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親吻能行之有效地讓人閉嘴,但!

沒有人知道莫然在那裏等了多久,看了多少,丁一寧全副心思都用在對付粘人反常的向小熊身上,真真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角落裏那個黑色的身影。

他穿着一絲不茍的銀灰色西裝,講究得連一點皺褶都沒有,完全符合他這個人一貫以來的風格,嚴肅、嚴厲、嚴謹。

被金絲邊眼鏡遮住的眼睛顯得越發冷然銳利,精明得仿佛瞬間就能洞穿你的心思。

個子并沒有丁一寧高,卻出奇得清瘦。

瘦得丁一寧一眼看過去就愣住了,這個人,如今怎麽會瘦成這樣……

一眼萬年,而一眼只瞬間。

過往的一切都被壓縮到了這個讓人有些暈眩的瞬間,丁一寧想過所有兩個人再度見面的場景,卻絕對不是這樣的。

以一種近乎冷靜到冷酷的心情,沉默不語地看着那個曾經挖出他的心還試圖撕成碎片的男人。

莫然的一只手插在西裝褲兜裏,呼吸平穩地從暗影中步步逼近,丁一寧覺得自己心口有些悶,沉沉的,只是血液并沒有沸騰,一如既往地安靜流淌着,看着那漸漸清朗的身形不由皺起了眉頭。

“小……”

“啊!!!!!”

莫然醞釀了好半天才張開了金口,一個字都還沒說清楚,就被向小熊驚天動地的呼聲逼退到了三萬公裏之外。

丁一寧閑着的那只手在自己太陽穴上狠狠揉了兩把,突然有一種從欠虐的異次元回歸現實的感覺,只不過他好想把這邊所謂的現實也變成另一個次元,好想有個誰誰誰能夠把這兩個煩人的家夥都收走,還他清心靜氣阿彌陀佛的生活!好歹他是病人可好?!

“閉嘴!說人話!”

向小熊摟着丁一寧的脖子又趴了上去,笑眯眯地反駁道,“我不是人類,我是熊!寧寧,你記性真差!”

早就麻木的丁師爺瞥了一眼莫然萬年冰封的臉上閃過的一絲詭異,淡定接道,“那你就講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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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熊又糾結了,翻着眼想了想,有些懷疑地問道,“那我說熊話你聽得懂麽?”

丁師爺對答如流,“當然,我學翻譯的,咱倆剛不是一路說回來的麽?”

“對耶!”向小熊一臉的恍然大悟整得丁一寧實在不忍直視,“你好聰明哦!”

如此似曾相識的語氣,如出一轍的眼神,丁一寧覺得這貨再不滾去睡覺,他會先崩潰的,一定會的!

“你剛剛鬼……熊叫什麽?”

向小熊一呆,努力想了想突然一把将丁一寧藏到了自己身後,戒備地看着對面的莫然,氣勢雄渾地說道,“寧寧,你不要跟他跑了!”

莫然的臉色越發陰沉,冷着臉一言不發地瞧着這位盡職盡責的喜劇演員,丁一寧卻是萬分詫異,“老子幹嘛要跟他跑?!熊的眼睛都是瞎的麽?!”

向前顯然耍無賴不講理幹脆到底,“我不管!反正我不喜歡他,寧寧不可以跟他說話!對!他是偷獵者,你看他後背上還背着槍呢!他是過來殺我的!我們快回家把門關起來!不然我就要被他剝皮了!”

一出比一出還要不靠譜,丁一寧徹底淩亂了,任由向小熊扯着自己跌進家門,随即聽到一聲關門的巨響聲。

穩住身形回頭就看着向小熊謹慎地湊到貓眼上,密切地注意着外頭的動作,甚至撅着屁股極為不安分地兩頭晃着,丁師爺面無表情地對着那渾圓的屁股美其名曰“欣賞”了片刻,終于舍棄憐香惜玉,擡腳毫不留情地踹了上去。

“我比他還想扒了你的皮。”

屋裏的燈都沒有開,自陽臺隐隐綽綽投入路燈昏黃的暗光,在這樣模糊暧昧的氣氛中,向小熊聽着這樣陰森森的話,捂着屁股可憐兮兮地轉過身,“你幹嘛啊?”

丁一寧擡起長腿氣勢威猛地比了比,唬得向小熊本能躲避直接讓開了門口的位置,白眼掃了無辜小熊一眼,抻手就要開門。

豈知向小熊偏就是杠上了,一把握住丁一寧的手,捏緊,“不許出去!”

丁一寧再一次被點燃,“滾你媽!你是我誰啊?!管東管西也管太寬了吧?!給我滾開!”

向小熊低着頭,兩側以及額前的碎發将他整張臉都藏到了陰影中,尴尬的靜默讓丁一寧驟然冒頭的怒火冷靜了幾分,向前擡起頭看着丁一寧,說得異常認真卻絕對沒有任何立場。

“因為我不喜歡他。”

自己都理不清自己的想法,自己都覺得不可理喻,可是單單就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他阻止丁一寧去見門外那個陌生的男人。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丁一寧看着向前貌似清醒的眼神,不由陷入了恍惚,卻也是稍縱即逝,一個眨眼登時又是一通跳腳。

“我操,你不喜歡他關老子屁事啊!管家婆一樣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你一個喝醉的人知道個屁?!好歹這裏還是我家,我要見誰要請誰喝茶,需要你的同意麽?就算你是我爹也輪不到您老人家管這麽多,懂不懂?唧唧歪歪羅裏吧嗦,你不是熊麽?熊都像你這樣喋喋不休,大概也不會餓死了!動動嘴皮子就能讓獵物口吐白沫倒地立斃……”

羅裏吧嗦的到底是誰?能讓人口吐白沫的到底是誰?

向小熊十分不滿意地瞪着口若懸河的丁師爺,眼前的人影也由一晃二,漸漸變成了二晃四、四晃八……紛紛擾擾交疊在一起,看得人頭暈眼花,況且每個人影之上都有七八張嘴張合不休,噼裏啪啦說得一通氣,聽不懂也聽不清。

向小熊焦躁了。

始終挂在臉上的嬉皮笑臉突然消失不見蹤跡,取而代之的是驀然之間冷凝的神色和漸漸深沉的眉宇。

他突然張開兩只手,想要将那些亂七八糟瞎晃的身影攏到一起,可是影子是交疊成一個了,那張唯一剩下的嘴巴仍舊在不死不休地罵個不停。向小熊嚴肅地看着自己空不出來的雙手,費盡腦汁終于想到了一個讓他倍感自豪的辦法。

丁一寧罵得酣暢淋漓,嗨得不能自已的時候,完全出乎意料,向前的兩只大手在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後,緊緊揉住了他的臉,驚愕之間一雙豐厚的唇瓣就堵上了自己的嘴唇。

濃郁的酒氣霎時間充斥鼻端,随着毛孔的每一次呼吸流入身體、融進血液,微醺的酥麻在四肢百骸間蠢蠢欲動。

世界的喧嚣邁着整齊的步伐齊齊迅速後退撤離,布景瞬間變成白色,整個空間仿佛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依偎在一起的嘴唇将所有的心跳和血液都吸聚過去,悄無聲息地點燃了此時安靜到詭異的空氣。

時間安靜地流逝,膠合在一起的四片唇瓣暧昧着暧昧着就沒有然後了,既沒有溫柔舔舐也沒有激情舌吻,向小熊只是十分直白萬分純潔地将丁一寧的嘴唇含在嘴裏,然後,老僧入定,佛說,色不入我心……

頭頂青煙煙消雲散,等臉上的血色也漸漸退去,丁師爺驟然恢複呼吸,眉毛一抖接着就豎了起來,毋庸置疑地怒了。

他用這輩子最純真的節操賭咒,眼前這閉着眼看似陶醉的白癡壓根就不是打算吻他!這貨肯定只是想用這種辦法封殺他的話語權!!

人權在哪裏?!尊嚴在哪裏?!

莫大的恥辱……

不反抗不為真漢子!

丁一寧眼色一沉,怒氣夾雜着些微的酒氣噼裏啪啦将他腦中的理智轟成了渣渣,直接用身體将向小熊壓在了門上,完好的左手死死禁锢住他的下巴,就着嘴唇的有利體位,強勢娴熟地将自己的舌頭探進了那濕熱的口腔。

柔韌的舌頭輕輕掃過上颚的時候,向小熊一哆嗦終于找回了絲毫神志。

全然陌生的感覺,軟軟嫩嫩的,嗯……像果凍一樣,還裹着一層蜜,甜絲絲的,由這裏引發的各種應激反應直沖大腦皮層,随即在電流脈沖下傳遍全身,說不上具體的感覺,大概有些像是破了一件大案,而且還是站在雲端破的案,飄飄然……

當然不會反感,可礙着他呼吸了,難受!他不滿地嘟哝着,腦袋不由後仰,不想卻是抵上了防盜門,退無可退。

他嘗試着偏過腦袋來逃離口中不斷翻攪的熾熱和激烈,可顯然依舊不能得償所願,丁一寧眼中閃過冷笑,不将這不知死活的東西吻得腰膝酸軟四肢無力,不得不狂購蓋中蓋回來進補,他就把“丁”字倒着寫挂在床頭以示警訓!

向小熊嘗試過好幾種辦法都沒有逃脫,終于炸毛了,腦子一抽風逆天靈光了一回,頓悟雙手的天時地利還有人和,就着拍住丁一寧臉頰的體位,毫不猶豫動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他的臉蛋,左右開弓,絲毫不知輕重地一左一右扯開。

丁一寧氣得直翻白眼,利牙一咬一磨,威懾力十足地咬住了向小熊的下唇,示意他識相點快松手。

向小熊的下唇被丁一寧叼着扯出老遠,很不爽地瞪着眼,幹脆也是一扭到底,一副奉陪到底的大義凜然。

幼稚的僵持就是這樣無聊地開始的。

“你……松……牙……”

“你……松……手……”

“你……先……”

“你……先……”

……

敢問丁師爺,您所謂的高智商呢?信誓旦旦的高智商呢??

随着下唇離小白牙越來越遠,向小熊的手勁也越捏越大,甚至是他那些不長的指甲都化作了武器,丁一寧被掐得火冒三丈,終于決定徹徹底底以牙還牙,心狠牙辣地咬破了向小熊的嘴唇,鐵鏽味瞬間在兩人口中蔓延開來。

向小熊委屈地痛呼了一聲,兩只手一松,無措地擺在身前,想要查探嘴唇上的傷勢可又不敢去觸碰,暈乎乎的臉皺成了一團,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無限逼近,愣是把自己逼得膽戰心驚。

丁一寧的臉蛋脫離了魔掌,還很有彈性地彈了彈,兩邊都不可避免地泛起大片大片的紅色,心疼地揉着自己身負重傷的臉蛋,丁師爺覺得很生氣,看着向小熊畏畏縮縮的樣子,狠毒地湊過去拼命揉按着他嘴唇上不算小的豁口。

“啊——!好痛!你幹嘛?!”

“乖,用點力才不會出血,我也是為你好。”

“哪有你這樣的?我不信!”

“第一次?不是吧?你的人生太遺憾了!好啦,帶你體驗體驗新感覺新世界,怎麽樣,還是很舒服的吧?”

其實揉着揉着也就麻了,再加上向小熊醉酒神經本就不算敏感,細細體會了半天雖然不情不願,可還是乖順地點了點頭,“嗯……那你再多揉一會兒……”

好像有些事與願違,可是乖順聽話的向小熊有着能讓丁師爺心情奇佳的特異能力,丁一寧當真手上不停,繼續給他揉壓着傷口,向小熊心情很舒暢得還哼哼了兩聲,随即靠到了丁一寧肩上,呼吸沒一會兒就平穩了下來,腿下一軟被丁一寧手快地及時托住。

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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