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焦澤第二天一早坐飛機回到嘉南。
剛踏進辦公室, 他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剛想轉身，那抹身影就回頭，上前一步拽住他的手腕。
焦澤還沒收拾好自己倉促的表情, 被他這麽一扯，下意識後退半步。
賀瀾緊緊拽着他的手腕, 盯着他雙眼問：“跑什麽？昨晚沒睡好？眼睛這麽紅。”
“趕飛機, 要起很早。”焦澤故作鎮定地看了一眼桌上, 有他平日裏經常吃的那家早餐店的早餐, 于是他說：“你別拽着我了, 我餓了, 我要吃早飯。”
賀瀾聽了, 只好放手：“你的飛機是不是晚點了？我六點買好早飯來你辦公室等, 等得豆漿都不燙了。”
焦澤聽後說：“沒到上班時間, 保安竟然願意放你進公司。”
“等等，”焦澤突然想起來什麽，“你怎麽進我辦公室的？你錄了指紋？”
賀瀾一本正經：“你助理帶我進來的。”
焦澤扶額，突然感覺很頭疼。
靜了一會兒，他假裝不經意地問：“婚期什麽時間。”
賀瀾托着腮看他：“你想什麽時間？”
焦澤擡眸：“你結婚, 你問我？”
雖然婚禮只是賀瀾計劃的一部分, 可焦澤不知為何，總覺得心情有些郁悶。看着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成雙成對，這種感覺真的不算好。
賀瀾笑了笑：“你什麽時候方便, 我配合。”
焦澤突然道：“你跟她……真的領證了？”
賀瀾的眼神突然認真起來。
焦澤看到他張開口準備回答, 突然心下一陣慌亂：“算了，我不想知道, 你別說了。”
争奪屬于自己的東西, 就算結個婚也無可厚非。焦澤內心對自己說。
他知道這些年賀瀾都是怎麽過的。假如換做是他, 他也會不擇手段地得到原本屬于他的東西。
賀瀾将他的表情看在眼裏，把眼底的笑意隐藏下去。
“你既然結婚，也別太随意了。你爸既然對外發了請帖，就按請帖上面的日期走吧。”焦澤吃完早飯說。
“哦對了，”他道，“你結婚的消息已經放到賀淤那邊了吧？他會來參加嗎？”
“會的。”賀瀾說，“你不用擔心，這些交給我就好了。”
焦澤「嗯」了一聲，看不出什麽表情：“那我沒什麽好說的，祝你新婚快樂吧。”
賀瀾失笑：“只是演個戲而已。”
“嗯。”
“你要是不開心，我就換個方法。”
“不用。”
“可是你臉上寫了「不開心」，不信你去照鏡子。”
“沒有。”
賀瀾見他回答得滴水不漏，索性問：“晚上吃什麽？我下廚。”
焦澤正在看這個季度地報表，聽後怪異地看了他一眼：“今晚我不回家。”
賀瀾道：“emm……那我去訂個酒店？”
焦澤無語。
焦澤說：“我今晚回我媽那兒。她搬去新家了，喊我吃飯。”
賀瀾有些高興：“好啊，那我準備點東西，跟你一塊兒去。”
焦澤終于放下報表，道：“賀瀾。別人結婚前幾天都很忙，你怎麽反而變閑了？我回我媽那兒，你憑什麽跟我一起回去？哪怕是演戲，你這陣子也好歹避避嫌。”
賀瀾死死盯住他的眼睛，眼中的興奮掩藏不住：“焦澤，我好喜歡你現在對我說話的态度怎麽辦？要不你多說一點？”
“有病就去吃藥。我不會看病。”焦澤說，“還有，不要占用我的辦公時間，因為你，我今早的晨會破例沒有開。”
賀瀾聽後不以為意：“你為我破過的例還少嗎？”
“知道就好。”焦澤道，“但唯獨這次，我不想破例。”
賀瀾換了個正經的表情道：“我找你來，其實也不是沒有正事。”
“哦？”焦澤挑眉，翻閱報表，“說說看。我洗耳恭聽。”
賀瀾道：“我看中了兩套戒指，不太确定訂哪套，想讓你給個意見。”
焦澤感覺心刺了一下，他驀然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賀瀾，咬牙切齒：“你他媽是故意的吧？”
賀瀾裝作無辜的樣子：“什麽故意的？我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是吧？”焦澤提起他的領口，将他整個人都拽進裏面的更衣室，「砰」地一聲關上門，“我現在就好好說給你聽，争取讓你聽得明明白白。”
“你不就是想看我現在這種情緒失控的表情嗎？不就是想聽我親口跟你說「我不想讓你跟別人結婚，因為我需要你，我會吃醋」嗎？你犯不着這樣三番五次地試探我，刺激我，真的，沒必要。我現在确切地告訴你，我真的很生氣，氣得肺都快炸了！我這人有潔癖，物質上感情上都有，你為了對付賀淤不惜跟別人結婚，哪怕是協議上的，在我看來你都不是原來的賀瀾了，你已經是別人的了。你知道嗎？”
他深深地看着賀瀾：“你沒必要顧及我對你的感情，因為我已經習慣了。但請你不要刺激我，我現在很煩這個。”
說完他扭頭就要出去。
賀瀾卻掰住他的肩膀，強行将他拉了回來，拉進自己的懷抱中。
“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焦澤嘴上這麽說。可是身體卻不自覺地依靠在賀瀾的懷抱裏。
——他的身體，真的很懷念這個人。
賀瀾的唇抵在他的耳邊，像是安撫似的說：“我只是問你喜歡什麽戒指，你有必要這麽激動嗎？”
焦澤一股酸澀的感覺堵到了嗓子眼：“你他媽不問新娘問我幹什麽？沒長嘴？”
賀瀾道：“男式婚戒，我問她幹什麽？”
焦澤的身體顫了一下：“你在說什麽？什麽男式婚戒……”
他的餘光瞥見賀瀾掉落在地面的手機屏幕，屏幕上的确是兩對男式婚戒的圖。
男式婚戒。
“你……”焦澤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想幹什麽？”
賀瀾看着他瞳孔皺縮的表情，驀然露出誠摯的微笑。
焦澤卻道：“難道你想同時和八個人結婚，但就是不領證，羨慕死賀淤？你最好考慮清楚，我并不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賀瀾：“……”
作者有話說：
賀瀾：從來都沒這麽無語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