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金錢豹與梅花鹿
在第二次黎聽磨蹭時,許寄冷笑一聲,忍着酸痛的肌肉,直接擡腿,将前者從側腰截斷,一個巧勁與翻轉,就将黎聽壓在身下。
“你不行就我來。”許寄如是說。
黎聽被對方現在仍舊幹淨利落的身手所震撼,他道:“你不守信用!”
“嗯,”許寄坐在黎聽腰上,“成年人從不說話算話。”
黎聽不敢再拖沓,重新提供以對方為主的服務。
許寄再次爽淪陷,遂失去話語權。
第三次的時候饒是許寄也開始有點累了,一直像一條菜板上的魚躺在那,長期擡起的小腿肚都有點發顫。
他覺得黎聽的前世真的是什麽犬類吧,非常喜歡咬他,咬完之後再舔,留下一個個吻痕。
窗外天色大白,酒店的遮光窗簾将光線遮了個結結實實,唯有一條小縫隙沒拉好,一束白色的光打在床上,黎聽的臉上,連細小的絨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黎聽還未睜開眼,手就先在身側摸了摸。
懷裏的人沒了,身側還餘溫熱,應該離開沒多久,他眼睛猛地睜開,看到許寄就站在床前,背對着他換衣服,肌肉線條流暢,只是從後頸一直到尾椎都蔓延着無數的吻痕,昭告着昨晚的激烈。
“醒了?”許寄轉過身,問他。
黎聽不知什麽心情,不僅早上相擁溫存的畫面、許寄軟軟的樣子沒了,還有就是這個站得穩穩當當、走路健步如飛的人是誰啊!
作為1的自尊心嚴重受挫。
不是他自賣自誇,一般0兩次過後腿部和腰部的肌肉都會非常酸痛,以至于下床腿一軟摔倒的事情非常常見,不是誇張說法。
而且,下一秒,他聽見許寄冷聲道:“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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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聽懵了。
許寄沒用力地掐住他的脖頸,指着自己臉上,“我怎麽去見人。”
黎聽接着微弱的光,看到了許寄臉上的兩三個深色的吻痕,一個在薄薄的眼下皮膚,一個在左邊臉頰。
那為什麽說兩三個呢,因為還有一個在嘴唇上,下嘴唇正中間一塊的唇色已經變紫了,像中毒了一樣,但其他地方的唇色仍然是淡粉的,只是也破了皮,透出血色,總之……不太能看。
說是去打了群架差不多。
可是,許寄高中打完群架也沒現在看着慘。他又拉開自己的衣服,沒有一塊還能下嘴的皮膚,每兩三厘米就一個深紅印子,胸口也破皮了,衣服布料蹭得疼。
他手上不由自主地用力,恨不得将黎聽掐死,“我是金錢豹嗎?”
黎聽聽聞忍不住“噗”地笑出聲,真的挺像的說實話,他道:“別生氣……”
昨晚那種情況怎麽可能還有分寸?
黎聽直起身來,被子從身上掉落的那一刻,輪到許寄沉默了,一下噤了聲,火氣消下去了不少。
因為黎聽看起來,并沒有比他好到哪裏去。
許寄忍着酸走過去拉開窗簾,房間霎時亮堂起來,他回頭對上黎聽那淺色的瞳孔。
此時此刻,一句話在他的腦子裏冒出來:金錢豹與梅花鹿相攜出街。
黎聽的下巴和脖子簡直慘不忍睹,起碼有三四個不同角度的齒印重疊在一起。
看到許寄才想起來,昨天弄狠了他擡頭就咬,下巴、脖頸、肩膀,叼住哪就是哪,死命不松口,從微張的唇洩出點點喘息。
體質問題,黎聽的唇腫得比他還厲害,嘴邊傷口也比他多,後背是被指甲抓出來的傷痕。
只是吻痕大多集中在肩膀和胸口的位置,不像他,全身都布滿了。
在別人眼裏,不是打群架,估計是他倆互毆吧,許寄想,殊不知只是上了個床。
“算了。”許寄習慣性地揉了揉黎聽的下巴,引來後者一聲吃痛。
他單膝跪上床的那一秒,從大腿內側傳來的酸痛宛如電流麻痹意識一般,差點就要整個人砸黎聽身上了,不過,他咬牙撐住了。
酷哥從不腿軟,酷哥從不摔倒。
不過許寄的确對于這種肌肉被撕裂又重新愈合的痛感早已習慣了,畢竟他可是經常滑雪滑一天的人。
許寄親了下黎聽的側臉,“起床嗎?”
黎聽長發有點打結,他有一瞬的迷茫,誰是1來着?他伸長手,抱住許寄的腰,用力将後者帶回到床上,塞進被子裏。
“做什麽?”許寄被被子裏的熱氣撲了個徹底,黎聽沒有穿衣服,滾燙的皮膚貼過來,在冬天尤為舒服。
黎聽攬住他,“抱一下,你今天要開工嗎?”
許寄感受到黎聽将手放到後腰處,酸軟的肌肉被一點一點推開,他嘴唇貼着黎聽的肩膀,半眯上眼,“開不了。”
“嗯?”
“你也沒法上班。”許寄道。
黎聽去親他:“為什麽?”
許寄推開對方湊過來的胯,“你待會自己照照鏡子。”
最後兩人在網上快送了一瓶遮瑕來,互相為對方塗抹了下臉才出門吃飯,好在現在是冬天,衣服都能遮住皮膚。
“你開車。”許寄把車鑰匙給黎聽,自己坐上了副駕駛。
漢景的光照很好,兩人都很少在中午的點回家,沙發旁的桌子上好幾盆綠油油,許寄重新買了一盆小白兔貍藻,只是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開花了。
黎聽忽然想起來什麽,估摸着對方的臉色,試探道:“你那……還疼嗎?要不要夾一根消炎棒?”
許寄面無表情:“滾。”
黎聽扶在許寄的尾椎骨上,他也懂現階段的許寄是不可能讓他幫忙塗抹的,便道:“我買了藥,你自己去塗一下?要塗的。”
許寄實在不想幹這種沒面子的事情,可感受了下,又看到黎聽擔心的目光,忍了。
從洗手間一出來,他注意到黎聽拿着一個本子,後者道:“我想做一個姿勢接受程度表。”
許寄:“……?”
昨天晚上,兩人三次都是同一個姿勢,別說許寄腰酸背痛,就連黎聽到最後都有些受不住。
黎聽又開始喊哥哥了,“昨晚爽嗎?”
在感受方面,許寄一向很坦誠,他點了點頭,給予肯定,“爽。”
是從未體驗過的刺激感,不同于做1時的感受,憑心而論,單看爽度,怪不得0比1多得多。
黎聽放下心來,不愧他昨天都沒怎麽顧自己,他向許寄展示自己剛剛畫的金字塔表格,“我們來讨論一下?”
許寄知道黎聽什麽用意,但他不太想弄,本來上床時一切都順其自然,氣氛到了,做什麽都不出奇。
現在弄個表,就跟做任務一樣,每天規定用什麽姿勢?那萬一今天想用這個,不用那個呢。
“只是一個參考,”黎聽好似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為了捕獲金錢豹,他說了個極誘人的條件,“你可以提出任何一個姿勢讓我給你口。”
許寄眼神一凝,來了興趣,“任何……姿勢?”
黎聽總感覺不妙,但再離譜也離譜不到哪去吧?“嗯,任何,我絕對做。”
當然,在三天後,當他看到天花板上拿來晾衣服的挂鈎時,他一整個人都傻了。顯然是低估了許寄的變态程度。
黎聽不想再提,簡直狼狽到了極致,口水、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也虧許寄還能比往常要興奮。
“行,”許寄勾起嘴角,“來讨論。”
黎聽點了點頂端的金字塔,問:“你最不能接受的。”
許寄毫不猶豫:“跪趴。”
意料之中,黎聽寫下來,撅着腚實在有損酷哥臉面。
但非常恰巧,許寄最讨厭的是他最喜歡的。
許寄腰細,又因滑雪,臀部挺翹有力量。跪趴的時候,特別是從後面拉着雙手,只餘臉埋進枕頭裏的時候。
最漂亮。
黎聽喉結滑動,繼續道:“第二個呢?”
許寄想了想,好像哪個都不太能接受似的,“正面躺,大打着腿。”
黎聽擡眼,“昨天不就是這個嗎?”
“不一樣,”許寄道,“昨天你趴在我身上,看不到什麽。”
兩人像研究什麽嚴肅論文似的開始讨論起來。
昨晚許寄的大腿好像的确是一直貼着他的腰,黎聽開始回憶幾個畫面,立刻察覺血氣上湧。
大白天的,他不敢再想了。
寫到最後,兩人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些不接受姿勢的一個共通點:黎聽能看到。
黎聽恍然大悟:“你害羞……?”
許寄一秒否定:“不是,是丢臉。”
黎聽才不管,他笑起來,笑得暧昧,眼底下的小褶子都彎成一個弧度,“嗯,我知道的,我都懂,哥哥,今晚就從側躺開始試試?”
“試個屁。”許寄本就腰痛,見對方那麽篤定潇灑,頓時不爽了,他站起來,卻被黎聽壓回沙發上。
“嘶”都還沒叫出聲,唇舌就堵了上來。
兩人在沙發上接吻,咬到傷口了也沒人喊停。
忽然,不知誰的手機震動。
許寄微微錯開頭,去看聲音的來源,是他的手機,來電顯示陳戀。
黎聽伸長手拿過來,許寄接過,摁下接通。
陳戀的聲音響起:“許寄,你現在立刻回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