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時間回到了十分鐘前。
糜稽抱着一大堆的清單打算先去逛材料市場。
他對此期待已久,甚至連賭石都去研究了很多。
一般的賭石都是賭翡翠之類的,不過也有些材料是賭原石,這種礦物質都是數量稀少價格昂貴,如果真得着急的話實際上去拍賣場更快一些,揍敵客也不缺這個錢。
但糜稽只是想要看看自己的運氣,順便想要嘗試一下做爽文男主的快感。
【楠雄A夢,賭石的時候幫我做下弊呗。】
【我也想有金手指。】
【不要。】我面無表情地拒絕了。
在糜稽心靈感應纏着我幫忙的時候,天野由雪說道:“材料市場?這裏是旅游小鎮啊,主打的特色就是去你們家參觀,沒有什麽材料市場。”
“诶?可是我做了資料。”糜稽說道,“每個地方都有私下交易珍藏的材料的地方。”
“拜托,整個山都是你們的诶,”天野由雪說道,“誰敢開揍敵客的山偷偷摸摸倒賣礦石啊。”
這話是真得。
聽到這話,糜稽很心塞,在原地站着發蒙,席巴抽走了他手上的清單看了兩眼說道,“你把這份清單給梧桐吧,讓他幫你買。”
糜稽睜大了眼睛,有些意外,悄悄地問我。
【老爸進入到更年期了嗎?居然這麽好說話。】
一般更年期不應該更加暴躁點嘛,而且這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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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好,不好嗎?】
實在是有點難伺候啊。
【總感覺很詭異啊。】糜稽說道,【不會是老爸不打算把我扔到天空競技場而是去流星街了吧。】
【祖母不一定會收留我啊!!】
【我不想去撿垃圾活着。】糜稽在心底裏吶喊道。
在流星街也不一定要去撿垃圾吧,他完全可以複辟一下老媽的做法,成為流星街的一霸。
或者幹脆去走基建流男主,帶領流星街發家致富。
【你可以成為流星街男主。】我這樣對糜稽說道。
【那你能當我的金手指老爺爺嗎?】糜稽睜着星星眼問。
請恕我拒絕。
我戳了戳席巴,讓他承擔起極道主夫的職責好好解釋一下。
心累,我大概真得是揍敵客老娘舅才對吧。
席巴補充道:“算是生日禮物吧。”
糜稽一下子就把心放下來了。
【我就說老爸不會無緣無故送我十億的。】
等會?你說這幾張紙價值十億?
能買多少咖啡果凍啊?我的大腦裏面一下子就被咖啡果凍給團團包圍了。
話說,我要個十億也不算多吧?
端水在這種時候也是老爸的職責才對。
我拍了拍席巴。
【……糜稽買材料是為了研究,你吃這麽多咖啡果凍是打算成為揍敵客小胖球嗎?】
話也不能這麽說吧,我有三個胃,普通吃飯、裝甜品還有裝咖啡果凍都不是在一塊的。
而且我也不會胖,從出生到現在都十分詭異得,無論是身高還是體重都是巴托奇亞共和國的平均值。
不過席巴還是不願意,算了,反正我就算沒錢之後還可以當金褲子,今天主要是為了之後來認認門。
枯枯戮山腳下的小鎮就叫做枯枯戮鎮,現在已經是六點半了,路燈全部都亮起來,在街邊上面也人來人往的,都是打算明天上揍敵客觀光旅行的游客。
在街兩邊擺放着的各式各樣的伴手禮,諸如“枯枯戮山饅頭”、“黃泉之門”微型手辦,別說做得還挺逼真,把上面的細節都做得很完美。
還有人在私底下買導游攻略的,明明我們家開放的旅游景點的位置也就到了“黃泉之門”而已,居然還能把這些內容彙聚成為了一本二十頁的旅游攻略,售價達8千戒尼。
這種智商稅居然還賣得供不應求,莫不是真得有人想要從裏面找到我們揍敵客的秘密吧。
但整個小鎮裏面,至少藏着十個我們家的人,只要十個就能大致控制住小鎮的走向了。
枯枯戮山原本就是揍敵客的私人財産,據說以前的時候是方圓百裏不敢有人進來的除了揍敵客以外的無人區。
後來發生了大戰,也就只有揍敵客這塊沒有人敢把軍隊帶到這裏,一些被戰火驅趕着的普通民衆大着膽子在枯枯戮山腳底下建家。
我們自古以來就對沒有單子的人不感興趣,以前的老祖宗也就随他們去了,漸漸地就演變成為了村,之後又吸引了很多人口變成了鎮。
大家一直以務農為生,畢竟枯枯戮山的所有權都在揍敵客,山上面的一切都是不允許私自采摘開礦的,不過随着經濟發展也不行了。
前幾十年鎮裏有個聰明的鎮民跑到枯枯戮山去,才和揍敵客達成了協議,轉型成為了旅游小鎮,幾乎所有的村民都在家搞民宿,什麽特色小吃都要加上“揍敵客”三個字,然後賣得飛起。
當然每個名字後面都有大筆的授權費,像是我們家都是連以自己為原型寫的恐怖小說都不在意的家夥,也不在意這些。
就是有人賣“炒黃泉之狗的狗毛”,不就是一盤清炒豆芽,價格還賣得飛起,我們的旅游景點不會還是在宰客黑榜上面吧。
話說叫這種名字,不會覺得自己吃了一口三毛的狗毛嗎?
如果有侵權行為的話,也是有律師在做事的,所以說,我們揍敵客一般的小事都不會殺人作為處理方式,真得是有錢一起賺的典型了。
席巴看着在小鎮裏面很熟,大家見到席巴都能打個招呼,叫聲“瑪卡大叔,你又來玩了?”
看得出來,席巴也是經常不務正業會跑到山下玩,居然每次都不帶小孩,真得很過分了。
自私的大人啊。
大概是看出我心裏在想些什麽,席巴回我道。
【成年人也有成年人的放松的形式。】
“這裏有家甜品店味道不錯。”
用這個話題來賭我的嘴嗎?
呀咧呀咧,好吧,我承認,的确是有效的。
我們就打算去找席巴說得味道不錯的甜品店,結果到了門口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在搞活動。
雖然我早就聽到了唱歌的聲音,但也沒想過居然是一家甜品店。
甜品店搞活動居然不是什麽大胃王而是唱歌比賽,實在是跨界也太厲害了吧。
“為什麽不是大胃王活動啊?”糜稽在旁邊問道,“好奇怪哦。”
“要不然以我們家的胃口來比賽的話,保證是第一名。”
那你就太欺負店家了,撸羊毛也不是這樣的。
“你這小子看着人小口氣倒是挺大。”旁邊的一個男子聽到糜稽的話說道,“在枯枯戮鎮裏面是不會有人辦大胃王的活動的。”
“以前有個叫做‘瑪卡’的人,每次辦大胃王活動的時候都會突然出現,”那個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陷入了回憶之中,“一個人橫掃了‘漢堡’‘披薩’‘拉面’‘甜品’,橫掃了枯枯戮鎮上面所有的大胃王的比賽。”
“而且還吃得賊多,一個是幾十人的飯量了,把商家的臉都吃綠了。”說到這裏,那個男人哈哈大笑起來,“你沒看見那樣子,別提多慘了。”
“最後為了防止‘暴食的瑪卡’再來,飲食行業的人都簽訂了一個申明,絕對不再舉辦任何的大胃王比賽。”
“瑪卡也變成了傳說之中的‘大胃王終結者’,每個被吃垮的餐飲店的背後的男人。”
瑪卡。
這個名字太熟悉了。
席巴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向席巴打招呼,說出來的名字就是“瑪卡”。
我和糜稽以及天野由雪,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到了旁邊的席巴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居然把墨鏡戴上了。
喂喂喂,這不就是掩耳盜鈴嗎?
話說這大塊的肌肉群,真得沒有人能從肌肉認出這位吃垮的餐飲店的背後的男人,大胃王終結者“瑪卡”嗎?
【原本老爸是這樣的人啊。】
糜稽的世界觀搖搖欲墜。
原本高大的席巴的石像上面裂出一個小口,然後伸出了一面旗子,上面寫着“撸羊毛大戶”。
【不省省怎麽有你那個十個億的材料。】
我原本想要挽救一下席巴的形象的。
但是适得其反。
【我們揍敵客是要倒閉了嗎?】
算了吧,懶得管了。
在甜品店的對面搭了一個臺子,在邊上放着專業的音樂器材,也沒有專業評委,每個路過的聽衆手上都有兩個牌子,一個(√)一個(X)。
采用擂臺賽的模式,兩個人先後唱歌,唱完之後在主持人的指揮下舉牌子,得到(√)最多的人晉級,然後下一個人繼續上。
也不擔心有人做票,枯枯戮鎮這邊的人民風都很樸實,根本不會有人作弊,甚至于真得難聽到像是做票的話,絕對會被人群砸番茄砸個滿臉。
這也算是保留節目了,在甜品店旁邊就有兩個小卡車,卡車上面都是些不新鮮的番茄和有點發臭的雞蛋,都是為了這個而準備的。
“楠雄打算參加嗎?”席巴撺掇着我說道。
他自己當被吃垮的餐飲店的背後的大胃王終結者就算了,現在還把主意打到我這裏了嗎?
想要我子承父業根本不可能。
“這麽小的小朋友也能唱歌嗎?”旁邊的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說道。
她拿着風車在我面前轉了轉,見我沒反應,說道,“不喜歡這個嗎?可真是很成熟的一個寶寶。”
“不過這次比賽的勝利者除了一個月的免費月卡以外,還有特質的超大型咖啡果凍。”女孩拿着手又踮起腳尖比劃了一下,居然有差不多一米六高的咖啡果凍。
!!!
這不是我夢寐以求的咖啡果凍床嗎?
還跟《不務正業的入水偵探》裏面的對家只有一米六的外號是帽子架的黑手黨的身高都一樣了。
“用料都很上乘,連咖啡都是來自世界上最好的咖啡豆,上面澆地奶油都是聖地安的手打奶油。”女孩吐了吐舌頭說道,“我悄悄地去看過了,看上去好好吃哦。”
!!!
“應該比凱飛過咖啡果凍更好吃些。”
凱飛過就是那個五十萬一個的咖啡果凍。
這樣的話,我絕對不能錯過這個,我把目光放到了席巴身上。
席巴保持着墨鏡一戴誰也不認的冷酷無情,說道:“我不會去登臺唱歌的。”
我又把視線放到了旁邊的糜稽身上,糜稽往後退了一步,說道,“我五音不全。”
騙小孩呢,當初那首《揍敵客快樂的一家》就是糜稽做主音的,唱歌絕對算得上可以的,就是不想登到臺上唱歌嘛。
我宣布,楠雄A夢已經拉黑了糜稽。
天野由雪倒是往前一步,“要不我來了吧。”
【哼哼哼,拿到咖啡果凍之後,讓楠雄求我。】
這是故意說給我聽得嗎?
他別想了,天野由雪這是對自己沒有任何數。
在當初爆痘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面的時候,除了猩猩捶胸以外,他還唱了“小白菜,地裏黃,六七歲,長了痘”這樣的魔改的歌詞。
歌唱水平宛如魔鬼哀嚎,夜晚刮大風的嗚嗚聲什麽樣的,他唱歌就是什麽樣,說他五音不全都是對他的贊美,簡直就是來自于地獄的災難。
呀咧呀咧,只有咖啡果凍我是不會拱手讓人的。
在主持人說,“還有誰要挑戰”的時候,我讓糜稽擡起手。
然後在衆目睽睽下糜稽把我的嬰兒車推到了舞臺上面。
“我的對手就是這麽一個小嬰兒嗎?”對面連唱了十首歌的男人抖了抖他的肱二頭肌。
所以,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唱歌和肱二頭肌有什麽關系?他不是還是用嘴巴唱的?
臺下的人也一片笑聲,還在大聲囔囔,“我們是不會因為年齡而亂打分的!”
那是他們沒見識。
我可是白雪·楠雄·歌唱家。
在我某次哼歌的時候,招惹了一大群的鳥類在窗戶門口大合唱,甚至還有鳥覺得,鳥唱歌居然不如人而打算撞窗自殺,表面是是這樣,但實際上心裏的想法是想要撞破窗戶來給我一個鳥類的擁抱。
太恐怖了,鳥粉絲。
而且老鼠居然也會被我的歌聲吸引之後,我就再也不唱歌了。
沒想到還會再次開嗓。
我拿着麥克風,開口唱道。
“臭名昭著的揍敵客~”
不是我想打臉我們揍敵客的,但是至今為止我也只知道兩首歌,一首是《揍敵客快樂的一家》,這首歌是揍敵客私藏,其他人還都不知道,剩下的就只有《臭名昭著的揍敵客》了。
沒關系,臭名昭著對于我們來講也不是貶義詞,還可以生財呢。
等我開口的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那咚咚的心跳應和着我的旋律,忽高忽低。
唱完之後,我對面的抖肱二頭肌的壯漢竟然直接跪了下來,淚流滿臉。
不僅僅是他,其他的觀衆手中的牌子噼裏啪啦地往下掉。
大家高舉雙手狂熱地吶喊着“再來一首!”“要不說句話也可以!”
人潮洶湧,從四面八方湧來,想要用人山給我搭個舞臺。
整個鎮子,因為我的一首歌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