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晉江獨家發表
橡皮艇在海平面上滑過，留下一串粗淺水花，水花混入海水，随着水波搖曳，轉眼消失不見。
沙漠中的蹤跡只有被風吹過後才消失，而水，卻總能自産自銷。
橡皮艇在目的地附近打轉，掌舵者實習藝人時不時的拿手去擦臉。
太癢了。
陽光和海風吹幹了身上的海水，可帶不走海中獨有的鹹味分泌結晶體——海鹽。
只要橡皮艇行駛的速度稍慢些，他就能感覺到海鹽黏在人身上的癢。
那是種帶着磨搓的癢，與蚊蟲的叮咬一樣，都會越抓越癢，越癢越抓，最後可悲的在臉上、身上留下各種紅痕。
外表俊秀的實習藝人被折磨的像個海上難民，鈴蘭比他稍好些，畢竟剛換過衣服，體力值也是經過強化的。
鈴蘭只是更覺得自己像條被鹽搓過的鹹魚，現在被晾在太陽底下暴曬。
她有過拿純淨水洗澡的沖動，可又不确定待會兒需不需要下水。
癢、難受，再忍一忍就好了，反正已經在目的地了。他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海面，比平時更用心觀察。
但是找了四五圈……
沒有！
沒有！
燃料只剩下小半，開源節流的兩人用船槳劃了一遍又一遍。
沒有半個碎片，就連座位碎片都沒有半片，難道全都被海嘯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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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否決猜想。
海嘯可以破壞海面之上的建築，但船只體積寬重量大，比起被破壞，沉入海底的機率會更高。
想到這裏的鈴蘭朝實習藝人招手。實習藝人又抓了抓癢的難受的臉，疑惑看她。
鈴蘭并未直接說，而是先拐了個彎子。
“你說你爸是海軍，那能不能根據海嘯席卷速度，推測出本應該飄在這裏的軍艦被卷到了什麽地方？”
實習藝人驚愕瞪大眼睛，“如果我有那本事，早好好學習成為省狀元了，還用得着去出賣色相當藝人？”
嘿，耀眼明星這條非常容易發家致富的道路，怎麽在他嘴裏就變成出賣色相了？
說話間，實習藝人把劉海一撩，本白皙的面容此刻被海鹽磨搓的粗紅，根本沒有秀色可言。
“既然如此，你去海底找。”
海底？
實習藝人郁悶至極，“我水性是好，但只能憋2分鐘，這水底最起碼有……”
話還沒說完，鈴蘭就從她的小包裏掏出了氧氣筒、面罩，還有一個中等大的水下探照燈。
實習藝人看向她的包，感覺那包就是哆啦A夢的百寶袋，可以随時拿出各種各樣的必須品。
許是視線太過強烈，引來鈴蘭的解釋，“我是一名生存體驗者。本來就是要去N市進行海底訓練的，有這些東西很正常。”
這解釋了她為什麽會帶這麽多東西的原因。
可是騙人！
就連海濱城市在哪裏她都不知道，現在跟他說她是來體驗的？
“不信？”鈴蘭問他。
實習藝人懶得理會，“一直在找船，我找的有些累了，先休息一會兒，你既然帶了那麽多東西，肯定帶了水和食物吧，分我吃點。”
鈴蘭想拿食物的動作一頓，瓶裝水她是有，可那都是從2016年帶來的，會被發現嗎？
側眼看過去，見實習藝人一直盯着屍體女友的臉，不再多想抛了過去。
她腿還傷着，不能讓勞力渴死。
拿出外國水的同時，她還拿出了一包巧克力，“省着點吃，我就這點存糧。”
實習藝人不客氣的拿起吃，見全是外國字還詫異了一下，“你還真是個有錢人啊，這種水聽說幾百塊一瓶，你舍得給我喝？”
拆巧克力的時候他又說，“你不是說你習慣把食物用塑料袋包裹的嗎？為什麽巧克力沒包？”
鈴蘭瞥了他一眼，從包裏拿出一個塑料袋，“問題還真多。”
說着，她繼續拿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開始計算。
幸好之前在列車時，她順便看了列車的方位，在救起實習藝人時，也看了當時的位置。
假設行駛速度為300公裏，假設海嘯來襲就只有十分鐘。那麽過去十分鐘的位置應該就在……
實習藝人見鈴蘭寫寫畫畫，沒什麽興趣的轉向死去的女友。
死去的女友還是那麽醜，閉上眼睛看不到小眼睛，卻更襯得她臉大。
他伸手捏了捏女友臉上的肉，一捏全是肉，在這個以瘦為美的世界中，她這種人最是平凡無奇，丢進人海，肯定找不出來，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他肯屈尊降貴的接納。
哎，碰上他這個大帥哥，她上輩子肯定是拯救了銀河系吧。
又醜又蠢的，不好好讀書，跟他出來幹嘛？
可……
實習藝人私心她跟出來這個決定做的無比正确，他開了三個小時，都沒看到半片陸地蹤影，心中已經大部分相信今天就是世界末日的實習藝人，看着女友喟嘆：如果今天就是世界末日，那麽他們死也能死在一起。
真好。
生未同衾死同穴。
他現在還不能死，他要找到陸地，将女友安葬，到時候他也與她永眠。
曾聽她說這樣下輩子還能做夫妻。
這個醜丫頭，也只有他肯要她了。
他要将她好好土葬，絕不允許落入海中成為魚食。
實習藝人擰開瓶裝水，先是倒出一點，細心的整理着女友的遺容，把她的發絲和面容整理的幹淨後才收手，又不滿念叨一句，“醜死了。”
鈴蘭瞥了他一眼，心想男人心海底針。
不口是心非，活着的時候跟女朋友好好處不行嗎？
別扭死傲嬌類的男人，很容易注孤生的。
五分鐘後，實習藝人把喝剩下一半的水和巧克力放在船上，帶上裝備囑咐說，“幫我好好照顧苗苗，別讓她出事。”
都已經死掉了，還能出什麽事？
鈴蘭沒把話說得太滿，“我只能答應你，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保證她的屍身完整，但如果我都自身難保了，那就sorry了，我會在不對你女友做任何事的情況下，保全自己。”
實習藝人張了張嘴沒說話，現在的承諾好比放屁，不管把話說得再滿都沒用，他只能祈求待會不會出事。
下潛頂多十分鐘，應該也出不了事。
自我安慰過的實習藝人再次看了眼女友後，背着氧氣筒潛入大海。他很快發現，身上海鹽帶去的癢，在浸潤海底的那一刻奇跡似的痊愈，他越游越下。十五分鐘後游上，趴在橡皮艇上摘掉氧氣罩。
實習藝人的耳邊嗡嗡作響，用手指揉了揉後，抹了把滿是水的臉，沒想到帶出鮮紅液體。這時他也感覺鼻子處癢癢的，血液就是從此處流出。
他并未在意，回複說，“海底深不見底，我游不下去了，海壓太大。”
越往下，海壓就越強大，強大的海壓都能将肺擠成渣渣，看實習藝人的樣子，他是盡力了，鈴蘭沒去苛責，但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沉默看向海底，仿若在看一頭深水猛獸。
在沒有潛水艇的情況下，海壓這一塊只能硬生生去抗，目測實習藝人帶下去的救生繩，約莫十五米左右，太淺。海嘯襲來，最起碼将拔高海平面五百米，若設備就在陸地上，她得下潛500，這不是一般人能抗的住，看來只能由她這個身體強化做的人去對抗。
見鈴蘭給傷腿綁上塑料袋，實習藝人秒懂她要下潛的決心，皺眉說道，“全世界海洋平均水深是3800米，一般人只能下潛十米，據我所知，世界上最厲害的人能下潛113米，這個數字對于海洋深度來說就是零頭，如果船只沉到海底，人根本不可能觸及。”
鈴蘭繼續綁着塑料袋，“我知道。”
“知道你還下去？你下去做什麽？”
“搞到破船。”破船找個船工修一修就可以用了，也許她對照書本也可以修。
實習藝人：？？
“都說是破船了，你搞來做什麽？”
鈴蘭無語看他。
“你覺得在全球海嘯波及下，能搞到一艘正常的完好無損的船只嗎？”
實習藝人被怼的一噎，見她速度奇快的在橡皮艇上搭了根求生繩，然後背入式躍入海中，還未問出口的話，只能對着海面講。
“就算能搞到破船，怎麽拉上來啊？”
憑他們兩個活人？憑這艘随時都有可能漏氣的救生艇嗎？
實習藝人更是無語，那人屬泥鳅的啊跑那麽快，他站在救生艇上，感覺身上濕噠噠的一點都不爽快，脫掉外衣擠出水分。
他同屍體女友說，“沒有清水沒有沐浴乳沒有洗發膏沒有香水，很快我也要淪為人海中平凡無奇的那一個了。反倒是你，白白嫩嫩的，惹人觊觎，喂，到時候可不準嫌棄我！”
實習藝人自顧自說完，坐着給女友認真梳頭。坐下時他感覺肚子有些痛，低頭一看，看到一個沒見過的傷口在淌血。
鈴蘭把傷口包紮的很緊密，即便入水，也沒感覺到半點刺痛。
只是越往下潛，浮力越大，看繩索刻度，只有30米。
不夠。
繼續往下游很耗費力氣，鈴蘭毫不猶豫拿出鋼筋增加重力。
有了鋼筋加持，往下的速度就變得飛快。可也正如實習藝人所說，海水深不見底。百米求生繩耗盡，鈴蘭又續上第二根，這會兒往下時，她感覺耳邊嗡嗡作響，胸悶氣短視野模糊。
海壓對她産生反應了，用探測燈去照海底，依舊望不到底。
此刻已經是鈴蘭的極限了，沒有半具殘支，就連皮屑都沒有。鈴蘭很不甘心，她點開信息板查看，發現體力值後面又加了個‘海壓持續增加中，玩家體力值每分鐘-1。’
她55的體力值僅剩18。
糟心。
這還怎麽玩下去？
就在了鈴蘭猶豫着是不是要繼續往下潛時，身體被劇烈拉扯，由橫向掃去。直覺感覺前方有危險時，拿出苗刀抵抗，發現一頭兩米長的魚類與苗刀側身劃過。
是鯊魚！
長大嘴巴陰森的朝她看來。
鈴蘭打開探測燈，發現兩頭、三頭、四頭……鯊魚成群而來。
不對勁，鯊魚大多單獨行動，群起而攻之肯定是發現了什麽美味。難道是實習藝人出事了？
鈴蘭還未猜透，又被拉着往前移，而前方正好是鯊魚張大的嘴。
抽出苗刀，鈴蘭最好攻擊準備，想将鯊魚切成肉塊時，救生艇亂無章法的帶着她劃。
以魔鬼的步伐将她帶離刀口下的鯊魚群。
鈴蘭：！
實習藝人到底是在怎麽操作？
水平糟糕透了！
她不再戀戰，拿出救生圈飛快上升。
鯊魚群見鈴蘭逃跑，擺動魚尾緊縮而上，它們追上鈴蘭的速度張開大嘴，想要一口将人咬成兩截。
鈴蘭在此刻卻收了求生圈，拿出苗刀劃出一個X字，張開大嘴的鯊魚還沒吃到美食，轉眼就被砍成四截，血污在海水中散開，吸引了海面上的其他鯊魚，鈴蘭抓住尾巴一截收近空間，分散其他肉塊，吸引其他鯊魚注意，再拿出救生圈飛快上升。
這次，她暢通無阻的游上，雖然途中也看到了不少游行速度非常快的鯊魚，但嗅覺靈敏的鯊魚都被血腥味吸引，并未對她造成傷害。
浮出水面的鈴蘭，尋着求生繩找到黃色橡皮艇，攀在艇邊時，看到了哭成淚人的實習藝人，和被咬成只剩下一截的屍體女友。
橡皮艇被血染得髒污，鈴蘭默不作聲的把四分之一截鯊魚尾段肉抛上橡皮艇，然後自跳上。
實習藝人無聲看着她，默默将眼角淚水擦幹，抱着女友的上半段屍體，語氣平淡說，“剛才有鯊魚襲擊，我開了船，你不介意吧。”
鈴蘭撕開腿傷塑料，又重新包裹。海壓在給肺壓力的同時，将她的舊傷撕扯。
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不止。
實習藝人看着鈴蘭處理完，又看向扔到他面前的鯊魚肉，問，“找到軍艦了嗎？”
“沒有，海底比我預想的還要深，看來得去別的地方找了。”
實習藝人沒回應，轉了話題說，“這一截鯊魚肉是你用刀切的吧。”
察覺到對方情緒不對，鈴蘭無聲看他。
實習藝人平淡說，“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
so？
“你有橡皮艇，你能砍鯊魚，你應該不需要我了。”
鈴蘭面色深沉，實習藝人深吸一口氣後嗤笑搖頭，“我之前也是以為能找到大船，找到軍艦，然後順利找到陸地的，可我好像天真了。在找到大船之前，我就有可能被餓死，被渴死，被鯊魚吃掉。你很強，有火嗎？”
意識到她要做什麽的鈴蘭拿出一個打火機。
實習藝人看着沒有被塑料袋包裹的打火機了然一笑，“再做個好事給我瓶香油吧。我想将苗苗火化，不想她被鯊魚吃掉。”
鈴蘭又甩給他一小瓶香油。
“這個……”
在他說話前，鈴蘭搶先回答，“橡皮艇不行。”
實習藝人笑了笑，“我知道，救生圈能給我嗎？”
鈴蘭又把救生圈給了他。
“謝謝。”
她看着實習藝人在繩索上澆滿香油，看着他把繩索纏在女友身上，然後将其固定在救生圈上。不熟練動作的後果，就是把只剩下半截的女友綁成了成·人·動作片中常出現的情·趣手法。
鈴蘭問他，“你會後悔嗎？”
聽出話中意思的實習藝人笑的陽光帥氣，“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能替她做決定，她一定會偷笑。”
鈴蘭看着他說，“那你呢？”
“我？我的命，當然是我自己的。”
染着香油的救生圈在海面上散開一層油，實習藝人将打火機抛下，看着火焰迅速竄高，轉身同鈴蘭說，“我之前騙你的，即使我能得救，我也沒有三千塊。”
鈴蘭：……
“不過我想，我已經用勞力抵清。”說着，他跳入海中，想與火海混為一體。
如果光看面相，鈴蘭絕對不會看出實習藝人将用這種方式結束生命，相處過才知道。比起女孩對他的愛，他更愛女孩。
他的感情，值得敬畏。
只是他的做法，鈴蘭不敢茍同。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思考過一件事情？”
“那就是将人燒成骨灰的時間和溫度？”
“現在海上飄的那些火，就連塊肉都烤不熟，更何況是兩個大活人？半生不熟直接便宜底下那群吃慣生食的鯊魚們。”
被鈴蘭勾住，還未來得及跟女友同生共死的實習藝人：！
他拼命掙紮，“放開我！”
“放開你去活活燒死嗎？”
“不用你管。”
“對，我是管不着，但你想用半天的打工換三千塊的酬勞？我只能說你臉真大！你死了我找誰要錢去？想死可以啊，等還完我的欠款再死，不過你身無二兩肉，還沒什麽經驗，頂多只能幫我劃船，這樣，一天50，如果找到大船，你就可以立刻去死了。”
一天50，三千塊不得給她劃60天啊。
這女的臉不大嗎？都比海平面還要大了。
實習藝人憤怒至極，“你憑什麽管我！你以為你是誰啊，我現在想死，難道想死都不行嗎？”
鈴蘭并不想多管閑事，但是她的腳經過海壓後傷的更重。她需要一個勞力去幫她找船。
站在人道主義上去講，眼睜睜看着一個陌生人去死是不道德的做法，站在個人角度去講，鈴蘭又不是個喜歡吃虧的。
“逝者已去，沒用的人只會将情緒發洩，然後灰溜溜去死，而有用的人卻會再次成為食物鏈的頂端，制服那些可惡的鯊魚，你覺得你會是哪種？”
實習藝人沒聽去半個字，看向鈴蘭像是在看一個殺父仇人，咬牙切齒道，“信不信我弄死你！”
那憤怒透着狠厲，像被逼入絕境的惡狼。
直覺好像做了惡事的鈴蘭又甩給他一瓶油，“如果你還想死，趁着還在燒，去死吧。”
實習藝人接過香油往腦袋上撒，果斷跳下海，油水一觸即燃，但實習藝人咬牙沒喊痛，游到救生艇邊上抱住了他的小女友。
這種真摯的感情，瘋狂的可怕。
鈴蘭握着方向盤，看向還在燃燒的火光，腳踩油門離開。
她做錯了嗎？
沒有？
她做對了嗎？
也沒有。
人的生死不能用對或錯去區分。只能說若是連當事人都不尊重生命，旁觀者又如何去尊重？
橡皮艇在海平面上滑過，再次留下一串粗淺水花，水花混入海水，随着水波搖曳，再次消失不見。
鈴蘭尋着計算過的方位找尋，行至半個小時，燃油消耗殆盡。
她任憑船停滞在海面上，拿出滾燙的雞湯馄饨吃起，等補充完體力後，認命的拿起船槳繼續劃。
她從太陽當空劃到西沉，看周邊，依舊是千變一律的茫茫大海風景。
為了防止夜晚迷失方向，也為了有個更好的休息，鈴蘭在橡皮艇底下綁了塊石頭當船錨。
她把鯊魚肉存在空間，又吃起了滾燙的飯店熟食，然後躺在橡皮艇中休憩。
不知道過了多久，鈴蘭直覺風向變大，睜開眼看向前面時，儲物卡恰時驚叫出聲，【我了個大艹，那是什麽呀！】
僅靠星光，并不能準确看清海風變大的原因，鈴蘭拿出探測燈查看，在看清那一剎汗毛直豎。
如果她是只貓，現在應該已經炸毛了。
為什麽！為什麽又來了啊！
她知道海嘯不會只來一次，可也用不着晚上來吧。當一天工作呢，還下班打個卡。
沒有半點準備，百米高的海嘯張牙舞爪的朝鈴蘭襲來。
身在橡皮小艇上的鈴蘭心驚膽戰。海波餘韻，蕩的橡皮艇也開始不穩。
她當即收起石頭船錨，将自己跟橡皮艇綁在一起。
儲物卡見鈴蘭玩‘自虐’，奇怪道，【宿主，你玩S·m呢？】
S你個M的頭啊。
她那是自保！綁住救生艇她就不會沉下去。
對了對了，忘帶氧氣筒和面罩了。
準備完全後，海面已經浪蕩開來。
她深吸一口氣，看着那望而不及的海浪襲來，将橡皮艇像個玩具般玩轉在不斷升高的海浪內側。
鈴蘭沒感覺半點水，可又能清晰的知道自己就被海水包圍，就像是被上帝托舉着擡高，感覺非常酸爽。
怪不得那麽多人喜歡沖浪了。
嗯……
滑不過浪頭被迫被幾米厚浪頭砸了個踉跄的鈴蘭收回剛才說的話。
那感覺……
頭有點痛。
如果沒氧氣罩，就一定護住頭部，下次她一定要面朝橡皮艇綁，把腦袋藏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