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的主角、死者的長孫女南條明美所說的那樣—— (11)
敦賀蓮。
網上這種言論,給敦賀蓮拔完白頭發後抱着一盒麻将心有不甘的與前者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的片桐疾風毫不知情。
不過很快她就對已經看過一遍的劇情喪失了興趣。
于是在下一刻,她就用大阪腔将網絡上的那些她自覺有趣的評價念了出來。
敦賀蓮覺得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槍。
膝蓋中箭——
——好痛。
“片桐老師,抱歉啊,你……其實并沒有朗誦的天賦。”
敦賀蓮最後只能這樣從側面提醒片桐疾風別再犯二了。
換做是普通的姑娘被一個超級英俊的大明星這樣提醒,一定會覺得這提醒露骨到讓自己羞憤欲死了。
可如果片桐疾風真
是普通的姑娘,也沒法坐在敦賀蓮的身邊了。
“才不是鍛煉我的朗誦能力呢。”
片桐疾風用“你白癡啊”的眼神回望了敦賀蓮。
她雙手繼續抱着自己那一盒麻将牌。
将自己沒法一邊看電視劇一邊打麻将的苦逼情緒全部惡意的噴了出來。
Advertisement
“我只是覺得敦賀先生剛才那一瞬間的表情真是有趣。”
白鳥樹裏在這種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表情面對。
——她用一秒鐘做出了決斷:她覺得自己還是繼續假裝“我不存在”好了。
‘話說回來,這兩人的友誼到底是怎麽一種奇葩的東西啊我去……’
想到這裏,白鳥樹裏小姐覺得雖然片桐疾風和敦賀蓮合作了這麽多部作品——
——幾乎所有人都要把片桐疾風和敦賀蓮這兩人的名字寫在一起,然後在最後敲上“黃金組合”這種超惡俗——同樣也超級形象——的印章了,可問題在于,好像從來沒有人想過這兩人的友誼是不是真得有那麽好。
反正白鳥樹裏怎麽想、怎麽覺得——片桐疾風今天跑到敦賀蓮家裏來,怎麽都像是死皮賴臉、毫無廉恥或者節操這些人類應有的美德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敦賀蓮也不像是會将死皮賴臉毫無節操的陌生人(我和TA不熟)放進屋裏來的那種性格啊?
被自己的下屬出賣的水色夕,是在牆壁都鋪有柔軟的安全防護墊的房間裏醒來的。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藍白條紋的病服。
環顧四周,整個房間全部都是柔軟的乳白色。
別說牆壁了,就連地板和天花板都鋪上了安全防護墊。
房間裏什麽都沒有。
除了緊閉的大門邊上——那一個用來和外界保持聯系的屏幕上面。
水色夕盤腿坐在了地板上。
她開始思考怎麽從這個房間裏逃出去。
然後,她從地上站起來,走到那個屏幕前,左手彎曲,用手肘狠狠地砸在了這個屏幕上面。
在她的手肘部分的皮膚流出鮮血時,水色夕也砸開了那個屏幕。
她看着裏面連接複雜的電線,雙手的手指迅速的将這些電線的線路重新接了一遍。
門開了。
“高科技是最好的?白癡一樣的想法。”
她赤着腳,捂着左手的手肘,向着走廊的前方走
去。
但是,在沿着走廊走到底時,看到了樓梯轉角處站着的一個穿着黑色外衣的男人。
他仰起頭,朝着站在上方的水色夕咧嘴一笑。
“喲~”他說道,“水色警視也來這裏了啊……”
在看到這個男人後,水色夕的表情一變。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一個名字——
“島原……真廣!”
接下去的劇情,就是倒敘水色夕為什麽會被左遷到特別調查科的原因。
在十個月前——特別調查科是個名存實亡,就連警視廳自己都不會對外說起的一個部門。
在那個時候,水色夕是搜查一課炙手可熱的CAREER系的新秀,玉山明日香依舊在科學警察研究所裏當自己那個早上怎麽也起不來的天才鑒證官,藤原千風還是那名在SIT前途無量的隊長,遠坂憐子還是當着自己那個在極道組織卧底的繼承人的現任女友。
這五個人因為島原真廣這個瘋子制作的真人游戲,而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了破獲這個案子而奮力一搏。
被島原真廣自己稱為的真人游戲的——
是個徹頭徹尾的沒有道德、沒有節操、沒有良知……純粹是為了殺戮而殺戮的連環殺人案。
第一起案子發生在地鐵站的站臺前。
沒有人目擊到那名站臺裏的青年是怎麽死的。
受害者身上足有二十三處骨折和一百七十八處的軟組織挫傷,可真正的致命原因是他的心髒被人用極細的鋼筋捅穿致死。
“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結果……唔哦……真是太惡心了。”
第二起案子發生在銀座的街頭。
銀座排名第一的女公關在路上被人用刀捅死,可在警方詢問了在場的路人時,沒有清楚兇手是怎麽出現的。
“我也看到了人群的騷動才看過去的,誰知道居然會有人死在路上啊!”
第三起案子,一開始是被人當成火災報案。
結果消防車到達現場後,據當時的消防隊員所說,整個燃燒起來的爛尾樓裏,傳來了好像地獄一樣的慘叫聲。
當時的天氣極其幹燥,火勢極大,仿佛有人不惜代價的想要将這棟閑置了十幾年的爛尾樓給徹底的燒毀。
但是出現纰漏錯誤的是,在火勢不可抑制的時候,突然間下起了大
雨。
雨勢很快就控制住了那無可抑制的大火。
而策劃這場大雨的人,正是水色夕。
她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後,就立即去想盡辦法、最後還是先斬後奏的發射了人工降雨的火箭,這才控制住了火勢。
而給水色夕計算火箭發射軌道的人,正是剛剛學成歸國,結果認為自己是大材小用而郁郁不得志的平原泰雅。
玩了一出先斬後奏的人工降雨來撲滅大火的水色夕,用自己舉辦婚禮的錢支付了全部的發射費用。
說實話,其實這枚人工降雨的火箭本來預定是在一周後再發射的。
但是,沒人能想到居然被水色夕提前拿出來——用作了撲滅大火的手段。
總而言之,當爛尾樓的大火被撲滅後,走進去的警方幾乎沒有一個人出來時有什麽好臉色。
爛尾樓裏清理出來了一共三十五具屍體。
——全部都是寄住在這棟爛尾樓裏的無業游民。
水色夕的直覺在叫嚣:有一個反社會的家夥,策劃了這些案件。
沒人覺得這些案件有什麽關聯之處。
畢竟第一起案件的手段雖然太過殘忍了可怎麽看都像是仇殺,而第二起案件和第一起案件相比、卻因為死者的特殊性而讓警方直接往情殺或者還有些經濟糾紛的方向調查。
——雖然沒有目擊者是很奇怪。
至于第三起案件——
無人看管的爛尾樓突然因為某個無業游民使用火源的失誤,造成了無可抑制的大火也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雖然那麽多人沒逃出來也是很奇怪就是了。
可是水色夕卻看到了這三起案件中的關鍵點。——毫無人性、殺人為樂。
但是很快警視廳內就傳來了別讓水色夕繼續這樣進行無用關聯的聲音。
“別傻了啦,”有人這樣和她說,“水色,你與其去調查這三期案件之間的相同處做無用功,倒不如快點想辦法來把案子破掉才好。”
可水色夕卻完全不理睬這個勸說。
被她說服的人,正是竹野誠一。
兩人不僅僅同為CAREER派系的精英——也同樣對這三起案件在直覺上覺得有相同之處。
然後,由竹野誠一去聯系了自己在其他部門能找到的同伴,一起在表面之下,不面對面的聯絡(将被發現
的記錄降到最低),而是通過通訊設備進行聯系。
“我們的警察系統內有內奸。”
這是竹野誠一和水色夕在被上面施加了不要再管這種聯系的問題之後,互相從對方眼中看到的話。
不只是水色夕和竹野誠一在警察系統的內部想辦法破案,作為已經被嗅覺敏銳的這兩人聞到了特殊氣味的真兇——島原真廣,也通過自己的情報渠道發現了這兩人。
“我說啊……”
他用奇妙的關東腔自言自語的對着電腦屏幕上的水色夕和竹野誠一照片自言自語。
“你覺得法律到底是什麽啊?正義女神可是能夠任由犯罪嫌疑人來随意诓騙欺詐的喲。”
便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了那個本是自問自答的提問的另外一個答案。
“法律是工具。”
說這話的人,正是水色夕的未婚夫——神沼七海。
第二集就在這裏結束。
觀衆們總算明白了為什麽看上去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新意的刑偵劇,居然能夠将伊達大尊這位名導演給請出山來。
這劇情神展開的簡直讓人快哭了。
當然,所有人都對敦賀蓮居然又演了一個這麽偏向“惡”的角色……感覺到了片桐老師對敦賀蓮那滿載惡意的真愛。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昨天的更新。
今天還有。
☆、本文首發,謝絕盜文
敦賀蓮眼中的片桐疾風是怎麽樣的存在呢?
水原誠一這位片桐疾風的經紀人,倒是經常使用的中二病——偶爾會加上無藥可救這個形容詞——這種描述。
但是就敦賀蓮的看法,“中二病”這個詞并不怎麽能夠簡單的概括片桐疾風這個人。
不過片桐疾風會被水原誠一(以及大多數人)當做“中二病具現體”來對待,也大概是因為……并不太想接觸片桐疾風這個人。
——雖然在直覺上來看,還是有其他非常深刻的原因就是了。
在看完了《特別調查科》這部電視劇後,白鳥助理說了一聲:“要不要做點什麽東西來吃?”
然後得到了房子主人——敦賀蓮——的同意後,白鳥樹裏就進了廚房,然後開始看着那基本沒什麽素材的冰箱犯愁。
速凍食品?
——呵呵、呵呵。
這種不健康的東西,才不符合她這個專門學過廚藝的人呢。
敦賀蓮記得片桐疾風對于水原誠一突然間決定去休假的決定,是這樣解釋的。
“那個啊……因為水原先生被未婚妻甩了嘛。當然要去有沙灘海洋陽光的地方去看看能不能排解一下心中的郁悶之情,順便發展一段妙戀的戀情。”
除了嘴下不留情面外,片桐疾風還是個和普通的女性完全不同的存在。
一般的女孩子看電視劇的時候會抱着什麽?可愛的抱枕或者萌系的玩偶?
片桐疾風會抱着自己那盒因為“一缺三”而無緣得見天日的麻将牌。
看電視劇的時候,她會坐在沙發上,念着手機刷論壇時刷到的刻薄評論,讓唯一的聽衆——也是被抨擊的那位演員——一點糟心的感覺都沒有。
“說起來,”敦賀蓮握着遙控器,随便更換着頻道,想要随便找個有趣的臺看看,“片桐老師剛才念那些評論,難道是在擔心我嗎?”
敦賀蓮的話音還沒落下,片桐疾風瞬間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她也不管自己剛才還在刷網頁的手機,手指在敦賀蓮的面前,顫抖了一會兒,可結果什麽話也沒說出來。
結果,在白鳥樹裏端着自己做好的水果拼盤走出廚房的瞬間,片桐疾風就立刻重新回到了正常屬性的狀态,抱着麻将盒就奔向了白鳥樹裏小姐身前。
“啊,好漂亮!”
就這審美觀念來說,片桐疾風還沒有太脫離正常人類的犯愁。
蘋果肉被做成了兔子的造型,在白色的碟子上面擺成了一個非常漂亮的整體造型。
片桐疾風對兔子這種生物全無抵抗力。
當然,對兔子造型的生物也同樣全無抵抗力。
對兔子乃至兔子造型的存在毫無抵抗力的片桐疾風,寫得一手好書法。
據她所說,是以前每年尚且念書時,生為擁有暑假的學生回老家的時候,在鄉下的某位書法老師舉辦的暑期班裏學到的才能。
不過對于這一點,敦賀蓮曾在無意中從伊達導演的助理——就是那個讓片桐疾風寫寫看《特別調查科~夏日回歸線~》這部刑偵劇的片名的技術人員——那裏聽聞,好像就連他們都不知道片桐疾風是從哪裏學到的這個才能。
“但是,如果是片桐老師的話,倒是一點都不懷疑老師會這些事情呢。”
這句話讓敦賀蓮打從心底泛起一股煩躁的感覺。
雖然有些人就是——從來就是不寫作業上課睡覺自習課跑到外面去随意游蕩……但是依舊能夠次次考試都考年級前幾名的——天才,但是也不是所以人都擅長學習的。
不過,在踏入演藝圈內就被人稱之為天才并且也确确實實是天才這一存在的敦賀蓮,卻對片桐疾風有一種非常複雜的感情。
畢竟,不是任何人、都能從容不迫的面對一個發現自己最大弱點的那一個——不知道該灌上何等名詞——的人。
“敦賀先生,你不會愛人。”
“!”
“不是對家人啊,或者是對朋友的那種愛,是對喜歡到應該稱之為愛情的那種愛意。”
“……”
“你在愛情上演技真得是……”
片桐疾風當時的話依舊在耳畔回響。
“沒關系,敦賀先生。”
在車內的燈光下,片桐疾風的肌膚仿佛死去一樣的泛着不詳的青白光澤。
“我會一直給你寫不用表演愛情的角色。會一直在自己的劇本裏給你保留這個角色的。”
從噩夢中驚醒的敦賀蓮捂着額頭,一想到自己居然連做夢都夢到了在臨別時一口咬下兔子蘋果的頭,口中又含糊不清的說着上面那些話的片桐疾風——
并且做夢時的背景環境,居然還變成了當初莫名其妙
就被片桐疾風拖去一起看星星時……兩人難得在封閉空間獨處的場景。
‘……真是世界的惡意。’
敦賀蓮的腦中浮現出片桐疾風謀本書後記裏的某一句話。
這時,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定時鬧鈴每天還真心是盡心盡責。
來到屋外,看到擱在茶幾上的那一疊吃剩下來的兔子蘋果,果不其然的在放置了一晚上後,氧化成了非常難看的顏色。
雖然明知道這并沒有變質到無法食用的地步,可是敦賀蓮也沒想過真的去将“這些東西”再吃下肚子去。
但是就這麽倒掉也很浪費。
最終,這些兔子蘋果就讓敦賀蓮可有可無的擱置在茶幾上,任由它們繼續進一步的氧化下去。
明明對兔子乃至兔子造型的物品毫無抵抗力,但是片桐疾風卻是個可以一邊誇獎着“真是好漂亮的刀工手藝!”一邊将白鳥樹裏助理所做的蘋果兔子的水果拼盤、毫不留情的吃下肚子去的人。
片桐光希這位片桐疾風親妹妹也曾經說過,晚餐如果有準備□肉這道菜的話,片桐疾風想着餐盤下筷子的動作也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并且在吃完了兔子肉後,還會對白鳥樹裏抱怨:“我從小時候起就不喜歡吃兔子肉,覺得真心不好吃……完全沒什麽胃口。本來以為白鳥小姐會做出來什麽特別風味的□肉,結果還真是不好吃。”
——就是這樣子的人。
在喜歡的時候、就能毫無保留的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但是等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時候,又能毫不留情的将自己喜愛的蘋果兔子一口将兔子頭咬下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片桐老師有着身為一個‘優秀的社會人’最應該具有的能力。”
白鳥樹裏對着自己的上司進行每周一次的日常彙報。
“這個社會上合格的社會人有很多,但是優秀的社會人,還真是少得可憐。”
“不,您過譽了。”
“是的。我只是掌握了比較多的生活技能罷了。您真得過譽了。”
“好的。我知道了。”
白鳥樹裏的上司絕非水原誠一。
她只是由水原誠一介紹給片桐疾風的罷了。
在白鳥樹裏的眼中,水原誠一連自己上司腳底下的雜草也不如。
“敦賀先生,
要來打麻将嗎?”
今日的拍攝計劃結束後,片桐疾風左手拉着自己的妹妹,右手挽着白鳥樹裏的手詢問着“正巧”經過身邊的敦賀蓮。
作為一個謹慎的、合格的社會人,敦賀蓮才不會在面對這麽明顯的搶錢陷阱時還給出肯定答複。
“不,今晚我有別得事情安排。”
“啊啊,我忘記了。”
片桐疾風以拳擊掌,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敦賀先生要去和出目小姐約會吧。”
敦賀蓮飾演的神沼七海,與出目涼子所飾演的水色夕不僅僅在劇情內做出了相愛想殺的姿态,在戲外的三次元世界當中,當有娛樂記者拍到了兩人比較親密的相處照片後,一直保持着“零緋聞”的敦賀蓮立刻就向出目涼子提出了交往申請。
其實就年紀上來進行對比的話,出目涼子要比敦賀蓮大上了三歲。
但是這不妨礙這一對新鮮出爐的情侶被媒體追捧為“最佳情侶”。
好像所有人都忘記了敦賀蓮的前女友,是怎麽和他分手的了。
沒能拉到敦賀蓮這位掏錢的冤大頭,所以片桐疾風就去詢問下一個對象了。
“伊達導演,要來打麻将嗎?”
伊達導演當然婉言謝絕了。
所以片桐疾風環視四周,最終無奈的摸出手機,調出自己的通訊錄,努力撥拉了好幾頁後,終于打通了一個電話。
“緒方先生,嗯嗯,有空嗎?”
片桐疾風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繼續下一個問題。
“……要來打麻将嗎?三缺一啊好苦逼的……快來啦。”
成功找到可以下手去宰的冤大頭後,片桐疾風就左擁右抱着出了拍攝現場。
有白鳥樹裏在,片桐疾風再也不用因為這個“大部分地方連手機信號都沒有的鬼地方”——
——再次深刻體驗一把“無車可坐”的世界惡意。
等上了白鳥樹裏的車後,片桐疾風就開始摸出手機開刷論壇。
“啊啊啊,”她一邊刷着論壇的帖子,一邊興致盎然的說道,“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超過兩個月。”
“什麽兩個月?”
這種時候,這種問題也只有片桐光希可以詢問。
“分手的期限啊。”
片桐疾風那一身的“有趣”的情緒都快實體化了。
“反正敦賀先生與出目小姐戀情不會有什麽
好結果。”
——又給出了最終一擊。
“因為愛情和責任沒有關聯性啦。”
作者有話要說:片桐老師的牌搭子和冤大頭又不僅僅是敦賀蓮一個人!
劇透一下,片桐家三姐弟的麻将牌技全部都是在那位書法老師那邊學到的。——作為掌握書法才能的附贈技能。
☆、本文首發,謝絕盜文
對片桐疾風而言,能夠約到緒方啓文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誰叫在現如今……願意和她一起來打一圈麻将的人越來越少了呢。
寫作“一起打麻将的人”,念做“冤大頭”。
畢竟片桐疾風打麻将的逆天運勢,就和她那卓越的文采一樣成為了圈中的某種不可輕易言說出口的存在。
——這絕對是新開導演的錯。
對于片桐疾風而言,将責任推給掏錢最多的那個人——是她作為普通的人類(并非是社會人)的一種本能做法。
“源自于人類的自私性。”
如果片桐疾風心情不好不壞的話,她一定會對自己的這種行為作出這樣的回答。——如果有人問的話。
片桐家的麻将桌……嚴格來說,是片桐疾風的麻将桌上,從來沒有讓未成年人上桌的道理。——雖說她六歲開始學書法之時,就已經開始上牌桌上摸麻将牌了。
所以片桐光希和片桐高巳兩姐弟只能被趕回房間裏寫作業,而片桐疾風則帶着白鳥樹裏這個對家,在家裏恭候第四位來訪者。
雖然緒方啓文非常想知道自己被那一句“三缺一”招來的“三”中的最後一位是誰,不過他剛想發問,就被片桐疾風幹脆利落的用一句:“禁止發問。”給打發掉了。
而想找白鳥樹裏發問,可是比起水原誠一,緒方啓文對這位長相溫柔又很漂亮的年輕女性真心苦手。
畢竟不是誰一看到你想發問的舉動,就會勸你吃家裏自作的和果子點心的。
用點心來塞住發問的嘴,和用語言來堵住人的嘴,是完全沒什麽本質上區別的事情。
總而言之,同樣是伊達家的直系血親,伊達大尊和緒方啓文這對父子完全是兩種人。
後者在被無數次的說是有“乃父之風”後,痛定思痛的去改了名字又發誓要哪裏跌倒哪裏爬起來……
可是緒方啓文從來沒想到、他和片桐疾風并白鳥樹裏一直在等的第四位牌友,居然會是上杉彩花。
——居然會是上杉彩花啊!
緒方啓文當是可是鼓足了十二萬分的勇氣才找到上杉彩花,懇求她将《月晦》的電視劇版改編權交給自己。
上杉彩花當時只是看着這個跪在自己那個和式宅邸的會客室的榻榻米上——低下頭懇求的緒方啓文,她看了對方足足有一刻鐘,才仿佛心滿意足的說道:“那麽,你滿意原來的電視劇劇本嗎?”
“不滿意。”
“是嗎?”
“那麽,你打算怎麽修改這第二個版本呢?”
“我已經找好了,最棒的……編劇。”
“片桐疾風嗎?”
“您……知道嗎?”
“如果你沒找她的話,我就絕對不要答應把電影版
權交給你。”說到這裏,上杉彩花又笑了起來,“當然,你去補救回來我也不會答應。”
“我……”
“別露出那種愚蠢的表情啊!”
上杉彩花看到緒方啓文的臉上露出了舉步維艱的表情,就非常不爽的從榻榻米上站起身來,一腳踩在了暖爐桌上。
“你這種死樣想給誰看?這個社會上的人會因為你這種一副要死不活的可憐樣子……會給你優待的人都是愚蠢翻三倍的家夥。”
緒方啓文看到上杉彩花厲聲呵斥的樣子,吓得當場就木了。
他只能傻愣愣的看着上杉彩花将自己胸中那一腔郁悶之情,痛痛快快的發洩出來。
“這個社會上應該得到優待的人是那些為了人類這個群體創造了貢獻的人。連這一點覺悟都沒有的家夥,別和我說話。”
于是緒方啓文很認真的再次将自己的懇求複數了一遍。
上杉彩花老師那只能稱得上是清秀的臉孔上,終于露出了非常開心的笑容。
“二十多年沒用過這一招了,沒想到你居然也是這樣子。”
正常人看到上杉彩花老師剛才那副吃了處方限定藥的表現,一定吓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或者是只能勉強的點點頭,随便應下來什麽事情、先把現在可怕的狀況給消退才好。
但是上杉彩花她真正想要的,就是能夠在這種狀态下——也能堅持自己目的的那一類人。
緒方啓文合格了。
“這個社會,只要擅長一種技能就可以活下去。”
片桐疾風摸了一張西風,放到自己的牌組裏去後,又打出來一張三萬。
“哪怕是屠龍之技,也有用武之地。”
這句話是上杉彩花老師說的。
這兩人自從開始了第一局麻将後,就在麻将桌上各種談天說地。
從國家的政黨到最新的直木獎的獲獎書籍,從國家首相談到人生哲理。
天文地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簡直就是真正意義上傳說中的全才。
緒方啓文覺得在這種狀态下自己還能保證不瘋掉,就依舊是對得起自己昔日的教育了。
但是,顯然這個依舊變成了兩方人馬互相依靠、又互相對峙的絕對領域的牌桌上,唯一能夠保持鎮定,仿佛現在這恐怖的狀況一點都不存在的人,只有白鳥樹裏。
她手上的點數一直在不斷的輸掉,就算偶爾胡了一兩把牌得到的點數,也趕不及她輸掉的點數。
可是,很明顯的——
她不會是最後一名。
當片桐疾風和上杉彩花兩個人,說道了日本唯一能看到南十字星的地方,并且都準備相約到時候一起去看星星的時候,緒方啓文終于輸掉了自己手上全部的點數。
大家算算手上的點數
,最高的人依舊是片桐疾風。
“我相中了這家料理亭。”
片桐疾風指着手上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宣傳冊,對着緒方啓文興奮的說道:“我早就預定好了位置,就等着今天我們去吃啦。”
卧了個槽——
就算緒方啓文真是如同童話故事裏的那位神經纖細的王子殿下,現在暈過去也會被在場的所有女性給徹徹底底的鄙夷餘生。
于是,為了不落到這種可悲的境地,緒方啓文強大起精神,同手同腳的向着門口走去。
“光希,高巳,緒方導演今天請客啦,快點下來。”
說實話,緒方導演真心做好了刷爆一張信用卡的準備。但是他所沒想到的是,自己最後結賬時,居然刷爆了兩張信用卡。
更加可悲的是,片桐疾風在一旁這樣安慰她的:“我也會給電視劇投資的。放心吧,不用擔心資金的問題了。”
片桐老師您是今年的作家交稅榜的第一名啊,當然不用擔心這種問題啦!
但是等一行人去了附近的停車場找車子時,居然與另外一行人照了面。
為首的是——
伊達大尊導演的助理,以及稍微落在後面,卻被衆人捧在中心位置的伊達大尊——正身。
父子倆在這種狀況下相見,在美國的危機處理公關公司待過三年的白鳥樹裏腦子裏一下子閃過幾十種處理現在這種狀況的方法。
但是片桐疾風和上杉彩花兩個人,只是将躲到她們兩個人身後的光希和高巳給擋住後,又饒有興致的打算看看會有什麽“藝術源于生活”的有趣神展開。
可惜她們注定要失望了。
互相打過招呼後,又互相道別。
然後兩方人馬各自開車回家。
白鳥樹裏沒有喝酒,回去的路上當然是她開車。
緒方導演的座駕居然不是跑車也不是普通的限載五人的車,而是能夠載五人以上的商務車。
“真是遺憾。”
片桐疾風在上車時,嘴裏嘟囔了這一句話。
光希高巳兩姐弟當然知道自己姐姐指得是什麽事情,但是這不妨礙她們給喝了幾杯清酒後,就有些醉意的片桐疾風收拾一下現在僵硬的局面。
“疾風姊姊,等明天讓白鳥小姐給我們做秋刀魚好了啦。別那副不滿足的樣子。”
☆、本文首發,謝絕盜文
水色夕和竹野誠一,兩人決定一起去抓住那個兇手。
不是出自什麽正義啊,或者是僅僅出于正義這種晨間劇主角設定所以才會擁有的決意。
可也不僅僅是因為“為了不讓我重要的人遇上那種不幸的事情。”這種理由,所以他們兩人才會決定這樣做。
只是因為,如果不這樣做,那麽自己重要的人,或者別人所重要的人,會在這個危機四伏到直接殘酷的社會裏遭遇傷害。
這種态度,在歷史上曾經出現過無數次。
農民起義這種事情,不是因為事後的馬後炮歷史學家推斷出來的什麽統治者的殘酷啊、或者是還要考慮到國外的時代背景再推斷自己的這個時代會發生……種種這樣事情,僅僅最初的起因不過是:吃不飽飯。
所以做着體制內無人能夠理解的愚蠢事情,卻依舊懷抱決意去做這件事情的水色夕與竹野誠一,既非品行高潔、行為也不怎麽端正。
——卻是當之無愧“正義”之名。
……就算兩人從未考慮過自己所做所謂屬于正義這種事情。
“這不算正義。”
水色夕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攤開在桌上的文件內容,屍體的照片無比的殘酷、人性的醜惡和惡意淋漓盡致。
“只是本職工作。”
警察的本職工作是抓捕違反法律的犯罪者。
雖然在這種狀況下,明哲保身的人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職責。
奮不顧身的決定去抓住罪犯的一群人,沒有一個人是為了正義這個目的。
“水色小姐,和我是一類人喲。最起碼,價值觀是一樣的喲。”
島原真廣坐在樓梯轉角處稍微平整一些的欄杆扶手上,看着水色夕那副狼狽不堪的模樣,沒心沒肺的痛快笑了起來。
“認為只有勝利者才是正義。如果敗者也高呼自己是正義的話,那麽正義就真是讓人看着覺得會讓人絕望的了。”
“正義這個詞從你口中說出來,還真是可悲的東西。”
島原真廣是個神經病,用最匪夷所思無人相信的簡單手段就能操縱并且玩弄人心的變态。
可他卻明明被判了死刑,卻現在輕松自在的在坐在樓梯扶手,以一種微妙的透徹感和一身狼狽造型的水色夕進行着對話。
他是徹頭徹尾的惡徒。
可水色夕想要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不得不和島原真廣合作。
在合作之前,
還得先想辦法姑且将他弄到自己這邊來。
《特別調查科~夏日回歸線~》的第三集,被伊達導演以極其絕妙的鏡頭切換的手法,将兩個時間點上所發生的不同事情,相互交錯——
在銀座街頭殺死那位女公關的人,是被道遠真廣挑撥的情夫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