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沒有半夜起來折騰別人的習慣,在驚醒過後又睡了過去。

至于伊爾迷,事已至此,也就這樣了,誰也不能讓我半夜三更去寫信。

我相信伊爾迷也能理解的,當初“漏超能”把他剃了個寸頭,我睡不好的話,超能力者就會失控,伊爾迷也不想他回來,自己變成了釋迦果之後,家裏人都變成了寸頭吧。

釋迦果和寸頭家族,竟意外地有點相配,不願再笑。

總而言之,先睡覺吧。

我六點半就醒了,然後洗漱好自己,拿着一本《懷孕的基本知識》看。

糜稽睡得遲,鼓搗那些個機器要到淩晨一點才會睡,一般七點才醒來,花個十分鐘匆匆忙忙整理好自己,就會來找我一起吃早飯。

有的時候他睡遲了也會抱着我的大腿,讓我瞬間移動帶他去。

揍敵客的吃飯儀式還是很重要的,尤其是早飯,這決定是一天的訓練程度,不過這也并沒有明确的說法啦,我個人認為是糜稽的自我認為而已。

他吃飯要遲到的時候,都代表着他前一天睡得特別晚,就算訓練一樣也會特別疲憊,感到訓練變難了也很正常。

糜稽和以前一樣去找我去餐廳,他看上去和之前并沒有什麽的不同,頭頂上面戴着一個奇怪的有着兩條須須的頭飾,就是太安靜了,安靜到低沉。

我連他的心聲都讀不出來。

“糜稽。”我下意識地出聲道,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沒事,你把我昨天說的話給忘掉吧。”糜稽頭也沒回地說道。

“還有這個,”糜稽指了指自己的頭,“你讀不出來我的心聲了吧,這是最新研究出來的成果。”

我一下子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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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路無話到了餐廳。

基裘已經吃上了孕婦餐,在飯食裏面的毒藥都會降低到嬰兒的量,在三個月胎兒穩定之後,就可以逐漸回到以往的用量。

我看了一眼基裘的肚子,裏面的兩個小瘤子,不,小胚胎,和昨天看到得相比也沒有任何變化,小小的,安靜地縮在了子宮裏面。

我昨天也研究過了那本人體的身體構造,同時還補了一下懷孕須知。

在書上描寫,孕婦生孩子簡直就是過鬼門關,還會遇到很多危險,像是側切撕裂,還有在懷孕的時候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描寫得十分可怕。

雖然基裘是那種可以在生完下一秒就爬起來戰鬥的狠角色,但是我也得注意一下不能讓她出事。

學習了知識的我,可以當半個醫生,甚至還能兼職X光,B超機,就是血液還做不到。

基裘的身體很健康,胎兒的着床也沒有任何問題。

我收回了視線,專心致志地開始吃早飯。

等吃完早飯之後,梧桐到了餐廳,把手裏的兩封信,一封給了席巴,一封給了我。

然後說道:“這是大少爺的信件。”

沒有給糜稽的信,讓我有些尴尬,我看了一眼糜稽,他只是在埋頭苦吃。

我只得先看一下信。

按照之前來看,一般都是你來我往的,還沒給他回信,居然又有了新的嗎?

[親愛的楠雄,

得知了母親懷孕的消息,我很開心,不過原本的任務只完成了三單,我會在母親生孩子的時候趕回來。]

在這種情況下,伊爾迷居然不回來嗎?

我看了一眼席巴,裏面的內容和給我寫得差不多,不過語氣要更加尊敬一點。

基裘湊過去看了眼,表示了一聲“阿娜達,以任務為重這件事真得很像你。”

聽上去像是反諷,但實際上真得不是,基裘是真得覺得伊爾迷做得不錯。

讓人覺得如果伊爾迷離家出走把基裘砍傷的話,她都能高興地哭起來。

呀咧呀咧,這也不重要。

關鍵是糜稽的生日party該怎麽辦?

在這種事情上面我也一直覺得應該一家人整整齊齊。

雖然我對自己過生日也沒有什麽期待啦,四個月前的一周歲生日,也只記得超巨型的生日蛋糕了,因為到了最後,我這個壽星也只吃了一口,小氣。

但在這種糜稽即将出門去鍛煉的重大的時候,必須得讓伊爾迷回來參加糜稽的生日。

唯一的問題是,我是第一次經歷母親懷孕這件事,沒想到這種時候居然不是大家聚在一塊的嗎?

雖然在懷孕期間,伊爾迷回來也沒有辦法幫助基裘,等到要出生的時候再回來也很正常。

不過梧桐是什麽時候把消息遞給伊爾迷的?

想着我也問了,梧桐躬身回答道,“在第一時間就已經通知了大少爺。”

“用的是揍敵客加密的通話線路。”梧桐又補充了一句。

打電話啊,因為伊爾迷一直用郵件的方式來和我進行交流,我都忘記掉了明明有更加方便的方式,真得變成“旅行青蛙”的模式了。

梧桐頓了頓,又說,“三少爺是要寫信件嗎?我們可以加急處理。”

因為伊爾迷外出,我和伊爾迷反倒像是其樂融融有了真正的兄弟情,傭人們都對此喜聞樂見,在信件上面比我本人還要在意。

但我必須得說明的是,只是“像”而已,架在了咖啡果凍上面的兄弟一家親。

我對伊爾迷這種控制狂實在是致謝不敏。

倒是可以告訴伊爾迷,糜稽要過生日的事情。

我給糜稽準備生日party的事情倒是不用多說,總覺得伊爾迷知道了這件事會作出一些超出理智範圍的事情。

我還沒開口,梧桐就說道。

“原本希爾頓說要把三少爺的鼻血寄給大少爺,但是血液這種在運輸過程之中會有一定概率出問題,如果三少爺想寄出的話……”

他還沒有說完,我就立馬打斷了梧桐的話,

“不需要!”

“快摧毀!”

這種東西為什麽要留着啊?

梧桐十分為難,“老爺已經放在了保險箱裏面了。”

找到了,伊爾迷有詭異的楠雄收藏癖的原因,席巴又是你啊。

基因可真強大。

幹脆毀滅吧,揍敵客。

“畢竟是三少爺值得紀念的第一次流鼻血。”梧桐說道。

聽到這話,還是揍敵客最靠譜的梧桐這樣說,讓我覺得揍敵客每一個人都把我當成是景區裏面的吉祥物,每個人都想摸一下來收獲好運。

不過我還是比幸運物好很多,至少就算是國寶,不是指伊爾迷,如果揍敵客的傭人真得想要拔根國寶的毛的話,就算是被重重地保護着,但也沒有什麽用,過個半天國寶估計就能斑禿了。

……我已經預感到我第一次換牙會發生什麽了。

據說如果要牙齒長得好,就需要扔到屋檐上面,既然是扔到高處就行的話,那就扔到月亮上面吧。

沒有人能夠偷偷摸摸收集我的牙齒。

很好,就這樣辦。

我把自己身上以後會掉落的物件的歸處想好,覺得席巴和伊爾迷再厲害也無法爬到月球上面,在這裏心裏就安定了很多。

現在得想辦法搞定大哥。

吃完飯,糜稽跟着席巴去訓練了,我攔下了梧桐,要了他的手機。

手機裏面的通訊錄是一片空白,梧桐報出了一串數字。

我撥了過去,鈴聲響了三聲,傳來了伊爾迷的聲音,“梧桐?”

話筒裏面傳來很嘈雜的聲響,他似乎在深山老林裏面,手機的信號也不是很出色,時不時劃過幾聲刺耳的像是用手指劃過瓷磚一樣的尖叫聲。

我說,“伊爾迷。”

我想把話說完的,不過伊爾迷卻打斷了我的話,帶着點雜音,“等一下,楠雄。”

然後我就聽到了挖土的聲音,持續了三分鐘吧,通話裏面的雜音就消失不見了。

這家夥在外面是睡在地下啊,難怪信號這麽差。

需要這麽省錢嗎?我對伊爾迷的摳門程度有了新的認識。

“好了,楠雄,有事嗎?”伊爾迷問道。

“你不打算回來?”我問道。

“你想我了嗎?”伊爾迷問道,雖然他的語氣沒有什麽變化,但我卻詭異得覺得他正在嘚瑟。

我正想否認三連,就聽見伊爾迷說道,“不要撒嬌,楠雄。”

撒什麽嬌?我的人設裏面就沒這兩個字。

“糜稽馬上要過六歲生日了。”我說道,“我想要你回來一起慶祝。”

伊爾迷在電話裏面沉默了一瞬說,“不是大事,也沒有必要。”

他的話讓我很憤怒,恨不得直接瞬移過去,不過我也不知道伊爾迷現在在哪裏。

這樣想着,我的“千裏眼”就發動了,眼前出現了釘子釋迦果拿着手機的伊爾迷,釋迦果造型很挂草,伊爾迷一只手正在撥弄着那些草,想要把自己的眼睛露出來。

西索在旁邊弄了一個火堆,上面插着兩條烤魚。

既然看到的話,我嘗試着使用“瞬間移動”,等下一秒我就出現在了正叼着魚的伊爾迷面前。

我就這樣離開了揍敵客,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

上下左右看了看,又順手從伊爾迷的臉上那拔了一顆釘子,往西索身上一扔,不過可惜他躲開了沒有呼痛。

不過還好,我是不會做夢的,可以從這裏也能判斷出應該不是在做白日夢。

也不怪我反應這麽激烈,揍敵客的那張隐形的電網是念能力者的能力,作用是被電網籠罩着的指定的人不能離開這個範圍,實際上電網只是個輔助,關鍵是它可以在因果上面困住我。

以至于我即使能看到天空,也無法瞬間移動脫離電網,到達天的另一側。

我也沒想到居然會成功。

【美味的小蘋果。】

為了讓西索離家出走,天野由雪對我的事情進行了保密。

我這麽唐突地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西索不可能不對我感興趣。

我一轉頭就看見西索在對着我舔舌頭,這并沒有什麽奇怪的想法,就是西索個人想要戰鬥的标準動作,解釋這個也不影響西索是個戰鬥狂變态的事情。

伊爾迷的釘子朝着西索發射了一輪釘子,把他逼退了三米遠。

把臉上的釘子拔完之後就一鍵恢複了原先的相貌,神奇得是連原本頭發上面的草和泥土都消失不見了,就是我看到伊爾迷發頂的一撮粉毛。

所以,之前的粉色莫幹頭還真得是真發啊,我還以為是假發來着。

至少沒把自己弄毀容。

“小伊好過分哦,我也幫了你很多忙吧?”西索站在樹上可憐巴巴地說

“這是為了還欠款。”伊爾迷面無表情地警告道,“不要對我弟弟出手,西索。”

“呵呵。”西索沒有應話。

【如果我對楠雄出手的話,伊爾迷會生氣,明明還可以再成長得更加美味,果然還是不能提前食用,那麽就算了吧。】

【我對嬰兒也不敢興趣,等他能成長得更為出色再說吧。】

別逗了,他根本追不上我的成長速度。

我懶得搭理西索,對着伊爾迷說道,“我想讓你去參加糜稽的生日party。”

“為什麽呢?”伊爾迷有些疑惑地歪着頭問道,“六歲的生日雖然重要,但我也沒有必要特地趕過去。”

原來并不是不記得啊。

不過伊爾迷也沒有再知道了基裘懷孕之後放棄他的單子趕回家看看。

這也很伊爾迷的做法。

“這對揍敵客的孩子很重要,不是嗎?”

我不能和伊爾迷說,糜稽的狀态不對,這只會讓糜稽在事後呆到地下室去,就只能委婉地問。

“你不應該在他身上浪費這麽多時間,楠雄。”

“雖然也是弟弟,但到現在都無法做到像是一個殺手,糜稽在揍敵客的未來已經可以預見了。”

伊爾迷冷酷無情地說。

即使這樣無法很好地遮掩心聲的糜稽也做出來了能屏蔽我的心靈感應的儀器。

自我控制難道就比發明新的東西要更加高貴點嗎?

應該是沒有這個道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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