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Pub裏的兔兒爺②
調酒師本想開聲說幾句。卻又被黑眼鏡那不知是看着他還是在發呆,缺了一抹痞子笑的表情制止住了。那表情怎麽看怎麽詭異,還是乖乖跑去調酒罷。手中的調酒器伴着音樂一時抛起一時搖晃,立刻變作酒吧內一靓麗的風景。
風景很吸引人,可風景前的人卻不老實。“美人,來吃一口。”黑眼鏡将一顆大概是酒作料的話梅遞到解雨臣嘴邊,白色的鹽粉染上紅唇,留下淡淡的痕跡,格外魅惑,讓人想一親芳澤。
解雨臣皺了皺眉頭,一臉嫌棄。
黑眼鏡又揚起他那标志性的笑容将話梅扔進自己口中,伸出舌頭舔去解雨臣紅唇上的鹽粉。
“膽子不小呵!”解雨臣對他的挑逗行為不怒反笑。
“其實膽子可以再大一點,如果你允許的話。”黑眼鏡用紙巾包住吐出來的話梅核,一個抛物線,扔進旁邊的垃圾簍。
“大膽?等會兒別哭。”解雨臣突然一傾身,印上那依舊勾着痞笑的唇,輕咬一下,香舌沿着唇線溜了一圈就滑了進去。無視周圍人驚訝的聲響,也不知那墨鏡後面的神情,專心唇舌間的動作。時不時用舌苔輕刮口腔內壁,雙舌纏繞在一處,混合着不同的酒香,讓人更為沉醉。
黑眼鏡聽着彼此的呼吸是那麽近,那麽清晰,喉結一動。舌尖順着對方纏鬥了幾回合……隐隐覺得那邊試圖退出這沒有硝煙的胭脂戰場。正當黑眼鏡考慮是繼續糾纏,還是放他一馬說句"不錯,很美味。"調戲一下的時候。一只手突然拍上他的肩……
“臭瞎子,你把我們當什麽了?”一個長着張娃娃臉的男生攥着黑眼鏡的皮夾背心,帶着哭腔,“都十幾天了,連個音訊也沒有,你把我們當什麽了!”
“唷,你這個怪大叔別玩弄人家小孩子。看,都哭了。”解雨臣好笑地看着眼前這一幕。自己在親這個戴墨鏡的大叔前就知道那小孩定會忍不住蹦出來。都在後面看了這邊這麽久了,那眼神就像是要把自己剝皮生吞一樣。正巧,調酒師調好一杯tomorrow送過來,于是就邊飲酒邊看戲,時不時扇下風,加點火,添滴油。
“這酒別喝那麽快。”黑眼鏡并沒有理會那娃娃臉小孩,反而讓解雨臣緩着點喝。
解雨臣不聽勸,若有所指地來了句,“消毒。”
那孩子見被他這般無視更是鬧騰了,黑眼鏡分外頭疼。扯回被攥住的衣服,擡了擡鼻梁上的墨鏡,無情地問了句,“請問你是?”
“11月20日執信路A公司的celebrity,形象模特啊!”泫然欲泣的孩子最惹人憐。
“我好像說過我不接任何以商業為目的的合作。”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然後那娃娃臉就嗚嗚嗚地跑出去了,酒吧門被甩得“哐”一聲,匆匆間還将酒保給撞到了。
黑眼鏡看見那人将酒保帶倒,酒保手中的酒杯也随之與地面發生親密接觸,“這大概是以前欠下的債吧。”
“情債?”解雨臣又喝了口酒。
“應該是錢,現在的人看錢比看情重得多。”
“上了人家忘了給錢?”
“我是那種人嗎?而且看樣子應該是他給我錢吧。”黑眼鏡晃着酒杯,Baileys中的冰塊漸漸融化。
“哦?你值錢。”解雨臣見戲演完了,喝下最後一口tomorrow打算溜人,“和你聊得挺開心的,有機會再一起喝酒。”
“美人,你就這麽走了?”這美人沒醉時對誰都是淡淡,如今醉醺醺卻不承認自己醉了的樣子別樣可人。
“難不成要帶上你?”
“這酒,勁很大。”黑眼鏡繼續一臉痞相。
“我知道。”解雨臣付清酒錢,向黑眼睛擺了擺手,拖着拉杆箱轉身就走。出門被冷風一吹,酒勁就上來了,頭有點發暈,眼前的樹影、光影混在一起,随着公園老人跳交誼舞的音樂旋轉。
迷糊間,解雨臣突然覺得自己的腰被人摟住,溫熱的觸感讓自己更迷糊了,想也不想就一肘子往身後送去。只聽身後一聲悶哼,那流氓仍不松手,耳畔傳來流氓的聲音,“花爺,tomorrow之所以叫這個名。是因為當你一口幹掉,等你知道為什麽,已經是明天了。”繼續掙脫,将腰上的手刮出幾條血痕。
“小花,跟我走。”被認作流氓的黑眼鏡,苦笑這穩住懷中搖搖欲墜的美人。而美人卻因這句話安靜了。解雨臣腦海中反反複複回蕩着剛才的那句話。
“小花,跟我走。”第一次聽到是出自師父二月紅口中,當時解家樹倒猢狲散,自己沒了依靠。
“小花,跟我走。”而後經常有人對自己說這句話。可能是帶自己去趟市集給戲院添點瓜子甜果兒,也可能是去趟廚房給自己開開小竈……那人是二月紅夫人,我的師母,一個待我如親子的人。
“小花,跟我走。”想不到竟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聽到這久違的熟悉的話語。可如今這話帶着的情感怕是與前人不同罷。
……
Pub內,老板見自家調酒師挂着副愁眉苦臉的樣兒,就從後臺走出來慰問員工,“怎麽的,黑大俠又賒賬啦?”
“沒,只是把我剛看上的一個帥哥拐跑了。”調酒師數着桌上的錢,将多出來的當做是消費,塞進自己的口袋。不住地叨嚷,“欲求不滿啊~欲求不滿。”
“哼哼,看來是我昨天沒滿足你。明天甭想上班了。”
“老板,你怎麽在這。別啊!放了我的小菊花吧。耶稣,聖母瑪利亞,觀音菩薩……”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