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舊夢

“蔚蔚,蔚蔚……”

一陣急切的叫喚聲将冷蔚然從夢中驚醒,蔚然翻身拉亮床頭燈,鬧鐘顯示此刻已是深夜兩點半。

還未等蔚然起身下床,卧室的門已經被撞開。

一個滿身酒氣的人闖進來。

蔚然輕嘆,趕緊走過去。

“蔚蔚。”

滕敬遠用力抱住走近的冷蔚然,仿佛找到一個依靠,全身重量全壓向她,很沉很沉,冷蔚然努力撐住雙腿才沒被他壓倒。

“怎麽又喝這麽多?”冷蔚然努力摟着滕敬遠,他已經完全靠在她身上,如果她放手,他肯定滑坐在地板上。

滕敬遠已經意識混亂,根本聽不到她說什麽,只顧自言自語,“人家老婆都去,就你不去……真沒意思……你不負責任……”

冷蔚然有點哭笑不得,他居然還怪她不負責任?冷蔚然真想将他扔在一邊,自個回去睡覺,可他摟得很緊,緊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我明天還加班。”他在叫她一起去時,她已經說過,晚上她要寫企劃案,明早到公司還要開會。

“不管,……不負責,蔚蔚對我不好。”

滕敬遠一邊嘟呶一邊開始沿着她的側臉開始啃咬。

“敬遠……”別,全是酒氣,臭臭的。

可是,他根本不讓她拒絕,唇舌也愈發熱烈,在她臉龐肆虐,手也開始不安份。

蔚然一邊要撐着他,一邊想閃躲他的侵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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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緊貼的身體慢慢醞釀出高溫,他的手像有自覺一般自動探入睡裙領口,手指沿着曲線向下滑,繞着尖端慢慢揉,最終握住。

“敬遠……敬遠……不要……”蔚然不知道自己的抵抗有沒有用,他的熱情像噴發的火山熊熊燃燒,一路燒遍她全身。

當他火熱的舌頭強竄入她口中,濃烈的酒味将她熏暈,腦昏沉沉地開始放棄沉淪。他的吻技向來好,知道她一切的弱點,只要幾個回旋勾繞,她就會繳檄投降。

她感覺到體內被他挑起的熱浪,慢慢攀升,即使他腦子意識不清,他的身體卻無比熟悉她的,每一下揉撫都令她顫抖不已,越來越難自制。

他不再滿足于摟抱着,沉身一壓,将她壓倒在床上。

喔,冷蔚然被他沉重的體重壓得忍不住低叫,他沒意識到他有多重,而且壓得她胸口好痛。

也許是突然倒下,她的手抵在他胃部,壓得他也叫了聲。

他還舍不得放開她,繼續吻着她頸。

蔚然一邊推他,一邊拍他的肩膀。

突然,他好像很痛苦地叫喚起來,冷蔚然還沒弄明白狀況,他已經移開壓着她的身體,嘴裏咕嚕着。

冷蔚然突然像明白了什麽,一下推開他的身體,趕緊跳下床。

等冷蔚然從浴室拿着盆子沖到卧室門店,她已經聽到一陣嘔吐聲。

冷蔚然沖到床邊,只見滕敬遠已經半邊身體趴在床邊,開始狂吐。

一陣惡臭從床邊傳來,冷蔚然捏着鼻子将盆子放在他頭下的床邊。

滕敬遠吐了一陣,還覺得不舒服,仍在呻吟。

冷蔚然只好輕拍順着他的背,讓他好吐些。

果然,拍了幾下,他又開始狂吐。

即使冷蔚然掩着鼻子,但那像馊水的惡臭越來越強烈,根本掩不住。

滕敬遠吐了好半天,胃都吐空了,最後,嘴角挂着口水,低低地呻吟。

冷蔚然趕緊抽紙巾給他将嘴角擦幹淨,然後想把他扶躺回床上。

但他不肯動,仍在呻吟,難受的表情爬滿他的臉。

冷蔚然想了想,跑到廚房倒杯溫開水,回來扶着他,喂了一口水。

滕敬遠困難地仰着頭喝了一口,蔚然輕聲讓他漱漱口,敬遠又吐到盆裏。

最後,滕敬遠終于肯平躺在床上。

冷蔚然趕緊端起裝着嘔吐物的盆子到衛生間倒掉,她一邊倒,一邊聞着惡臭,胃開始翻騰。她居然還在想,食物在胃裏消化後的味道咋跟腐爛的東西一樣,太難聞了!!她一邊沖水,一邊沒忍住,也開始嘔吐,直至将整個胃裏的東西都吐出來,才感覺到一絲輕松。

冷蔚然撫着空掉的胃,有種虛脫。

冷蔚然又聽到滕敬遠在房裏呻吟,趕緊沖了沖口,回到房裏。

滕敬遠四肢大張地躺在床上,可好像很難受,他不停地握拳捶着床,發出悶悶地聲音,嘴裏還在呻吟,“好難受……好難受……蔚蔚……蔚蔚!”

冷蔚然趕緊走到床邊,握着他的拳,安撫他,“好了,吐完就不難受。”

滕敬遠緊緊地抓着她的手,“蔚蔚,我不想喝的,都是你不來,害我郁悶。”

冷蔚然撫撫他額頭,輕聲安慰,“好,快睡吧,明天就好了。”

滕敬遠不肯放開她的手,仍皺緊眉晃頭,“你為什麽不肯陪我?”聲音漸漸低下去,變成某種低喃。

冷蔚然撫着他的臉,心疼他的眉皺得如此緊,他一定很難受。唉,再郁悶也不該喝這麽多啊,傷也只會傷你的身體。

滕敬遠在她溫柔的輕撫下慢慢安靜,最後,他偏過頭,翻身向裏,嘴裏突然咕嚕一句,“對不起。”很輕很輕,冷蔚然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确認剛才那話是他發出的,冷蔚然輕輕笑了。

高傲的滕敬遠從不輕易認錯,在清醒的狀況下他從未說過這句話,甚至不清醒的時候,這也是第一次。

你也知道讓我辛苦了?

冷蔚然探過頭去,看到他慢慢安詳的睡容,心生憐惜,他明明是一個很強勢很霸道的人,此刻在她眼中卻像孩子一般很無助很讓人心疼。

冷蔚然抽回手,回身看看床邊,他之前吐在盆外的還留在那兒。

冷蔚然強忍着再次翻胃的感覺,用毛巾捂住口鼻,将地上的殘渣清幹淨。

他吐得污物将床邊的一些小坐墊都沾髒,她又将坐墊套全拆下來,用水沖沖,打算明天再清洗。

冷蔚然擰了一根溫熱毛巾,坐在床邊,輕輕幫滕警敬遠擦拭臉。她動作很輕很柔,深怕又驚醒他,他沒有醒,只是輕輕動了一下。她把他四肢胸背都擦了一遍,然後替他蓋上被子,才舒口氣。明早起來,他肯定什麽也記不得了。

清理完他後,她去洗了個澡。渾身的酒氣,她實在受不了,以前他喝酒,她總是不愛讓他抱,那味道太難聞。

等冷蔚然躺回床上,已經三點半鐘。

滕敬遠睡得很沉,開始發出鼾聲。

冷蔚然掀開被,躺進去。

滕敬遠似感覺到身邊有人,慢慢往她身上靠,手無比自然地環住她的腰,将她整個人圈在懷中。

冷蔚然感受他滾燙的氣息燙在頸側,他的右手臂重重地壓在她胸口,她艱難地調整身體,不讓他壓着。

冷蔚然輕撫他的額角,自言自語,“真不知道酒有什麽好喝的?”

滕敬遠沒回應,只是唇緊緊貼在她臉,擁得更緊。

兩人四肢相纏,一夜到天明。

冷蔚然感覺他的手臂一直壓了一晚,天亮時,她仍覺得呼吸困難。

“蔚蔚,蔚蔚,蔚蔚……”遠遠的聲音飄入腦中,冷蔚然很想不理會,可是越來越近越清晰的叫喚,令她一下睜開眼。

瞪着白白的天花板,冷蔚然有點不知身在何處?

剛才還無比真實的胸悶感覺,此刻還能記得清清楚楚,可這個房間,這張床明明是她一個人的家,而不是當年那個小窩?

冷蔚然手動了動,才發現左手一直壓在胸口,難怪會有壓胸的感覺。

她用力皺眉,猛然從床上坐起身。

原來,只是夢得太真實!

為什麽會又夢到他?她刻意的遺忘,從前早已變得模糊。

而昨晚,緊緊的擁抱、火熱的吻、滾燙的身體都是如此清晰,甚至連她心疼的感受都像那晚的複刻。

冷蔚然赤腳下床,一觸到冰涼的地板,她忍不住縮縮腳。

她扯扯頭發一聞,好臭,全是酒氣。

冷蔚然拿着衣服,走進浴室。

當溫熱的水澆在全身,她閉着眼胡思亂想,昨晚的拼酒,滕敬遠的挑釁,還有最後楊慕謹的突然出現,都讓她有些混亂。

會不會是因為聊到了酒醉之後,她才會夢到這一段?有可能。她絕不承認某人在她潛意識裏張狂的跳躍,她對他的回憶只留下了怨。

她被滕敬遠惹得有些不淡定了,真不該啊!

手撫過身體,溫暖的觸感卻讓她的心有點急促,夢中他火熱的手也這樣掠過,一路向下。

冷蔚然猛然将頭淋在花灑下,任水完全包裹她的臉。

可是再想阻止,身體深處那股跳動卻難以平靜。不許再想他,他和你早已沒關系。

冷蔚然将頭發全部用力撥向後,将臉高高揚起,不要再讓他影響你的生活。

昨晚,被舊夢纏繞的人絕不止冷蔚然一人。

滕敬遠在目睹冷蔚然被楊慕謹帶走後,超級郁悶的他沒回家,而是去了一個地方。

那是個被封存的地方,他不敢碰,也不敢扔,而昨晚他出其地懷念那個小窩。

那個小窩,曾有關于他和她的一切,甜蜜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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