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在找我的小喪屍18
喜歸生藥成立後的第一場仗打得很完美,護膚品這條線做得相當成功,不但在市場上大賣,還獲得多項專利和業內人士的認可,拿下好幾家知名美容醫院和商場專櫃的大單。
按理說創始人應該趁熱打鐵,繼續在化妝品護膚品上面死磕,争取做出名聲來,搶占一份市場,但沈知藥将自己的研發團隊一分為二,将最核心精英的一部分選進自己的新團隊,另一部分人則成立了專門的護膚品研發部,他轉頭帶着自己的團隊投入了毫不相幹的研發領域,展開在外人看來可能傾盡十年也不一定有成果的研究。
他這人看似斯文寡淡,實則是個極為自我的人,決定的事十匹馬都拉不回來,帶着團隊一頭紮進實驗室,哪怕好友兼合夥人李闫多也沒把他勸回來。
好不容易在實驗室的食堂堵着人,男人便坐在那慢慢吃着東西,一句話也不吭聽他噴。
“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現在外面的人怎麽說你嗎?”
男人不說話。
李闫多氣得語速更快了幾分:“你發什麽瘋,第一次創業就做出這樣好的成績單,轉頭你跟我說你不稀罕了?直接跨了一大步去研究別的?”
沈知藥提醒他:“化妝品是累積起始資金的踏腳板,我們是生物制藥公司。”
“但是,我也沒想到護膚品能這麽賺錢啊,那些男人女人都買瘋了,你知道現在公司每天淨收益多少嗎?”
沈知藥搖搖頭,“還不夠。”距離他想要的不過九牛一毛罷了,沒有錢他不知道還能以什麽手段去找到喜喜。
李闫多深吸了口氣,“好,退一步來說,我們是生物制藥公司沒錯,但能不能循序漸進,多研發出一些護膚品,把這個市場給占下來再說?等資本累積夠了再涉足其他領域?你也知道我們是小公司背後也沒有資本,邁太大步了,當心扯着蛋。”
“而且就算最普通的傷寒感冒藥從研發到上市都得幾年時間,何況是你這個是涉及到最複雜的大腦神經?就算你投入十年時間也不一定有成果出來,這麽長時間的拉鋸戰,你打算讓公司倒閉嗎?”
沈知藥吃完東西擦擦嘴,将碗筷疊得整整齊齊,言簡意赅說:“化妝品的配方我會寫下來,讓研發部的人繼續做,藥劑的事我有把握。”
他緩了緩,說:“我沒有時間一步一步來了。”
說完又回了實驗室,李闫多看着好友的背影頗為不解,什麽叫沒有時間?他這麽年輕,哪怕十年五年出一個研究成果都很了不得了,怎麽會來不及?
好友一頭紮進實驗室,把公司的事全部丢手給他,李闫多一連加班了半個月,整個人一直處于低氣壓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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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弟弟也不省心,那個陰沉的臭小子總躲在房間裏不見人,往常李闫多總要隔兩天把他拉出來曬曬太陽,免得生蘑菇,這段時間忙起來,差點忘了管他。
正好後媽娘家的謝老爺子八十大壽生辰,他幹脆把弟弟騙出來,一道上了去謝家的車。
半路上溫不宴已經察覺到不對勁,陰着一張俊秀蒼白的臉說:“去哪裏?”
李闫多:“到了你就知道。”
少年擰動車門,“停車,我要下車!”
李闫多看着弟弟嘆了口氣,他會把弟弟叫出來是想叫他透透氣,參加下宴會沒準能認識到新朋友,改改陰沉孤僻的性子,如果以毒攻毒,放下心結就更好了。
大少沒有說要停車,司機也不敢停車,車子一路開到謝家大宅,少年下了車就要往回跑。
李闫多低沉着嗓音說:“你敢跑試試?哥哥答應你,如果你今天不跑,哪怕只是在謝家大宅待個十分鐘,哥哥都算你贏,最近C國公司研發出一款最新的主機電腦,據說是當今全球處理數據最快最多的處理器,最快發售也要等明年後年了,如果你今天聽哥哥的話,哥哥就用人脈去幫你訂一臺。”
少年果真停了下來,沒再執着要回去。
但只要是站在謝家的地盤上,都讓他渾身不适,他皺着眉頭,一張臉陰沉得能滴下水來,李闫多無奈吩咐司機跟着小少爺,別讓他闖禍。
自己進去謝家大宅裏面,跟謝老爺子打了聲招呼,送上自家的賀禮。謝老爺子已經八十,保養得到,精神頭十分不錯,剛從外省度假回來,見了名義上的外孫卻客客氣氣的,極為恭敬。
其餘賓客也不意外,李家論底蘊論實力都不是謝家可以比拟的,假如李家是一流豪門,謝家就只是三流,他那女兒嫁進李家給李闫多兄弟倆當後媽,也算高攀,所以李闫多親自過來賀壽,讓老爺子頗為榮寵若驚。
前院宴會還沒開始就已經賓客盡至,熱熱鬧鬧的,謝家大宅後花園卻安靜一片,悄無人聲。
少年沉着一張臉走到後花園,司機早早被他恐吓攆回車內待着。
謝家後花園不小,他慢慢走着,也不看風景,就低頭看着腳下的路,腳下的石子。
突然聽見一聲男童的戲谑聲:“小野種,你家哪兒的?”
“哥你忘了,她是野種哪來的家?要不是野種怎麽會被二叔領回來?”
男童警告道:“小野種,我媽和我奶奶說了,以後這個家是我繼承,二叔的股份和財産也都會給我,你這個小雜種就別想了,哪來回哪兒去,等我長大了繼承公司就把你趕出謝家!”
“哥你跟這個傻子說這麽多幹什麽?她那麽蠢又聽不懂。”
少年擡頭看見前方兩個大約十歲上下的兄妹正圍着一個矮矮的小孩。
男孩突然伸手推了小孩一下,那小孩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哭,兩只小手撐在地上,搖搖晃晃地,又站了起來。
她轉了個身,正要離開。
另一個女孩又挂起惡劣的笑意,從後背上給她推了一下,小孩啪的一聲整個人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沒起來。
男孩蹲下去将小孩提了起來,讓她重新站在地上,他力道有些大,小孩沒站穩一屁股又坐在地上,好不容易過了會兒站起來,男孩又伸出手将她推倒,女孩見了也來了興趣,跟着哥哥不停地捉弄着小孩,如此反複多次,把小孩當成玩具耍。
小孩坐在地上,捏緊小拳頭,忽然沖他們龇着牙,兩個人吓了一跳,随後大笑出聲。
“你以為你是狗嗎?你來咬我啊?咬到我算你贏,以後也不趕你出謝家大門了。”
他甚至伸出了手臂在小孩嘴邊晃,讓她咬。
小孩低頭頂着那只手,小奶牙龇得口水都流了出來,卻始終沒有咬下去。
她小短腿一邁,準備離開。
兄妹倆還沒玩夠呢,怎麽會放小孩離開?又把她抓了回來。
溫不宴準備離開時,忽然聽見小孩嘴裏蹦出幾個字,大聲喊着:“八、八、八!”
像是在警告,然而聲音又軟又奶,沒有半分殺傷力。
熊孩子笑得更歡了,一口一個小傻子叫着。
少年轉了腳步,朝那邊走過去。
他雖然才十一二歲,人也生得瘦弱蒼白,卻天生自帶一股陰沉沉的氣質,臉沉下來的時候更吓人,一看就不好惹。
謝家兄妹吓了一跳。
他們認出那個人就是他們名義上的小表哥,是他們父母爺爺奶奶和太爺爺還有嫁到李家的姨奶千叮咛萬囑咐不能招惹的人。
他是李家的小少爺,他們名義上的表哥,李家父子最疼愛這個陰沉孤僻的表哥,如果招惹了他,就等于招惹了整個李家,他們還有好日子過?
兄妹倆喊了聲表哥,戰戰兢兢站在原地不敢動,手腳都發起抖來。
他們聽爸媽私下說過這個小表哥腦子有病又因為姨奶的緣故,非常讨厭謝家,也不知道會不會把他們怎麽樣。
少年一句話不吭走到兩個小孩面前,陰沉着一張臉給了兩人一人一個巴掌,“你們也配叫我表哥?”
他們被打蒙了,連哭都不敢捂着火辣辣的臉,想要逃跑,少年卻伸手揪住了兩人,默不吭聲把兩人按在地上揍了一頓才放開。
兄妹倆被揍得嗷嗷叫,眼淚嘩嘩地掉,卻不敢反抗,等他停手了連忙趁他不注意跑了。
至于二叔家的野種,誰管呢?
少年回身,低頭看到小孩仰着頭看他,眸光亮晶晶的。
他蹲了下來,在小孩面前,半點不見生疏,動作輕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然後嘴角上揚,扯出一抹“溫柔”的笑,伸出雙臂。
小孩嗷的一聲一頭紮進他懷裏,溫不宴便順勢将她抱了起來。
懷中的團子輕得幾乎感覺不到重量,他嘴角溫柔的弧度逐漸收緊,臉色重新變得陰沉。
前院的宴會正式開始,賓客們推杯交盞,忙着交際,正熱鬧着。
一個少年卻推着行李箱從謝家後院繞出來走到停車場。
拍了拍自家的車門。
司機吓了一跳,“少爺你沒在裏面吃點喝點兒?”
少年道:“開門,回家。”
“宴會不是才剛剛開始?大少呢?大少怎麽沒來?您這麽早回去?”
溫不宴握在行李箱上的手指微微發緊,将手機給司機看,“我先回去。”
司機看了小少爺發給大少的信息,說他先回去,大少回了聲好。
他打開車後座,卻見小少爺把一個紫色的行李箱先搬上後座,自己才坐上去。
“您怎麽帶了個行李箱?”
來時也沒見着小少爺帶東西,更別提行李箱,再說來參加一個宴會,哪有帶行李箱的?
少年陰沉的眸子盯着他,“禮物。”
司機便下意識認為是謝家給他的禮物,畢竟謝家差了李家這麽多,謝老爺子的女兒又是他們家的後媽,這些年沒少讨好李家,至于為什麽用行李箱拉,大約是什麽電子産品吧,少爺用行李箱方便拉走。
謝老爺子前陣子不還從國外買了個什麽電腦寄回來給少爺?
司機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解釋,也不敢過多探究小少爺的事了。在李家父子三人當中,他們這些為李家服務的人最怕得罪的就是這個年紀最小的陰沉孤僻的小少爺。
他雖然是個天才,卻腦子不太正常,這樣的人偏偏還是大少和李總父子倆的掌心寶,惹着一個有後臺的小瘋子,誰頂得住?
司機還注意到,小少爺這回大概很喜歡很珍惜這個禮物,直接将行李箱搬到他大腿上,二十幾寸的大箱子放在他瘦弱的雙腿上,他幾次都想開口勸小少爺放下來,萬一要是個什麽重的東西,壓着他的腿,壓壞了怎麽辦?
路上遇着颠簸的時候,少年雙手緊緊抱在行李箱上,不讓行李箱有一絲一毫地晃動。
司機見此,開得越發小心,盡量避開一些不好走的路和減速帶。
到家後,少年小心翼翼将腿上的行李箱搬下來,他甚至沒有放到地上拖着走,而是直接抱在懷裏。
管家和傭人見了滿腦子霧水,上前想要幫忙。
少年陰沉沉地說:“滾。”
他們看着小少爺慎重小心地抱着行李箱,上了電梯。
管家找來司機問:“小少爺行李箱裝的什麽?他不是跟大少參加宴會?”
司機說:“應該是謝老爺子送少爺的禮物,他不是摸準了小少爺的喜好,總喜歡送一些先進的電子産品讨好他?這次也八九不離十。”
少年關上房門後,将房門鎖上,然後打開行李箱。
裏面什麽都沒裝,活生生奶呼呼的團子睜着雙眼好奇地看他。
少年嘴角上翹,露出明顯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腮邊。
小孩歪頭想了想,也伸出一只小短手,高高舉着。
少年便低下頭,将臉送過去,小孩将手放在他臉頰上,學着他的動作,輕輕摸了摸。
蓋在臉頰上的手非常小,帶着溫熱的軟軟的感覺,他嘴角笑意擴大,一張陰沉的臉變得無比溫柔。
緩緩開口教着:“哥、哥,哥哥。”
小孩沒有叫人,也沒有開口說話,溫不宴卻毫不意外。
他将小孩的袖子往上卷了卷,在她手臂和脖子上發現了不少青青紫紫的痕跡,像是掐痕。
那雙小手掌心和胳膊肘上還有摔在地上的擦傷。
他連眸子都陰沉下來,醞釀着兩股黑漆漆的風暴。
溫不宴搬出自己的藥箱,仔仔細細将小孩身上的傷口處理了一遍,越是看臉色越陰沉,然後想起什麽,拿起手機把所有傷口都拍了下來。
小孩眨巴着眼睛,像是感覺不到疼,還伸出小手要玩他的手機。
溫不宴給小孩處理好傷口後,将她抱到自己床上,讓她坐着,然後雙手扶着她的小肩膀,跟她說:“我給你找東西吃,乖乖坐着不要動。”
小孩睜着眼睛看他,眨眨眼睛,少年笑了笑,出了房門後臉色重新變得陰沉。
溫不宴沒養過小孩,不知道正常孩子該吃什麽,他在網上查了下,找了最保險的東西,牛奶。
李家傭人對小少爺自己下樓找吃的并不意外,小少爺已經孤僻到不需要傭人伺候的程度,他的吃的喝的穿的都不喜歡給別人插手,平時都是他給自己準備吃的,動手能力恐怕比大少爺還強一些。
少年熟練地熱了一杯牛奶,本來想做個三明治,但想到小孩還在樓上,他就把牛奶先端上去。
開了門,小孩正躺在他床上打滾,又笨又乖。
見了他進來,小孩望着他手裏的牛奶發出急切的嗷嗷聲,可愛又滑稽。
少年本想笑,但想起小孩這個反應的緣故,便不開心地拉下嘴角。
小孩迫不及待地想将手伸過來,少年放在桌上不讓她碰,輕聲哄:“熱,燙嘴巴,一會兒再喝。”
小孩不幹,執着要拿到奶,少年耐着性子哄。
過了十分鐘,溫不宴伸手摸摸杯子,感覺涼的差不多了,就把吸管插上,捧在手裏,慢慢喂着小孩喝。
她不像一般的小孩,喝奶時喝得又快又急,不一會兒就把一杯奶給喝完了,少年伸手摸摸小孩的肚子,感覺還是很扁,身上瘦得硌手。
他想起謝家那兩個髒東西,厭惡地皺了皺眉。
喝完奶後,溫不宴陪着小孩玩了會兒,等她躺在床上睡着後,他找出一床新的小被子蓋在她身上,屋裏常年開得極低的空調也沒開,只開了窗讓自然的風吹進來透氣。
少年坐在床邊盯着小孩的臉看。
片刻後想起什麽,幫小孩把一頭淩亂的小短發梳理了一遍,又下樓找橡皮筋準備幫她紮辮子。
但李家就住着父子三人,三個大老爺們誰有小姑娘紮辮子的東西?傭人壯着膽子問他找什麽?
少年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別人的東西,怎麽配給小孩用?
他拿起手機,在本市一家高端兒童用品商城官網下了單,給小孩買了許多紮頭發用的橡皮筋小夾子,可愛漂亮的衣服玩具和娃娃,想了想還買了一個最新款的兒童手表,和家長的手機綁定之後,具有定位和自動識別報警打電話等功能。
最後在訂單上勾選了“保密送貨”。
做完這些,少年趴在床頭看着小孩睡覺,看着看着自己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叭、叭、叭!”
“鍋、鍋、鍋!”
熟悉的夢境再一次襲來,少年清楚地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了,他從兩年前開始就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裏有他,有個年輕男人,還有個小孩。
他們的臉都看不清,只記得反複響起小孩的聲音。
她從來沒有說過其他話,只有笨拙零星的一個兩個字不斷地重複。
最常聽見的就是“叭、叭、叭!”
年輕男人聽見這個聲音總會笑得很溫柔驕傲,抱着小孩誇她是全世界最棒的寶寶。
可他不知道,背地裏偶爾的時候,在他堅持不懈地教導下,小孩也會笨拙生疏地喊着:“鍋、鍋、鍋!”
今天做的這個夢和過去沒有任何區別,只不過小孩的臉清晰了,就是他今天從謝家撿回來的小孩。
他閉着眼嘴角緩緩上翹。
李闫多參加宴會後又回公司處理了下事物才回來,到家時已經晚上,他把管家喊來,問弟弟的情況?
管家:“小少爺挺正常的,跟平時一樣。”一樣陰沉,不好惹。
李闫多嘆口氣,想起好友沈知藥曾說過的話,他認為他弟弟的狀況需要心理醫生的介入,李闫多卻感覺弟弟沒病,他只是還沒從媽媽死去的打擊走出來,他有預感總有一天弟弟能從那個傷痛中走出來,重新變得溫暖體貼。
吃過晚飯上樓,李闫多敲了敲弟弟的房門,“不宴?睡覺了嗎?”
“出來跟哥哥聊聊?”
裏頭沒有任何聲音回應,李闫多已經習以為常了,他準備繼續敲一會兒,捉弄下陰沉的弟弟,放兜裏的手機突然震了下。
他拿起來一看,上面黑屏,兩個大字亮在那裏:“閉嘴!!!”
李闫多在門外笑着求饒:“哥怕了你,快把我手機弄正常回來!我就不吵你了!”
下一秒他手機屏幕恢複正常。
李闫多嘴賤又多問了句:“我們李家的小帥哥今天去參加宴會有沒有交到朋友?”
話音剛落,他手機黑下來,徹底報廢了。
李闫多嘴角抽搐:“……”
少年覺得很煩,他剛夢到那個年輕男人,仿佛要見着他的臉,被他哥一吵,醒過來,人臉也沒了。
不過他随即又想,沒關系,不過是一個無關的人罷了。
與此同時,謝家老爺子八十大壽的宴會圓滿結束,宴會散場之後,賓客陸續離開謝家。
謝家一家人坐在一塊時,才發現丢了個人。
謝二家領養的孩子不見了。
起初沒有任何人察覺,還是謝二問了句,說小八呢?
謝夫人不在意說:“爬到哪裏玩了吧。”
謝二吩咐管家帶着傭人去找,然而樓上樓下都找遍了也沒看到人,謝家人這才重視起來。
謝二趕緊帶人去找自己的便宜閨女。
只是謝家太大了,算上謝家大宅和前後院子占地實在太大,要找一個小小一團的三歲孩子談何容易?
謝二一晚上沒睡覺,傭人們也都加班一晚上找,直到天亮,翻遍所有地方都沒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