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啾啾啾38

◎我只喜歡你◎

明澤嶼貼的很近, 俯身在言啾耳邊說話時,呼吸間,帶着他溫度的呼氣, 噴在言啾脖頸。

脖頸癢, 心上也癢得厲害。

曾經年少炙熱的喜歡, 好像随着他的靠近再次被點燃, 可言啾再也不是十多年前的自己了。

明明離得那麽近,可不管在什麽角度又離得那麽遠, 小時候他是人群之中的焦點,現在更是人中龍鳳高不可攀, 而自己從來只是那不被人注意到的塵埃。

塵埃怎麽才能擁抱星辰?

很顯然是不可能, 都不是一個世界的東西。

言啾一把推開明澤嶼,纖細白皙的玉手推在明澤嶼胸膛上,隔着他的黑色襯衫也能明顯摸得出他肌肉形狀。

堅實的硬挺的肌肉好像格外燙手, 言啾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把明澤嶼推開。

“你離我遠點。”

言啾擋了擋自己發燙的臉,把頭別了過去, 再一次告訴明澤嶼:“我們之間不可能, 你不要做這種無味的事情, 也不要因為這件事妨礙彼此的工作。”

“什麽不可能?”明澤嶼問她, 語氣裏是他前所未有的耐心, 不急不躁之前那座冰山好像終于融化。

“不管是什麽都不可能。”好像一盆冷水撲面而來, 言啾沒有給他絲毫情面。

“那...為什麽跟我說上幾句話, 就臉紅了?”

明澤嶼的聲音很輕, 卻在言啾腦海裏不斷回響放大, 好像是有魔力一般, 抓着她不斷下沉淪陷。

就算隔了很近, 就算言啾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可以擺脫這個男人, 但她從沒想過明澤嶼會向她走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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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沒想到,他向自己走進一步,自己竟然不受控制的想要奔向他。

往後退了半步,言啾拉開了自己和明澤嶼的距離,指甲掐着手指,讓手指的痛感提醒自己清醒。

看到她的動作,明澤嶼攔住了她:“會疼。”

淡漠的聲音卻藏不住裏面的深情,他冰冷發紅的大手握住言啾的手,擋在她指甲前。

“不要你管。”

言啾想甩開,卻甩不掉,報複似的掐了上去,力度很大能看到明澤嶼嘴角微抽,只是片刻就又恢複了平時那副面容。

言啾指甲很長,用力掐下之後明澤嶼的手背上多了一道不淺的痕跡,深紅色周圍還有白色掐起的皮,最深處有這絲絲血色。

明澤嶼嘴角微勾,看了看手上被言啾掐的痕跡:“你下手還挺狠的。”

半晌,兩人都沒有說話,明澤嶼好像是自語,溫柔的不像是他的言語感嘆。

“還好是掐在我手上,不然哭包就又要哭了。”

默了片刻,言啾再沒了什麽心情,甚至都忘記了自己要來這裏的目的,轉身打算離開。

“我要走了。”

剛轉身言啾的手腕就感覺到一個熟悉的觸感,一只大手并不溫暖卻把她緊緊握住,言啾轉過頭來撞進他深邃的眼眸,好像是有千言萬語有說不完的話跟她傾訴。

今天明澤嶼臉上的笑,好像比之前初中高中三年多加起來還多,他好像是在學習,學習如何笑如何溫柔。

“言啾,我喜歡你。”

像是宣誓一樣,他說的格外認真,手不自覺的緊握把言啾的手腕握得發痛,可他卻也反映不過來。

這個表白遲到了十多年,十多年前言啾想說被現實打斷,沒想到十多年後,那個曾被刻入骨髓的暗戀對象,卻對着自己說了出來。

可是自己呢?不是明明已經放下了。

很用力的甩了下手,言啾發現自己根本甩不掉明澤嶼的手掌,他看着自己格外認真,手還在不自覺的發力。

“疼…”言啾終于忍不住,輕哼了出來。

好像一個開關被打開,明澤嶼的手一下彈來了言啾的胳膊,看到她被握得通紅的手腕,心裏刺痛着:“對...對不起。”

從沒見過明澤嶼這樣驚慌失措,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慌亂的不知手腳該往哪放。

言啾退到門邊,攥緊的拳頭緊握,好像終于給了些支撐自己的力量。

“明澤嶼,我們只做陌生人不好嗎?現在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再為之前的幼稚買單。”

大概剜心的疼也不過如此了,明澤嶼不理解言啾怎麽會變成這樣,他以為只要自己向她邁向那一步,她便會向自己走來。

而現在,現實像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言啾的手已經放在門把手上,身後傳來句輕飄飄的話,夾雜着各種情緒,卻空蕩的像是無根浮萍。

“如果只是陌生人,你為什麽要逃?”

是呀,言啾知道自己明明就是在逃,可她骨子裏的倔強不允許自己被看穿。

放門把手上的手收了回來,在衣角上摩挲着,像是再給自己尋求着一絲慰藉,又或者只是想抓住什麽給自己些底氣。

明澤嶼顯然不想再給她猶豫的機會,今天他就要問個清楚,手撐在門框上言啾只要擡眼就能看到他。

被抵在門和明澤嶼之間,言啾好像被困在籠裏的小鳥,絲毫不敢動彈,明澤嶼似乎很急,灼熱的呼吸撒在她的臉邊,離得很近她能聽到他的呼吸聲和他心髒瘋狂的跳動。

言啾正想着怎麽應對,忽然就見明澤嶼笑了起來,那是他發自內心的開心,嘴角上揚淩厲的眼神變得溫柔。

楞楞的看着他,言啾下意識把手交叉擋在胸前,他微底下的頭讓兩人之間距離無限拉進,言啾像是只嗅到危險氣息的小兔,死死依靠這牆壁。

明澤嶼好像是完全拿捏了言啾,玩味的說道:“這麽說...你逃是因為喜歡我?”

淡淡的香煙氣息籠罩着自己,言啾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明澤嶼開始抽煙,她一向讨厭這種味道,可不知為何在他身上非但沒了讨厭,還感覺有些好聞。

言啾不敢看他的眼睛,別過了頭,把手裏的合同舉起來擋在兩人中間,隔絕了他危險的眼神:“你在瞎說什麽,我要回去了。”

抵在門框上的手臂往下一移,便擋住了言啾的去路。

“瞎說?”明澤嶼語氣危險,還有些翻舊賬的姿态:“你的那位藝人,新歌的名字叫《啾》?”

言啾也不知是怎麽了,昂着腦袋明明感覺自己很有氣勢,一到嘴邊卻打起了磕巴:“對...對呀。”

他追問:“情歌?”

言啾昂着腦袋回他:“那跟你又有什麽關系?”

明澤嶼又追問:“他在跟你表白?”

“都說了跟你沒關系。”言啾回答的有些不耐煩。

他好像并不在意,又追問道:“那你...喜歡他嗎?”

言啾幾乎是脫口而出,她都沒想到自己會回答的這麽快:“不。”

意識到自己回答的太合适,而明澤嶼似乎在品味着什麽,言啾像是解釋:“但是也跟你沒有關系,我把他當弟弟,而你只是陌生人。”

“陌生人?”明澤嶼抿了抿唇,那雙狐貍眼危險又迷人,盯着言啾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弟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而陌生人...可以熟悉。”

一向薄言寡語的明澤嶼,今天的話講的格外多:“所以,你不躲着他,而躲着我,是因為對我有那種想法。”

“什麽想法?”言啾現在說話幾乎不經過自己大腦,幾乎是脫口而出。

他逼的有近了些:“你說什麽想法?”

片刻靜谧,明澤嶼又說,像是在替她回答:“你還喜歡我的這種想法。”

十幾年前的喜歡,被他一眼看穿一直等待着告白,卻只等到了她的離開,而這次他不想再等怕再次失去她,于是他先開了口。

深邃的狐眼有些猩紅,明澤嶼看着她躲閃的眼神,低啞嗓音裏多了些無奈:“至少你得給我個機會。”

委屈的感覺湧上心頭,言啾紅了眼睛,那些不願回想的一幕幕,總是會被回憶起來,在她要表白那天,撞見了明澤嶼唯一的溫柔,是對別的女孩,就算過了這麽久她也無法接受,也許他對自己所有的好都只是因為她像明澤嶼曾經心裏的人。

言啾說的堅定:“我不想做誰的替代品。”

她咬着下唇,這次終于對上了明澤嶼的眼睛,圓圓的眼眸裏好像閃着星光,她好像忘卻了此行目的,手裏的合同被握的褶皺,折起的尖角紮在手心,明明疼到不行卻好像沒有感覺一般。

明澤嶼一個愣神的功夫,言啾甩開了他的胳膊,逃離開他保持出一段距離,隔着幾米看向他。

被言啾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像是打了一棒,明澤嶼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在他這裏她從不是誰的替代品,她就是獨一無二的。

雖然有時會讓人摸不到頭腦,有時會做錯事憨憨的認錯,有時見到他緊張的說話都磕巴,有時會因為一點小事急的手忙腳亂流出眼淚,但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她,雖然并不完美,可恰巧成為了他最愛的樣子。

他不明白言啾說的意思,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說出這句話,但是不管怎樣明澤嶼都不想再拖,至少要告訴言啾自己的心意。

“你從不是誰的替代品,你就是你。”

“我只喜歡你。”

作者有話說:

任務提前結束了,我就回來liao~

還有沒有寶子再看嘞,評論有紅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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