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為了不第二次讓鶴笙收到類似于“你想在心愛的人面前丢臉嗎”的話, 鶴息只好警告鶴笙要聽話，否則之後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鶴笙一口答應了。
孔雀再次開屏的想法被鶴息扼殺在了搖籃裏。
第二天的訓練裏鶴笙果然很聽話，不對方戟展現敵意了, 也不跟方戟鬥嘴了，甚至在方戟玩射擊的時候還不情不願的誇了一聲。
沒有了對峙，這一天的訓練也非常順利，練習生們跟方戟在同一張餐桌上吃了最後一頓晚餐, 也算是不約而同的“和解”。
餐桌上, 被方戟的射擊實力征服的練習生們還在和方戟讨論下午的射擊活動, 鶴笙坐在最邊上, 倒是突然與被擁簇的方戟成了鮮明對比。
坐在正對面對面的鶴息猶豫片刻，放下筷子在餐桌下方悄悄踢了踢鶴笙的鞋。
鶴笙擡眸, 用眼神詢問：幹嘛？
鶴息朝門外示意，端着餐盤下了桌。
鶴笙不解，還是緊跟了上去。
“你吃那麽少，吃飽了嗎？”鶴笙沒話找話，被鶴息帶到了下午的射擊場地。
鶴息沒回鶴笙的問題, 朝百米遠處的靶子和弓箭示意, “玩吧, 沒有槍，只有弓，百發百中的神槍手下午連弓都沒摸到，風頭都被方戟占去了，你看悶悶不樂的。”
鶴笙一愣, 一時猜不到鶴息現在到底是什麽想法，但唯一能确認的是他真的很想在鶴息面前展現他的才華。
思及此，鶴笙拿過放置在一旁的弓箭, 拉弓，射出，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模樣潇灑威風。
仔細一看，果真是十環。
正是落日時分，殘陽落在這個小小的營地裏，在平地上映出了鶴笙的影子，從鶴笙額上的碎發到淩厲的眉眼，再到挺翹的鼻子和性感的雙唇，這張臉先是讓學校裏的女同學心生愛慕，後又讓無數觀衆路人為之瘋狂，堪稱完美。
鶴息坐在石柱上眼睛一錯不錯地看着鶴笙，覺得也挺閃的。
當然，如果這個人再不那麽臭屁就很完美了。
最後鶴笙共射了十次，八個十環，兩個九環，比方戟多了一個十環。
鶴笙對這個成績十分滿意，“怎麽樣，我牛不？”
鶴息無語地呆了片刻，輕點頭，“牛。”
這下，鶴笙終于滿意了，屁颠屁颠的給人把弓箭收拾好，大大咧咧地勾着鶴息的肩膀回宿舍收拾行李回訓練營了。
晚上回到訓練營的時候衆人就發現訓練營裏安靜得有些可怕，讓人感到毛骨悚然，仔細一問才知道白天的時候節目組已經悄聲送走了被淘汰的練習生們，現在訓練營只留下了一個被投票保住的練習生。
是莫栩宸。
衆人一陣唏噓，又七嘴八舌的讨論起來。
鶴息一直在安靜待着，最後分別的時候才從淡淡地應了一聲。
翌日一早，鶴息早早的去了練習室，看見了已經在熱身的莫栩宸。
作為最後一個被投票投下來的練習生，莫栩宸已經不敢再偷懶，他從鬼門關裏轉了一圈回來，比留下來的任何人都要珍惜這個機會。
所以當撞見最喜歡的鶴息時，莫栩宸也不像以前那樣咋咋忽忽的喜歡黏着鶴息，只是眼睛一亮，笑眯眯地彎着眉眼跟鶴息打了個招呼，身體上繼續做着熱身動作。
“對了，你們不在，蘇淩钰離開的時候還叫我幫他帶句話給你來着。”莫栩宸面不改色地壓腿，側首看向鶴息，仔細思忖片刻，“他說什麽沒有離別吻就算了，問你什麽時候能給他一個愛的擁抱。”
“擁個頭。”鶴笙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練習室，聽了這話直接氣不打一處來，本想念叨蘇淩钰兩句，但想了想又覺得蘇淩钰已經被淘汰了，他也沒必要在意這個情敵了。
“我當初也是這樣回複他的。”莫栩宸一笑，傻乎乎的隔空給鶴笙做了個擊掌的動作，“真默契！give me five！”
鶴笙沒搭理莫栩宸，嫌棄地把手背到了身後，表示不想跟莫栩宸擊掌。
因為對于鶴笙來說，莫栩宸是比蘇淩钰還要棘手的存在。好歹蘇淩钰是已經被鶴息拒絕過的，相當于下了“死刑”，可莫栩宸沒有，鶴笙甚至都不知道莫栩宸對鶴息是單純的崇拜還是真的喜歡，只知道莫栩宸愛黏着鶴息，這讓他非常不舒服——也可以說是吃醋。
與此同時，鶴息往旁邊一瞥就知道鶴笙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但鶴息不是很想為鶴笙的吃醋買單，就裝了個傻，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晚些的時候，工作人員來叫他們去參與錄制。
因為只有十一個練習生，所以這一回并不分組，十一個練習生作為一個團體，先solo，再是分成RAP、Vocal、Dance的小分隊進行合作，最後是十一人的大團體舞臺，整場表演需要一氣呵成，結束後當場公布出道人員名單。
這一次錄制也就是讓前輩師兄們給衆人一點雞湯喝，然後開導開導壓力山大的衆人，沒多會兒就解散了。
練習的日子異常枯燥，盡管如此也沒有一個人輕易說過放棄。
鶴息這天走得比較晚，練習樓裏的人都走光，卻在回去的途中聽見有人在深處低聲哭泣。
應該是壓力太大的練習生在躲着抹眼淚，這種事情在訓練營裏并不少見，鶴息昨天才聽人說過這個八卦。
一般撞見這種事情時每個人都會不約而同的裝作沒聽見然後快步離去，鶴息原本也打算是這麽做來着。
可鶴息卻從那幾聲嘤嘤嗚嗚的哽咽聲中聽見了莫栩宸的聲音，緊接着，鶴息聽見了鶴笙的嘆息聲。
“哭也解決不了問題。”鶴笙的聲音有點不耐煩，應該是莫栩宸把他哭頭疼了。
鶴息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鶴笙現在一定在擰着眉頭，指腹可能也正在抵着太陽穴，滿臉的無奈和不耐煩。
“我沒哭。”莫栩宸輕哼了一聲，也不高興了，“你能不能先走啊？別在這兒看着我。”
“我看着你？”鶴笙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是在這兒等鶴息的，我還沒嫌你礙事呢。”
“你怕鶴息練太晚啊？”莫栩宸竟然也被鶴笙帶偏了話題，“你又不是鶴息哥的誰，幹嘛無事獻殷勤！”
“你別管，小孩子家家的。”鶴笙也不過大了莫栩宸一歲。
果然，莫栩宸立刻不服氣地罵罵咧咧起來。
鶴息：“……”
也不知道該誇鶴笙會轉移注意力還是該嘲笑鶴笙本來就屁大點人還要裝成熟，總之鶴笙竟然真的讓莫栩宸暫時忘記了要難過。
鶴息覺得挺神奇。
正要走，深處的兩個人吵架吵着出來了。
莫栩宸眼睛還有點紅，果然是壓力太大哭過一陣。
那雙紅腫未消的眼睛在看見鶴息的時候亮了幾分，莫栩宸用手背抹抹眼框，三兩步蹦噠着來到了鶴息身旁。
莫栩宸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但實在喜歡黏着鶴息，這會兒更是特別想跟鶴息撒嬌，“鶴息哥，你現在才回去嗎？我可以跟你一起嗎？我想和你一起走……”
莫栩宸擁有一張極其可愛的臉，撒起嬌來一點不會違和，是訓練營裏媽粉最多的練習生。
所以當鶴息看見鶴笙從莫栩宸身後走出來時，鶴息就見到鶴笙搓了搓手臂。
鶴息失笑，等到鶴笙走到身旁的時候才跨步離去，又回複莫栩宸道：“順路的話當然可以一起，這有什麽好問的？”
莫栩宸懵懵地點頭，緊緊跟在鶴息身後，兀自安靜了片刻，“如果明天的總決賽過後我沒能成功出道，這就是我跟鶴息哥最後一次一起回宿舍了。”
說着說着，莫栩宸越想越難過，只得讪讪地低下頭去。
莫栩宸上次是跟段魈PK的，可無奈去了淘汰組，雖然被投票留下來了，但從此似乎是自尊心受挫了般，變得多愁善感起來，要不然也不會在總決賽前一天躲着哭了。
“我一直都覺得鶴息哥很厲害，所以我很想跟鶴息哥一起出道，想一直追随鶴息哥的步伐。”莫栩宸嘟囔着，“其實很害怕明天到來來着……”
鶴息被這麽一番話砸下來，安靜了很久。
出道本來就是一件殘酷的事。
鶴笙見鶴息緘口不言，便主動攬住鶴息的肩拍了拍，安撫莫栩宸道：“你還小呢，能努力的日子還有那麽長，只要你還願意堅持，不就能一直追随鶴息的步伐嗎？鶴息又不是不認你的那種渣男，你說是吧？鶴息？”
鶴息啞然失笑，捅了鶴笙一肚子，“那我是哪種渣男？”
鶴笙一愣，閉緊了嘴。
“嗯？”莫栩宸又被轉移了注意力，探頭看鶴笙，一副“被我逮了吧”的表情。
鶴息催促：“說啊。”
鶴笙：“……”
鶴笙一副要死的樣子，見快到了和莫栩宸的分道路口，忙不疊的就把莫栩宸推到了另一條路，加快步伐帶着鶴息跟莫栩宸分道揚镳了。
目前是二人世界，鶴笙支支吾吾了半晌，斟酌着，“就是老是沾花惹草的那種渣男？”
鶴息忍不住笑：“是我讓外人喜歡我的？”
“總不可能是我吧？”鶴笙還覺得自己說得挺有道理。雖然“鶴笙喜歡鶴息”這件事是他情不自禁的，但他并不是鶴息的外人。
鶴息也懶得跟鶴笙廢話，話鋒一轉，“你想出道嗎？”
“我嗎？”鶴笙想了想，“我就算不出道，也沒法把名額給莫栩宸吧？”
鶴笙對出道的執念沒有那麽深。為了和鶴息在一起，鶴笙确實是想出道的，但如果沒法出道，他也有別的辦法追随鶴息，不會像莫栩宸那樣哭哭啼啼。
“誰要你把出道名額送給莫栩宸了？屬于你的東西，你還能輕易送人？”鶴息皺眉，被鶴笙氣笑，松開鶴笙搭在肩膀上的爪後就揚長而去了。
鶴笙無辜，不曉得鶴息怎麽就生氣了，只能追上去捉住鶴息的手。
“其實我想跟你一起出道。”怕鶴息發現什麽，鶴笙又欲蓋彌彰地加了一句，“跟莫栩宸一樣。不過我是想看看訓練營以外的娛樂圈。”
鶴息冷漠地哦了一聲。
鶴笙緊緊跟着：“那你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道？”
鶴息沒搭理。
鶴笙愣了愣，沒反應過來鶴息為什麽連個“不想”都不願意回複他，只能又逼近些，“問你呢？要不要跟我一起出道？說話。”
鶴息瞥了鶴笙一眼。
“你就回我一下。”鶴笙賣起了可憐，“回我一下又不會怎麽樣。”
鶴息：“……”
鶴息忍了又忍。
最後罵了聲蠢貨。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9-23 11:55:11~2021-09-24 13:06: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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