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好看些
許寄擡手貼住了黎聽的胸口。
黎聽愣了下,随即笑得更開了,他側了側頭,“這是什麽意思?”
下一秒,許寄手腕用力,直接把黎聽推後退了幾步,他冷眼看着,“別對我着發騷。”
黎聽仍然笑眯眯的,他“诶”了一聲,舉起雙手展示自己的無害,“開個玩笑。”
嘴上說着開玩笑,但他身上的侵略性絲毫沒有收斂,眼神巡邏般地來回掃視許寄裸露的脖子和鎖骨,甚至有些過火地想往衣服裏面鑽。
火辣的激光筆在自己皮膚上掃射,許寄怎麽可能沒感覺,但他沒有任何不自在的動作,大大方方地任黎聽看。
他繞過後者去到廚房,從櫥櫃裏拿出一個幹淨的玻璃杯,慢吞吞地給自己泡了杯蜂蜜水。
黎聽跟着過去,後腰靠在洗手臺上,他側頭,目不轉睛地盯許寄捏着勺子柄轉圈的手,突然問:“你前男友好看,還是我好看?”
許寄嘴唇微張,晲了他一眼,“哪個前男友?”
黎聽看了對方幾秒,也是,現在都27了,肯定不止一個吧,更何況還有早戀,早戀……早到什麽時候呢,初中?高中?
他随口道:“就長頭發那個吧。”
許寄沒有擡頭,淡淡道:“你好看些。”
黎聽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來,他靠近了些,手臂貼着許寄的,喝了酒的體溫比平時更高,有些燙人,“那我和你全部的前男友比,誰好看些?”
“你。”許寄沒有躲開,他仰高脖子喝水,喉結緩慢地吞咽着。
襯衫扣子一直解到了第二顆,從側面看,能夠隐隐約約地看到胸肌的線條,黎聽甚至覺得,只要自己用手指再挑開一點,就能欣賞底下的光景。
但他沒有那麽幹,視線又重新挪到許寄的臉上。有些邪念一旦起了頭,就再難剎住車,就像未滅的煙頭掉進幹燥的森林,火越燒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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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聽現在看許寄鼻梁那顆黑痣,怎麽看怎麽性感。
許寄估摸着黎聽那眼神已經把三個自己給啃沒了,他把杯子放進洗碗池裏,轉身打開冰箱,從裏面掏出一個什麽東西扔給了黎聽。
黎聽下意識接住,手上的觸感略粗糙,還帶着冰箱的涼意,他低頭一看,是一根還蠻粗的黃瓜。
許寄酒氣未散,他道:“記得消毒。”
“噗哈哈哈……”黎聽是真的笑出聲了,太逗了。他低頭靠着櫥櫃,上下抛了抛黃瓜,他看着許寄進洗手間,關上了門。
半晌,黎聽笑着自言自語道,“但我可能用不上呢……”
第二天許寄回家,一進門就看到地上擺了一個大快遞箱,他視而不見,卻不料黎聽把箱子搬進來,笑着對他道:“要不要看看裏邊是什麽?”
許寄沒什麽興趣,站在廚房喝水。
黎聽拆開了,拿出一個什麽東西舉起來展示給他看,還晃了晃,好像一定要他看到似的。
許寄眯了眯眼,看清的瞬間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那是一個形狀奇特、顏色豔麗的假玩具。
緊接着,黎聽一樣一樣地拿出來擺在桌子上,有圓的、長的、特大號大號中號小號、電動的、詭異的,一看就不适用于人體的重口味物件……應有盡有,幾乎擺滿了一桌子。
許寄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玩具有那麽多款式,他一言難盡地看着黎聽,後者是有什麽性瘾嗎?
黎聽總覺得那眼神帶着些許憐憫,他又笑出了聲,擡起頭問道:“怎麽樣?”
許寄望着黎聽那風情萬種的眼神,對後者的騷的認知又上升了一個level,他禁不住想,難道0被操了之後都那麽空虛的嗎?一天不被東西捅就渾身發癢?
他沉吟片刻,道:“比黃瓜幹淨,你好好用。”
黎聽若有若無地掃過面前的腰,許寄今天穿了件薄衛衣,但他知道裏面的腰有多帶勁,估計就跟女人常說的公狗腰差不多,細、柔韌且有力。
黎聽勾起唇,“我當然會好好用。”
見黎聽的傷口已經結疤,許寄便沒有再呆在瀕海的必要,他在早餐機上熱吐司,打算上完班就直接回漢景那邊。
黎聽也早早地起了,他上半的頭發挽到後邊紮成一個啾,下半随意地披在肩上。他感覺現在自己就跟社畜一樣在為公司打工,“其實你可以不回去的,我也不會打擾你,就和之前一樣。”
許寄“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叼着吐司就出門了。
晚上将近10點,黎聽才回到家。家裏漆黑一片,看來許寄還是回漢景那邊了。他沒有開燈,直接躺倒在沙發上,疲憊地呼出一口氣,今天一整天都在和人打交道,磨得他嘴皮子都破了,喉嚨好像也有點發炎。
那些人對他的态度都很好,可黎聽知道那是因為他是許寄的妻子。
他消極的時候也會想,如果他和許寄一樣投對胎就好了,這樣想做什麽都有資金支持,不會像他一樣媽不疼爹不愛。
“許導真是太感謝了,宗棋每次都指定你拍,肯定給你添了很多麻煩……但即便如此,希望下次還能和你合作。”
“沒有的事,”許寄帶着藍牙耳機,聲音溫和,“江老師也很在狀态,拍攝過程都很愉悅的。”
“怎麽現在那麽生分了!之前您都直接喊宗棋的,我還記得當初我們小公司,沒人願意給我們拍攝,還是許導你降價格……”
“畢竟江老師現在咖位在這了,”許寄望向窗外堵塞的車流,笑了一聲,“而且我只是不想讓真正努力的人被埋沒而已。”
挂了電話,許寄的指尖一下又一下打着方向盤,他有些煩躁,已經在這塞了快半小時了。
他又等了會,結果被告知堵塞的原因是前邊在修路,所以封了,要繞一大圈才能回家,半小時的車程硬生生地增加到了45分鐘。
晚上11:30,許寄“啪”地打開燈,他解了外套,陷進沙發裏,手不停地揉着太陽穴,腦袋跟炸了一樣疼。
又困又餓又累。
明天早上7點的鬧鐘,壓根睡不到幾小時。
連續經歷了三天這樣的夜晚後,許寄行至分叉路口,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回瀕海的路。
疲憊堆積,他迫切需要休息。
回到家後黎聽竟也沒有回來,不知是去浪了還是怎麽樣。許寄沒有管,洗了澡美美地躺上床,一沾枕頭就近乎昏了過去,睡了近段時間來最舒服的一個覺。
第二天醒來,黎聽已經收拾好在吃早餐了,他擡頭,和許寄對上了眼,“給你煎了雞蛋。”
許寄總覺得黎聽變憔悴了些,只不過仍然是好看的,帶着點頹廢的美。
“你怎麽回來了?”黎聽問。
許寄道:“漢景那裏修路了,要繞一圈,通勤時間太久,累。”
黎聽點了點頭。
許寄:“等那條路修好我就回去。”
“不用,”黎聽咬了一口面包,留下一點碎屑在唇上,被舌尖舔去,“這段時間也不用擔心我打擾你。”
黎聽這句話是真的,連續好幾天,許寄回家了對方不在,早上起床對方已經走了。
等兩人第一次在晚上碰面是一個多星期後了,那時許寄正在吃晚飯,他專門請的阿姨做的。
黎聽終于懂為什麽男人都對老婆給自己留燈這件事那麽執着了。那種心情很奇妙,無法形容,不是開心,也不是興奮,更像是一直壓在心髒上的砝碼突然消失,放松過後湧上來的酥麻感。
哪怕沒有對象,但只要家裏有人,朋友亦或者是父母,這種心情都是一樣的。
在外奔波一天,打開家門是暖黃的燈光,老婆溫柔的面容浮現在眼前———
他對上許寄面無表情的臉。
許寄:“吃過晚飯了嗎?”
黎聽:“還沒。”
多了一份碗筷,兩人無言地吃着飯。
快吃完之際,黎聽開了口,他滿臉笑意,“哥,你現在心情好嗎?”
許寄是發現了,就像上次對方要吃烤腸一樣,有事幫忙的時候,黎聽就會學紀方池一樣喊他“哥”。
雖然他的确是比黎聽大一歲,但聽着總有些怪。
“要聽是什麽事才能決定心情好不好。”許寄說。
黎聽放下筷子,畢竟是有求于人,他聲音聽着都溫柔了許多,“下周一有個聚會,但我拿不到邀請函,所以……”
許寄微微擡眼,“所以要我幫忙拿?”
黎聽眼尾上揚,含着情望進許寄的眼睛裏,“可以嗎?”
不過舉手之勞,許寄完全可以做到,就看他想不想幫而已。
他沉默半晌,問非所答道:“你的公司最近怎麽樣?”
黎聽愣了下,沒有保留地告知,“還可以,目前招到了11個人,我把規章制度全部改了一遍,也和兩個生産商談成了合作,只是投标競标我目前還沒有資格。”
許寄聽不懂,但好像還不錯的樣子,黎聽每天早出晚歸估計就是在忙公司的事。
他重新垂下眼睫,淡淡道:“可以,到時候我把邀請函拿回家。”
黎聽有些詫異于對方的好說話。
許寄好似知道黎聽在想什麽,他說:“我一向不讨厭認真努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