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和你做

黎聽手提着菜下了車,明明小時候經常去菜市場,但隔了太久,現在連生肉都不會挑了。

家裏開着燈,黎聽笑了下。他知道,許寄生氣了,但沒真的生氣,要真生氣的話估計開三小時車也要回漢景那邊。

生氣了哄哄就好。

他把菜放進廚房,轉頭去敲許寄的房門,“在嗎?”

沒人理他,黎聽耐着性子等了會,又敲了一次。

這次房門打開了,剛準備開的口在見到面前的靓麗風光後又猛地閉上了。

許寄看起來剛洗完澡,上半身裸着,僅僅圍着一條白色的浴巾,松松垮垮的挂在胯骨上,露出堪稱男人最絕的三角位置,未幹的水滴沿着胸前肌肉的紋路往下滑,流過腹肌,最後洇進浴巾裏。

黎聽恍惚中覺得自己可能咽了下口水,之前他在車上僅僅看許寄的後背就石 更了,也不是沒想過正面長什麽樣,睡覺前還因為自己的想象自力更生過兩次。

可這與想象幾近無差的軀體毫無預兆地出現在眼前時,他仍然被沖擊了一下,一股熱流往下腹湧去。

其實也不怪他,有時候長得太天仙也不是一件好事,連帶着對周圍人的要求也高起來,但很明顯,百分之九十五人類的外貌并沒跟上他,這一悲慘事實直接導致了他找不到合适的發洩對象,外加快兩年的和尚生活,長期積壓,非常的欲求不滿。

許寄真的是他26年來第一次那麽想要睡的人。

黎聽想苦笑,他道:“你不和我做就別勾我了,難受。”

許寄面無表情,只眉毛挑了下,拽得不行,“我在我家不穿衣服是勾你?”

黎聽無言,“那你別生氣了,我做飯真的很好吃。”

許寄答非所答:“我知道你那時候并不是為了招攬更多的客人,你只是想看我驚訝的表情罷了。”

總結,就是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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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聽一愣,随即咧了咧嘴角,側頭笑道:“到底怎麽知道的啊?”

許寄沒回答這個問題,“你對不熟的人也這樣嗎?”

黎聽聞言一怔,怎麽可能,他只會對很熟的、确定不會輕易離開他的人這樣,對不熟的人他只會挂起客套表情的笑容。

但是……他被許寄一語點醒,他什麽時候把許寄歸為了很熟這一類裏了?而且為什麽會覺得許寄不會輕易離開他?

他眉頭皺起,是因為那一紙婚約?因為許寄太怕麻煩了,也太怕父母念經似的念叨了,所以不可能輕易地和他離婚?

對。

想通了的黎聽重新露出一個笑容,“怎麽可能,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了。”

“朋友可受不住你天天這麽捉弄,”許寄冷道,“你怎麽對別人不關我的事,但不要這樣對我,很煩。”

這是松口了,也沒否認當朋友,黎聽爽快應道:“行。”

許寄不再看他,打開衣櫃,彎腰翻找幹淨的衣服。

脊椎骨突起,浴巾要掉不掉,臀部的線條圓潤,哪怕折起來的腹部也沒一絲贅肉,許寄找出一件長袖T,轉頭才發現黎聽還沒走,正直勾勾地望着。

黎聽突然問:“許寄,說實話,你真的不想和我做嗎?”

許寄利落地往頭上套衣服,如實答道,“想過。”

黎聽認為許寄很對他胃口,許寄又何嘗不是?撇開性格不說,單論臉,如果黎聽的臉不吸引他,那麽之前在聚會他也不會被蹭石 更。

出乎意料的答案,黎聽立馬來了精神,本就有感覺的下腹一陣躁動,他走快兩步進了房,直接撐住兩旁打開的衣櫃門,把許寄困在裏面。

他聞到櫃子裏全是那股古龍香,淡淡的,若有若無。

就像許寄這個人,上一秒你感覺他咬了鈎,下一秒就游開了,吊得人要瘋。

純棉的衣擺先是卡在浴巾上,後動了動便墜下來,蓋住了那精細的腰,許寄轉過身,毫不客氣地把黎聽往外推,道:“只是我的理智往往會壓住沖動。”

好像在說黎聽你火候還不夠。

黎聽站穩嗤了一聲,頗有些咬牙切齒,給那張美得讓人心悸的臉增添了顏色,“我要去洗手間。”

許寄往下瞟了一眼,勾了勾唇,“去啊,又沒不讓你去。”

黎聽足足在洗手間呆了快半小時,許寄也要學前者去犯賤,去敲門,“快點,好餓,去做飯。”

黎聽壓着聲音:“……操,走開。”

許寄心情稍微舒爽了點。

黎聽則反之,出來時臉都是黑的,顯然不爽到了極點,但不得不說,會做飯并不是騙人的。

許寄全程盯着,沒有給對方任何點外賣的機會,全部真材實料,但還是……很好吃。

牛排又嫩又入味,就是一入口他就知道不是什麽好牛排。

“拜托,”黎聽道,“已經很貴了,快四百一片,不要那麽挑。”

吃人嘴短,許寄不說話了。

一時之間,兩人的氣氛還算和諧。

黎聽塞了一口蒸茄子,心血來潮地問:“你周末要不要來我工作室看一下?”

許寄擡眼,“我去幹什麽?”

黎聽說:“參觀一下嘛,看你,來不來都行,不來我還不用招待你呢。”

許寄沒去,這周忙,而且他的工作可沒有工作日和周末一分,全看和藝人那邊商量的時間。

黎聽說他在工作室放了一張床,太晚了就直接在那邊睡。

兩人認識了快兩年,終于加上了微信。

有時候許寄覺得黎聽就把自己當成了情緒垃圾桶,他開完會一看,幾十條,全部都是在吐槽他剛剛做爛了一個很漂亮的星空玫瑰花。

“氣死我了。”

“我一夾子把花瓣拉成了鞋拔子,本來手感很好的。”

“啊不想幹了,老公我要吃軟飯。”

許寄粗略地劃拉了幾下,确定沒有重要信息後,冷淡地回了個“1”。

黎聽也不會怎麽樣,下次照發。

許寄猜對了,黎聽并不需要別人回複他什麽,只是情緒到了,想找個地發下牢騷,恰好他又知道許寄是那種不會看別人一大段話的人。

這不是剛好?

有時候黎聽也會拍一些成功的作品給許寄看。

許寄吃午飯的時候偶爾會看到,那是一個宇宙球,視頻裏的黎聽兩指拿着,先是在室內光展示了下。

這不就是比較高級的裝飾品?

然後黎聽來到了室外,光線好了些,但也只是将宇宙球裏邊的行星看得清晰了些。

下一秒,許寄的筷子停頓了下。

球體被舉高,對準了太陽的光線,裏面的行星頓時像活了一樣,顏色斑斓,表面真實,透明晶體上的點點繁星流動成一大片夢幻的星空,銀河般的虛渺線條将每一顆星球都連接了起來,每換一個角度,顏色、形狀、行星軌跡随之改變,宛如真的将宇宙裝進了一顆小小的玻璃珠裏。

許寄真心實意:“很漂亮。”

還有海洋球,像是将被陽光照射的海面記錄進玻璃的器皿裏,像是夏天站在游泳池邊上望水底下的扭曲線條,又像是深海裏滿屏的發光浮游生物。

不是靜态畫面,而是動态的。

非常非常美,玻璃可以做成這樣的嗎?許寄是真的被勾起了興趣,他問:“現在還能去嗎?”

一直到下午,黎聽才回複他:“随時歡迎。”

周六,睡到自然醒的兩人驅車去到了工作室。

黎聽一邊推開門一邊道:“今天我們恰好放假,你太幸運了能讓我專程為您服務。”

許寄還以為他會說“你真是會選日子讓我被迫加班”。

“怎麽就幸運了?”許寄問。

黎聽回頭,長發被輕輕甩到肩後,他朝許寄彎了眼,完美诠釋了什麽叫做“美人回眸百媚生”。

那的确是挺幸運的。

許寄看了下,工作室還挺大,進去後還有三個分別隔開的空間,看着足足有三百平的樣子。

一間裝修規整,一間完全沒裝修,還有一間特別大,幾乎占了一半,牆是水泥牆,地上也髒,随随便便放了幾個桌子,上面是各種器材和五顏六色的大塊玻璃,感覺随便拿起一個就能當兇器,最裏邊還能看到一個大洞。

黎聽解釋道:“那是火爐,我們會在這間做大型玻璃品。”

許寄:“那另一間就是做小型的?”

“對,”黎聽說,“還有一間本來想做diy,讓客人上門,但這邊租金最近貴了好多,我們還在猶豫。”

黎聽這臉……許寄都能想到真開了生意會有多火爆。

他跟着對方進了還算規整的房間,靠牆的桌子上大概有幾十個筆筒,裏面無一例外全是各色各樣的玻璃棒,從暖色系一直漸變地擺到冷色系,強迫症看了絕對爽。

“這個是火槍,”黎聽拿出一個打火機在機器的噴嘴上一點,立刻就有源源不斷的火噴出來,“小的我就在這裏做。”

許寄點了點頭,指了下玻璃棒,問:“我可以摸嗎?”

“當然,”黎聽勾唇,開玩笑道,“但要小心,摔壞了要以身相許的。”

許寄沒理,拿起來摸了一下就放回去,冰冰涼涼的。

黎聽靠在桌子上,兩條長腿交疊,嘴邊帶着淡淡笑意,問:“有想要的嗎?我給你做。”

許寄想了想,“那個藍色的、能折射出光影的,像海面的吊墜?”

“海洋球?”黎聽拿出照片給他看,“這個好簡單的。”

許寄:“哦。”

“那你選顏色,”黎聽脫了外套,紮起頭發,帶上褐色的護目鏡和手套,“什麽顏色都可以。”

許寄這才發現黎聽裏面竟只穿了件運動背心,兩條手臂肌肉線條起伏。

“室內,又在火旁邊,做到一半會熱。”黎聽雙腿叉開坐在機器後。

許寄拿了一個像翡翠一樣的藍綠色,對方接過直接将玻璃棒的一頭放進火裏,沒一會,堅硬的玻璃就融化了。

一開始黎聽還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天,過了十幾分鐘後漸漸沒了聲音。

許寄坐在黎聽身旁,原本還一眨不眨地望着玻璃棒,但時間久了他發現是一些重複性的動作,眼睛便禁不住開始亂飄,看了窗外,又看了別人的工臺,繞了一圈,最後定格在黎聽身上。

美人之所以稱為美人,自然是三百六十度都是美的,黎聽的側臉同樣優越,眉骨立體,鼻梁高挺,護目鏡架在上面絲毫不擔心滑下一分。

許寄還是第一次這麽仔細地端詳對方,視線從額頭一點一點滑下來,落到了那淡色的唇上,他發現,黎聽用力時嘴唇會微微抿住,折出一個小凹陷。

但最吸引他的,是淺藏在睫毛下的專注目光,瞳孔很亮,倒映出火光。

火的确會讓體溫升高,許寄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他可能已經盯着黎聽快十五分鐘了。

他手肘撐在桌子上,毫不掩飾地大膽打量,只是敞開的雙腿緩緩翹起,變為了二郎腿。

黎聽像是真的察覺不到對方的視線,畢竟面前的火光也足夠熱辣,燙得再裝不下其他。

認真和專注本就是一件有着無限魅力的事情。

背心貼在微微屈起的背部,視線沿着下巴的曲線,許寄看到黎聽的下颚有一滴汗,喉結滑了兩下又平靜,光裸的手臂肌肉線條會随擡起、放下等動作變化,被腰帶系住的腰腹正微微起伏。

“啪嗒”,那滴汗墜到了鎖骨,被盛住。

許寄睫毛一眨,站起來,說:“去下洗手間。”

門一關上,他仰着頭抵着牆,企圖冷靜下來,最後還是抵不過,手往下伸。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人敲響,是黎聽:“你在裏面幹什麽呢?”

許寄:“拉屎。”

門外安靜了下,“我知道你在幹什麽,開門。”

許寄不應。

此時此刻,門外的黎聽笑得宛如把一只羊逼近狼窩裏的狼,他也不着急,悠悠地敲着門。

叩、叩、叩。

許寄煩躁地啧了一聲,本就箭在弦上,這種弄到一半硬生生停下的難受,只要是男人就懂,而同為男人的黎聽分明是故意的。

他粗魯地塞回去,拉好褲鏈,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門開了,黎聽明顯看到了對方有些淩亂的衣衫以及欲求不滿的臉,他撐着門框,盯着明顯鼓起一個弧度的部位,笑道:“你的性癖……是認真嗎?”

“可能是吧。”許寄道,之前他只要看到周迎認真工作的樣子就很想做。

黎聽側身進來,把門鎖上,他嘴唇勾起,“我幫你?我的手有繭,舒服的。”

許寄皺眉不說話,眼神很冷,只盯着黎聽開開合合的唇看。

黎聽輕聲道,語氣裏帶着點勾引又帶着點挑釁,“只是互幫互助而已,直男也會這麽幹,你該不會沒試過吧?”

殊不知許寄是只比他經驗更豐富的狼,前者“呵”了一聲,漫不經心道:“互膩了。”

黎聽一噎,遲疑地開口:“你不是說只和有感情基礎的人做?”

褲子繃得要炸,許寄的耐心逐漸告罄,“那是現在。”

什麽意思?黎聽的腦子難得有些轉不過來,所以之前是會和別人約的?

氣氛一度沉澱。

現在就是典型的沖動壓過了理智,都說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許寄顯然在爆發的臨界點,他掀了掀眼皮,打破沉默:“你不出去是吧?”

黎聽下意識說不。

許寄看着黎聽那張臉,緩緩扯了扯嘴角,他道:“那你給我口。”

黎聽剎那擡眼,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好半晌才荒唐道,“什麽?”

“我說,”許寄倚在牆上,淡淡地重複,“你給我口,我和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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