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桃桃島距離G1基地非常遠, 是小型電話蟲的念波無法抵達的距離。

赫佩爾又嘗試着撥通鼯鼠的電話蟲,但仍舊是無法連接的狀态。

她郁悶的戳着以藏借給她暫用的電話蟲,拖着長調子抱怨:“真——是麻煩死了, 就沒有人能發明一下手機嗎。”

“手機?那是什麽?”

“是一種無論相聚多遠都可以随時通話的好東西!”

可惡, 這個世界的科技樹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們北海連改造人都有了,怎麽就沒有人發明衛星電話呢, 所以說就沒有人想要發射衛星嗎!

再次失敗的赫佩爾放下電話蟲, 無精打采的走到船沿旁邊,往上一跳,把自己挂在了上面。

她百無聊賴的看了會海面後, 把自己翻了個面, 肚皮朝上,整個人彎在船沿上。

在赫佩爾試圖擺爛的時候,天上突然落下洋洋灑灑的雪花。

不對, 那不是雪花。

“這是棉花糖?天上在下棉花糖?”

赫佩爾翻了一下紅先生的記憶,确定了她們這一行人正在穿越萬國的邊界。

赫佩爾張嘴接了幾顆軟綿綿的糖果,跟走過來的以藏感慨:“BIG·MOM的領地真好啊, 天上有糖果雲, 海裏還有西瓜口味的果汁,不知道有沒有用巧克力搭建的城市,我可以吃掉一條街。”

已經很久沒吃到甜食的赫佩爾,留下了羨慕的淚(kou)水(shui)。

“萬國啊,确實是個有趣的地方,但對現在的你來說還太早了。”

以藏看着宛若一條鹹魚的赫佩爾, 毫不留情的指出她的不足:“至少也要做到能夠熟練運用流櫻, 才有獨自出門冒險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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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教育, 赫佩爾緩緩睜大了眼睛,她腰部用力翻身坐了起來,有點懵逼的望着宛若突然被鼯鼠附身的以藏。

等等,等等啊,怎麽突然就跳到教育頻道了啊!

赫佩爾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粉毛,迷惑的問他:“等等,流櫻是什麽?還有你怎麽知道我想自己去旅行?啊,去冒險?”

以藏沉默的看向赫佩爾的眼睛。

這雙眼睛,在聽見馬爾科的名字時,在見到果汁海時,眼中那種對未知的好奇和想要去探索的欲望,和禦田大人當初實在太像了。

他不會認錯的,那是想要出海的人,才會擁有的眼神。

“怎麽?你不想去看看這個世界嗎?”

“當然想了,一直都很想來着。”赫佩爾攤着手,做出無奈的表情:“但是被家裏長輩按住了,其實我大概知道他想讓我做什麽啦。”

赫佩爾嘆了口氣,然後咧着嘴笑了起來:“嘻嘻嘻,太拘束啦!我才不要!”

【太拘束了!】

兩個人笑嘻嘻的表情在以藏眼前重疊,突然湧上心頭的思念和悲傷,讓以藏覺得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了。

但武士是不會流淚的。

以藏閉了閉眼睛,然後冷靜的舉起木倉,對準了赫佩爾。

并沒有感受到殺意的赫佩爾,歪着頭,坐等以藏下一步的動作。

他用非常緩慢的速度,演示了一下自己是怎麽用武裝色霸氣包裹武器,乃至注入子彈。

“流櫻,其實就是你們所說的武裝色霸氣。讓你的霸氣流動起來,這是精神和身體合二為一的力量,駕馭自己的身體,統禦自己的精神,做給我看。”

赫佩爾看着怼到自己面前的“教具”,這次輪到她神情微妙的提醒對方:“你還記得我是海軍家屬嗎?”

“啊,我很清楚。”

以藏再次露出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嚣張的笑容:“但我是海賊,我想做什麽就做

什麽。”

被以藏波動的情緒感染,赫佩爾看着他肆意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也有點心潮澎湃。

但是,

“哪有以藏藏這麽可愛的海賊啊,哈哈哈,以藏藏明明是男菩薩啊!”

啊,說出口了。

赫佩爾及時跳下船沿,在甲板上靈活的躲閃起來。

被男菩薩的稱號噎住的以藏,頭頂青筋,以木倉代拳,追着赫佩爾打算修理一下這個小丫頭。

把他的感動還回來!可惡!在氣人這方面就不要這麽像了啊!

馬爾科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甲板上鬧作一團的兩個人。

而赫佩爾也一瞬間就發現了正高速飛過來的馬爾科。

聽得到。

【聽】的到!

她停下了躲閃的動作,但以藏并沒有真的下手打她。

看着赫佩爾仰望馬爾科時亮晶晶的眼神,以藏暗自嘁了一聲,收手停下了。

赫佩爾擡着頭,看着獨自一人飛過來與以藏彙合的馬爾科——張揚的青色羽焰裏,混雜着些許明亮的黃,明明是白天,卻依舊能看得出那個男人身披着焰光。

那是不死鳥的焰光。

注視着馬爾科的赫佩爾,感受到了熟悉的某種振顫,只是這一次,沒有庫贊及時遮住她的眼睛,一直緊盯着馬爾科的赫佩爾,徹底獸化了。

在貓頭鷹只有黑白灰的世界裏,渾身燃燒着焰光的男人,吸引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聽】得到!

是不絕的鳴叫,是不死鳥悠揚的哼鳴。

與上次不同,這一次,赫佩爾并沒有兩個視角。

莫名昂揚的情緒,促使她大笑着扇動翅膀,從甲板上一躍而起,直沖馬爾科而去:“【哈哈哈哈哈哈】!你好啊!不死鳥!”

上頭的赫佩爾,忘記了完全獸化的時候最好不要笑。

自帶恐吓效果的笑聲,再次震翻了一片海中的游魚,戰船和貨輪上,也有受不住的海賊翻着白眼昏倒。

以藏驚疑不定的看着沖天而起的赫佩爾,突然想起什麽的他,急忙回頭去看也在甲板上玩耍的幼崽們。

與他想象的不同,這些小孩子,像是完全沒有被笑聲影響,他們擠在船沿旁邊,新奇的望着盤旋在上空的兩只大鳥。

确實很大,赫佩爾現在完全展開雙翅,已經足足有七米多,快要到八米了。

那些淺棕色的紋路,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無限接近飛羽位置的金,這讓她看上去像是一只有着金色花紋的白貓頭鷹。

這只貓頭鷹開心的,睜着她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明明脫口而出的是用來打招呼的禮貌用詞,卻用一種要把馬爾科撕碎的氣勢攻了上去。

在翅膀劃過天邊的糖果雲時,那些軟白的雲,被淺淺的鍍上了一層薄金色。

轉瞬間,雲朵被拉伸成了箭矢的模樣,追随在赫佩爾的上下左右,一起向馬爾科沖去。

很有些萬箭齊發的意思。

而赫佩爾,用現學現賣的半吊子流櫻纏繞在鋒利的鈎爪上,在高速沖刺的加持下,一個旋身,倒轉着飛踢,狠狠蹬向了滿臉問號的馬爾科。

馬爾科:這難道是現在年輕人打招呼的方式嗎?她确實在說‘你好’對吧?

看着小姑娘興奮的眼神,馬爾科也笑了起來,他并沒有避開這次攻擊,而是屈膝蓄力,也用攻擊回應了她。

當然,是并沒有用太多力氣的弱化版。

“鳳凰印!”

啊,他也有給招式取名字。

兩爪相撞,赫佩爾只堅持了兩秒不到,就被馬爾科反方向踢飛了。

但是她的雲箭,也順利的把馬爾科紮成了篩子。

插了一身箭矢的不死鳥,笑着扇了一下他絢爛的翅膀。

更多的青焰,從本應該是傷口的地方燃起,竟是直接把那些雲箭化解掉,身上更是連個洞都沒留下。

被踢飛的赫佩爾,早已在空中翻身騰起,她也揚了一下自己的羽翼。

失去雲朵作為載體,原本依附在其上的金色卻并沒有消失,在得到赫佩爾的指令後,這一次直接與風擰成了一股繩,竟是借着原本就在馬爾科周身的優勢,将他綁了起來。

被風繩束縛的馬爾科,看着已經抓住繩子另一端的赫佩爾,短暫的“咦?”了一聲。

赫佩爾翅膀發力,在空中大力的旋轉着将風繩扯下,馬爾科被重重的輪向了貨輪的甲板。

不過,在即将砸進甲板之前,馬爾科及時的掙脫了束縛他的金色繩子,自己翻身卸了個力,最後輕巧的落下了。

沒有得到攻擊指令的淵浮在一邊,沒有上前的意思,它仰頭看了會盤旋着飛行的主人,覺得自己也應該有翅膀才行。

于是它照着赫佩爾的獸化形态,把自己也捏成了一只大貓頭鷹。

原本被馬爾科吸引注意力的赫佩爾,看到了在一旁嘗試起飛的淵。

覺得有趣的她俯沖下去,直接紮進了淵不詳的顏色裏,像是套了件藍黑色的能量外罩,赫佩爾就這麽帶着淵,在空中輾轉翻騰了好一陣。

那些被馬爾科震碎的金色,在赫佩爾俯沖下來的時候,也順勢追了上去,重新回到了赫佩爾的飛羽上。

馬爾科站在以藏身邊,跟他一起看着徜徉在糖果雲裏吃棉花糖的赫佩爾,摸不着頭腦的問以藏:“……啊?所以到底發生什麽了喂?”

“不是很明顯嗎,她投注在你身上的注意力,被那個會xiaxia叫的小東西和棉花糖轉移走了。”

突然“盛寵”又轉瞬“失寵”的馬爾科,失笑着感慨:“看來我的吸引力也不過如此yoi。”

等那種迷之上頭的感覺褪去,像是終于醒了酒,落回甲板的赫佩爾,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

她看着放松的站在那裏的菠蘿頭男人,冷靜的重新打了個招呼:“喲,我是赫佩爾,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讓我們忘記吧。”

因為一直可以【聽】到不死鳥好聽的哼鳴,所以赫佩爾總想也跟着哼哼兩聲。

她深吸一口氣,一巴掌拍在了又想獸化的臉上。

這個被動技能過于活潑了,她還以為夜游神會更嚴肅一點,原來這麽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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