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 (1)

滕敬遠住了兩個多月院,終于出院了。

出院那天,滕家人和劉振峰和鄭愛婷都去了。範美琴看到滕敬遠削瘦的臉,心痛地又哭了,滕敬遠笑着緊緊抱着母親,“媽,我好了。”沙啞的聲音卻讓人聽得更悲涼。

劉振峰上前緊緊抱住他,輕拍拍他的肩,“兄弟,都會過去的。”

滕敬遠點點頭。

滕敬遠又恢複了正常的生活,宋英绮仍舊每天陪在身邊,卻發現他越來越少話。除了工作需要,他幾乎惜字如金,別人問他也總是回答,嗯,好,可以,不。

滕敬遠唯一願意說話的人是劉振峰,只有和他出去喝酒時,他才會更專注些,回答問題。

劉振峰看他雖然不至于很消沉,可這麽悶的性格和從前的他完全是兩樣,“敬遠,不如出去旅游,我和愛婷也好久沒出去了。”

滕敬遠搖頭,“沒興趣。”

劉振峰知道他舍不得什麽,雖然滕敬遠很努力少出席業內酒會,可是,楊慕謹不僅晚會會帶着冷蔚然出席,連新品發布會都會帶着她出席。而且,每次楊慕謹都會挽着冷蔚然來和滕敬遠打招呼,他每次看到冷蔚然,心都不受控地痛,她過得好,他痛,過得不好,他也痛,只要是關于她的,都是痛。可是,見不到她,他更痛!冷蔚然,就是他心底抹不去的痛。

劉振峰勸過滕敬遠許多次,他根本聽不進去。

滕敬遠放下酒杯,“你認識宋英绫嗎?”

劉振峰點點頭,“宋英绮的妹妹。”

“我聽說,她和楊慕謹走得很近。”

劉振峰俊眉微蹙,走得很近,“什麽意思?”

滕敬遠若有深意地望他一眼,劉振峰立即懂了,“你是說他們有暧昧?”

“你幫我去查查。”

Advertisement

劉振峰按住滕敬遠的肩,“這事你還是別摻合了,他們夫妻的事,誰管都行,你不行。”

滕敬遠甩開他的手,“我只關心她的事。”如果楊慕謹在外面有女人,蔚然怎麽能忍受背叛?她到時肯定會受傷,他只是不想看到她受傷。

劉振峰無奈地點點頭。

當滕敬遠看着劉振峰遞過來的照片,臉色慢慢愠怒。

全是楊慕謹與宋英绫的親密照,宋英绫像小鳥依人一般偎在楊慕謹身邊,喂他吃葡萄,和他共飲飲料,偎在他裏承受他的吻,還有走進酒店的照片。

滕敬遠用力将照片甩在桌上,憤怒一觸即發。

劉振峰小心地将照片收好,“蔚然,好像還不知道。”

滕敬遠知道蔚然找了份新工作,每天公司和家兩點一線,平時幾乎不出去,只是楊慕謹有應酬時,她會相随,其餘時間幾乎看不到她。

滕敬遠思忖着,該不該提醒她?

楊慕謹根本不怕冷蔚然知道。

楊慕謹故意将宋英绫的來電按免提,一邊打領帶一邊和她對話。

宋英绫嗲嗲的聲音,清楚地由房間傳到客廳。

冷蔚然正坐在客廳看電視,她知道楊慕謹馬上要出去。出去就好,不然,他在家,她更不自在。

宋英绫一直就喜歡楊慕謹,可是苦無機會,知道楊慕謹結婚後,更是哭斷腸。卻未料,有一天能陪在楊慕謹身邊。

那天,楊慕謹應酬喝多了,回到家就摟着冷蔚然不放。

冷蔚然推他,卻被他按在沙發上強吻,上衣領子都被他粗暴地扯破。

冷蔚然除了在外人面前,連根手指頭都不讓他碰,這天被他如此強迫,氣急敗壞的抓起一個煙灰缸就往楊慕謹頭上砸。頭破血流終于将楊慕謹砸清醒,冷蔚然将他用力踹到地上,從他胸口踩過,進房狠狠甩上門。

楊慕謹郁悶地草草清理了傷口,就徹夜未歸。

那晚,宋英绫正巧和同學去酒吧,沒想遇到楊慕謹,讓她欣喜若狂。那晚,宋英绫陪楊慕謹開房,即使在他火熱的吻中叫着蔚然的名字,她還是忍着淚緊緊擁着他。只要能得到他的人,她不介意當替身。

楊慕謹醒後,有點懊惱,說對不起宋英绫,他喝醉了。宋英绫卻從背後緊緊抱住他,只要能安慰陪伴他,她情願他天天喝醉。

楊慕謹在宋英绫身上得到了在冷蔚然身邊永遠也得不到的溫柔,他一邊執念着冷蔚然心裏始終挂念着另一個人,一邊又享受着宋英绫給他的溫柔。他會不知不覺讓宋英绫學蔚然說話,學她的打扮,甚至她的頭發都要和蔚然一樣。宋英绫很聽話,全都照做。

楊慕謹孤獨冰冷的心在宋英绫這兒仿佛得到重生,甚至當他征服宋英绫時,口中仍喚着蔚然的名字,腦中幻想着她冰冷的臉也會如此動情。

冷蔚然在外見過一次楊慕謹擁着宋英绫,當她看到宋英绫頭發和妝容,吓了一跳,旋即心裏冷笑,楊慕謹卻一邊望着她,一邊低頭吻宋英绫,冷蔚然覺得好惡心,轉身離開。楊慕謹到底在想什麽,讓別的女人假扮她,然後假裝是在抱着她,真無聊,她一輩子都不會像宋英绫那樣在他懷裏軟化。

冷蔚然又開始報瑜伽班,只要不需要陪楊慕謹出席晚會。她都會去做瑜伽,作練習可以讓她定心。

每當遇見滕敬遠後,她的心都久久難以平靜,他淡定的外表下仍藏着一顆孤獨的心,每次他望向她的眼神,都幾乎讓她忘記自己已婚的事實。她偷偷觀察他身邊的伴,宋英绮并不是唯一的伴,而且他與她們都沒什麽互動。他變得不像從前的他。

楊慕謹有時為了刺激她,故意說滕敬遠身邊又有了誰,她聽在耳裏,卻在心裏評判,這不是他喜歡的,肯定不是。

可是,知道他一直單身,她的心又好矛盾。她已經陷在這場無望的婚姻裏出不來,如果他一直這樣,叫她如何安心。她又禁不住期待有個好女孩能照顧他,別讓他再這麽瘦,再瘦下去眼睛都快掉出來。

他們總是在楊慕謹的眼皮下相遇,卻從未單獨相遇。

老天,總會來一兩次意外,又或者意外根本就是有意。

當冷蔚然上完瑜伽課出來,剛走到街口,就看到滕敬遠開着車停在她身邊,冷蔚然看着他的朝她示意上車,她困難地吞了吞口水,心裏一慌,搖搖頭,放棄過馬路,轉身沿着路邊走。她根本沒想着要往哪兒走,只知道趕緊離開就對。

可是,滕敬遠開着車一路跟着,時不時按下叭喇,惹起路人側目。

冷蔚然耳根發燙,背着包快步向前走。

滕敬遠按下車窗,沖她喊,“蔚然,我找你有事。”

冷蔚然猶豫了半天,才停住腳步,隔着車問,“什麽事?”

“先上車,這裏不讓久停。”

冷蔚然搖搖頭,退後兩步,她害怕和他相處,害怕看他的眼睛,更怕自己會流露出過多的關心。

滕敬遠打開車門,再次喊,“快點,交警要來了。”

冷蔚然終于坐進他車子,門一關,車如箭一般駛離。

坐在咖啡屋裏,冷蔚然仍不知該把眼睛定在哪兒。

滕敬遠替她點了杯她最愛喝的咖啡,等服務員上完咖啡後,他才替她放糖放奶精,份量全是她的口味。最後,攪了攪将杯子遞到她面前。

冷蔚然低低地說了聲,“謝謝。”

滕敬遠嘴角輕動,露出不顯察覺的笑,他攪着自己的咖啡,安靜地凝望着她。

冷蔚然被他的沉默弄得不知所措,只能打量咖啡屋的小包間,布置得很別致,很多手工藝品。

“最近好嗎?”他輕聲問。

“好。”冷蔚然輕輕答。

這屋子太安靜,他們說這麽輕,都能聽得那麽清楚,甚至他們不說話時,只要沉默超過三秒,幾乎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

“換新工作了?”

“嗯。”

“幹得開心嗎?”

“嗯。”

“又開始練瑜伽?”

“嗯。”

“他對你好嗎?”

“——好。”

“你瘦了。”

“嗯——沒有。”

“——”

她沒聽到他繼續問,緩緩擡起頭,正對他凝望的眼。

她一時別不開眼,他也瘦了,難道都沒好好吃飯嗎?

滕敬遠重重嘆了口氣,“你幸福嗎?”

“幸福。”她不能再讓他擔心,他該操心別的女生。

“那為什麽看不到你笑?”他在她臉上搜尋幸福的痕跡,卻只看到淡淡的憂傷,嘴角,眼中,全是苦澀。

冷蔚然臉上立即綻放一朵最美麗的笑容,那是由心底發出的笑,因為看到他,知道他仍擔心她,心裏再猶豫仍是開心的,她的笑映在他眼裏閃閃發亮。

滕敬遠望着她的笑,緊鎖的眉頭卻未舒展,“你知道——”他有點難以啓齒,“有時男人在外面難免逢場作戲,有些傳聞也很——正常。”

她笑了,“我明白。”我真的明白,你是暗示宋英绫嗎?敬遠,你在偷偷關注我嗎?為什麽知道個消息,我竟會很開心,我已經結婚了,不該再霸着你的關心,不該再勞煩你煩惱,可是,聽到你關心我,我真的很開心。她開心地笑得更甜。

滕敬遠望着她坦然的笑,卻誤以為她對楊慕謹的理解與信任,心裏那股酸勁一直沖到鼻尖,又酸又澀讓他覺得咖啡也是這味。他低下眼,按住心底的沖動,告誡自己她是別人的妻子,她是楊太太,手卻顫抖得将杯匙碰得叮叮作響。

滕敬遠穩住心神後,再擡眼,她的笑已經慢慢斂去,眼神也少了許多光彩。

“有空和振峰他們聚聚,愛婷挺——想你的。”我想你。他露出微笑,有好多話再也說不出口了,以前以為你會懂的眼神,也再也讀不懂了嗎?

我懂,卻要裝作不懂,你從來都不會掩飾,即使你藏得再好,我依然能輕易地從你眼中讀出你的為難。敬遠,我很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樣,可是,你為什麽不試着了解我呢?讀讀我眼中的信息,我希望你好,希望你快樂,希望你像從前那樣自信傲然,希望你把我記在心底就好了。

冷蔚然用力點點頭,“好,時間不早,我要回去了。”

滕敬遠起身說要送她,冷蔚然婉言謝絕,“不太方便。”

滕敬遠望着她走出房間,消失在門外,只能無力地坐回沙發上。

是不太方便。

在同一個城市,偶爾相遇,卻只能點頭微笑,偷偷享受一下擦身而過的幸福,久久地在心裏默默期待她過得好,這就是他和她的愛情。他相信在她心底,仍有一塊柔軟的地方刻着他的名字,因為她看見他時,眼中會流露出輕淡的溫柔。他也知道,她的溫柔微笑還被另一個男人享用,只因為他是她合法的丈夫,可他怎麽能在擁有如此溫柔的嬌妻的同時,還沉醉在別的女人的溫柔鄉裏。男人,都他媽是混蛋!他也是,過去的他。

作者有話要說:陸續更新。

四十七章解脫

由于宋英绫的關系,楊慕謹得到宋家的支持,事業上做得風生水起,大有超過遠大的意味。滕敬遠只守不攻,不與楊慕謹争,連大哥滕敬翔都說他變了好多,只有他心裏明白,他不想看到蔚然為此為難。

冷蔚然和老朋友的交往慢慢多起來,滕敬遠總是刻意地避開,卻又禁不住透過老友們收聽關于她的消息。

楊慕謹卻因為事業越做越大,人變得更加得意忘形,以前他出席宴會只會帶冷蔚然,現在不分私下或公開,居然都敢擁着宋英绫招搖過市。

冷蔚然樂得清閑,沒事和朋友逛逛書店,喝喝咖啡,小日子過得才滋潤。

可滕敬遠每次看到楊慕謹摟着宋英绫,都窩着一肚子火,真恨不上去教訓楊慕謹。

好幾次,滕敬遠故意當着宋英绫地面問楊慕謹,蔚然好嗎?宋英绫的臉刷一下黑了,楊慕謹卻笑得很奇怪,有什麽不好的?她不喜歡應酬,我也不好勉強她。不勞煩滕總操心。

滕敬遠只能怏怏走開,事後得知蔚然那晚去參加同學聚會,很開心,他才釋懷。

自從蔚然和朋友聚會多之後,滕敬遠最近的習慣也變了,愛逛她逛過的書店,愛去她去過的咖啡館,愛将車停在她上瑜伽課的樓下,他知道那個時段她不會出現,他悄悄地去,坐在她坐過的位置,喝着她點過的咖啡,想像着那天她從樓裏出來的那一幕。

劉振峰說滕敬遠走火入魔了,他卻說這樣挺好。即不會騷擾她,又能撫慰心中的孤單,只要一想到還能與她一起做相同的事,心尖就冒着淡淡的幸福。

鄭愛婷看着滕敬遠,總是禁不住掉眼淚,這麽相愛的一對,為什麽偏生生地分開了呢?難道就是因為當年他犯過的錯,誰還沒個錯呢?他都知道悔改了,為什麽還讓他這麽苦。

劉振峰只能擁着她安慰,所以我們要珍惜,不要讓老天爺發現我們犯錯,他會一筆筆記着,讓你以後慢慢還。敬遠,現在就在還呢。

鄭愛婷哭得泣不成聲,他還得再多,蔚然也不知道。

老天爺知道,它最明白了,敬遠,學會了愛,以後自然有人好好愛他。

希望吧,鄭愛婷緊緊擁着老公,我們千萬別學他們,我都蘀他們難過。

自從楊慕謹和宋英绫在一起後,與冷蔚然就相敬如賓,反正無論楊慕謹說什麽,冷蔚然不反對,只要不強迫接受他。

楊慕謹即事業有成,又有美人相伴,虛榮心無限膨脹。人一旦得意忘形過了頭,就會物極必反。

楊慕謹出去和人談生意,一個高興沖過頭,和鄰桌的小青年起了沖突。被人舀着啤酒瓶子往頭上一個猛磕,砸出大窟窿,縫了十三針。

楊慕謹險形破相,長疤一直從頭頂延伸到額角。冷蔚然去醫院看他時,宋英绫正陪在他身邊,喂他喝水,可能是扯到傷口,他痛得直哼哼。

楊慕謹看到冷蔚然來看他,擡起頭有些不敢相信。

冷蔚然放下魚湯,交待宋英绫,“趁熱喂他喝。”

宋英绫有點不知所措,她一直以為冷蔚然是惡婆娘,所以楊慕謹會這麽郁悶,可看到她如此溫柔,自己的身份頓時變得很尴尬。

冷蔚然對楊慕謹說聲,“好好養傷。”轉身就離開。

還未走到電梯口,就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宋英绫追了出來,“你——等等。”冷蔚然知道她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自己,微微一笑,什麽事?

“慕謹叫你。”

冷蔚然猶豫片刻,返身走回病房,卻奇怪宋英绫沒跟過來。

冷蔚然走進病房,楊慕謹一看到她,歪着個腦袋向她示意過去。

冷蔚然走過去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這樣他不需要仰着頭望她。

“蔚然,謝謝你。”

她笑了,好像距離上次和他如此平和的談話渀佛過了n個世紀。

“不客氣。”

“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冷蔚然更覺得奇怪,楊慕謹今天的語氣客氣得讓她不敢相信。

“說。”

楊慕謹輕輕咳了幾聲,扭了扭脖子,好像要說話非常拗口。

冷蔚然洗耳恭聽。

楊慕謹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句話:“英绫懷孕了。”

冷蔚然愣了一秒,笑了,“恭喜。”這是好事,楊家不能指望她生孩子,總得找個能生的吧。

楊慕謹望着她淡然的表情,一臉研究,似要在她臉上找出什麽端倪,“你不生氣?”

冷蔚然挑挑眉,“我為什麽要生氣?她是會為你生孩子的女人,我不會。”

楊慕謹臉上閃過青白尴尬,最後終于也笑了,“是的,你永遠都不會為我有多一分的喜怒哀樂,除了他,你心裏還能容下誰?”他花了這麽長時間長懂,以為拆開他們,就會得到快樂,可他一點都不快樂,反倒在英绫懷裏,他才能像個真正的男人自由地敞開心扉。他又何必非抓着一個不屬于他的女人呢?

冷蔚然輕輕垂下眼,我的心,由我掌控。

楊慕謹長舒口氣,“我決定娶英绫。”

冷蔚然這次真的怔了半天,久久才反應過來,“你要娶她?”那——是不是代表——,喔她不敢想,卻又覺得心情有點興奮。

“是的,我已經通知律師拟定離婚協議書,車子房子歸你。”

冷蔚然突然笑了,“我不要。”她只要那張紙,有那張紙就夠了。

楊慕謹看着她臉上的情緒終于不再似平日的那輕輕波動,也釋然了,這場糾結,到底苦了誰?

冷蔚然走出醫院,突然好想哭,是要自由了嗎?她以為永遠也都出不去的困境,突然有一天就豁然開朗,直通出口,這種感覺真的讓人有點不适應。

這麽久以來,她第一次想瘋狂地購物,她從未用過楊慕謹給的錢,他買的那些衣服都是出席晚宴才穿。現在,她要給自己從頭到腳置辦一身,慶祝她重生!

太棒了!冷蔚然又哭又笑地坐進的士,渾然不顧司機的錯愕。

四十八章尋找

三個月後。

當滕敬遠看着楊慕謹摟着肚子微凸的宋英绫從醫院出來時,他憤怒地沖過去,一把扯過楊慕謹,狠狠照着他臉上就是一拳:“你——你怎麽對得起蔚然!”

楊慕謹捂着流血的鼻子,大聲喝斥,“滕敬遠,你瘋了。”宋英绫更是緊張地掏出紙巾給他擦鼻血,“老公,你沒事吧?”

老公,滕敬遠氣得肺都炸了,小三居然都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叫老公?你當人家正室是吃素的啊?滕敬遠看宋英绫懷孕在身,不與她理會,只将怒火噴向楊慕謹。他已經許久未見過蔚然,後來聽人說楊慕謹妻子懷孕了,才明白原來蔚然是專心在家養胎。可今天居然看到楊慕謹扶着宋英绫出醫院,那火騰一下就冒出來,他不在家陪蔚然,光想着小三,就算她們都懷孕,他也不能這樣。

滕敬遠憤怒地大吼着,“楊慕謹,你別太過份,蔚然才是你的老婆,你成天摟着這女人招搖過市,有沒有想過蔚然的感受,有沒有想過別人會怎麽議論她?”

楊慕謹護着宋英绫的肚子,小心地說,“這才是我太太,宋英绫。你不會還不知道,我和蔚然離婚了吧?”

“離?——什麽,你們離婚了?”靠,怎麽沒人告訴我。滕敬遠恨不得再沖上去給楊慕謹一拳頭。“什麽時候的事?”

“三個月前,難道蔚然沒去找你?”楊慕謹從滕敬遠詫異的臉看出來了,蔚然,你也夠狠的,居然瞞着他這麽久。

滕敬遠傻眼了,搖搖頭,“她現在在哪兒?在家嗎?”一激動,他不停掏手機,可半天沒掏出來。

楊慕謹看着他激動無措的模樣也感嘆,滕敬遠只有碰到冷蔚然的時候才會自亂陣腳,“她不在家。”上次他打過她家電話,無人接聽。手機一直是語音信箱。

滕敬遠也顧不上了,拍拍他的肩,“對不住,不過,這一拳是為之前你讓蔚然痛,該你受的。”說完,蹭蹭地跑了。

宋英绫摟着楊慕謹,“你說冷蔚然怎麽沒告訴他?”

楊慕謹聳聳肩,“他們之間的事只有他倆才懂。”

愛情的事,只有愛着的兩個人才懂,外人根本沒資格插嘴。

滕敬遠翻遍了冷蔚然可能去過的地方,卻發現她早就離開。

蔚蔚,你難道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嗎?

為什麽,你能回到我身邊,卻再一次逃開?

滕敬遠将蔚然離婚的事告訴劉振峰和愛婷,他們也驚訝,可得知她又失蹤,他們更納悶,蔚然明明還愛着敬遠,為什麽不回到他身邊?

滕敬遠靜下心來慢慢思考蔚然可能去的任何地方,當初她失去孩子時也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也許,她又是躲到別的城市裏。

滕敬遠毫不遲疑,立即請私家偵探先從上次她呆過的城市找。蔚蔚,這一次,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找出來。

花了整整一個半月的時候,找到了。

這一次,蔚然跑到南方城市,在那找了份人力資源的工作,已經過了試用期。

當滕敬遠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她下班的路上,冷蔚然卻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震驚。

冷蔚然仍舊露出淡淡的微笑,輕輕揚起手,“嗨。”

滕敬遠才不和你嗨呢,三步并兩步沖上去就來了個熊抱,緊緊地将冷蔚然埋在懷裏,貪戀地将臉埋進她發間,聞着專屬于她的味道。

“蔚蔚,我好想你。”

冷蔚然仰着頭,突然覺得天空紅了,雲也紅了,連風怎麽紅了,原來是眼睛紅了。

他們足足在大街上抱了五分鐘,直到所有路人側目,她才推開他,“你傻啊,這是街上。”

滕敬遠終于憋出一聲笑,“我就是傻,街上又怎麽了,我還想吻你呢。”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箭步,身體立行,捧着她的臉就來個天旋地轉的熱吻。

冷蔚然覺得地球倒了個,怎麽整個人都似飄浮在半空,虛虛的,軟軟的。四肢還麻麻的,雙腿一彎,人就要滑到地上,幸好他緊緊摟住她。

“滕敬遠!”她脹紅臉,聽到周圍口哨尖叫聲此起彼伏,她更窘了,“我是別人的老婆!”周圍立即倒抽氣此起彼伏。

滕敬遠摟着她不松手,“前妻,前妻,早離婚了。”然後假裝生氣地瞪着她,你還非把你的婚史舀出來曬曬是不是?

噗哧,松口氣的聲音又開始此起彼伏。

冷蔚然覺得臉已經燒得可以燙煎餅了,扯扯滕敬遠衣服,“我們走吧。”

滕敬遠滿意她小媳婦模樣的哀求,摟着她拖起行李箱就擠出人群。“我們回家。”

回到她租的公寓,才放下行李,他就緊緊抱着她,一刻也不松手。

冷蔚然輕輕拍拍他的肩,最後笑了,用力回抱他。

在他懷裏,才有一種安寧的感覺,淡淡的煙草香,青青的薄荷發香,都是他獨有的味道,他耳根的皮膚暖暖的,好想一直貼着不離開。

過了好久,兩人腿都酸了,才慢慢分放開。

冷蔚然看着他,就是忍不住笑,滕敬遠卻板着臉生氣,“你為什麽瞞着我跑掉?”一瞞就是三個月,一跑就這麽遠,她到底想怎樣?

冷蔚然聳聳肩,“你媽沒給你相親啊?”

“啊?”滕敬遠被她突然一問,傻了。關我媽什麽事啊?“難道是我媽逼你離開的?”

“你媽不是說你沒宋英绮,滕家就不認你嗎?”冷蔚然嘟着嘴,看着腳尖。

“不認就不認啊。”滕敬遠才灑脫,等了這麽久,哪還顧得上那些。

冷蔚然咬着唇,瞪他一眼,“你。”

“那是你家人。”

“你也是啊,我這不是來找我的家了嗎?”

冷蔚然還想說什麽,滕敬遠突然将她一撲,并排和她倒在床上,他一翻身,緊緊抱住她,臉靠在她頸窩,“這樣抱就不會腿酸了。”

冷蔚然忍俊不禁,輕推他,卻怎麽也推不開,他抱得好緊,好像一松手,她就不見。

“蔚蔚,讓我好好抱抱你。”他埋在她頸間喃喃的說,語氣好無力,好孤單的感覺,像極了想抱卻許久未抱過人的孩子。冷蔚然心底一軟,偏過頭,輕吻着他的發,手指在他發間流動,抱吧,我一直在等你。

那晚,無論冷蔚然是洗菜做飯,滕敬遠都賴在她身邊,只要有機會就緊緊抱着她。冷蔚然心疼地貼着他的臉輕輕摩擦,敬遠,還有一輩子,別抱完了。

吃飯的時候,滕敬遠不停地給冷蔚然夾菜,看她吃得開心,他比自己吃得開心更開心。

吃完飯,他牽着她的手在江邊散步,一條路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他都未松開她的手。冷蔚然說走多了,腳會臭,滕敬遠立即将她背在背上,沒關系,臭了老婆洗。冷蔚然捶他的肩,笑了。

晚上,滕敬遠不肯去酒店,非要窩在她的小套間,她望着不算寬的床,搖搖頭。

滕敬遠立即乖乖地抱着包坐到沙發上,我睡這。

可是,半夜,他縮在小沙發上翻來覆去,擾得蔚然也睡不好。她敲敲床板,沒好氣地說,上來吧。他蹭蹭地踹上床去,頭一挨過來,嘴都咧到耳根邊。這人,冷蔚然剛想說什麽,他已經摟着她的手,這樣暖和。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四十九章一起

可能是由于滕敬遠的原因,冷蔚然下半夜才睡着,平時鬧鐘未鬧她就醒了,今天卻鬧鐘響到第三道她才醒,一睜眼看到放大的滕敬遠的臉,吓了一跳,腦中慢三秒才反應過來,他昨天來找她。

滕敬遠摸摸她的臉,“你真像小豬,睡這麽久。”他都看了她半天了,從睫毛到眉毛,從額角到下巴都看了n個來回,她都還沒醒,不過,今天的鬧鐘是他按掉的,結果,她在第三個鬧鐘響起時才睜開眼。

冷蔚然瞪着鬧鐘,大叫一聲,“啊,要遲到了。”

她越過滕敬遠翻身下床,一邊刷牙洗臉,一邊告訴他怎麽坐車出去。

他則側躺在床上,靜靜地欣賞她手忙腳亂的樣子,以前都是她比他早起,所以很少有機會能看着她寧靜的睡容,今天看着看着就着迷了,她睡覺時真可愛,小嘴嘟嘟的,睫毛偶爾還跳一下。他突然叫她,“蔚蔚,”然後指指自己的嘴,早安吻。

冷蔚然梳好頭發,一邊穿衣服,一邊快速湊過去輕啄一下,滕敬遠的臉立即就掉下來,“這不算。”

冷蔚然笑了,“要遲到了。”

“不會。”滕敬遠拉着她倒向床,索要了一個火辣辣,面部神經全面運動,肺活量提升三倍的舌吻。

冷蔚然起身時都覺得呼吸困難,頭暈目眩,咬着唇瞪他,“遲到你賠啊。”

“好,今晚罰我睡裏面。”滕敬遠得意地倒向床最裏面,看着冷蔚然是又好氣又好笑。

冷蔚然臨出門問,“有零錢嗎?”也沒等他回答,就從零錢包裏抓了一把零錢放在櫃子上,“坐地鐵不用換。”然後就匆匆出門了。

滕敬遠望着那把零錢,笑得跟偷腥的貓似的,這樣,是不是很像過日子的老夫妻,嗯,很像很像。

滕敬遠掏出手機,按下1鍵,立即跳出冷蔚然的新號碼,他昨天已經偷偷存了。

“老婆,今晚吃什麽?我來做。”

“随便。”

“沒有随便。”

“那你說。”

“我要給你做,幹嘛要我說。”

“你不知道我愛吃什麽哦?”

“知道,知道。”

“那還問。”

“哦,我錯了。”

冷蔚然就舀着手機站在地鐵裏一個人傻樂,這人怎麽越來越皮的樣子。可是,她喜歡。

望着窗上自己的倒映,那朵笑開的花,她不禁哼起歌來,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開在春風裏……

身邊的人都感受到她的好心情,露出了微笑。

幸福是什麽?

一千個人有一千種回答,冷蔚然的幸福就是看着滕敬遠睡着的樣子,滕敬遠的幸福則是看着冷蔚然慢慢醒來的樣子。

喔!你的甜蜜打動了我的心,雖然人家說甜蜜甜蜜只是膚淺的東西。

冷蔚然每天都會唱着歌去上班,然後,聽着滕敬遠唱着歌給她開門。

他們在南方g城快樂地過着二人世界,沒有煩惱,沒有憂愁。

可突然有一天,有個不速之客到訪。

“楊慕謹!你幹什麽!”滕敬遠舀着平底鍋就要趕人。

楊慕謹舉手就擋,“喂,你不用吧!過門是客懂不懂,還是蔚然溫柔一點。”

“閉嘴!蔚然是你叫的嗎?”情敵一輩子都是情敵,害他揉碎了多少心,操掉多少神,這家夥是壞類,一輩子不給翻身。

“我就是來看看你們過得好不好?她怎麽也是我前妻吧!”

“打住,打住打住,你再給別人提起這事,今天就給你敲斷兩條腿。”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最愛的女人卻成為別人的妻子。他還未婚呢,她就已經有婚史了,收住,這點酸勁不能讓蔚蔚知道,他是大度的男人,可是對于這個破壞他們愛情的壞人,他要将醋勁進行到底。

“好,不提。其實我老婆也不樂意,”看到滕敬遠又是怒目相向,趕緊解釋,“我說是英绫。”

這才差不多。

“你們不打算回去了?這麽遠能呆多久?”

“她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反正她在哪,他就在哪,永遠在一起就是天天在一起。

“你爸也老了,遠大還指望你回去接班呢。”

“你趕緊把遠大吞了吧。”

靠,這是什麽不孝子,我要是滕叔估計也快挂了。

“滕敬遠,說真的,勸勸蔚然回去,我們都挺想她的。”

滕敬遠挑挑眉,“不勞您操心,趕緊閃吧,她馬上要下班了。”一邊說一邊将楊慕謹趕出門外。

“喂,喂,你連口水都不給我喝?”

“你不是還得趕高鐵嗎?趕緊吧,車上有免費的,不送了啊。”

滕敬遠望着小屋裏的一切,笑了,有她的地方才叫家。

可是,接而連三,小屋裏陸續來了客人。

先是劉振峰和鄭愛婷,美其名曰來這游玩,一不小心想蹭頓飯,然後吃飽喝足後拉着兩人陪逛街,再然後,說孩子想幹爹幹媽了,什麽時候回去抱抱孩子啊?

好不容易送走這對,敬遠摟着蔚然,小心翼翼地問,“要給孩子挑什麽禮物?買少了不合适,買多了拎着累,不如回去再買?”蔚然都是嗯嗯,想回去就明說,轉這麽多彎,我讓你繞吧,別繞暈了。

又來了一批,王思朗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