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鼯鼠看着報紙頭條上神采飛揚的自家外甥女。
鼯鼠:……
鼯鼠:行吧, 算是正常發揮,也沒闖禍,挺好的。
心理預期無限放低的鼯鼠,面色平靜的翻過了頭版, 接着看之後的新聞。
不過是區區離開G1的第三天就上頭條了而已。
……區區頭條。
庫贊看着頭頂青筋的鼯鼠, 出言“安慰”了一下。
“啊啦啦, 貓頭鷹小小姐今天可是給我轉了一大筆錢,看來這場狂歡會還是很賺的。”
雖然赫佩爾已經各種意義上的長大了, 但是庫贊還是習慣性的稱之為“小小姐”。
這大概是某種奇怪的執念。
比如, 專屬稱呼什麽的。
鼯鼠斜了一眼在他臨時辦公室摸魚的庫贊:“身為大将, 還要別人家的外甥女轉錢, 你很驕傲嗎!”
庫贊懶散的坐在沙發上,手裏也拿了份報紙在那看。
“嘛——我還是挺窮的。”
其實大将的工資不低,但再多的工資也不夠用,他們在做的事情就是個無底洞。
庫贊看着報紙上對狂歡會的描寫, 不由得發出了想要翹班的感慨:“溫泉啊,我也想要去泡泡啊。”
Advertisement
被庫贊羨慕着的赫佩爾,此時正興致勃勃的給紐蓋特編頭發。
是的,她正在給全世界最強的男人·大海的無冕王者·四皇之一·白胡子,編頭發。
“我也有一個金發的朋友。”
赫佩爾吸取了上次給庫贊編頭發的失敗經驗,這一次,她揣了滿滿兩兜小發圈。
“想想看, 已經五年沒見過面了, 分開之前我們還打水仗來着。”
被赫佩爾折騰的紐蓋特, 淡定的坐在沙發上喝着酒, 任由她把自己的頭發編出奇怪的樣子。
“我記得你最初揚名的時候, 是在西海吧。”
比斯塔摸了摸自己卷翹的胡子, 開口問她:“你是西海的人嗎?”
“不,我是北海的。”
因為紐蓋特太高,所以給他編辮子的赫佩爾,此時是側坐在他肩膀上的。
赫佩爾低頭看了眼比斯塔:“花劍,你為什麽把頭發剪短了?以前那個齊劉海高馬尾的造型多好看啊。”
赫佩爾回憶了一下比斯塔最開始的通緝令,有些惋惜:“我居然錯過了齊劉海時期的花劍。”
她嫌棄的瞄了眼開始留胡子的比斯塔:“你現在開始往大叔的方向轉型了。”
被嫌棄的比斯塔大笑着說道:“這叫成熟男人的魅力!而且,你明明只是在可惜不能對我的頭發下手吧!”
哦,那确實。
再次被戳破了小心思,赫佩爾也不裝了,她直接攤牌:“可是‘給花劍梳過高馬尾’的頭銜聽起來就很酷。”
“你現在‘給白胡子編過麻花辮’的頭銜也不賴yoi。”
馬爾科坐在吧臺前,一只手支着下巴,無師自通了赫佩爾嘴裏的頭銜命名方式。
赫佩爾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給紐蓋特的小辮子收了個尾。
于是,紐蓋特現在變成了左半邊全是小辮子,右半邊依舊披散着長發的模樣。
他微微歪頭,問赫佩爾:“你往我頭發裏纏什麽了。”
“咦?這麽快就被發現了?你多少給我點成就感啊!”
赫佩爾跳下紐蓋特的肩膀,走到以藏旁邊坐下。
她舉起以藏纏繞着金色細線的那只手:“是我這幾年新琢磨出來的【交易】,和以藏藏的勢不同。”
赫佩爾将自己的五指擠進以藏的五指間,來了一個反向的十指相扣。
“我把那些‘希望我今天開
心’的小願望剝離了一部分出來,擰在一起,然後交易給你了。”
赫佩爾就着十指相扣的姿勢,發動了同樣的【交易】,将這個可愛的小願望纏繞在了以藏的指尖。
“沒什麽大用,就是會讓心情愉悅而已。”
以藏收回手,摸了摸沒有觸感的金色:“所以?既然是交易,那我們交易給你什麽了?”
“ennnm,什麽都沒有,是零元購~”
“那就不能稱之為交易了吧。”
“就是交易,這叫千金難買我樂意。”
以藏失笑的揉了兩把赫佩爾的腦袋。
因為讨厭被留下的感覺,所以赫佩爾決定比白胡子海賊團先一步離開火山島。
對于看見他人離去背影的這件事,赫佩爾和鼯鼠是一脈相承的抗拒。
同意與赫佩爾暫時結伴旅行的一笑,已經背着和他完全不搭的粉色背包,手拎行李箱的等在了酒館門外。
他沒什麽行李,所以現在拿着的,都是赫佩爾的東西。
貓頭鷹将手探向浮出地板的淵,直接伸進了翻滾的能量團裏,握住了那個淡粉色的內核。
她暫時收回了外放的負面情緒。
馬爾科皺着眉,看着被惡劣氣息包裹着的赫佩爾。
像是百川歸海,足以籠罩整座火山島的巨大陰影,悉數被赫佩爾收回了身體裏。
“……喂,你這個能力,真的沒什麽負擔嗎?”
收攏完多餘的情緒後,赫佩爾只給淵留了淺淺一層能量,這讓它現在看起來像一個薄皮大餡的透明小包子。
赫佩爾将淵收攏在雙手之間,做了個按壓的動作,這個小包子便也被她收回了身體裏。
她将手掌舉給一臉嚴肅的馬爾科看:“負擔?大概沒有?畢竟這些都是屬于我的供奉。”
“……誰會供奉給別人這些東西啊喂。”
“比如,只剩下這些東西的家夥?”
赫佩爾說了句細思極恐的話,讓聽到這句話的各番隊隊長們各自下撇了嘴角。
“庫啦啦啦啦啦!還不出發嗎!”
最後是白胡子打破了奇怪的安靜,他像是沒聽懂赫佩爾的潛臺詞,大笑着與她道別:“可別太早讓我聽到你的死訊啊!”
于是赫佩爾收回手,起身站了起來:“那是當然的了!”
“……啧。”
馬爾科暗自啧了一聲,也起身,走到赫佩爾身邊:“走吧,我送送你。”
“好呀。”
赫佩爾笑眯眯的湊近馬爾科看了一會:“哎呀,不要舍不得我嘛,啊哈哈哈哈哈哈我這麽受歡迎還真是甜蜜的煩惱啊。”
馬爾科伸出食指,戳着赫佩爾的額頭把她怼遠了:“不要自我感覺良好喂。”
赫佩爾才不管馬爾科怎麽說,她向酒館裏的其他人揮手告別,在熱鬧的音樂和醇厚的酒香裏走出了酒館的大門。
赫佩爾哼着一笑和馬爾科都沒有聽過的小調子,心情頗好的往港口走。
她【聽】着休眠火山在地底深處危險的湧動聲,【聽】着充斥着歡聲笑語的城市,【聽】着數以萬計的人類在交杯換盞。
她又【聽】了一會馬爾科晦澀的情緒,【聽】了一會紐蓋特強有力的心跳聲。
“世界真大啊。”
赫佩爾腳步輕快的往前走着。
“真是個不錯的開頭。”
馬爾科瞥了眼傻樂的赫佩爾:“想好下一站去哪了?”
赫佩爾比了個OK的手勢。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在新世界的某個被密林覆蓋的無人島上。
形似茶壺的巨大船只壓在森林的樹
冠頂部,在茶壺形狀的船體上面,懸着一個比船還要更大些的,有着紅色與黃色菱形格子圖案的氣囊。
上面用藍色塗料大寫着【WE NEWS】
透過窗戶往裏看的話,會發現裏面是一個個忙碌的工作室。
人們或是奮筆疾書着,或是捧着一摞高高的資料跑來跑去。
在最忙亂的那個大房間裏,有一只三米多高的信天翁,他正站在寫滿情報的黑板前,滿臉自信的振振有詞着。
這是一個移動的信息中心,或者也可以稱之為——屬于摩爾岡斯的情報要塞。
剛剛出完外勤的記者興奮的推開房間的門,向那只站在黑板面前的信天翁揮了揮手裏的照相用電話蟲:“社長!我拍到了好照片!”
“哦?”被社員所說內容吸引到的信天翁飛快轉身,問道:“有多好?”
“是鸮與白胡子談話的照片!”
“是麽,讓我看看。”
一只有着粉色細閃美甲的手突然斜插過來,輕而易舉的,拿走了社員手裏的電話蟲。
摩爾岡斯看着突然出現的女人,卡了一秒的殼。
“你從哪冒出來的!!”
“是啊,我從哪冒出來的呢。”
赫佩爾擺弄着電話蟲,頭也不擡的回到:“大概是跟着這個一直跟着我拍個不停的小家夥一起來的?”
赫佩爾直接清除了電話蟲裏所有的圖片,在摩爾岡斯有所反應之前,站在巨船外面的一笑先動手了。
一笑,是重重果實能力者,他可以随意操縱重力的強弱與方向。
大概是因為目不能視,所以他的見聞色,比常人要強大數倍。
不,是數十、數百倍。
他不僅可以輕易的分辨敵我,也可以做到像赫佩爾那樣分辨情緒,他那見聞色能夠覆蓋的範圍更是廣的離譜。
至少,赫佩爾還沒見過第二個,能感知到隕石在哪個方向的人。
一笑按着赫佩爾之前說好的戰術,将面前這艘巨船裏除了赫佩爾的每一個人,都釋放了向下的重力。
是既能保證無法動彈,又不至于損傷身體的程度。
被重力壓到地面的摩爾岡斯,面色不善的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赫佩爾。
“你要幹什麽。”
掌握着世界最大情報組織的摩爾岡斯,身為地下世界的帝王之一,自然不會被這種小場面吓到。
哪怕他現在被奇怪的能力按在了地上,也從未擔憂過自己的性命哪怕一秒鐘。
摩爾岡斯身後的勢力錯綜複雜,沒有人會蠢到同時惹怒黑白兩方的龐然大物。
更何況,以他對鸮的了解,她應該不是來殺他的。
所以她是來幹嘛的?啊?!
赫佩爾彎腰,在摩爾岡斯的注視下,伸手捏住了他的鳥喙。
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哦,我是來應聘兼職記者的。”
“……”
摩爾岡斯覺得自己可能出現了幻聽,他等了兩秒鐘,發現鸮沒有改口的打算,依舊維持着“燦爛”的笑容盯着他看的時候。
信天翁頭頂青筋的掙開了赫佩爾并沒有用力的手,對着她咆哮道:“哈??有你這麽來應聘的嗎??!!!先給老板來一個下馬威???”
赫佩爾笑眯眯的等他喊完,然後又伸手捏住了摩爾岡斯的嘴。
只不過這次,她用上了點力氣。
赫佩爾一成不變的燦爛笑容,開始往冒黑氣的方向轉變:“以你的情報掌控力,應該很清楚我超愛吃甜品的對吧?”
掙脫不開的摩爾岡斯,只好用眼神問她:所以呢,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赫佩爾握着這只大信天翁的鳥喙,把他從地上薅
起來了一點:“你猜我為什麽要在BIG·MOM的茶話會之前去狩獵?啊?你的手下把我的獵物名單全都公布出去了!我還怎麽用他們的邀請函!你賠我蛋糕!!”
赫佩爾松開他的嘴,轉而雙手齊上,揪着摩爾岡斯的衣領瘋狂搖晃起來。
一笑施加在信天翁身上的重力,對赫佩爾來說有如無物,她對這種程度的重力适應良好,但對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摩爾岡斯來說,就很不友好了。
那感覺就像被一堆鐵球擠壓的同時,還要承受鐵球的撞擊。
快翻白眼的信天翁,斷斷續續的怒罵她:“你!這是!來噗咳!應聘的态度嗎!!!”
不虧是地下世界的情報頭子,抓重點的能力就是強。
說到點子上的摩爾岡斯,察覺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重力消失了。
他黑着臉從地上爬了起來,用他寬大的翅膀噼裏啪啦的打在赫佩爾身上。
赫佩爾抱着膀,在身上蓋了一層武裝色霸氣,也沒躲,就那麽站着讓摩爾岡斯揍了一會。
雖然完全是無效毆打。
他們彼此身為情報領域的佼佼者,雖然沒有切實的對話過,但往常的情報交換環節,還是有點默契和無言的交情在的。
摩爾岡斯看了眼并沒有被解開重力施壓,依舊趴在地上的社員們,惱火的跟赫佩爾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蹭我的邀請函,你以為我摩爾岡斯是這麽容易被威脅的嗎!”
赫佩爾幹脆也直接獸化成了一只大貓頭鷹,獸化後的她直接蹿到了五米高,她用自己的貓頭鷹腦袋抵在信天翁的腦袋上,壓着他的頭說道:“都說了是來應聘兼職記者的,臨時工懂嗎?再說了,我沒找你要稿費已經很不錯了,你沒少賣我情報吧,啊?”
兩只大鳥将這個原本寬敞的房間襯得又窄又小,赫佩爾撲扇了兩下在屋裏打不開的翅膀:“我可是連入職後的第一篇報導标題都想好了,就叫《白胡子與BIG·MOM不得不說的dokidoki二三往事》”
“do?dokidoki??”
身為世界經濟新聞社的社長,摩爾岡斯對可以掀起巨大關注的新聞沒有抵抗力,他瞬間進入了一個記者的狀态。
“這可是BIG NEWS!”
“這可是BIG NEWS,嘛,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看到眼冒精光的摩爾岡斯,赫佩爾就知道這事兒基本是成了,于是她解除了獸化,變回了人類的形态。
摩爾岡斯這人怎麽說呢,雖然又貪財又摳門又愛搬弄是非,虛假報道更是信手拈來,但是他非常沉迷且喜歡自己的記者身份。
對世界經濟新聞社的社員也很護短。
赫佩爾打了個響指,示意一笑可以解除能力了。
這個行為,也把摩爾岡斯從聽到大新聞的興奮中拉了出來,他用翅膀指向外面,質問赫佩爾:“外面那個男人是怎麽回事?”
“哦,那是我的保镖。”赫佩爾随口胡說道。
“……保镖?”
“對啊,單獨來見你,我也是會怕的好吧。”
“你這是怕的樣子嗎?!啊?!臭丫頭!信不信我不給你轉正啊!”
不給就不給,本來也沒想轉正。
赫佩爾對摩爾岡斯做了個鬼臉:“我能來報社當臨時工是你的福氣好嗎,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我有多好用吧!”
這倒是。
摩爾岡斯對鸮的情報收集能力是最清楚不過的了,雖然他一直沒搞明白鸮的情報來源是怎麽一回事。
信天翁昂首挺胸的站在赫佩爾面前,擺出了社長的架子:“世界經濟新聞社,可是一家正規合法的報社,即使是臨時工,也要好好寫報導,知道了嗎?”
“啊?你說什麽?”
“我說帶你們去茶話會!”
摩爾岡斯并沒有被鸮的保镖論騙過去,他直接說的‘你們’。
聽到想要的保證後,赫佩爾滿意了,她笑嘻嘻的點着頭:“好嘞社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