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四·馬聰(上)
要說百姓們對紀府的認知,除了紀爺與二爺,就是五王爺,這位五王爺據說很少在城裏,長年在各地游歷,但又聽說他兼做些買賣,聽說,在各地開設的吉利茶坊、吉利布坊就是用紀府的名字開設的,於是百姓們也就把這些産業都算到了誰也沒見過的「五王爺」頭上。
「京城」瑪其與臨天兩地的吉利布坊與茶坊尤其冠絕其他同樣的店鋪,這茶坊倒也奇怪,它不賣酒、不賣吃食、也不給打尖,就只賣茶,各種各樣的茶,卻還是很受歡迎。
……但,若是江湖中人,提到那間茶坊,當然他們對茶不一定有什麽興趣,那理可謂卧虎藏龍,更有知之甚者,會告訴你,那裏是全國消息最全的地方,但凡想問消息,想雇人殺人,只要有錢,都能做到,代價雖然高昂,但品質可有保證的。
至於那間茶坊的老板,什麽五王爺、什麽紀府,其實他們也不太信,這不過是說明這些茶坊背後的勢力不好惹而已,真正的老板是誰,江湖中至今還是個謎。
每隔一段時間,各地的茶坊便會定期将消息送回本部,而現在紀子伶所閱的書信,便是從京城日夜送來的。
他面前坐著一人,穿著胡服,一臉精悍,長相沒有公子哥兒的白淨,倒多了幾分說一不二的味道。
紀子伶一面看著書信,一面頭也不擡的說:「聽香兒說,你進城時威風招搖的很啊。」
「那是我玉樹臨風,天縱英才,你羨慕還忌妒啊?」
「都沒有,」
紀子伶平靜的說:「倒是給這兒的父母官平白少了幾年壽命,還讓朱流去給你善後,他哪裏得罪你了?」
這話說的輕巧,男人一聽,立刻露出微笑賠罪:「唉,不就是我頂著『王爺的心腹』的角色,到哪兒都要招搖點,就怕別人不知道呀,這不是主子吩咐的嗎?」
「就算是這樣,你做的也太過了,」
紀子伶依舊平靜的說:「而且招搖本來就是你會做的事,不需要更加誇張,也不需要毀壞王爺的名譽。」
說到這裏,他語氣一轉:「這麽大張旗鼓地回來,應該不只是為了幾張任務吧?夏晴?」
他的目光頭一次擡起來,上下打量了此人的裝扮。
夏晴習慣性地笑著,語氣頗有展示衣服的味道:「你說這個?我從收到消息後,就趕去瑪其,順道拿了信就過來了,夏族族長藍卡什有事想拜托你們,你看我這麽一穿,也變得像夏族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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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子伶只選他想聽的問:「藍卡什?他會有什麽事?」
對夏族來說,恩義之情大過天,藍卡什找他們幫忙意味著什麽,想必夏族自己也很清楚,那麽肯定不會是什麽簡單的事。
夏晴正要開口,門猝不及防地被打開,二人均轉過視線,只見朱流語氣有些慌張地說:「二爺,皇……孫公子來了,說是來拜訪你。」
紀子伶想了一下,「說我病了,不便接待。」
「可是……」
朱流遲疑,看見夏晴也不避諱,低聲在紀子伶耳邊說:「『孫公子』說他明日就要『回鄉』了,臨走之前,想見見朋友。」
他們來,是做什麽呢?
紀子伶的表情一秒變得有點微妙,他想的到皇上可能是來刺探的,卻不認為他真能找到什麽東西。
「明天要走?城外的人呢,小宋那很葎沒聯絡上吧?」
紀子伶沒想到這麽快人就要走了。
「事,目前只有平時固定幾人而已,每條道上都要布人還得花上一點時間,宋大哥那裏已經派人去聯絡了,若「『孫公子』二人明晨要走……就算宋大哥來不及,我也會盡力。」
朱流心裏盤算著,硬是這麽說。
「要是能堂而皇之的直接安插人到皇上身邊,那還比較簡單……真不行的話,告訴我,我會想辦法。」
朱流自然猜的到這辦法無非就是拖延城門開的時間,「二爺,你打算找慕容家幫忙?」
「慕容武、慕容清平跟慕容清秀之前沖撞了我們的人,還沒算上這次小妹的事情,這帳只是沒算,反正他們承了大哥的情。」
紀子伶露出微笑:「總之這事你盡力去做,真不行爛攤子也可以丢給慕容家,讓慕容韻去煩惱吧,只要慕容清秀不對在先,溫大人也無法替她說情的,去的時候帶上香兒,這樣慕容韻就不敢加水了。」
朱流聰明地閉起嘴巴,論起算計,二爺沒有主子厲害,但是二爺擅長明謀,讓別人明知是陷阱,還得照著跳,難怪慕容青平見了紀子伶就像耗子見到貓,有多遠閃多遠。
「那麽我将他們引進大廳,另外準備一些茶水,這樣可以嗎?」
紀子伶點頭:「去吧,我随後到。」
朱流等到吩咐,轉個身,腳步飛快地去了,這時夏晴才笑嘻嘻地說:「是皇上嗎?」
「你也知道?」
「小宋說的,」
夏晴聳聳肩:「言星叫他帶上幾個人沿路暗中保護他,他可累慘了。」
「我知道,宋爺辛苦了,嗯,你看要不要自己去找香兒或藍捷說說話,我等一下回來。」
「欸,那個怎麽辦?」
夏晴指指紀子伶剛剛看完的任務詢問信。
紀子伶正要出去,這時回頭淡淡地說:「不管他們在朝廷上主張什麽,這個皇上又沒昏,會留著他們的命來付錢嗎?再說,若沒人給他們當軍師,敢找到我們這兒來?」
夏晴靠在門邊,一邊懶懶地揮手,一邊語氣似笑非笑的說「子伶,你猜對了,軍師是有,不過死了,小宋做的。」
他的語氣帶些戲谑的說:「那軍師叫王杏将。」
紀子伶腳步一滞,又繼續走,什麽也沒說。
「唉呀,真兇。」
夏晴自言自語的,但語氣一點也聽不出害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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