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啾啾啾12
◎“送你”◎
“明總，那您早點休息。”
言啾的聲音把明澤嶼從回憶中喚醒，屋子裏的燈光，把她臉襯得格外好看，言啾把杯子裏水補滿，放在茶幾上打算離開。
不知為何，明澤嶼生出種想要喊住她的沖動，但翻遍腦海卻想不出任何借口，于是說：“其實私下你可以叫我名字，我們不是老同學嗎。”
言啾楞在原地點了點頭，明明初高中時是刻在心底的名字，可現在就在嘴邊卻不知道為什麽，怎麽都叫不出口，便回了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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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六點來鐘，言啾起了個大早，她身上穿着毛絨睡衣，又蓋上了厚厚的棉被，現在還沒有供暖，即使捂得這麽嚴實也只是阻擋住了被子外的寒意。
言啾掀開被子一角，冷氣蔓延進來，剛睡醒的迷糊感被冷意趕走。
和暖和的被窩鬥争了半天，言啾才掙紮着從床上爬起來，在毛衣裏套了層保暖，又習慣性的穿上條秋褲。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言啾放棄了曾經小時候的倔強，原先不管是于淑麗還是紀敏，讓她穿秋褲穿保暖都不會穿，但随着年紀的增長她才清楚的認識到，比起風度溫度要重要的多。
直到裹得像是個厚厚的粽子，言啾才套上棉拖去洗漱，現在天涼熱水器要反應好一會，水才能變溫，洗漱完拉開窗簾，言啾才發現外面飄起了雪花。
窗外的飄雪像是把時間靜止，門口那兩行大樹樹葉已經掉淨，樹梢上挂着薄雪，金黃色的樹葉被小區的保潔阿姨都掃到了土地上，兩行樹之間的泥土路現在像是被鋪上了一層黃色地毯，如今又點綴上點點雪白，就像是只能在照片中看到的場景。
要是再小個幾歲，看到下雪言啾一定會興奮的跳起來，可現在她只剩下一臉愁容。
昨天剛下過暴雨，今天又飄起了雪，上班路上一定會非常難走，坐公交是不現實了，看來今天要打車。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但是言啾做出單元樓看到還有積水的地面，又被白雪覆蓋，地上的雪被發黑的雨水浸染，變成冰沙狀鋪在地上一層。
言啾試探着，小心翼翼的踩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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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一聲，冰沙狀下面的髒水跑上來，還好言啾今天穿了一床厚底雪地靴，不然鞋子就要遭殃。
小心翼翼的趟過了單元樓門口最難走的那段路，到了小區中心的大路，路邊有人行道就變得好走的多。
一陣夾着飄雪的風吹來，即使裹成粽子的言啾還是被吹得打起冷顫，這風帶上雪灌進了脖子，像是刺骨的小刀凍得讓人發抖。
“上車。”清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言啾裹得太嚴實，走路都有種被束縛住的感覺，回身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光滑的黑色地磚，鞋底還沾着雪，腳一滑踉跄了Hela幾步。
“明...明...總？”
突然出現的明澤嶼屬實把言啾吓了一跳，現在才六點來鐘離上班還有近三個小時，他這麽早去幹什麽？
明澤嶼聲音平淡，又重複了一句：“上車。”
天生的倔強因子又在言啾心裏不停跳躍，就是不想上他的車：“明總，我打車去就好，您有事就先走吧，現在上班時間還早。”
“我不急。”
明澤嶼把車熄了火，做出一副她不走他便也不走的樣子。
言啾：“......”
言啾無語的看着他好像是不認識了一樣，心想着不能是昨天生病把腦子燒壞了吧。
明澤嶼車後邊慢悠悠開來了輛老頭樂，喇叭滴了幾聲，可車上的明澤嶼還是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
那輛老頭樂的車窗裏，露出一個戴着毛絨帽子可愛老頭腦袋，胖乎乎的臉上滿是慈祥，笑盈盈對言啾說：“小朋友不要大馬路上鬧脾氣，我還要趕早市嘞。”
言啾看了眼明澤嶼，他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樣，手指敲在方向盤上不慌不忙。
後邊的老爺子又笑呵呵的喊她：“小朋友...”
言啾哼了一聲，很沒骨氣的拉開後坐車門，還不忘跟老爺子澄清：“爺爺我26了，不是小朋友，我們馬上走了。”
果然言啾剛上車坐穩，明澤嶼就發動好了車子，穩穩的駛離了小區。
車裏開着暖風，隔絕了外邊所有的寒意，溫暖的溫度就容易讓人犯困，言啾拍了拍臉頰，手套上沾着的雪粒，讓她困意立馬消散。
“你這麽早，是去吃面？”正在開車的明澤嶼慢悠悠問她。
“上班。”
回答完言啾才意識到不對，難道自己在他心中就是這麽一副吃貨形象？
“明總，這麽早是去吃面吧？”
“不是。”明澤嶼感冒還沒有好透，聲音有些沙啞：“送你。”
這兩個字一下子就把言啾打懵，正在頭腦風暴思索着他話中意思的時候，又聽見他說。
“禮尚往來，昨天你送的藥很有用，現在感覺好多。”
也許是因為他說了原因，一直局促的坐在車上的言啾終于放松了下來，這樣做确實還是之前他認識的明澤嶼。
冰冷的像座雪山，不欠絲毫人情，也不給人絲毫情面。
正在言啾放空自己，車內很暖和車窗上形成了一層霧氣，她下意識用手指在上面畫了一個笑臉和愛心，通過愛心可以看到窗外雪景。
忽然言啾感覺似乎有人在看自己，憑着感覺轉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車停下在等紅綠燈，明澤嶼從後視鏡在看自己。
也許是感冒的原因，他平時冷冽的眼睛現在變得柔和下來，配上眼角那顆淚痣，狐貍眼型顯得有些魅惑。
“言啾，不是說過私下可以叫我名字。”
言啾憋紅了臉，可如今九年過去了，兩人除了上下級關系再沒什麽瓜葛，努力了半天：“明澤...算了，明總，我做不到。”
明澤嶼點了點頭：“也好。”忽然他薄唇微抿似乎想到了什麽，略有深意的看着言啾說：“以後上下班，你跟我走吧。”
言啾：？？？
“為什麽？”
明澤嶼手指輕敲着方向盤，眼睛從後視鏡上移開，看着信號燈跳動的數字：“上次你不是想花錢故我做司機，給你個機會。”
看着言啾一臉為難的樣子，問她：“怎麽？是不願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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