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尖x8 生理期?
這聲說不上響,但也絕對不算輕。
卻能讓沈嶼和聽得一清二楚,他循聲看向齊昀旁邊的俞乜。
目光投來時。
俞乜坦然的對上他的眼眸,看清裏頭的深邃漠然。
也不知道有沒有認出她。
掃過她的面容後,沈嶼和神色平靜的收回視線,似是沒在意齊昀說的話,蹙眉看向他:“你要站多久。”
被他提醒,齊昀這才想起來正事,匆匆和俞乜說了句,“妹妹再等會兒再見”後,迅速快步往前走。
瞧見他這匆匆忙忙的樣子,俞乜擡了下眉,轉頭再去看沈嶼和時,發現他早就回頭,繼續寫着桌上的病例。
“......”
剛好旁邊有一位也穿着白大褂的女生走來,看着她站在這兒,“你是挂沈醫生號的病人嗎?”
俞乜盯着前邊的男人:“可能是。”
“啊?”這回答讓女生愣了下,“你幾號?”
俞乜轉頭看阿昭,阿昭連忙把手裏挂號單給她。
女生接過後,裏頭的人正好叫了句:“許怡。”
聞言,女生連忙應下,帶着俞乜往裏走,阿昭沒有跟着進去,留在外面等她。
俞乜走進診室,許怡讓她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前邊的沈嶼和寫好最後的字,随手合上病歷放在一旁,轉頭看了她一眼,平淡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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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這話,俞乜莫名覺得他問的是又怎麽了?
想到這兒,俞乜輕壓了下嘴角的弧度,掩過笑意,開口解釋:“後槽牙碎了。”
說着,把自己手裏的東西給他看。
順着她的動作。
沈嶼和低眼看去,就見女人左手手心向上,半握着拳遞到他面前。
随後,她輕輕攤開手,就見半顆完整的碎牙,安靜的躺在她掌心內。
“......”
一旁的許怡沒忍住瞬時笑出了聲,“你一直拿着這半顆牙?”
“當然。”俞乜晃了晃掌心,“要留個紀念。”
聞言,沈嶼和擡眸看向她的嘴,“怎麽碎的?”
俞乜老實說:“開啤酒瓶。”
“......”
許怡神色微訝,而沈嶼和沒什麽反應,淡定的擡手取出胸前的手電,看向她示意:“張嘴。”
聞言,俞乜聽話的張開嘴。
沈嶼和打開手電,左右掃視了一圈,沒一會兒,他又關掉,簡單說明:“齲齒斷了,先去拍個片。”
說着他拿過一旁的單子,低下眼,提筆問:“名字。”
“......”
俞乜:“?”
行。
半個月沒見,連名字都忘了。
俞乜突然覺得牙有點緊,她用舌尖抵了一下,吐出兩個字:“俞乜。”
字音傳來。
這次,沈嶼和倒是沒有确認哪兩個字,他半垂着眼,寫下又問:“年齡。”
下一秒。
俞乜盯着他,出乎意料地給了句:“你不是知道嗎?”
“......”
氣氛停了下來。
後頭的許怡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知道?沈醫生知道?他知道什麽?
意識到這兒,她立即看向沈嶼和。
頂着兩人的視線,以及女人語出驚人的話。
沈嶼和掀起眼皮,沒答俞乜,而是不鹹不淡地掃了她一眼,蹦出兩個字:“三十?”
“......”
俞乜忍下了罵人沖動,牙根發緊:“二十五。”
你等着。
看着她此時吃癟的模樣,沈嶼和難得想到了一個詞。
咬牙切齒。
掃過她微抿的嘴唇,沈嶼和淡淡下令:“松開。”
俞乜下意識松開牙:“......”
簡單的寫下她的信息後,沈嶼和把單子遞給身後的許怡,“帶她去拍片。”
“啊,好。”
許怡反應過來後,伸手接過單子示意俞乜跟着她走。
“拍片是在三樓的影像科,你坐着電梯下去就好。”許怡把科室告訴她,“拍完牙片後,再上來找沈醫生,我們要看完你的片子後,才能做之後的診斷。”
俞乜點頭應下。
說完後,許怡看向她,有些好奇:“你和沈醫生認識?”
聞言,俞乜擡眸道了句:“不認識。”
但答完後,她掀了掀唇角,又補了一句:“不過他可能認識三十歲的我。”
許怡聞言自然也想到了剛剛沈嶼和說的話,輕笑一聲:“你怎麽可能有三十歲,我剛剛看見你都覺得你比我還小呢。”
話說完,兩人走出了一排排的診室,外頭等着的阿昭瞧見人出來,連忙起身迎來。
許怡簡單的又和他托付了幾句,阿昭點頭,帶着俞乜去坐電梯。
樓上電梯剛好下行到六樓,兩人邁步進去,裏頭沒什麽人。
俞乜看着右側電子屏幕上倒數的樓層數,随意和阿昭說了句:“我沒什麽事,你先去回去準備營業,等會兒我自己回去。”
阿昭聞言稍愣,下意識要拒絕,然而電梯到達樓層的提示音先打斷了他。
“三樓到了。”
電子聲響起,電梯門應聲打開,俞乜稍稍垂眸,看也沒看阿昭,直接留了句“走了”,便走出了電梯。
阿昭還沒反應過來,卻見她早已徑自邁步向前,沒入了各色人群裏。
俞乜确實覺得阿昭沒必要跟着,看個牙而已,還不如讓他回去賺錢給她付藥。
她拿着單子排隊準備拍片,一個小時後,她重新上了六樓。
時間過了中午,大廳等候的人明顯變多了,休息等候的座椅也都被坐滿,有的也只能站着等。
俞乜看着門庭若市的場景,倒是忘了若大附醫的金招牌是口腔科,來看病的人自然是最多的。
她轉頭看了眼電子屏幕上的科室排號,專家門診那一欄即使沒有顯示醫生名字,但沈嶼和的七號診室還是挂滿了。
一片紅,沒有多餘的號。
俞乜擡了下眉,繞開人群順着路線往那邊的診室方向走。
而剛走到診室入口的護士站時,有人突然叫住她:“俞...俞乜?”
聽到這聲不确定的呼喚,俞乜轉頭看去,見是剛剛的許怡,
瞧見她看來,許怡松了口氣,“幸好沒叫錯,你這名字我都不敢亂叫,總讓我覺得我在罵你。”
俞乜覺得好笑:“你叫我俞也也不是不行。”
“不行。”許怡嚴肅道:“患者的名字可不能叫錯。”
俞乜點頭:“不錯,好醫生。”
“......”
俞乜看她:“叫我有什麽事?”
“噢對。”許怡想起來:“我們換個診室,不去那邊七號。”
“換診室?”
“對,沈醫生在另外一個診室,那邊比較大一點,好操作。”許怡帶着她穿過剛剛一排排的診室轉彎往右走,“沈醫生是颌面外科的,你剛剛挂的是牙體牙髓科補牙,兩個科室不在一個地方。”
聞言,俞乜擡眉:“所以不治了?”
“沒有,治的治的。”許怡笑着解釋:“這幾個月牙髓科的周醫生轉到懷西區的醫院去了,所以沈醫生暫時兼顧這邊,幫忙分擔一些病人。”
俞乜評論一句:“還挺忙。”
“是的啊,幸好你來的早,今天又是周五,不然你可能就要周一才能看牙了。”許怡邊說着邊帶着她往左手邊的房間走。
俞乜看着裏頭的診室還是一個個的透明間,但明顯這邊更大一點,病人也更多。
兩人走到倒數第二間,許怡向她要了醫療卡後,敲門推開進去,“沈醫生,俞乜拍好片了。”
俞乜跟着後頭,沈嶼和接過許怡遞來的醫療卡,插進一旁的電腦刷卡器裏。
他操控着鼠标,點開了剛剛拍的牙片。
屏幕內自動顯示出X光拍攝的兩排整齊牙齒,牙周組織,以及下颌神經等。
大致看過後,沈嶼和轉頭看向她,拿起旁邊的筆在片子下方只剩半顆的,卻漆黑空洞的位置示意:“這顆齲齒,也就是蛀牙已經長了很多年,沒有及時治療,牙髓已經腐爛壞死,導致牙體很薄,所以你——”
話音停了下,沈嶼和看向她的嘴,平靜陳述:“用牙開啤酒瓶,直接碎了一半。”
“......”俞乜自知理虧,“那後續補?”
“補不了。”沈嶼和說:“要先進行根牙髓治療,再進行後續的牙體修補。”
“牙髓治療一般是根管治療。”沈嶼和手中的筆往她的智齒圈了下,“但你的智齒位置太靠前,擠壓了這顆斷牙,今天要先把智齒拔了。”
聽到最後一句,俞乜稍眯眼:“我有個問題。”
聞言,沈嶼和放下筆,眼神示意。
“拔幾顆?”俞乜開口問。
沈嶼和說:“今天先拔左側上下兩顆,下周看恢複情況,如果有需要右側最好也拔。”
俞乜聽得皺眉:“上下都要拔?”
“對齒不拔後期錯位生長會引起冠周炎。”沈嶼和給出答案。
既然這樣說了,俞乜也反駁不了,沉吟一聲:“那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看着她的表情,沈嶼和直接打斷了她還沒問出口的話,率先給了三個字:“打麻藥。”
“?”
俞乜還沒懂。
下一秒,沈嶼和掃過她的臉,語氣不緊不慢的接着說:“你疼也沒知覺。”
“......”
我謝謝您。
見她不再耍嘴皮反駁,沈嶼和轉頭示意許怡,“準備一下拔牙。”
說完後,似是想起什麽,再次開口問俞乜:“生理期?”
“......不是。”
沈嶼和點頭。
“......”
你點什麽頭?
這話俞乜沒問出口,畢竟她也還是要面子。
許怡準備好了工具後,示意俞乜躺在一旁的治療床上。
頭頂上的燈還沒開,俞乜仰躺着,雙手不自覺合十放在腹前。
這個姿勢十分沒有安全感,讓人有種莫名的不适。
猶如砧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而那位“屠夫”還在一旁明目張膽地準備對她下手。
沈嶼和戴起口罩,取了雙幹淨未開封的塑膠手套戴起,熟練地坐在她的身旁,單手把治療床上的燈打開。
這光線突然,讓俞乜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沈嶼和瞥見,擡手拉動燈臂,簡單的往下調了角度照向她的嘴。
“沈醫生會先給你打麻藥。”另一側的許怡說:“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舉手告訴我們。”
俞乜點了點頭,側眸看了眼沈嶼和,乖乖的張開了嘴。
沈嶼和接過許怡遞來的麻醉針,低頭看向俞乜的後槽牙部分,找到注射點後輕輕刺入,将麻醉劑注射進去。
俞乜明顯感受到有一股涼意刺入,随後撤離開。
沒等一會兒,她的左側臉頰一塊漸漸有些發麻。
沈嶼和将手伸進她的口腔內,帶着手套的手指觸碰到她的口腔壁,正想問她有沒有麻。
而俞乜卻感受到了異物感,下意識用舌尖抵了下。
指節觸覺明顯。
沈嶼和緩慢地掀起眼簾,淡淡掃了她一眼,手指輕推過她的舌頭,清冷的嗓音透過口罩微低,似是呢喃細語。
“別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