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晉江獨家發表
百事通剛說完,鈴蘭就想起幾天前被陳老板牌寄生獸攻擊的事。融合寄生獸後的人似乎能把将仇恨無限放大,拼了命的想把沒寄生前的私人恩怨給解決。也不知道圖的是什麽。
人腦長瘤并非真的是瘤,而是盤存在腦中的寄生獸,沒想到杜朗動作那麽快,已知曉CT能照出寄生獸并找出解決方法。看到事情進展到這一步,幾人也相信了杜朗不是光吃飯不幹活的bb俠。
現在擺在面前最難辦的反倒成了楊銘。
奉吉說他沒有被寄生獸感染,只是沒看到他使出肉刀,而且還那麽巧的在送檢CT室前清醒。
嗯……
所以他在裝暈?
如此巧合不得不讓鈴蘭想到這種可能。既然如此,那是不是也代表着,寄生獸是在不斷升級變化的?
鈴蘭不再細想,擡颌看向屋內,小女孩的事情還沒解決呢。也不知道敏敏是怎麽想的,居然留下了小女孩。四個戰鬥型人員怎麽可能帶上個小孩子?文聘沒說話,直接把敏敏叫過來。
一臉疲倦的敏敏看到鈴蘭嚴肅說,“大神,這個副本有毒!”
有什麽?別告訴她那個小孩就是生化武器?什麽毒?能把人變成慈父慈母的可怕劇毒?
敏敏看了圈四周,把鈴蘭拉到陽臺小聲說,“之前我還沒覺得,今天越看越覺得那小姑娘跟我小時候像,我說這個游戲是不是能抽取人記憶中的資料做儲備啊?然後把這個當做玩家的弱點?太可怕了!”
鈴蘭沒聽明白她說的意思,疑惑問,“按照我們時代的技術去看,要實現資料儲備功能最起碼還需花上一百年時間,況且世界上多的是相同經歷的人,她只是碰巧被你碰上了。”
敏敏搖頭否決鈴蘭的猜測,異常嚴肅說,“雖然她沒有我長得好看,但我也是在6、7歲時,母親死于意外,我也是不屈不撓的去警察局問兇手資料,我也說過我想去天國找媽媽的。”
這個巧合具體怎麽樣鈴蘭說不上來,但古人還有巧合的‘預言’功能的呢。世事無絕對,不能自己吓自己。
見敏敏有些慌張的臉,鈴蘭安撫,“別有太強的代入感,不過就是個游戲罷了。”
敏敏深吸一口氣,撫着陽臺欄杆做心理建設,好一會兒她才說,“可是她讓我想到了我的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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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她一樣,生下來就沒見過爸爸,母親死于我年幼時期,後來我被送到福利院,因為臉長得有價值,很快被人收養,我在寄養家庭過着優渥的生活,盡善盡美的完成他們所吩咐的事情,但只有我知道我沒融入進入。我很感謝他們,如果不是他們我一定會過得更糟糕,可是……難道就因為他們曾撫養了我,我就要被當成利益交換品被送出去,從此沒有我的人生自由嗎?”
這是聯姻的意思?
鈴蘭無權幹涉別人的私生活,見她說完後呼出一口濁氣,盡職當着垃圾桶聽她倒苦水。
“呼,說出來果然輕松許多,也許是因為在游戲中大家都進行了面部僞裝,所以誰也不認識誰讓我有勇氣說出,不過我更想說是大神你給我的安全感,讓我毫無顧忌的說出。”
“大神,其實再過幾天,我就要被送給幾個權貴當共同的地下情人,我的養父母讓我做好準備,叮囑我一定要哄他開心,因為這是我唯一能實現價值的重要時刻,如果我手段不夠得不到他們的歡心,那麽我就極有可能會被淪為底層甚至被處理。你也看到我的性格了,大大咧咧簡白無知,這樣的我也許很快就會被抛棄,我不想讓她跟我有一樣的下場。真是可笑啊,養父母明明讓我去籠絡他人歡心,可一直把我當傻白甜養着。”
鈴蘭眉頭微蹙,“別自己吓唬自己,小女孩不一定會按照你的路子走下去,而且除非你想在這裏帶上一輩子,不然無法左右她。”
敏敏深吸一口氣,擺出比剛才更嚴肅的姿态,“大神,現在是16年,她長到28年就是18歲,年齡跟我相符,我問了她生日,她的生日也跟我相符,我去調查了她的奶奶,又跟我情況一樣,那不是她的親生奶奶,只是鄰居阿媽。而且,她兩次都主動跑上來,就像是個預兆般,讓我不得不懷疑。我知道這是個游戲,可我就是怕,怕她會走跟我一樣的路子,怕她……我說這些真的不是想做些什麽,也不想妨礙玩家機打寄生獸通關,我就是想讓她過幾天舒坦日子,免得日後如果進了權貴之家,被輕意迷花眼。之後……之後誰管她啊。”
說是這樣說,可她身體卻不是那麽做的。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大神,我也知道她不一定會走我的路,我也幻想過她會在一個無子女的可愛家庭長大,可是我就是怕有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如果她不說那句話就好了,如果她沒那麽像我就好了,如果她不跟我同年同日生的那就好了,那樣我就不會管她,可現在,我看着她,就像在看我以前。在知道養父母的計劃後,我就非常希望在小時候能有個人能救贖我。現在我看到了,那個能救贖的人就是我自己。”
“其實若是福利站副本沒遇到大神你,我早就不想玩這糟心的游戲,末日真的比我現實經歷的還要可怕。”
“當初我聽說有末日活動就毫不猶豫來參加了,主要的目的,是想利用別的惡心事來刺激自己去接受現實生活。第一個副本遇到了可信賴隊友輕松過關,第二個副本因為示弱也險險過關,但第三個副本實在太可怕了,我時刻謹記是來刺激的,卻沒想到膈應了自己。滿地的屍體都沒有人心來的惡·心,沒有找到水怪前。小隊就爆發出激烈矛盾,我靠着一張臉在夾縫中生存,游走在幾個肚滿肥腸的玩家之間,因為我知道這是我将來必須經歷的,所以我當成練習。如我所希望的那樣我通關了,成為我們那個區為數不多通關的人之一,可那又怎樣呢?本來我是惶恐,如今是惡·心反胃,我積累到了經驗,我更惡·心了自己。說實話,第三個副本已經成了我心中揮之不去的一根刺,經歷過的我認定一定要有勢力做依靠,所以我會在游戲開始前當衆叫你大神,讓人知道你有很多黑卡,讓人知道你不好對付,而我們是一隊的。”
“我自以為這樣可以為你帶去便利可以讓我通關,可我沒考慮過你的感受,黑卡非但沒找來幫手,反倒讓你成了衆矢之至,對不起鈴蘭。我一直想跟你說對不起,可是都找不到機會。我怕我一說出口,就會被你趕走。”
“是不是很可笑?就像我現實生存的環境一樣,我既讨厭養父母給我的安排,可又不得不接受,我怕離開了養父母會流落異鄉,我怕離開了你們會丢掉好不容易找到的溫暖。”
“我舍不得。”
之後敏敏還說了許多,鈴蘭都沉默聽着。她無權幹涉她的以前也無法左右她做的決定,她站在朋友角度,只希望她能過的輕松些。
屋內。
在奉吉問及為什麽收留小女孩時,文聘搖頭,“明明是個游戲,那傻丫頭卻當真了。”
他沒細說,一句話,止了奉吉的細問。
夕陽落下,暈染成美麗的自然風景。盤旋在充滿苦痛的大地之上。
每個人都有痛苦,每個人都隐藏着痛苦,鈴蘭視線悠長,輕嘆一聲。
楊銘一直跑、一直跑,他不知道自己要跑到什麽地方去,他就想一直跑,如果不跑,腦子裏的雜音會喋喋不休的傳入腦中,而現在,耳邊全是粗喘的大氣。
終于,他跑不動了,他太累了,他跑到河邊時不小心滾落湖中,看着自己越沉越下以為就要死掉時。身體一輕,被抛到岸邊。
右手不受控制的往前伸張,長成一個長條形狀的圓棍,圓滾向上剝離,露出一只大大的眼球。眼球一眨,楊銘被吓的跌坐在地,那眼球卻固定着位置說,“終于不跑了,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鬼啊!”
“噓,小聲點,如果你要被射殺的話,你盡管叫,你叫了你就救不了你的爸爸,你就只能去死。”
楊銘閉緊嘴巴,暗想他是如何得知的。
寄生獸眨了眨眼,“因為我們現在是共生體了,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所有事情。你想救出你爸爸,你想讓那幾個外星人刮目相看對不對!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也得幫我。”
“幫你什麽?”害怕至極的楊銘問。
“幫我找,在這個地球上想和平生存的同類。”
和平生存在這個地球上,跟人嗎?
瘋了吧!
“不是的,其實我們也有苦衷的,我們的星球因為資源枯竭只能被迫逃離,好不容易找到地球這個可生存環境,結果母艦被那群人給打壞了。我們逃不了就只能生存啊。別這麽看我,跟人一樣,我們也有和平派啊,比如我,我的願望就是保護世界和平。當然我不否認裏面有好鬥派,可戰鬥也是在保全我們啊,你不能希望我們什麽都不幹任由被殺吧。我們雖然是外來物種,但我們也有生存的權利!”
楊銘狐疑的打量這個自說自話的外星物種。
“你們真的會跟人類好好生存?”
“當然,比如我,我就想好好生存。”
它伸張出去的皮膚跟人的完全不一樣,它的觸感更像是一團發酵完畢的面團,可以随時伸展回縮。
寄生獸見他打量自己,得意的變幻出各種形态,似乎比那四個‘外星人‘還要厲害。楊銘有些信它了,“那先幫我救出我爸爸。“
寄生獸有些遲疑,“可是可以。但因為我是和平主義者,所以戰鬥力并不高,如果你真想救你爸爸,咱們最好還是智取。”
楊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