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啾啾啾6
◎“所以當初，你為什麽要走？”◎
車發動起來平穩的向前開着，頭頂的烏雲壓得更低了些，明明是清晨卻給人一種即将進入深夜的錯覺。
言啾沒聽明白明澤嶼話裏的意思，她并沒有感覺自己變了什麽。
明澤嶼說這話就好像是多了解自己一樣，其實在他心裏自己不過只是個多年不見的老同學而已。
一定是這樣，言啾不想給自己一點期待，她不明白這個好不容易被自己抛在腦後的人，怎麽又會出現在自己生命裏，而且兩個人又成了鄰居。
沒有忍住，言啾問他：“明總，你怎麽會住在我們小區？總裁應該不缺好房子。”
言啾感覺自己話中意思很明顯，甚至還有幾分不歡迎的意思坦露無疑。
“我喜歡。”明澤嶼聲音淡淡，冷冽低沉卻又高高在上：“第一次來南苑，就住在這裏，我有感情。”
不知是不是出現錯覺，聽明澤嶼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不屑，還帶着幾分嘲笑。
“我有感情”四個字他說的充滿了意味，可在言啾耳裏卻覺得十分好笑。
路燈下明澤嶼幫女孩擦汗的場景，好像又浮現在眼前。
她見過，不能否認他确實有感情，對別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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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風景慢慢劃過，天上烏雲壓得很低，似乎下一秒就會有漂泊大雨落下，但路上的車逐漸也多了起來，即使再惡劣的天氣也依舊阻擋不了早高峰的到來。
明澤嶼豪車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也許真的是因為水逆，言啾感覺自己哪哪都不順，坐在車裏這種奇怪的氛圍感，簡直要把人憋死。
言啾想到如果一會要是從明澤嶼的車上下來，不小心被哪個愛聊八卦的同事看到，還不知會傳成什麽樣子，她估計就實在沒臉在公司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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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一聲，從昨晚就沒有吃過飯的肚子終于發出了反抗。言啾有些尴尬撓了撓頭發，眼睛餘光看向正在開車的明澤嶼，他似乎沒有聽到眼睛專注看着前方信號燈，修長的手指規律的輕敲着換擋杆。
下一個路口就是公司旁邊的美食街，言啾大着膽子問他：“明總，你能在下一個路口，停一下車嗎？”
明澤嶼側過身，看向縮在後座的言啾：“你不上班嗎？”
“我...”言啾剛要反駁他，肚子又很不争氣的咕嚕一聲，自暴自棄道：“上班呀，可你就算是總裁，也不能不讓員工吃飯吧！”
明澤嶼又問：“公司沒有餐廳？”
言啾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八點十分，把手機擺在明澤嶼面前：“明總，現在還不是上班時間，你不應該幹涉員工工作之餘的時間。”
言啾倔強的眼神看着他，在腦海裏自行腦補出，敢于和資本勢力抗争的弱小打工人形象。
“哦。”
明澤嶼應了聲，沒再說什麽。
什麽嘛？他這是同意了？不對，自己吃飯為什麽還要經過他的同意？
剛才言啾在腦海中都做好了和明澤嶼辯論幾個回合的準備，然而現在...就像是蓄好力的一拳打了空，心裏說不出得難受。
沒用言啾指路，明澤嶼準确的停在了她想要下車的路口。
一下車，外面的寒意似乎能把人吹透，言啾把臉往厚實的毛絨圍脖裏縮了縮，呼出的空氣冒着白氣，跺了跺腳讓有些發麻的腳掌暖了幾分，往美食街上的那家手擀面走去。
可天總是不随人願，言啾也不知最近是怎麽回事哪哪都不順，才走了沒幾步路，豆粒大的雨滴就開始不停砸下，憋了半天的烏雲像是要下個痛快，雨滴越來越密。
幸好出門的時候言啾長了個心眼把雨傘塞進了包裏，有些慌亂把傘撐好，繼續往面店走去。
雨下的很大不一會就把地面浸透，濺起的污水弄髒了言啾的小白鞋，無奈嘆了口氣加快步伐來到了面店前。
收起雨傘言啾想推門進去，手裏東西太多她下意識用身子推門，玻璃門絲毫沒動把她擋在外邊，上面一個大大的“拉”字讓言啾有些尴尬。
忽然一只大手出現在言啾面前把大門拉開，言啾有些懵的回過頭去，腳下一滑不小心撞進了那人的胸膛。
“小心。”
明澤嶼伸手扶住她，眼裏似乎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沒有多餘的話只是拉開店門等着她進去。
言啾靠在他的胸膛上，可以清楚的聽到明澤嶼心跳聲，剛被吓到慌亂的心冷靜下來，見他低頭在看自己，趕緊扶着門把站好。
老板娘很熱情的迎了出來：“你好，幾位？”
言啾還沒開口，就聽到身後清冷的聲音：“兩位。”
和明澤嶼面對而坐，言啾要有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忍不住問：“明總，你沒吃飯嗎？”
聞聲，明澤嶼擡起眼眸：“就算是總裁，也需要吃飯。”
“公司不是有食堂？”
點了點手機上的時間，明澤嶼開口：“現在還不是上班時間，剛才有人說。”他語氣中帶了絲玩味：“總裁不能幹涉員工私生活，難道現在員工就可以幹涉總裁的生活?”
言啾：“……”
看着坐在對面低頭吃面的明澤嶼，言啾一筷子把雞蛋夾碎，蛋黃浸入面湯散開一片，她暗戳戳的表情，正好被擡頭的明澤嶼看了正着。
“面不好吃？”
被他這一問，言啾有些慌了，可又怎麽能說實話：“這樣好吃，不信明總可以試試。”
明澤嶼筷子一夾，把蛋黃浸入面湯咬了一口，肯定了她：“是不錯，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裏吃過。”
聽他這麽一說，言啾問他：“你不知道嗎？這家店就是高中食堂師傅開的。”
“哦？”
言啾看他真不知道的樣子，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就是我們高中食堂二樓，那家手擀面的師傅，我們食堂就那一家手擀面的。”
“之前你經常去吃...”說完這話，言啾忽然感覺氣氛怪異了幾分，自己好像說了什麽越界的話，又往回拉：“我不是也喜歡吃這家的面...”
“看來，你當初對我很關注。”明澤嶼放下筷子，冰冷眼眸裏難得露出一絲暖意。
言啾被他這句話差點嗆到，連忙拜拜手，拙劣的解釋着：“沒有，我為什麽要關注你，都是一個初中升上來的，自然注意會多些。”
怕他還不相信，言啾又列舉了一些她其他同學高中時的喜好習慣，想用這種方式來證明她并沒有對他有太多關注。
明澤嶼看着她，耐心的聽着她講每一件，似乎從沒在記憶中出現過的事，眼神越發深沉：“所以當初，為什麽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