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4
周末那天，喬染來到Hotch說的那家餐廳，報上名字後，侍者給他指明包間的方向。
喬染正納悶怎麽開了個這麽大的房間，打開門，迎面撲來的彩色心形紙片噴了他一頭一臉。然後就是BAU衆人的笑聲，ab大笑着勾着他的脖子一把拽了進去。
“Honey，Happy birthday~~”Garcia笑着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送上禮物。
喬染新奇地拉開絲帶，裏面躺着一條做工相當精致的寶藍色領帶，旁邊還躺着個銀色的領帶夾。
“Wow~”喬染驚嘆一聲，“很漂亮！Garcia你該早點說的，我今天就穿正式一些過來。”他以為只是個普通的聚會，就只穿了牛仔褲和長T。
他把禮物重新包裝好收起來，接下來每個人都上前道賀送禮物，喬染用受寵若驚的笑容接受美女們的親吻。他不否認，這時候他的內心的确是被觸動了，盡管這只是他新歷的出生日期，而并非真正應該被大肆慶祝的農歷生日。
不過這并不影響他的好心情，喬染歡樂地拆起禮物來。JJ送的是一件黑灰色格子的襯衫，後背上有暗沉的銀灰色勾勒出的品牌标志。
Emily送了一對男士對戒，銀色的圓環上有些細碎的藍水晶拼湊成的蔓藤圖案，樣式簡單卻又不乏華麗。
“等碰到了那個你愛他他也對你好的人，就送一個給他。”Emily吻了喬染的面頰時輕輕抱了抱他，低聲在他耳邊說到，“染，祝你幸福。”
E女王說得那麽正經，最該深沉的那個反而說得随意。
Hotch送的是一套茶具，白瓷為底，上面是水墨風格勾勒出的華國南方的山水景色，意境很獨特，帶着古老東方的典雅氣息。
喬染有些意外，要知道美國是不興茶道這種東西的，Hotch不知道搜羅多久才弄出這麽個玩意兒。
他小心翼翼地把這套易碎品包好放到一邊，回身剛要道謝，Hotch就走上來給了他一個擁抱。
“生日快樂，染。”
喬染笑着摟上他的背，厚實的感覺很好，“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Hotch退開，想了想，末了又補充一句，“一會兒要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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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染嘴角抽搐地看着他：“=_=……”
實在是太破壞氣氛了……
女孩們被喬染怨念的表情逗得噗嗤一聲笑出來，an拍了拍Hotch的肩膀，“不是染瘦了，東方人的骨架本來就小。嘿，你看看他的身材。”有着俊朗笑容的黑人探員把手臂搭在喬染肩上，露出閃亮亮的八顆牙齒，“這不是很有料嘛。”
話一說完，又趕緊趕在喬染抽他之前送上了禮物，那是一副描繪了古希臘衆位天神的油畫，看起來十分肅穆。
R寶送的則是一套中英對譯的泰戈爾典藏詩集，封面以黑金色為底，書名是亮銀色的華麗大字，看上去相當奢華。
這位年輕的博士思考了半天，最後只嚴肅地說了一句，“我們是朋友。”
喬染明白Reid能說出這話絕不是客套，也跟着認真地看着R寶，“當然，這點毋庸置疑。”
Rossi送的是一塊鑲鑽的男士手表，喬染目測價格最起碼也是近千美元，他一愣，合上天鵝絨的蓋子，“Rossi……這太貴重了。”
Rossi沖他擠了擠眼，笑容溫暖，“你值得的。”一開始他對要送什麽禮物也很沒底，畢竟喬染身世好，也什麽都不缺。還是Hotch和他說染的手表摔壞了，他才有了這個主意。既然要送，當然就不能送的太差，再說，他也不缺這麽點錢。
禮物這個環節結束後，喬染又被拉去點蠟燭許願吹蠟燭吃蛋糕，正餐倒成了點綴。
這個晚上大家過得很愉快，要不是喬染一直堅持說不能把餐廳的地板桌椅弄髒，估計女孩們都被an煽動起來砸蛋糕了。
一片鬧騰之中，喬染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我，商洛。”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先開了口。
“……有事？”
“阿染，十二天後就是你的生日，不過公司裏出了點事我得馬上回去，明天的飛機。我這有份禮物，想親手拿給你，你出來一下吧。”
“我沒——”
“我知道你在哪裏。”商洛說，“我看到你的車了。”
“呃……”都說到這份上了，喬染也不好推辭，“那好，我現在下去。”他說，挂了電話。
這時候的房間裏大家鬧的正開心，喬染只能跟Hotch打個招呼再下去。
Hotch想阻止，卻又沒有攔下來的理由。思慮良久，還是不放心地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看着大門處的情況。
喬染坐電梯下到一樓一眼就看到了商洛，他就站在大門口，手裏拿着一個黑色的小盒子，一樣是天鵝絨的材質。
見喬染出來，他便把盒子遞過去。
“回去再看。”商洛淡淡地道，墨色的眸子裏一片雲霧翻湧。
喬染應了聲好，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沒事的話我就先上去了，你喝酒了，開車的時候注意一些。”
他轉身要走，商洛突然開口叫了聲他的名字。
“阿染，你還會愛上別人麽。”
喬染皺起眉，不是很想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撇開頭不看他。
“阿染……你說你不愛我了。”
沒有回答，商洛也固執地目光一動不動地看着喬染，不知道是因為酒勁還是什麽的，他的臉色有些發紅，胸膛也劇烈地起伏着。
“是真的麽？你說的那些……”
喬染捏緊盒子打斷他的話，“別說了！”他抿緊嘴唇，有些煩躁地轉動着手裏的盒子，“你喝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阿染……”商洛的聲音依舊平靜，和他此時表現出來的行為和談話內容極其不符。
“我愛你，我也不信你會不再愛我。”
“要打賭麽？”
還沒等喬染問商洛到底是發什麽神經，他已經倒退了幾步，臉上一派雲淡風輕的表情，就這麽在車流穿梭的馬路中央站定！
喬染的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思考，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
他幾乎是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推開商洛，又因為慣性而連帶着拉着他的商洛狠狠地摔在地上。在無數尖銳的剎車聲中間，喬染緊緊護着商洛，将手掌墊在他腦袋底下，最後撞上了路邊的臺階才得以穩住身形，懷裏的人伸手環住了他的腰和背，無聲地幫他承受大部分沖擊。
馬路上一片混亂，許多汽車因為緊急剎車或是猛打方向盤而撞到其他汽車或是撞向路邊，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并無人員傷亡。
Hotch一直都在關注着下面，看到這個場景二話不說轉身便飛奔下樓，後面的BAU探員們不明所以，但看Hotch那副着急的樣子，也趕緊跟了上去。
喬染回過神來時覺得渾身都在疼，剛才腰間撞上了樓梯的棱角，疼得他渾身的神經仿佛都在一抽一抽地跳動。喬染撐着地板勉強起身，咬牙切齒地看着身下的商洛。
“你他媽是瘋了是不是？要死也回去再死別在這裏污染美國的土——”
“我贏了。”商洛像什麽都沒聽到一樣，擡手握住他的手腕輕聲說，笑容很滿足，又帶着幾分孩子氣的得意。
喬染很快反應過來商洛說的是什麽，一口氣上不來又下不去，差點沒白眼一翻昏過去。
天知道他為什麽第一反應會是撲過來救人。但那時候看到商洛腦子突然抽風時他是真的什麽都來不及想，大腦短暫性罷工，支配行動的便是身體，而身體給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救他。再說了，商洛又是原主喬染所深愛的人，不管他做了什麽，就算喬染生氣傷心哭泣乃至絕望，在心底最深處，他都是愛商洛的。重生以後的喬染擔了原主的一切包括恨，那麽這份愛沒理由被忽略。商洛是喬染摯愛的人，他在那個喬三少心裏的位置幾乎可以等同于他的父母和哥哥。重生了的喬染可以不管商洛不和他在一起甚至将他當做陌生人，卻不能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因為他而引起的一個可笑的打賭！
但就算有這麽多理由，卻沒一個可以說出來反駁。偏偏商洛還冒出這麽一句‘我贏了’，差點沒把喬染氣的直接去見上帝。
“我他媽管你贏還是輸！”喬染感覺怒火一陣升騰，幾乎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他狠狠的一拳打在路面上，商洛眼疾手快地朝旁邊挪了挪，擋下那個拳頭。
“瀝青的路面，會疼。”他低聲說，眼神和記憶裏如出一轍的溫柔。
喬染氣的說不出話，連肩膀都在發抖，過路人手忙腳亂地把二人攙扶起來，詢問有沒有受傷，随後Hotch他們很快趕到，和路人道謝然後扶過喬染。
在瀝青路面上摔了還滾了幾圈，要說沒受傷是不可能的。Garcia幾個女孩着急地拉着他左看右看，這時候，照顧商洛的一個路人突然哎呀了一聲，“這孩子發燒了，我的上帝，簡直燙的跟火爐一樣！”此話一出，大家又忙着打120。
喧鬧之中，無數人的包圍下，商洛就這麽靜靜地看着他，仿佛靜止，像是從亘古蠻荒就一直站到站在，等待着他的回頭。
喬染覺得荒謬無比，特麽早幹嘛去了？真正的喬染都已經起死了他現在是又擺出這副樣子做什麽？
Hotch用力握住他有些顫抖的手，擔憂地看着喬染，男人這時候的冷漠嘲笑的表情讓他有些不安。
商洛知道喬染此時不會想多留哪怕一秒鐘，也不想再讓他更生氣，便給保镖打了電話讓他來處理，喬染跟趕來的警察做了筆錄後就可以離開。
好好的一場Party就這麽被攪了，an回包廂把東西都帶下來。一大夥人傻子一樣地在馬路伢子上蹲了一會兒，Emily說她的家就在附近，幹脆去坐坐，也正好給喬染處理下傷口。
喬染沒反對，雖然他的傷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連血都沒流，只是有的地方破皮和淤青。
坐在E女王家的沙發上，喬染脫掉了上衣消毒上藥，背後弄不到的地方就由其他人來幫忙。
其實最嚴重的還是後背和腰身，因為撞到了臺階的關系而淤青得厲害。
女孩們望而卻步，Garcia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這一看就很疼，還要用力揉，那染不是要疼死。”
喬染翻了個白眼，他可不認為挨過槍子的人會怕這麽點淤青。
最後，BAU頭頭拿着瓶藥酒和喬染走進房間。
這是間客房，喬染趴到床上，Hotch坐到床邊，把藥酒倒在喬染的後背上，然後輕輕按壓起來。
藥酒的冰涼讓喬染覺得很舒服，他把臉的一側貼着枕頭，半眯着眼，感受着Hotch掌心的溫度，漸漸有了睡意。
Hotch也知道喬染必定是被折騰得累了，便沒有出聲打擾。手下的肌膚光滑緊繃，線條優美，再加上青年貓兒一樣慵懶的表情，讓他根本下不去手用力揉開淤血。
“Aaron……”
“嗯？”Hotch吓了一跳，低頭看向喬染。
喬三少掩嘴打了個呵欠，“你可以用力一點。這樣……我有點癢。”
他的腰本來就敏感，Hotch的力氣輕得跟什麽似的，他性趣都快被勾起來了。
“……呃，好。”Hotch有些尴尬地應了一聲，他又倒了一些藥酒在手上，朝喬染腰側抹去。
手下的身體抖了一下，腰間的肌肉頓時緊繃起來。Hotch連忙停手，“疼了？”
喬染無力的聲音飄來：“我——唉，沒事……你換個地方吧。”
Hotch：“……”
最大的淤青就在那，他能換到哪去？
喬染呻吟一聲，把臉埋在枕頭裏。不能被撲倒還要去撩撥他，Hotch這是故意的麽！
而被怨念的一方綜合起喬染剛才說的‘癢’，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他動作一僵，這麽看……似乎确實有些不妥，太暧昧了些……腰部這種地方……
喬染悶悶的聲音從枕頭裏傳來，“沒什麽，我只是有些不适應，你用力點就可以了。”
“……好。”
Hotch依言照做，随即又覺得是不是想太多了。喬染雖然是個gay，但他們是朋友，別說一直以來染就沒對任何一個人表現出喜歡，一旁還有個商洛呢，染會弄成這個樣子還是拜他所賜。
想到這個，Hotch不禁擰起了眉頭，“染，你今天這樣做太危險了……”
喬染嘆氣，“我總不能看着他被車撞死。”說着，他突然想起商洛給他的小盒子，那個在混亂中被他随意揣進口袋的小玩意兒。
喬染伸手從胡亂放在一邊的衣服口袋裏拿出盒子，那體積實在是小，看起來就像……裝戒指的？
他一個激靈，用手臂撐着床起身，有意無意地擋住了Hotch的視線。動作粗魯地掰開禮盒的蓋子，果然，一枚銀環安靜地躺在裏面。
這是原主的戒指，喬染自殺時并沒有戴在手上，他穿越醒來後也壓根沒想要再戴上它，再說戒指也早被怒氣沖沖的二哥扔到窗外了，這……商洛到底是哪裏搜來的？
喬染又是一陣心煩意亂，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來說，商洛這些天所做的根本不像是原主印象裏的那樣一點都不愛他不在乎他。但商禽獸一年多前就開始計劃勾搭上秦沁也是事實……
特麽老子情商本來就不高那麽一堆破事兒是想逼死我嘛是嗎是嗎！！！！
喬染頓覺腦仁一陣抽疼。
把戒指收起來塞到衣服裏，喬三少一臉呆滞地任由Hotch擺弄，把那瓶勞什子藥油到處擦，好在那味道也不算刺鼻，就是清淡的薄荷味和草藥味，就當噴香水好了。
上完藥後回到客廳，被臨時退場的衆人都有些意猶未盡。喬染搜了搜Emily家的廚房，冰箱裏東西很多。他又翻箱倒櫃地找出了一包包調配好的辣椒底料，辣醬也很多。
Emily聳聳肩：“我平時喜歡吃辣，就備了不少這種玩意兒……”
喬染挑了挑眉，幹脆吃起火鍋來。去附近的超市多買了些羊肉片和其他的冷凍食品，一夥人就圍着電磁爐燙菜吃，辣的窸窸窣窣地喘着氣。Reid吃的臉都紅了，一下子灌下半瓶可樂。
Garcia樂不可支，“喲喲喲~~Dr.Reid原來也有不擅長的東西？”
R寶翻了個白眼沒理她，事實上，他是因為辣的說不出話才沒反駁，要不惹到Reid的人可沒一個好下場。an就是很好的例子，他說他曾經聽了一個星期的Reis的尖叫——偉大的博士對他的手機動了手腳，來電鈴聲和短信提示音完全無法更改。
喬染很歡樂，他的歡樂總是建立于別人的痛苦之上。
Rossi痛苦地吸氣試圖緩解口腔裏的火燒般的感覺，一邊看向始作俑者，“染，你不覺得太辣了嗎？”
喬染笑眯眯，“咦，是有點噢。”他喝了口湯後說道，“那你怎麽還吃呢。”
Rossi：“……味道不錯。”
喬染：“這不就得了呗~”
Rossi：“……π_π……”
JJ奇怪地打量喬染，男人也不像是應付得來的，嘴唇嫣紅，眼睛裏像是裝了水一樣，眼角也微微泛紅。
“染……你确定你不辣麽？”
喬染龇牙咧嘴地又吃下一個蝦餃，不幸地被擠出的湯汁燙到了。
“唔、唔，有點……”他含糊不清地說，“享受疼痛帶來的刺激也是個愉快的過程，習慣就好。”
所有人：“……”
Hotch一邊給喬染倒啤酒，一邊在心裏默默感嘆喬家人的想法果然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