蕭硯書瞧見這一眼,腦中那根弦轟的一下斷了。

他忍不住俯身靠近池青珩,一點點貼近那張漂亮的臉,在即将觸碰到那柔軟雙唇時,他自己清醒了過來。

他在做什麽!

蕭硯書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竟生出這樣的旖旎念頭。

“蕭硯書,別走……”池青珩見蕭硯書離自己遠了,還當他要離開,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袖,紅着眼挽留。

“別鬧。”蕭硯書便是清醒幾分,也難以心如止水一般面對池青珩。

怎麽辦。

蕭硯書不知道香蓮有什麽目的,但都做到這份上了,如何會輕易放過他們。

為今之計,還是得找到離開的方法。

只有離開了,恢複靈力,才能談後邊的事情。

不管是淨化鬼魂,還是直接撕碎她的怨魂,都得是離開之後才能考慮之事。

只是……

比起香蓮這滿是怨氣的女鬼,還是眼前情景更叫蕭硯書為難一些。

蕭硯書沉着臉,目光停留在池青珩浮着紅暈的臉上,剛想說些什麽,便叫自家小徒弟軟綿綿踢了一腳

這一腳沒什麽力氣,卻明顯能瞧出,池青珩不高興了。

“你真的是……”蕭硯書話語間染上幾分無奈,輕輕嘆了口氣。

池青珩腦袋昏昏,叫那香氣折磨得已然沒了自己的意識,一切全憑本能。

聽得蕭硯書那番話,池青珩分不清他的意思,卻隐約感覺得到,是不願意幫幫自己的意思。

察覺到對方這個意思,池青珩撇撇嘴,更是不高興起來。

這樣一想,池青珩又是擡腳,就要再踹一下。

誰知這回蕭硯書有了防備,抓住他作亂的腳,捏着那細瘦的腳踝,深深看了他一眼。

“難受……”池青珩半帶責怪,半撒嬌地呢喃了一句。

蕭硯書聞言,心中撐了許久的堅持轟然倒塌。

他輕輕嘆了口氣,一點點靠近池青珩,将手掌輕輕放在小徒弟的腰腹之上,道:“罷了,為師便……幫你一回。”

而在陰間地界之外,血光之下。

香蓮回頭朝徽香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啧了一聲。

“僅此而已嗎?”

“這位劍尊……面對自家徒弟那般漂亮的鲛人,意志竟分毫不減,撐到了最後,也是稀奇。”

池青珩再睜開眼時,身邊已然沒了蕭硯書的身影。

他仍是躺在徽香院的床上,但四周不複大紅洞房模樣,只透露着久不住人的氣息。

“這又是哪裏?”

池青珩四處看了看,猶豫着坐起身。

他并未進到徽香院中,自然不知自己身處何處。

“你竟能好好兒出來,真沒想到。”

紅衣女人的聲音突然出現,連帶着人也突然出現在池青珩眼前。

“你究竟是誰?”池青珩冷下臉,感受到自己的靈力已然恢複,當即站起身,召出蘅蕪劍來,劍指紅衣女人。

“我叫香蓮,至于旁的……你一看便知。”紅衣女人笑着,從桌上跳下來,纖纖素手朝池青珩額間一點。

什麽?

怎……怎麽會這樣?

池青珩被迫接受那樣長一段故事,讓他以香蓮的視角看過往種種。

直至三尺白绫纏上香蓮的脖子,将她活活勒死在喜堂之上。

身着紅嫁衣的美人瞪大雙眼倒下,死不瞑目。

到了這個時候,池青珩才乍然從這段故事中驚醒。

“你……他們太過分了。”池青珩指尖有些發抖,收起劍來,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只摸到一片淚水。

“那你說……我把林府的人都殺光,對不對?”香蓮笑着,複又坐到桌上去,問道。

“可……并非整個林府之人,都是籌謀害死你的人。你這樣殺光所有人,其中那些無辜之人,不也要遭殃嗎?”池青珩并不反對香蓮報仇,他只是覺得為了報仇,連同無辜之人一起殺害,不應該。

香蓮想來也記得是誰害了她吧。

她明明……可以只殺了那些害她的人。

“藏在林府的羽翼之下,怎麽能說無辜呢。”香蓮勾唇淺笑,回頭往外看去,擡起手打了個響指,“你看。”

池青珩順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只見外頭火光沖天一片。

“你做了什麽?你已經動手了?”池青珩臉色一白,就想往外跑。

“急什麽,且聽我說完。”香蓮似是真的有什麽話,一團鬼氣将池青珩往回推去,“我今日遭遇,可不僅僅是受容貌所累。”

什麽意思?

難道不是林府之人瞧香蓮生得美貌,又每逢月圓之夜,落淚成珠,這才選中了她嗎?

池青珩微怔,一時間想不明白香蓮是什麽意思。

“我有一半鲛人血脈。”

香蓮短短一句話,便叫池青珩回想起幻境之中的遭遇。

鲛人,鲛人,難怪……

可修士捕捉鲛人也就罷了,為何林家也……

許是瞧出池青珩的不解,香蓮譏諷一笑,說:“他們啊,自認修真界新一代翹楚,明明什麽都不會,卻要自诩修士呢。”

這樣說來,倒也是說得通。

只是,池青珩視線移到香蓮身上,他隐隐約約總覺得,眼前的香蓮似與最初見到的香蓮有些不同。

“所以啊,你也要小心些。”

“你師尊,也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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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什麽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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