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啾啾啾5

◎ “比如,你比很多男孩子都好看!”◎

翌日清晨,言啾被鬧鈴叫醒,因為打過針又補足了一直缺失的睡眠,終于感覺自己感冒徹底好了。

身體不難受,心情就好了不少,言啾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把所有不開心的事情抛在腦後,她現在最想念的就是公司旁邊美食街一家店的手擀面。

那位做面的老師傅,之前是苑南一中食堂的廚師,也是言啾回來後碰到的第一個熟人,老師傅做的面還和九年前一個味道。

其實從小言啾就不喜歡吃面,但明澤嶼喜歡,小孩子幼稚心理為了促成那種意外的偶遇,她就每天去買手擀面吃,時間長了吃面好像就成了習慣,尤其是離開苑南後,再也吃不到這個味道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早就愛上了這個味道。

怕自己睡太久賴床,昨晚刻意把鬧鐘調早,現在時間還早音響裏放着舒緩的音樂,言啾洗漱完,從床邊拿起已經落灰的吉他。

白皙纖細的手撫在吉他上,把上面落的薄灰擦掉,自從來回到苑南之後實習期每天忙得要死,根本沒時間用在練琴上。

言啾一直就是內向的性格,不管是開心還是生氣總會隐藏的很好,包括喜好也是。

從初中時她就燃起了對音樂的喜歡,可她從沒跟任何人說過,像是藏在心底的偷偷愉悅自己的秘密。

吉他也是她在大學時自學的,既是喜愛又是為了填補需要忘記一個人時空虛的心。

手指撥動琴弦,言啾輕哼着最近單曲循環的一首歌,也許是因為感冒剛好,嗓音有些煙嗓的感覺,和平時甜軟的嗓音比似乎現在的嗓音更配吉他。

哼唱完一首歌,言啾不得不把自己從音樂中□□,既想去吃手擀面上班也不能遲到。

言啾時間算的恰到好處,現在出門走到站牌正好可以趕上早上第一班公交車。

今天天氣又降了幾度,看窗外陰沉的烏雲壓得很低,雖然天氣預報說今天陰天無雨,言啾不放心還是帶上了一把傘。

套上大衣言啾打開窗戶,涼風竄進來讓人打了個冷顫,終究還是被寒意打倒,她又翻出了好久沒帶過的毛絨圍巾。

圍巾擋住了言啾大半臉,就剩一雙大眼睛露在外邊,本就幼态長相顯得更可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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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得嚴嚴實實,言啾打開門出去,走到單元門門口,看到了停在外邊的一輛黑色汽車。

言啾不懂汽車,但這輛車一看就很貴的樣子,反正絕對不是普通人家可以買得起的,車窗漆黑一片,絲毫看不到裏面,汽車也沒有發動的樣子,似乎裏面并沒有人。

“停在門口不是擋路?”言啾邊說着,打算繞過着輛車出去。

剛走到這輛車旁邊,汽車發動的聲音響起,忽然出現的聲音吓的言啾一愣,還沒緩過神來,就看到車窗緩緩降下,明澤嶼冷冽的側臉出現在臉前。

看到突然出現的明澤嶼,言啾差點脫口而出他的本名,幸好嘴巴反應算快:“明...總?”

明澤嶼側過臉來面無表情,像是下命令一樣說道:“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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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啾坐在車裏,看着外邊疾馳而過的風景,還在想為什麽在外邊看,車窗明明是漆黑一片,可是裏面看外邊就如此清楚。

這感覺,就像是...明澤嶼總裁辦公室的那扇磨砂玻璃窗,難不成幾年不見,他染上了偷窺別人的毛病...

腦袋裏亂哄哄一團,正在開車的明澤嶼輕咳一聲,把言啾拉回了現實。

現在言啾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麽就上了明澤嶼的車?

完全沒了當時的記憶,一定是被吓懵了,可就算他是總裁也不好這麽命令別人,一定是被他的官威吓到了。

車停下等紅燈的功夫,言啾看到了過了這個路口,正是公交車站牌,言啾決定反抗,大着膽子說:“明總,不用麻煩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明澤嶼的聲音打斷:“順路。”

雖然他只說了兩個字,但言啾腦海中自行完善腦補了一番。

“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順便捎帶上你。”配上他面無表情的臉,讓言啾感覺自己想的一點都沒錯。

也不知是為什麽,言啾心裏忽然冒出一股氣,雖然之前确實喜歡你來着,但是現在只是上下級關系,不能仗着職位壓制就限制我的自由!!!

言啾也只是腦嗨,這話她根本不敢說出口,想好的話一張嘴就對現實屈服:“明總,前邊公交站牌給我放下吧,我自己坐公交車去就好,真的不用麻煩了。”

這次明澤嶼沒有着急說話,看着信號燈上的紅色數字已經開始閃爍,他淡淡道:“卡點上班?”

他聲音平淡的很,沒有絲毫威脅人的語氣,卻莫名給人無限壓力。

我就知道!!!

言啾心裏暗罵,他果然還是和學生時代一樣,雖然冷冰冰但是愛抓人把柄的毛病一點都沒變。

不能被他誤會,言啾趕緊解釋:“那是因為堵車,我實習三個月一次都沒遲到過...”

言啾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嘟囔的聲音,幾乎聽不出來:“誰知道就這一次卡點,還被你撞上了...”

明澤嶼并沒有理她,甚至似乎根本沒有在意,松開手剎一腳油門,車穩穩的向前開去。

言啾委屈巴巴的看着車窗外的公交站牌一閃而過,心裏暗暗去算,打車來公司要三十幾塊,要是坐他的車應該更貴,他們兩個的關系,似乎也不能白坐他的車。

摸了摸口袋,言啾掏出來了五十塊錢,不舍的在手裏攥了攥。

“明總,這個…錢給你…”言啾戳了戳他的衣角,把手裏的錢遞過去。

明澤嶼側頭用餘光看到了她手裏的錢,目光一沉把車停到路邊,側過身子正色道:“言啾,我不是出租車司機。”

他冰冷的聲音沒有一點感情,就像是古裝劇裏的殺手,言啾莫名有些害怕,下意識的點點頭。

腦海中不僅回想起,第一次和明澤嶼見面時,是在初中學校旁邊的河邊,言啾哼着歌慢騰騰往家走着。

忽然看到水裏蕩起的波紋,不遠處有人掉進了水裏,還沒來得及思考他為什麽不呼救,言啾就急忙跑了過去。

看到一個年齡相仿的男孩在水裏,好像嗆了水不斷掙紮着,明明憋紅了臉卻不喊人。

言啾站在岸邊,喊他:“同學,水很淺,你可以站起來的。”

水裏撲騰的男孩似乎是聽不見,還是不斷掙紮着,言啾沒有辦法,把書包摘下來放在地上跳進了水裏。

“沒事沒事。”言啾一邊喊話讓他放心,一邊走到男孩身邊把他扶起。

兩個人站起身,男孩才發現這河水才剛過了他的腰,剛才慌亂的不行,竟然都沒有從水裏站起來,他當時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直在不斷下墜,明明感覺自己離死亡只有一線,可是骨子裏的桀骜,卻不允許他尋求別人的幫助。

這個眼神中帶着冷傲的男孩就是明澤嶼,河水把他的浸透貼在身上,打濕的碎短發還滴着水,淡然這看着眼前矮了她一頭多,可憐蟲一樣的言啾。

言啾見他沒事松了口氣,轉而就開始擔心自己身上被打濕的衣服:“今天剛換的呢,回去阿姨會不會不開心。”

旁邊的眼神引起了她的注意,轉頭看向明澤嶼,這個有些狐貍長相的男孩,真的是怪好看的。

一向膽小內向的言啾,也許是因為救了他的關系,主動牽起了他的手,拉着他往岸邊走:“雖然這裏水淺,但是最好也不要到河裏邊玩。”

見他像是個啞巴一樣不說話,只是冷着臉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眉毛擰在一起充滿了嫌棄表情。

言啾擰了擰裙子上的水,提起路邊的書包,把自己的小手絹塞進他手裏,嘴角揚起微笑想哄哄他:“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不開心,但是不如意的事很多,你已經比很多人棒了。”

言啾也不認識他,看着明澤嶼的臉,想要誇他憋了半天,小姑娘嘟着嘴劉海還沾着水滴,小臉憋得發紅,最後說出一句:“比如,你長得比很多男孩子都好看!

明澤嶼目光一頓,不着痕跡的露出一絲愉悅,但很快就被隐藏起來,轉頭看向河邊,像是陳述事實:“我知道。”

那年初夏言啾遇到了全世界最好的男孩子,他擋在她面前,她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人。

第二天上學,沒讓言啾想到的是,這個她出手救了的高冷狐貍男孩,竟然是他們班的轉學生。

那時言啾才知道,原來明澤嶼不止長得好看,就連成績也逆天。

因為在一個學習小組,言啾成績最差而明澤嶼成績最好,每次小組學習寫完作業的同學一個個回家。

言啾總是被留在最後,數學各種複雜的方程式總會讓她頭大,作為學習小組組長明澤嶼,絲毫沒有顧慮她是女孩子,給她走後門早走。

明澤嶼總會冷冰冰的表情把言啾留下,又不厭其煩一遍遍給她講着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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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隔了這麽多年,明澤嶼的長相似乎沒有發生什麽變化,還是那副狐貍長相,冰冷孤傲的氣質甚至更甚。

看着坐在駕駛座上的明澤嶼,似乎隐約看到了當時一遍遍跟自己講題的男孩,言啾口中不由吐出一句:“你還是和當初一樣,一點沒變。”

駕駛座上明澤嶼沒有回頭,眼神裏失了分桀骜和冰冷,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可你變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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