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只有靳宜能栓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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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公司放假前,靳止晏吩咐王雷,在公司進行全體員工的身體體檢。

由于人數太多,體檢報告一直到放假之後才出。

報告和靳止晏猜想的一樣,不少人在不知情中服用過安樂死,萬幸是劑量不多,沒構成多大的影響。

員工服用安樂死的這件事,靳止晏特意讓王振槍處理。美約其名是“有這方面的相關經驗”,實際是暗示他私下收禮的事。

王振槍理虧,再不情願也不敢說什麽。

彼時,他們已經從李警官口中,得知了多處安糖花種植地。

他們對白心的了解太少了,靳宜派王雷和助理蹲人,用最笨的方式找白心。

“今天還是沒找到?”

靳止晏推門進來,看着坐在辦公椅眉頭不解的靳宜,伸手揉開了他的眉心,“別皺眉,找不到就找不到。”

說到底,他的人情味很淡,倘若真因為一個安樂死禍及全國性命,跟他又有什麽關系?

靳止晏這麽想就這麽說了,靳宜卻抓住他的手,小動作很多的捏了捏。

靳宜有小動作這點他也是最近發現的。

不僅如此,靳止晏還發現他哥其實很粘人,睡覺必須摟着睡,自己一兩周不理人無所謂,他出差必須彙報才行。

雙标的厲害。

但靳止晏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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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是完美的,誰都有喜怒哀樂。有喜歡的東西,也有讨厭的東西。

“找不到就找不到,真這麽想?”靳宜問。

靳止晏沒猶豫,“當然。”

靳宜笑了一下,輕輕拉了他一下,朝大門的方向看。

靳止晏會意,手法熟練地反鎖了門,坐在辦公椅上,拉靳宜過來。

靳宜很自然地跨坐在他的腿上,面對面,雙臂摟着他的脖子,低頭,接吻。

兩人都是這方面欲望很強的人,S級的AO是天生适合做那種事的體質。自從那天嘗了鮮,兩人并沒有提及,卻自然而然的每晚都會做。

工作忙了就一次,不忙的時候……最過分的一次弄到天亮,聽到門外王媽起床做飯才罷休。

确實太過火了,但他們兩個沒有一人提。

他們的默契早在從小到大的形成了。

不必多說,他們會因為對方變成更好的人,也會和對方一起堕落進膚淺的快樂。

靳宜很喜歡這個接吻姿勢,和那時候的姿勢一樣,從上至下地俯瞰着他,眼神裏是控制者對被控制者的欲望。

每到這個時候,靳止晏都由衷地感受着,自己是被拴起來的失控者。

靳宜讓他失控,讓他瘋狂,也讓他甘之如始的被靳宜控制。

就像是……

只有靳宜能栓得住他。

一吻結束,靳宜摟着他的胳膊,一邊拽他的碎發一邊說:“可我想找到白心,阻止這場長達幾十年的噩耗。”

靳止晏沒從吻中走出來,戀戀不舍的親他嘴角的黑痣,問:“嗯?為什麽?”

靳宜聲音被親的有些啞,“我是個自私自利的商人,在最開始……不管是研發抑制劑替代品還是尋找原料田,對外打着依靠國外不長久的旗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為了你。”

這些話靳止晏聽王雷說過一次,那時候他真的不敢相信,靳氏所有的發展道路,都是為了他。

靳宜可以拿一整個公司去賭。

靳止晏手貼在靳宜的背上,拇指輕輕挲摩,聲音也啞了,“嗯,我知道。”

“你知道?”

“嗯。”靳止晏停了一下,誠實道,“一開始不知道,這些是王雷跟我說的。”

“哦。”靳宜懶洋洋地不想起身,反正辦公室門已經鎖了,待一會兒也無所謂。

“總之就是這樣,我從來不是站在大衆角度上的。”

他繼續擺弄靳止晏的頭發,說,“抑制劑太貴,把價格降下去,是為了公司利益。抑制劑不依靠國外進口,是為了你的身體。我從來都是這樣。”

“但是……”靳宜下巴貼着他的肩,“你把我們猜燈謎的手鏈給了個小女孩,其實你喜歡得要死,但還是給了。”

“……”靳止晏別扭的頂嘴,“一個破手鏈而已,有什麽好喜歡的。”

靳宜不拆穿他把自費買來的手鏈像珍寶似的供着,勾唇笑道:“那時候我覺得挺好的。”

“你、我、王雷、小粒……所有人都這麽平平淡淡的,沒有信息素紊亂,不用去擔心外面的社會動蕩,你的失控問題也得以解決,就這麽平平淡淡的,不也很好麽?”

“……”

靳止晏不懂一條手鏈怎麽聯想到這麽多,但幾乎是一瞬間的,靳止晏想起跨年那天。

靳宜穿着一身黑站在一片火紅的場景裏,周遭是熱鬧的擺攤街,紅燈籠紅對聯紅鞭炮紅擺件,入目全部都是紅色。

說實話靳止晏覺得那樣的場景有些刺眼,卻覺得靳宜在這種環境中漂亮極了。

而他們身後,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這些人和他們有着同樣的文化,同樣的傳統。不管他承不承認,他出生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

靳止晏沒靳宜想的那麽大,什麽王雷小粒的他不管,他只是覺得……

如果以後靳宜無法再到這樣的場景中,會很可惜。

風華榮新品在售空後再次補貨。

有了第一批服用者的正向反饋,這次借着迎新年的由頭在全國各地發售,幾乎路邊全是風華榮兔年限定抑制劑。

因為價格太貴,網上甚至掀起一波風潮——

【想鑒定你老公愛不愛你,就看他過年送禮送不送風華榮兔年限定抑制劑。】

網絡的宣傳力可想而知,這波簡直是加了一波猛劑。

靳宜問過向錢,服用這款藥的副作用在什麽時候發作。

向錢看了檢查報告,估算最快是一個月。

也就是說,一個月後,服用第一批抑制劑的人,會陸續出現“神志不清、紊亂失控昏迷、萎靡致死”的情況。

到那時候,安樂死會進一步向全國擴張,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那就太遲了。

王雷加了人手蹲守在各個花田,準備工作很到位,人影卻半個都沒看見。

釋放信息素能讓普通的花變成特殊的花,這種事要不是親眼所見,沒有人會相信。

沒辦法,他們只能繼續按原計劃進行,得拿出真正的證據來,才能讓大衆信服。

還有一點是,有了确切的威脅,也能派警方的人出動。

到時候就好辦多了。

事情發生轉機是在距離春節的前兩天。

風華榮新品再次登上熱榜第一。

讓人意外的是,這次不是滿屏的誇贊,而是有人爆風華榮的新品有問題,比向錢估計的時間還要早。

“有問題?”

盛姜川坐在辦公室裏,看着助理發來的本周反饋,眼中滿是不相信。

他這段時間過得風生水起,不僅把靳氏壓的一點風頭沒有,以前不跟他合作的老狐貍全都找由頭送禮,一堆好酒好煙往他公司送,字裏行間全是求合作的意思。

新品有問題。

助理剛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被眼中釘潑了黑水。

這種污蔑就跟屋裏冒出一只老鼠似的,惡心,但老鼠終究是老鼠,不足為奇。

盛姜川不慌不忙地吸了口煙,剩下大半根直接怼在煙灰缸裏,絲毫不在乎煙是花大價錢收來的名煙。

“發生了失控問題?怎麽可能?”一厚沓子投訴報告,盛姜川一張張看,表情從最開始的悠然自得到最後的凝重。

失控,失控,失控……所有報告裏都有這個詞,看到最後盛姜川已經察覺不對了。

這批藥是他從國外市場求來的,對接人是靳銘。

換做以前盛姜川還真看不起他。

靳宜和靳止晏兩個人,一個真正的靳總一個是靳總死死護着的惡狼,他遇到這兩位還能假裝買兩分客氣,可這個靳銘,一個寄養在靳家的罷了。

現在不一樣了。

靳銘在國外混出名堂了,直接幫風華榮謀這麽大的利。

所以哪怕這批藥出了問題,盛姜川打過去的時候,語氣依舊是很客氣的。

“銘總,我助理把這周末的反饋給我了,我剛剛一瞧,不知道怎麽回事,咱們這批藥……有點小問題?”

靳銘溫文爾雅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我這邊時時關注着,發現是訂單太多,制作過程中有偷工減料的情況,沒事的您放心,我這邊收到消息的第一刻就讓負責人過去了。”

靳銘只身一人在國外不是白混的,他先天就有一種魔力,讓再急躁的人都靜下來,放心他的一切安排。

盛姜川一聽負責人過來,也放心下來。

他們這段時間産品出貨量太大了,為了保證每個地區都有以最快速度收到産品,建立了許多臨時分工廠。

總廠他們時刻盯着,分廠盯不過來,出現貪小便宜的人很正常。

挂了電話,盛姜川等啊等啊等,等了好一陣子,也沒等到靳銘口中的負責人。

而白心,也就是所謂的負責人,正舉着手機看導航上的圖标。

在第四次看到同樣的咖啡廳,白心得知了一個慘痛的消息——他迷路了。

“這位朋友,你是迷路了?”

白心敏銳地聽到“朋友”兩個字,要知道他可最喜歡交朋友了,果斷扭頭,看到一個身高不高、瘦瘦小小的一個人。

白心一眼看出他的性別,驚訝了,“你叫我朋友,那我們就是好朋友了。天哪好朋友,我今天最震驚的不是自己迷了路,而是你竟然是個Alpha!可你的身高……!”

“好朋友,你不會自卑麽?!”

他沒有半點陰陽怪氣的嘲諷,是很認真的問,而這種時候,真誠比嘲諷還傷人。

就像從1到10給別人打分,打012不傷人,打789不傷人,最怕那種認真打分還打出456的……傷人傷到的極點,偏偏人家很真誠。

小召:“……”

小召忍了忍,沒忍住,很不服道:“我已經有暧昧對象了!上周我們去看了電影!給她買了奶茶,她說很好喝,我們又約了初一去玩!”

白心更震驚了。

很真誠的震驚。

小召:“……”

算了,和為貴。

小召記得王雷叮囑過的任務,深吸氣,指着前面的車,說:“你是迷路了吧?我朋友說認識你,可以捎你一程。”

這種話他都不敢相信是王雷囑咐他的,說出去像人/販/子,只要腦子沒病,根本不可能有人相信——

然後白心點頭了。

……點頭了?!

小召不敢置信,很真誠的不敢置信。

白心的白頭發和自身白很引人注目,小召下意識把他歸類成得了白化病。

這麽一想更可憐了,不僅得了病,腦子也不太正常……

算了這些和他沒關系。

小召盡量不去想這些,把他帶到了車裏。車裏坐着王雷,白心對他有印象,高高興興地坐上了車,和他說最近新交的好朋友們。

車子發動。

經過漫長的過程中,白心終于撿起許久不用的腦子,點開手機,看向地圖上越來越遠的标識,疑惑問:“方向不對吧?”

“對。”王雷輕咳了一聲,“總部早改地方了。”

“哦。”白心扔下不用的腦子,繼續笑嘻嘻地和他說剛剛的話題。

終于到了地方,白心推開門。

入目是一塊特別大的泛黃塑料布騰空而起,支撐棚頂的木棍顫顫巍巍,攤位一個比一個破,還帶着一股難以忽略的酸臭味。

白心:“……”

白心:“總部從商業街,轉移到了這裏?”

小召和王雷拼命咳嗽,已經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王雷望了望花鳥魚市場,又望了望他,牽強的解釋道:“是這樣,總部虧損了……嗯,對,沒錯,虧損了才搬到這裏的!”

說完一看小召,兩人對視,彼此都從眼神中看到了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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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很真誠的震驚):你的身高……!

小召(很真誠的震驚):他的智商……!

哈哈哈怎麽回事,白心一出場畫風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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