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I hit you with the best stroke

戚雨遲打完破傷風回去的時候都半夜了,他給謝月野發消息說打完了,謝月野回得很快,讓他早點睡。

話是這麽說,但是戚雨遲有點睡不着。

晚上他和謝月野說的那些,他自己也沒想過自己能那麽直接地說出來。

但是說出來之後他才覺得這事兒總算正常了。

對床謝澤沒回來,就這點讓戚雨遲省了省心。

第二天一醒戚雨遲就看到了謝月野的消息。他大概早上有課,發得很早。

X:【還疼嗎?】

戚雨遲擡手看了眼,他傷口上完藥其實就沒管了,今天早上起來已經結了痂。

七。:【不疼。】

X:【記得自己上藥。】

戚雨遲還沒怎麽睡醒,有意逗他。

七。:【不記得。】

X:【寝室號?】

七。:【?】

X:【我□□。】

戚雨遲嗤地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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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爬下床才看到對面的位置東西已經空了,謝澤大概搬走了。

謝月野這麽問過他一次之後,這個星期兩人沒聊過。

周末開始就是五一假期,頭天晚上唐瀾和秦嘉易都要走,戚雨遲中午睡完午覺他倆就開始收拾東西。

戚雨遲還趴在床上,掀開床簾看着樓下。

唐瀾把衣服往行李箱裏抛,也不看到底有沒有用的。

戚雨遲問他:“你回去幾天啊帶這麽多東西?”

“喲喲喲,”唐瀾笑着看他一眼,“有的人舍不得我走哦。”

戚雨遲簡直想把枕頭扔下去砸他:“你少給我陰陽怪氣的。”

“你打算怎麽玩兒啊?五天。”秦嘉易一邊裝東西一邊問。

“不知道……”戚雨遲聲音懶懶散散的。

他還真沒想過。

他家不是本市的,回去還得坐飛機,太麻煩了。

幾個朋友也不在這邊,假期好像都要回家。

所以算來算去戚雨遲還真的只有一個人。

他擡起手機對着底下拍了張發朋友圈,說:都要走了,只有可憐的我守着寝室。

才一分鐘就有挺多人評論。

【遲總,不去談個合同?】

【誰!是誰扔我們遲總獨守空房!】

戚雨遲無語了,統一回:【謝謝各位關心。翻白眼.jpg】

翻回消息列表,最上面的是謝月野的消息。

戚雨遲挑了下眉。

知道來找他了?

X:【五一不回家?】

七。:【不回。】

戚雨遲抱着手機在床上躺下來。

X:【晚上出來喝酒。】

七。:【哪些人?】

X:【我們。】

戚雨遲還挺喜歡他這句我們,答應了。

“耶!”回完謝月野消息他就突然坐起來,樓下兩個人都被他吓了一跳,秦嘉易抱着衣服的手都頓住了。

“你突然又怎麽了?”唐瀾抓了把他自己的頭發。

“晚上出去玩啊。”戚雨遲吼完一聲就又躺回去了。

唐瀾&秦嘉易:“……”

晚上十點戚雨遲才出門,他穿了件黑白條紋的polo衫和休閑褲,帶了個方的大黑眼鏡框。

這身穿搭跟他平常稍微有點不一樣,尤其是那個眼鏡,襯得他臉小,還顯乖。

謝月野在門口等他,戚雨遲走過去看到他背影,放輕了腳步。

到他身後,戚雨遲擡手捏成拳,在他後背挨了下。

謝月野一偏頭,他那筆斷眉輕輕一擡。

“來了。”

斷掉那塊謝月野應該仔細修過,很整齊的一小片四邊形,斜着在眉尾。

他的眉毛其實是很鋒利的,斷開這麽一下成了一種很潮的帥。

“嗯。”戚雨遲看着他耳朵,問:“你今天換耳骨釘了?”

以前他記得謝月野戴的是很簡單的款式,就一粒很閃的耳釘,今天這個是個皇冠的造型,一圈圈住他耳廓。

“是,”謝月野望着他,伸手擡了擡戚雨遲眼鏡框,“你呢?你突然近視了?”

戚雨遲把他手拍開,說:“這也屬于我今天造型的一個部分。”

“行,”謝月野點點頭,“帥。”

他說完就轉頭要走,戚雨遲又把他拉回來,“你能不能誇得走心點?”

“呵,”謝月野拿氣音笑了聲,“誇你你又說我太快了怎麽辦?”

戚雨遲真被噎着了,說行那走吧,被謝月野從後拍了拍脖子。

其實他這裏有點敏感,戚雨遲覺得謝月野手心好燙。

“帥。”謝月野又說了一次。

戚雨遲被哄得很開心。

他倆進去之後往角落裏坐,這個點人還比較多。

點酒的時候謝月野讓戚雨遲先挑,他自己能喝,就選的度數比較高的,謝月野接過去之後全改了。

“你寝室是不是沒人?”謝月野問。

“是啊,”戚雨遲低頭看着他調度數,“這太低了跟喝飲料一樣。”

“萬一你醉了回去沒人管。”謝月野不聽他的,又給自己點了酒。

戚雨遲靠沙發上無聲地笑。

酒來了兩人就開始喝,謝月野點的是調酒,一杯百利甜都能被調出各種味道。

戚雨遲還沒喝過這麽花的。

他倆喝了會兒才發現人越來越多了,臺上的樂隊歌也越來越炸,忽然有主持人上臺,說今晚的活動正式開始。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估計明天放假,今晚正好有活動,怪不得進來的時候卡座沒怎麽收錢。

原來都是能讓人随便坐的。

人一多,位置變少,不少人來和他倆擠。

一個沙發就那麽大,最後戚雨遲和謝月野被擠得貼着了。

謝月野無奈地說:“我是想慢慢來的。”

戚雨遲笑,問:“你想好了?”

“嗯,”謝月野側頭看他,眼睛微微壓着,像狼看兔子,“想好了,但我慢,你也得讓我追。”

“沒說不讓啊。”戚雨遲也不怕他眼神。

誰是兔子他不知道,反正他不是。

“好。”謝月野擡手,用自己杯子磕了下他酒杯,仰頭喝了。

沒多久戚雨遲就看懂了,這個活動就是用來交友的。

今天晚上過來找他倆要微信的特別多,都拒絕了。

戚雨遲嘆了口氣,“不好意思啊不能給這句話我說得都快嘴瓢了。”

前面樂隊正演奏着,到了一首歌快結尾的時候。

戚雨遲忽然說:“有個辦法,我一勞,我們都永逸。”

“什麽啊?”謝月野問着,把酒杯放下,擡眼看戚雨遲站起來。

“你坐着。”戚雨遲笑了下。

“啊?”謝月野看他往前跑。

戚雨遲的背影在人群裏很快就消失了。

過了兩三秒,他出現在前面的舞臺上,拿了主唱的吉他和話筒。

燈光都投在戚雨遲身上,五顏六色的光線将他的衣服染成另一個顏色。場內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帥哥而沸騰。

“今天給我在那邊的朋友唱首歌。”

戚雨遲擡手示意了一下謝月野的方向,氣氛立刻就被帶動,一道道目光朝謝月野投去,他手撐了下臉無奈笑了笑。

一時間拍手的尖叫的熱鬧非凡,戚雨遲在歡呼聲中拎着吉他坐上了高腳凳,一只腳搭在凳子下的橫欄上,另一只腳踩着地。

他高,這麽坐顯得腿長,低下頭看吉他的時候身子微微勾着,很有勁。

前奏很短,謝月野沒聽出來是什麽歌,戚雨遲開始唱的時候他跟着旋律輕輕地晃。

戚雨遲刻意把聲音放得很低,其實他嗓子并不算啞,平常說話的時候還挺脆的,但這麽有意壓過以後配上歌本來就低的調子,聲音裏帶着氣息,到了有點誘的詞兒就擡一下頭找謝月野在哪裏,尾音微微拖長,讓人光是聽都浮想聯翩。

I hit you with the best stroke

Freestyle and then the breaststroke

Til you blowing cigarette smoke

And now the bed’s broke[1]

口腔裏還殘留着酒精的味道。

謝月野看着舞臺上肆無忌憚望着他的人,在腦子裏譯了這幾句。

我激起你洶湧潮..水

在公共洗手間自在尋歡

直到你吐出一口煙霧

此刻床板作響[2]

戚雨遲唱完歌從臺上下來的時候一路被目光跟着,謝月野這會兒也有點扛不住,他沒想到一勞永逸是這種排場。

他們卡座裏本來的人都好奇地看過來,戚雨遲左右看了一圈,倒不是不好意思,就覺得這麽被人看着也聊不下去了,就問謝月野:“要不我們先走了吧?”

“去哪裏?”謝月野問。

戚雨遲手伸過去在他小臂上抓了一把,說:“出去轉轉呗。”

酒喝得也差不多了,走是能走的。

謝月野拽着戚雨遲在擁擠的人群裏穿梭,總算到了門口,能喘兩下氣。

“接着幾天怎麽玩?”謝月野問他。

“啊,”戚雨遲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跟着謝月野往外走,“這條街恐怕短時間是玩不了了。”

謝月野擡手抓了把他頭發,被戚雨遲歪了歪腦袋躲開。

“你知不知道男生的頭發是不能随便摸的?”

“是嗎?”謝月野手掌變本加厲地蓋了下,又收回來,“沒有吧?”

“有,”戚雨遲停下腳步,“那你說沒有你讓我摸一個?”

謝月野真的低下頭往他這邊靠。

這種低頭讓戚雨遲心裏很舒服,他笑着貼上去,兩只手都擡起來在他頭發上搓。

謝月野頭發剃得很短,雖然不至于是寸頭,但也足夠短了。

摸起來有點刺兒,戚雨遲手心都被撓癢了。

“你的一點都不好摸,”他讓謝月野腦袋靠着自己鎖骨,“真的,完全沒有我的好。”

謝月野笑,笑的時候身子一抖一抖的,呼吸一下一下也撲在戚雨遲脖子這塊。

“那你還一直摸。”謝月野擡起頭的時候戚雨遲的手就跟着滑下來,落到他肩膀上搭着。

這個姿勢暧昧過頭,謝月野低頭,在他耳側嗅了嗅。

鼻尖碰到他耳朵那一下戚雨遲有點打顫,但他捏着拳頭沒讓謝月野察覺。

這人啞聲問他:“你身上怎麽一股花露水的味道?”

戚雨遲:“……”

謝月野退開了。

“那天打籃球,我腿上被蚊子咬了現在都沒好,而且最近天氣在變熱,蚊子越來越多了。”戚雨遲無奈地說。

為了防止謝月野不信,他彎腰把自己褲腳撈起來,指了下。

“小腿給我咬紅了都。”

謝月野蹲下去擡着他褲腳看了眼,是真挺嚴重的。

有幾個包看起來都腫了。

“你是遇到有毒的蚊子了吧?”謝月野皺着眉,“你就用點花露水能好嗎?”

“應該可以吧,感覺就是時間問題。”戚雨遲手一放褲子就落回去,謝月野也站起來了。

“明天……”謝月野本來想說去一下校醫院,提到這裏才想起剛剛被戚雨遲打斷的話題。

“五一,跟我一起玩嗎?”他問。

“怎麽玩?”戚雨遲跟着往前走。

“我要去山裏,”謝月野往前望了眼,“參與我們導師的普法工作。”

“啊?”戚雨遲笑了兩三聲,“那你們工作,我怎麽玩兒?陪你喂蚊子啊?”

“沒多忙的,也不太遠,就是海拔高,兩千多米,你高反嚴重嗎?”謝月野問他。

“不嚴重。”戚雨遲搖頭。

“那去嗎?”謝月野問。

兩人正好走到紅綠燈,和一大群人一起等紅燈變綠。

戚雨遲忽然想到什麽,反手從包裏摸出藍牙耳機,說:“玩兒個游戲。”

“什麽?”謝月野接過他遞的一只,戴上了。

“你随便說一個數字,我看……”戚雨遲低頭看了眼手機,“1到30吧我懶得數,你說1我就放第一首,2就第二首,你要是能在我們走過這條街之前說出那首歌的名字,我就去。”

“這麽複雜?”謝月野側頭看他。

“那你玩兒嗎?”戚雨遲擡了擡下巴。

“玩兒啊,”謝月野調整了下耳機,“不玩兒怎麽騙你跟我去。”

作者有話說:

[1]引自,Tonight(Best You Ever Had)_John Legend/Ludacris

[2]是我在小綠江允許範圍內翻的

要是別人遇到有人給自己唱歌可能會害羞什麽的,小七不會,他肯定是那種站起來鼓掌,無所謂讓別人知道啊他就是給我唱的,這種社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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