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徐瑾曼從沈姝病房區離開,不暢的心情讓她的注意力不夠集中,走到自己的病房區才後知後覺的摸了下後頸。

又是那種熟悉的脹痛感。

腺體像被蚊子叮咬過,凸起發熱的小包。

徐瑾曼沉默的往病房走,沒發覺周邊的護士和病人都隔着一段距離停下,仿佛她身上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直到徐瑾曼的病房關上,他們才舒了一口氣。

一個醫生從病房出來,正是那天趕往徐瑾曼家中的應急醫生。

護士道:“林醫生,你是徐小姐的主管醫生,她到底什麽級別的Alpha啊?S級?”

林醫生是少數知道徐瑾曼Omega的人,他道:“怎麽這麽問?”

聽到護士說徐瑾曼身上剛才出現了來自alpha的威壓,笑了笑:“你們可能就是怕她吧。”

徐瑾曼不知道門外的議論,她不太舒服的躺到床上,閉上眼,沒一會兒便覺得床底下點着火将她烤着。

她混混沉沉昏睡過去。

再睜開眼,耳邊是秦教授熟悉的叮囑,大概發現她醒了,和護士的交談停了下來。

“徐小姐?”

徐瑾曼說:“我又有點不舒服,和那天一樣。”

秦教授把所有人叫出去,然後拿着報告走到她邊上,詢問:“你現在是不是又一點感覺沒有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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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說你剛才去了沈小姐病房?”

“嗯。”

徐瑾曼情緒低沉。

“之前和沈小姐接觸,你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就上次……”徐瑾曼緩了兩秒,停滞的思緒瞬間清晰,擡起頭:“你不會說我這症狀和她有關系吧?”

“這個需要進一步的證實。”秦教授并沒有肯定,又道:“還有就是,之前因為分化問題導致你的腺體無法正常使用,也感受不到信息素,所以你的Omega報告裏信息素這一項常年為0。”

正常來說,無論alpha還是Omega,都有信息素指标。

這個指标既代表對信息素的感知度。

也代表敏感程度。

從0-10,0是無感知,10是極其敏感。

Alpha的10屬于極易感類型,Omega的10則屬于易發熱類型。10很少見,一般需要藥物壓制。

“上次你的指标就有波動,但也只到1,但不過幾天時間,已經到了5。”

“意思是現在信息素能對我産生影響?”

徐瑾曼琢磨道:“就算是這樣,那和沈姝有什麽關系?”

她好像沒聽過Omega能被同類的信息素影響。

秦教授:“确實很奇怪,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可能要請幾個專家進行一次會診,你也要做進一步的檢查。”

徐瑾曼:“……”

秦教授看着她的臉色,這幾天相處下來,他在徐瑾曼面前倒沒之前那麽忌憚了。

這人像是一夜換了個靈魂,不僅有禮貌,聽說上次護士打針沒打準,都快吓哭了,結果徐瑾曼沒怪罪居然還安撫。

換做之前,那針頭早就紮在護士身上。

果然,徐瑾曼還是答應了。

徐瑾曼歷來看重養生,不管将來要做什麽,身體是穿書的本錢。

而且她自己需要想想接下來的事。

在醫院又呆了幾天,陸芸每次來都會親自把屋裏的東西全部置換一遍,哪怕只是香蕉把上變了色,她都必須換成剛才采摘的。

陸芸作為一個反派炮灰,十足可恨。

但陸芸作為一個母親,卻令人感觸。

徐瑾曼到此看明白一個問題,她得做好一輩子回不去的準備,無論沈姝還是陸芸……這些人都會成為她在世界唯一的牽連。

徐瑾曼有了一些新的打算。

要在這個世界順順利利活下去,光靠徐家是沒有用的,她必須自己也強大起來。否則別說幫沈姝,她自己都夠嗆。

她記得在書裏,徐家沒多久後就會經歷一次危機。

而這個危機的開頭,正是沈姝床頭那份競标書。

“明天這個藥不用擦了,已經沒有痛感了。”

徐瑾曼說完,病房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隔着簾子對外面應了聲。

護士打趣說:“徐小姐是擔心您妻子吃醋嗎?連藥都不擦了。我都四十了,可不是年輕護士。”

“一點淤青過幾天自己就消了。”

徐瑾曼拉上病號服,玉指将扣子緩緩扣上,遮住身前傲人風光。

吃醋只是一套說辭。

不管怎麽說,她是結了婚的人,就算護士都是beta,那也是女生,她有能力避免當然要避免。

是對沈姝的尊重,也是她的原則。

房門打開。

來的人是原身的助理周沛,女beta,一頭幹淨利落的黑色短頭發,身着職業裝。小說裏的描寫看,是個衷心不二且殺氣重的下屬。

所謂殺氣也不過是有愛動手的毛病,這一點大概和原身也有很大關系。

“小姐,東西給您帶來了。”

徐瑾曼看了她一眼:“你怎麽不問我要這些幹嘛?”

周沛沒有任何猶豫:“您說過,讓我只做事,不許提問。”

徐瑾曼挑了挑眉,垂眸把手裏的資料看了一遍,中途拿筆将裏面幾個數據重新改了一下。

周沛看徐瑾曼的眼神微微一頓。

二十分鐘後她再次擡起頭,把東西遞給周沛:“問誰要的就還給誰,跟她說,這件事放手去做,只要不犯法這個标必須拿下。”

周沛意外的神情已經完美收斂,點頭應是。

徐瑾曼伸了個懶腰,這幾天睡太多,剛好跟着周沛一起下樓散散步。

特級醫院的好處除了服務到位,環境也堪比星級公園,連每一個花圃裏的花都是随四季換的。

二人走到樓下大廳,準備從玻璃通道的側門轉去後花園時,周沛稍顯冷漠的聲音喊了她。

“是殷小姐,還有,”她頓了頓:“您的妻子。”

徐瑾曼步子擱住,順着視線看去。

沈姝是從病房樓的方向朝外走,有兩個女人一高一矮站在她前面,明顯是在等着她。

沈姝是見過殷雪的。

在徐瑾曼無數次言語羞辱她的時候,殷雪總是挽着徐瑾曼的胳膊,千嬌百媚。

還有在那個惡心的婚禮後,暗淡的走廊裏,殷雪從後面抱着徐瑾曼的樣子。

她也是見識過的。

她們是情人關系,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

為什麽來找她,這一點所有人也都知道。

沈姝面色淡淡拎着包徑自從二人身邊走過,卻被殷雪移步攔下。

“沈小姐,怎麽一個人出院啊?還自己拎東西?”殷雪将人從頭打量了一遍:“徐瑾曼沒管你?”

“哦,我忘了,新婚之夜已經過了……”

這是說徐瑾曼不過一晚上,就把她玩膩了。

言辭污穢,內涵龌龊。

沈姝平靜的彎了下唇:“你羨慕?”

殷雪笑容驀然收起,随即又冷笑:“我羨慕什麽?沈姝,你算什麽東西,我要羨慕你?”

“不是就算了,不用這麽激動。”

沈姝的聲音很輕,語氣更輕,仿佛真的并不在意。

越是這樣,殷雪的臉色就越難看,身邊的Alpha倒是個女紳士,拉了下殷雪想勸勸。

殷雪甩開她的手:“她娶你不過就是玩你,你這身板這麽經不住……指不定過了今天,你就是棄婦……”

話沒說完,殷雪被一道清冷慵懶的嗓音,猝不及防打斷。

“老婆。”

聽到這聲音,沈姝身體一震。

衆人在驚詫中齊齊側頭。

徐瑾曼一身病號服,邁着長腿一步步朝她們走來,最後在注目中,走到沈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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