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在找我的小喪屍8

第二天李闫多就搬着一大堆東西來找好友賠罪,順便上個班報道下。

東西都是家裏搬來的最頂級的食材,他舔着臉笑:“我去給你做好吃的!吃一些,留一些在冰箱凍起來,你餓了還能熱熱吃。”

沈知藥在看郵件,對此不置一詞。

李闫多湊過來笑:“哥你不會還生我氣吧?”

沈知藥看在喜喜的面子上,提醒道:“你弟弟的精神狀況不太好,你應該多關心他。”

李闫多的嬉皮笑臉轉為了苦笑,“哪那麽容易,他的症結是在我媽身上,他一直固執地認為我爸為了娶後媽進門把我媽害死了,他甚至覺得我也是幫兇,他智商高所以少年早慧,又受了我媽的死刺激才變得陰沉偏激,但他其實是個好孩子。”

“我記得小時候,我媽還在的時候,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弟弟和兒子,他天生有一顆柔軟的心腸和細膩的心,小小年紀就知道照顧到所有人的情緒,溫柔體貼到不像個男孩,甚至家裏的傭人生病了,他也會關心,跑到人家房間裏,摸摸人家的額頭,叫來醫生要治好他。”

“他這樣乖,現在變成了這樣……我也沒法對他太嚴厲苛刻。我只能想辦法讓他高興些,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沈知藥提醒道:“非病理性的心理問題應該盡早進行心理幹預。”

李闫多:“沒用,我找了很多專家想幫助他走出來,做個正常孩子,但他都不配合,反正我想好了,無論以後這小子成什麽樣,我這個哥哥都會照顧他一輩子,就當兒子養了。”

沈知藥并非多管閑事的人,若非看在上一世他照顧喜喜的面子上,也不會多言,話說到這裏,他便不再多問。

幾日後,沈知藥關于大腦神經的論文引發了業內一陣喧嚣,不少業內大咖找到沈知藥想尋求交流和合作。

郭沅教授更是迫不及待找到學生,讓他不着急找投資,這麽好的項目不能随便嚯嚯了,沒準國家研究所都會找他合作。

此時沈知藥卻沒心思處理這些,他把心思從創業和實驗中抽離,坐了當天晚上的飛機行色匆匆去了一個距離c市十萬八千裏遠的偏遠小山村。

根據私家偵探的消息,警方在這個地方破獲了一起重大的兒童拐賣案子,其中三歲左右女童的人數至少十數名,十歲的女孩有好幾個,但由于涉及到當事人的隐私,警方沒有公布孩子們的照片,沈知藥只能跑過去查看。

他之所以會這樣急的緣故更在于私家偵探說:“他們說裏面有一個三歲的小孩身上挂着一塊牌子,但具體是什麽不知道……而且這個小女孩在逃跑的過程中摔下了山崖,醫生診斷大腦受損嚴重,就算醒過來智力水平和認知也會産生影響,而且很有可能癱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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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藥幾乎用盡了平生最大的自制力和理智才能勉強壓下渾身逆流的血液,他挂掉電話的那一刻,腦子幾乎嗡嗡作響,哪怕經歷末世那一刻,都未像此刻這般冰冷。

從購票上飛機到下飛機,整個過程他幾乎憑借着大腦的本能在行事,他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沒有關系,如果是喜喜也沒有關系,她的爸爸是一個了不起的科研人員,他可以研究出無數的藥劑來幫喜喜治療傷勢,恢複她的身體功能,她不會有事的。

到了當地,他聯系了警方,登記過信息後來到孩子們暫時的安置點。

一個溫柔的女警察先是帶他看了所有孩子,辨認不是後,再帶他來到那個受傷的三歲女孩的病房。

沈知藥的手貼在病房的門上,他指尖輕顫,黑眸中的光芒明明滅滅,好一會兒都不曾推門進去,像是被念了定身咒。

女警嘆了口氣,幫他推開了門。

“剛做完手術還在觀察期,你進去看下。”

沈知藥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僵硬着手腳進去的,他大約渾身細胞都沒了知覺,身上每一寸肌肉皮膚都僵化成石頭。

他走到病床前,沒有看病床上小小一團的女孩,而是仰頭看着白色天花板,少頃閉了閉眼睛,眼角濕潤。

他低下頭,用極盡溫柔的目光凝視床上的孩子。

床上的孩子偏瘦弱些,臉瘦成了尖尖的巴掌臉,膚色泛着不健康的青黃色。

他伸出手,在女孩臉上輕柔地摸了摸。

慢慢走出病房。

女警問:“是你家的孩子嗎?”

沈知藥疲憊地搖了搖頭,他拿出一張卡遞給女警,“這是給她的,治好她,剩下的讓她養好身體,上學、生活。”

女警愣住,那個清隽溫柔的男人已經走遠了。

在旁人眼裏或許沈知藥是清冷孤高型的,但女警從一接觸這個男人開始就感覺到了溫柔,一種父親對于自己寶寶極致的溫柔和愛意,他臉上的沉重和患得患失是那樣的顯而易見,而在發現裏面小女孩不是他的孩子時,他仍舊極盡溫柔疼惜地給了那個孩子一個安撫,并且拿出了這張卡,想幫助那個孩子治好身體,給她一個完善的生活。

這大約是來自于一個男人和爸爸最大的溫柔。

女警在心裏默默祝福,希望這個溫柔的男人早點找到自己的寶寶。

沈知藥在發現裏頭孩子并非他的喜喜後,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放松,他無法抑制地想,如果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喜喜也遭遇了這樣的情況呢?

只要一想到他的喜喜也受了這樣的傷,人事不知的小小一團無助地躺在病床上,甚至要面對身體上的傷造成的缺陷,他就渾身血液凝固,嗓子緊得幾近窒息。

回去c市後,助理來找老板要經費,購置實驗器材花去了老板大部分的錢,但辦公室的這些設備用品家具卻還要另外花上大筆錢,這部分錢之前已經預留出來,包括了一年份的房租。

他敲了老板的門,從外面進來,伸出手,“沈哥,錢。”

沈知藥罕見地在發呆。

助理不得不加大了音量再次喊了他一聲,“家具器材城的人送來了辦公設備和用品,現在要結賬。”

由于新公司成立,人手上位招齊,助理充當了多方面的角色,包括了“財務”、采購、行政等等。

像個管家公。

助理覺得以後得找沈哥加工資才行!

沈知藥回神,淡淡說:“先欠着。”

助理:“……”

助理絕望地看着家具器材城的人将所有物品重新裝車拉走,走前還罵罵咧咧了一番,說他們窮鬼,不講信用,空頭公司……

他心裏頭也嘀咕,沈哥不是這樣不靠譜的人啊,這才出去一趟,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回來那個英俊高智商天才的沈哥怎麽跟丢了魂似的!

想了想,他這種小羅羅是管不了沈哥了,他便給李闫多這個“大總管”偷偷打了電話告狀。

李闫多得了消息跑來,沖進沈知藥的辦公室,雙手撐在書桌上,皺着眉問:“你怎麽了?”

沈知藥搖搖頭,“把護膚品其中一個w系列的小分子提取專利賣了吧。”

李闫多有些不太理解,也不怎麽高興,“助理說你把我們購置辦公家具設備和交房租的錢弄沒了?”

沈知藥點了點頭,“有個孩子,她受了傷,我給了她。”

他聲音低低的,李闫多看不清他的表情,卻一時啞然,不知該說什麽,也沒繼續追問下去,他從未見過情緒這樣低沉的沈知藥。

他忽然拍了拍桌子,大笑一聲:“早說嘛,小爺是李家大少還會缺這點錢?正愁找不到機會展現我的實力,這不,機會來了。”

沈知藥微微一笑,“算到股份上。”

好在第二天沈知藥便恢複了正常模樣,他的喜歸生藥公司搬進了剛交好房租的辦公大樓裏面,家具設備城的人來來往往搬運着辦公家具和設備。

一群青春洋溢,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來往進出于辦公室參觀,喜歸生藥四個燙金的大字也挂在了這一層辦公大門口。

助理将辦下來的各類證件挂在前臺後面的牆上,正對着大門口,再上面則是公司的招牌。

再一次被這四個字閃瞎眼睛,助理抽搐着嘴角,沈哥的取名品味真的絕了。

這名兒總感覺不是像吃的就是像做中藥材的,要不然就是搞婚慶的。

哪配得上他們高大上的生藥科技研發公司?

想想以沈哥的能力,或許未來這個名字還要在國際上大放異彩,他便覺得暗無天日,沈哥,任性!

辦公地點設立好之後,人員也陸續地招聘進來,大部分都是B大出身的畢業生,許多因為沈知藥的名聲才加入進來這個年輕的公司。

李闫多和助理幹勁滿滿,仿佛過不了兩年他們這個小破公司就會立即成為享譽世界的五百強。

辦公點定下來,所有人搬進來之後的當晚,全公司的人一塊出去聚會吃了個飯。

沈知藥作為老板在第一次聚會時,自然也随行前往,在場的員工多數都仰慕沈學長的名聲,對他恭恭敬敬的像對偶像似的,惹得李闫多都看不下去,酒店服務員送上來個慶祝蛋糕。

他伸手就把自己那塊蛋糕上的奶油抹了一手,然後抱着不要命的勇氣往沈知藥臉上抹了抹。

那張清隽淡然的臉上便猝不及防多了幾道白色的奶油漬,男人一秒後,側了側臉,淡淡看他一眼。

李闫多秉承着我是瘋子我不怕死的念頭,還對他嬉皮笑臉,“今天是公司的生日,是我們全喜歸生藥人的大喜日子,你作為老板,犧牲自己娛樂大家也沒關系的對吧?”

全體年輕的員工們不由得連連搖頭。

沒有,才沒有!他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被娛樂,一點都不想笑!沈學長這種人就适合被高高供奉在天上,真的別折騰他啊,太蝦仁了!

沈知藥低頭拿帕子,趁這個機會李闫多趕緊把這個糗照拍下來,往後餘生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捉弄這個男人。

沈知藥拿出幹淨的白色帕子,将臉上的奶油一一才幹淨,又去了趟洗手間将臉手洗幹淨才罷休。

吃過飯後,一行人又去了下半場唱歌。

沈知藥沒參與,他獨自離開,卻在酒店的地下停車場看到了清淺。

清淺正氣紅了一張清秀小臉拿着他送的防狼噴霧用力地沖着她對面的醉鬼狂噴,但她手上防狼噴霧只有一瓶,身邊卻好幾個醉鬼。

大約是一群流氓在樓上吃了飯喝醉酒,在停車場看到漂亮的年輕女孩起了心思。

她的反抗惹怒了一群醉鬼流氓,幾個人抓着她的手臂,朝她撲過來。

清淺瞪圓了眼睛,寄希望于酒店的保安早點看到監控視頻來趕走這群醉鬼。

卻見下一秒,朝她衣服上抓來的手被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抓住了,他緊緊捏着人,将人一把甩開到地上。

清淺眼睛一亮,“沈學長!”

沈知藥打了電話讓酒店保安把這群流氓領走,又報了警才帶清淺離開,一路将她送到租住的公寓,看着她上樓才離開。

清淺隔日收到了沈學長的同城快遞,打開一看,裏面放着大包裝的一整盒的防狼噴霧,數一數大約有二十管。

清淺:“……”這是把她當成八爪魚了吧!

實驗器材運送到了後,沈知藥的實驗室才算正式成立,研發團隊成員也有了用武之地,他的喜歸生藥才開始運轉起來。

這前期沈知藥和郭沅和李總談了合同,兩人以自己個人名義分別為這家小小的生藥公司注入了前期資金,讓第一輪護膚品的研發得以順利運轉。

李總還在遺憾沈知藥拒絕大面積的投資,卻也知道自己占了大便宜,他知道沈知藥是看在清淺的面子上,想讓他多照顧下清淺,心照不宣地接下這份人情。

以至于清淺覺得,李總對她總是過分的好,看她的眼神在看一個吉祥物。

“……”

事業進行得相當順利,但找娃之旅仍舊不是那麽順利,在第一批護膚品出來前,沈知藥又在全國範圍內跑了好幾個地方,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可能性,但每一回過去,都不是喜喜。

他這樣幾次下來,再平靜身邊人也察覺出些許異常。

李闫多問他是不是有什麽事?

沈知藥搖頭不語,喜喜的存在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上忙。

李闫多一屁股坐在辦公室椅子上,“我聽我爹說你喜歡清淺?”

“老實說,是不是在準備什麽秘密動作追求人家?”

沈知藥扔出一個文件,讓他去處理,對這樣八卦無厘頭的問題完全不理會。

第一批護膚品研發成功并獲得審批上市後,沈知藥仍舊對喜喜的消息一無所獲,他勉強說服自己平靜的心逐漸變得有些焦躁起來。

他甚至加入了一些尋找走失兒童的互助群裏面,希望能從中得到一些可能得線索,還找到一些相關網站和論壇,每天每夜都在不停地刷着。

清淺有好一段時間沒見沈學長,他忙着創業的事她也不敢過分打擾,再說她在李氏集團得到了重用,工作也跟着忙碌起來,又要忙學業上的事,一時間倒是有些時候沒見到沈學長。

這一天她親媽給做了些肉丸子,她想起沈學長,做了份便當送到喜歸生藥大樓,進去裏面,看見沈學長站在窗戶前,他轉過頭露出淡淡的笑容,清淺卻感覺沈學長消瘦憔悴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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