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着異樣的光彩,詢問道:“你,如何?”

“我?”秦卿瞥了眼身邊笑得燦爛的暮瀾修,道:“我自然很好。”

暮瀾修還想說什麽,卻被暮回雪地叫住,“皇兄,方才我瞧見父皇母後的禦辇正往這邊來,是不是該出去接駕?”

果然,暮瀾修臉上一正,忙對秦卿道:“我去去就來。”他擡首張望着外面,急迫地要出去一趟。

秦卿目送他離開,忽地轉過笑臉向暮回雪,“這般明顯的想要支開他,是有什麽要緊的話說?”

只見他眉目清澈,引着她到了宮殿的偏僻角落,“秦卿……你可知道他此番邀你進宮,是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回秦府的!”

秦卿心中自然清楚,卻還是不明白似的笑道:“可是,夜宴一結束,我是自然要回家的啊?”

“你還不明白嗎?他想要得到的人,從沒有失手過!他早便言明要娶你為太子妃,今夜晚宴,便是要領着你給父皇母後過目的,不過是走個形式。過了今晚……一切都是鐵板铮铮的事情了!”暮回雪頗是激動,說着說着臉頰竟也紅了起來。

許是他一口氣說得又快又急,忽地伸手捂着嘴猛烈地咳嗽起來,竟還繼續道:“咳咳……你現在……必須跟我走!”

秦卿的手腕被他拉住,只是他一介文弱書生,舉不動槍,拿不起劍,哪裏能帶她走?

“走,能走哪裏去呢?”

暮回雪站定,急道:“哪裏都可以……”

他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決然道:“秦卿,七夕前夕,我便是聽聞大哥向父皇說起了你,還提醒了父皇當年與秦丞相的約定。大哥雖不是十惡不赦的人,但……但他絕不是可托付終身之人!你可信我!”

秦卿自然相信,只是……她想起那七夕之日,他在月老祠前,相思樹下的誓言,忽地心中傷感地問道:“所以七夕那天,你才會在月老祠前對我說那一番話?”

“不……”暮回雪提及當日之事,仍舊心有芥蒂,難以釋懷。“那一番話确确實實是我心中所想,只是……”

忽地他眉目凄然,似是知道某件事,又道:“只是當我知道你在鵲橋之上,收下君兄的花燈……我心裏還是舒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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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舒服,天知道他一點都不舒服,那一日渾渾噩噩,不知所終。終于在一夜風雨裏傷了風,久病不見好,不是病沒好,而是心病無法治愈。

當他聽說她選擇了君翊寒,心裏是舒坦,是的,是舒坦。

“君兄其人,确會是個好歸宿,你能選她,我即便輸了,卻輸的心服口服,心甘情願!”

暮回雪苦笑道:“君兄比之大哥,确是讓人放心得多。”

讓你放心嗎?

是君翊寒的戲演得太好太足了麽,你竟是一點都沒有瞧得出他心裏的世界嗎?

亦或者,你永遠都只看到人最善良的一面,你看君翊寒,是;你看我,也是。

“君翊寒……”或者說月邪,說誰都好,都是披着那張冷冷清清一張皮的男人,永遠不會把掏出來給人瞧個通透的男人,秦卿嘆了一口氣,含着苦意的笑,道:“我是真的不能和他在一起了,怎麽辦了,命便是這般,我也無法的。”

“可是,為何?”暮回雪無法參透她與君翊寒之間的糾葛,“我馬上去找他,讓他帶你走!”

大殿中央,君翊寒正與秦顯軒交談着,忽地轉過眉眼,正碰上秦卿望将過去的目光。

她淡然道:“不必,我不會跟他走。”

“究竟是為何!”

“因為我愛他。”

暮回雪一僵,倒吸一口涼氣,僵硬了半晌忽地猛地又是一陣咳嗽,好似要把膽汁都要咳出來了。

愛,這般沉重的字眼,她竟都可以這般風輕雲淡地說出口。

殿內忽地安靜下來,只剩下暮回雪沉痛的咳嗽聲。

未幾,殿裏所有人盡皆跪伏在地,高呼:“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帝老兒還未說話,皇後也還沒發話。暮瀾修一眼瞧見站在暮回雪身邊的人,立時鳳目灼灼,興高采烈道:“父皇母後,她在那兒呢!”

被衆人擁簇着的皇帝,渾身明黃刺眼,熠熠生輝。只聽得他道:“走近些,讓朕好生瞧瞧!”

秦卿聞言,畢恭畢敬地提起裙裾,瞥了一眼忍住咳嗽的暮回雪,與君翊寒不着痕跡地擦肩而過。似是路過千山萬水般,來到皇帝皇後的面前,極是有禮地跪伏下去:“秦卿拜見陛下,拜見娘娘。”

044.好兒媳婦

“秦卿,真是水靈兒好女子!”皇後縱然年紀大了,可包養得甚好,面容滑膩。她左右看了半晌,喜愛地将秦卿招到自己座位旁邊。

暮瀾修甚是滿意這種效果,看了眼暮回雪,滿是勝利的眼色。

皇後盯着秦卿瞧了半晌,道:“仔細瞧着,卿兒竟是像極了你的母親。”

“皇後娘娘見過家母?”秦卿乖巧之極,問道。

皇後欣然一笑,道:“本宮與秦相爺可是從小玩到大的,不過秦夫人本宮還真是沒見着,只是見過那副畫,瞧着竟是相似。”

她言罷,又轉向皇帝道:“陛下,您瞧,這孩子可和畫裏的相似啊?”

皇帝已顯老太,身子也日益臃腫,他眯着眼,瞅了秦卿半晌才道:“是有些相像!”

皇後聞言一笑,又問道:“可讀過書?”

秦卿恭敬答道:“讀過些書,認識些字。”

“原本想着早就要見你一見,可是秦相總是說你身體不好,只能卧床休息。如今瞧着,你面色紅潤,可是好了?”

“秦卿已無大礙,謝娘娘關心。”秦卿回答道。

皇後很是滿意地瞧着秦卿,那眸光似乎已經将她當做自己的孩子似的。越看越是喜歡,忽地想起了某些事情,看了眼太子,笑道:“本宮竟是想起來了,當年秦相還是太子少傅之時,太子曾在秦相書房瞧見那幅畫。回來問本宮,那畫中是何人,還說那畫裏的人絕美,日後娶妻一定要娶那畫中人一般的美人!”

皇後說着捂着嘴笑開來,皇帝似乎也想起來此事,竟也跟着呵呵地笑起來。

太子低首淺笑,似是極為滿意現在的發展。

暮回雪臉色忽地蒼白,指節泛白。遽爾猛地咳嗽起來,似是要咳嗽進心扉一般。

皇帝有所察覺,忙看向自己心愛的二子,柔聲道:“回雪的病竟還是沒好透嗎?怎麽咳嗽如此厲害?”

秦卿被皇後握着的手微微一緊,她不禁細看皇後,慈愛的容顏一下子變得狠毒起來。秦卿不禁在想,這暮回雪與暮瀾修不是同胞兄弟嗎?

何以皇後顧此失彼,好似只喜歡暮瀾修,卻對暮回雪有此兇狠的目光?

暮回雪忙上前道:“父皇,兒臣無事,只是方才喝酒過急,才至咳嗽。”言罷,他又捂着嘴,忍了下去。

皇帝關愛地看着他,沉聲道:“若是身體确實不好,便早些回去休息,莫要強忍着。”

“是,兒臣知道。”暮回雪低吟道。再擡首,看向秦卿的眼眸滿是哀傷,他一直守在這裏,便是懼怕她會身不由己地落入自己大哥的手心裏。

秦卿見他眉目哀愁,忙別過眼來索性不去瞧他。這世上只有一個她,為了要成全自己,傷害到別人,也是沒有辦法的。

她忽地看向窗外月,正緩緩升起。她想,那個說要等待她兩天兩夜的男人,此刻是否還在苦等?

皇後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只聽皇後無視暮回雪的病情,接着笑道:“太子,瞧瞧這孩子,可是與畫裏的無異啊,要是秦卿做你的妻子,你可歡喜啊!”

暮瀾修面色桃光,忙跪謝道:“兒子先謝過母後!”

“父皇!”暮回雪忽地喚道。

皇帝一驚,看向愛子,柔聲道:“回雪有何話要說?”

“父皇……兒臣……”暮回雪生怕他會上了皇後的裏話外話的套路,忙生硬道:“兒臣在想,兒臣已經在外游歷多時,已然乏味。兒臣在想……是該回到朝堂之上,為父皇分憂解難,助皇兄一臂之力。”

果然,暮回雪此話一出,殿內衆人皆是驚愕不已。

要知道,暮回雪從來都不過問朝中大事。暮瀾修雖為太子,但是建樹不多,況且為人狂狷,時常與朝中貴族大臣沖撞。朝堂之上,太子并不多得人心。

但是暮回雪這位天下第一公子,便不同了。且不說他谪仙公子的美名,單是他這些年在外游歷的事跡交友,都為他加了不少分,朝中甚至有人有心将暮回雪拉攏到朝堂之上,讓他試試自己的朝政能力,期盼着若是這位谪仙公子能夠繼承大統,那南滄國成為一方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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