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動春心
石頭已經認主,所以段琅很輕易地就得到了它的信息。
它喚做星映石,既不了武器也是防具,而是一件功能特別雞脅的放映石。顧名思義,就是将這東西放在某處,可以記錄和存檔那裏發生的事情。當主人用神識激活後,便可以放映出來。
直白點說就是錄像電視一體機。
懶得和墨淵多說,段琅直接将石頭往地上一抛。
啲——
石頭又變回半個高大小,直愣愣地豎在地上。碧潭般的石面蕩起一層淺淺水波,随即浮出畫面來,畫面裏赫然是兩人在山洞的情形。
墨淵微微擰眉,看着畫面裏的段琅和自己,“這是什麽東西?之前的鳳凰圖騰是怎麽回事?”
小黑從角落裏竄出來,蛇身纏到星映石上,小腦袋在星映石和段琅身上回來轉,驚得眼睛都大了,小表情震驚又茫然,一副懷疑蛇生的模樣。
“星映石。”段琅十分不爽地回答完,将小黑提起來放到肩上,又收回石頭,“至于那圖騰是怎麽回事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去查。”
墨淵漫不經心地看了段琅一眼,眼神涼涼。他什麽也沒說,擡起一根手指,在他眉心虛虛一點,“再口O
段琅嘴巴不聽使喚,“我不知道,星映石沒有告訴我。”
段琅:敲!怎麽回事?話到嘴邊怎麽就變了?肯定是這狗逼搞的鬼!玄幻世界害我,竟然有真話buff這種東西!
墨淵相信在神識烙印下,段琅不可能會撒慌,冷眸沉沉地盯了他一會,解開他的禁制。
段琅知道自己是過關了,也懶得多說什麽,單手提起剛剛放回地上的軟榻,繼續實施自己遠離墨狗逼的計劃。
他拖着軟榻一直上了三樓,然後環顧了一圈空空如也的房間,将軟榻拖到其中一個牆角放好,開始盤膝修煉。
睡覺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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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将墨狗變成太監,他不但要修煉,還要每日每夜的修。
原主的資質很好,勤奮用功地修煉了這麽多天,修為往上邁了一大截。再加上晚上坐到軟榻上,再也看不到墨淵那張讓他深惡痛絕的臉,這讓段琅down到谷底心情緩解了不少。
這天他照例修煉了一整夜,帶着小黑打算去泡溫靈泉,剛到樓下,就碰到了蘇媚。
大半個月不見,蘇媚的笑容更顯魅惑,一身煙紫色的輕紗勾出她曼妙的身材。
看到段琅,她紅唇上彎,嬌媚地笑着道:“小俊郎,又見面了。”
段琅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客氣地對着颔首,“蘇姑娘。”
蘇媚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就想逗他,“都這麽熟了,小俊郎何必如此生疏,不如喚我一聲媚娘?”
段琅:“......”
蘇媚捂唇嬌笑,“小俊郎不願意便罷了。只是認識這麽久,我還不知小俊郎的名字,不知小俊郎可否告訴
媚娘。”
段琅道:“我姓段,單字一個琅。”
蘇媚眉間不掩驚訝,“你是段琅?滄瀾仙門的那個段琅?”
段琅奇怪地道:“你認識我?”
原主雖然天縱奇材,但不是一個好出風頭的人,除了本門之外,認識他的人并不多。
蘇媚表情一僵,又很快地恢複了正常,嬌笑着道:“段郎大名,我怎會不知?”
段琅并沒有多想,只當是蘇媚真的聽過原主的大名,文緒緒地說了句慚愧。
話說到這裏,他就想離開,蘇媚卻出聲喚住他。
“段道友。”蘇媚将耳邊的青絲撩到耳後,笑盈盈地道:“我今日過來是來接尊上去北陵城參加拍賣會,不知段道友可有興趣一起前往?”
北陵城是滄雲界為數不多的大城,地處最北界。城主是出竅期的大能,一般人輕易不敢在城鬧事,因此那是一個既繁華又安全的交易場所。
打個比方,在別的城市參加拍賣會,很可能前腳拍後,後腳就被殺人越貨。但在北陵城就絕不可能。
段琅瞬間心動。
自從重生,墨淵那狗逼就把他拘在魔界,別說北陵城,他連魔界二裏外的小村莊都沒去過。再這樣下去,他的儲物袋都扁成布了。
可問題是,他要跟着去,墨淵那狗逼會同意嗎?
算了,管他同不同意,他跟着去不就完了,那狗逼還能咬他不成?
“既如此,那就叨擾蘇姑娘了。”
蘇媚淺淺一笑,“一路有段道友相伴是媚娘的福氣。”
墨淵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段琅和蘇媚相視而笑的畫面。他心裏頓時不舒服極了,冷眸沉成冰冷
的黑曜石。
蘇媚感到一道陰涼的視線落到身上,下意識地擡起頭,待看到墨淵正冷冰冰的望着她,後背一凜,連忙福了一禮,“尊上。”
墨淵墨眸從連頭都沒回的段琅身上掃過,冷冰冰地吩咐道:“去準備轎辇。”
段琅看着蘇媚離開,腳步動了動,咬牙轉向一旁的墨淵,“你要去北陵城?”
墨淵今日脫了常穿的黑袍,換了一身黑色的勁裝,墨發用玉簪束在腦後,露出高挺的額頭,愈發俊美無Wo
聽到段琅的話,冷眸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嘴角喝着一抹冷笑,“師兄想說什麽?”
段琅下颌繃了繃,硬梆梆地道:“我也要去。”
墨淵眸裏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擡腳往外走,“師兄想跟便跟,我又不攔你。”
段琅沒想到墨淵答應的如此輕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不過這趟北陵城他必須得去,所以哪怕心裏再覺得不對勁,最終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蘇媚已經在宮殿門口等着。
在她的旁邊立着一輛四只雪白飛馬拉着的飛行轎辇,轎辇外面罩着銀色輕紗纟曼,輕風一吹,紗纟曼上便泛起細碎的銀光。
這竟然是一件飛行靈寶,和飛行法器不同的是,這輛轎辇用的是可飛行的靈獸,不需要人力,而且可以遮風擋雨,跟飛機一樣,非常适合長途飛行。
修士雖然厲害,但碰到雷雨天也是沒辦法在天空飛的,轎辇就很好地解決了這個問題。
段琅看着眼前的轎辇忍不住有點酸。
怪不得那天在山洞,墨狗不将汲魂燈放在眼裏,原來他自己就有。
看來這貨家底不薄,那到時候他還能把他搞成太監嗎?要知道法器也是實力的一種。
等墨淵上了轎,蘇媚也坐了上去,見段琅站着沒動,笑盈盈地招呼他道:“段道友,快上來。”
段琅回神,掩去眼中酸不拉叽又郁悶的情緒,腳尖一點,輕飄飄地落到了轎辇上。
蘇媚眼中不掩欣賞,嬌聲贊道:“段道友好身手。”
段琅被她誇得不好意思,白玉般的臉頰微燙,“蘇姑娘過獎了。”
蘇媚一笑,“快進來坐吧。”
墨淵看見段琅的模樣,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來了,他冷眸一沉,冷冰冰地道:“他不需要進來,在外面呆着。”
轎辇外面唯有一處能坐的位置,是平日駕車的車夫坐的,而且那裏不擋風不擋雨,板子硬梆梆的坐下去很不舒服。
段琅也沒打算進去,聽見墨淵這樣說,翻了個白眼,直接坐到了車夫的位置。
反正他有靈氣,搞個護體屏障又不是難事,怕什麽。
蘇媚欲言又止地看了墨淵一眼,到底還是什麽也沒說。
她雖不知尊上和段琅之間有什麽過節,但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是不要插嘴為妙。否則以尊上的個性,她越插嘴,段琅的處境就越不妙。
等段琅坐穩後,蘇媚吹了一聲口哨,飛馬翅膀一揮,便飛上了天空。
五天後,三人來到了北陵城外,城口處立着幾位守衛正在收費和查探進城人的令牌。
令牌這東西有點像身份證,上面印着持有人的一縷神識,只要一掃,就能看出對方的等階,一般很難做假。
段琅下意識看了墨淵一眼。
這狗逼有身份令牌嗎?就算有也是魔界的吧?那種身份證進去,不會被圍毆嗎?如果會,那就太好了。
事實證明段琅想多了,進城的時候,蘇媚直接将其中一枚交給了墨淵。
待守衛掃完以後,只聽見他對一旁記錄的人道:“墨淵,道修,元嬰後期。”
段琅:“......”
靠。
算這狗逼厲害。
進了北陵城,又選了一家客棧,他們住了進去。
墨淵和蘇媚都佩帶了能掩飾身份的法器,并沒有引起騷動。
這五天段琅一直在轎辇外面坐着,既沒有休息,也沒有打坐。進房間後,便往床上一倒,卷着鋪蓋就睡。
一直睡到晚上,直到聽到外面傳來敲門,他才睡眼惺松地爬了起來。
站在門口的是蘇媚,看見他的模樣,微微一愣,接着嬌聲笑道:“小俊郎,你這是才睡覺起來?”
不論是修魔還是修道,大家默認恢複精神的方式是打坐,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浪費時間睡覺的。
段琅耳垂一紅,“蘇姑娘有事?”
蘇媚嬌豔欲滴的紅唇一彎,媚眼如絲道:“想約小俊郎出去逛逛,不知小俊郎可否賞臉?”
段琅正有此事,幾乎沒有考慮就點了頭,帶着小黑出了門。
等他一走,住在他旁邊的墨淵睜開眼,削薄的唇角不悅地抿成一條線。
原來他清心寡欲的師兄也會動春心。
北陵城呈四方形,有一條河從城中穿過。
段琅和蘇媚出門時已是晚上,河中放滿了花燈,燈光搖曳,那條河就變成了一條燈光璀璨的星河。
蘇媚莞爾一笑,偏頭對段琅道:“小俊郎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段琅茫然搖頭。
別說他不知道今天什麽日子,他連星期幾都不知道。
哦,忘記了,仙俠世界沒有星期這一說法。
蘇媚側頭看着昏黃燈光下段琅那張眉目溫潤的臉,眼中流出一絲悵然,“今日是七月七,傳說中牛郎織女相彙的日子。據說在今天晚上往河裏放花燈,思慕的人便會收到自己的心意,兩人結成美眷。”
段琅:“......”
所以說,這是一條媒人河,而且還是一條聽起來不那麽靠譜的媒人河?
蘇媚輕淺一笑,“小俊郎有思慕的人嗎?要不要入鄉随俗買盞花燈放進河裏?”
段琅再次搖頭,“我沒有。”
上輩子做為頂級流量,成天不是忙走穴拍戲,就是搞見面上綜藝,別說談戀愛了,連橹一橹都沒有空。
再加上他太火,經紀人怕傳緋聞,恨不得把他放進兜裏揣着。別說女人,連母蚊子靠近都要搞死。
蘇媚道:“哎呀,真沒有呀?可惜,枉費我還編了這麽久的故事。”
段琅:“......”
蘇媚看着段琅無語的模樣,噗嗤一笑,“小俊郎別生氣,人家也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心上人嘛。”
段琅腦子裏瞬間閃過墨淵那張深惡痛絕的臉,吓得他一哆嗦,趕緊換了話題,“蘇姑娘要買盞花燈嗎?”
正恰他們旁邊就站着一位賣花燈的商販,聽到段琅的話立馬機靈地接口道:“這位仙子,我這裏的花燈是全城賣得最好的,又好看又結實,你放進河裏,一定會被你思慕的人撈到。”
段琅:“......”
他十分無語看了蘇媚一眼。
蘇媚捂着嘴,笑得花枝亂顫,“段道友真是可愛,我說什麽便信什麽。我可真想讓帶回洞府藏起來,免得被什麽妖精給騙去了。”
段琅:“......”
你們修魔的人都這樣嗎?一個兩個的都這麽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