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節
會這般辛苦奔波跑來救你!”
“……”
秦卿一時語塞,這個男人果然是奇葩,連思維都和一般人不一樣。果然是和君翊寒熟悉的人,不然不會這麽相似,前後兩秒就能變一次臉!
蒙蒙雨坐在一旁,也不去瞧秦卿,只使勁捏着自己的袖口,緊緊捏着越發皺了起來,他語氣中有絲憤恨,有絲不甘心,“月姬,原來你就是月姬!哼!你可知道,前些日子,因為你,害他寒毒纏身,差點害死他!當時師傅不在滄都,要不是影電找到了我……只怕他就要一命嗚呼了!”
秦卿眉毛跳了跳,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憑什麽個個都來責怪她!現在受傷的人,可是她秦卿!
“那你可知道,他為達目的,害得我堂堂相府小姐淪落為他閣中的殺人工具,生死不由得自己;你又可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我從來都不曉得,那是他咎由自取;況且那件事之後,他可還将我騙得嚴嚴實實,直接把我推給了暮瀾修!這等恨,我找誰去!”
秦卿越說越難過,可眼睛裏幹澀之極,像是嚴冬裏枯竭了的河流,寒冷而幹澀。沒有眼淚,只有哀傷。
“況且,我的孩子,誰賠給我!”
蒙蒙雨這才挑起桃花眼,細細地看了看秦卿,卻見她聲嘶力竭,竟無半滴眼淚。一時間心裏堵得不痛快,又沒辦法再說她。他吐了吐舌頭,道:“這不能怪他……你這孩子,本就……”
提起孩子,秦卿的心便似決堤的壩,悲傷洶湧,她打斷他,道:“我明白,他本來就是留不得的人……”
眼瞅着她堅持了那麽久,此時此刻,竟是要流下眼淚來,蒙蒙雨立時站了起來,手足無措地立在床邊,對她急忙說道。
“不,不,不是留不得,是留不住。”
他見秦卿呆滞了一下,才緩下語氣又道:“你身體脈象本就奇怪,加上前傷為愈,現下懷上孩子,怎有存活之理。若然将死胎留在你腹中,反倒會傷及你的性命,因此……”
“你就扯吧,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一眼便能瞧得出這蒙蒙雨與君翊寒之間糾葛至深,想要幫君翊寒推辭,她秦卿可不吃這一套!
“說了你也不信!”蒙蒙雨低下頭,嘟囔道:“這也是他的骨肉,你以為他不難過?”
“他也會難過?你別說笑了!”無論是月邪,或是質子君翊寒,那個男人都不會難過,冷血的人怎麽會有這種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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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太天真,也是她太無知。早在前世裏,就該将自己磨練成這樣冷血的人,這樣就不會有人再傷害自己了!
蒙蒙雨本不想再僵持下去,只是聞聽她這般一說,立時氣上心頭,“秦卿!我告訴你,無論他是通天閣主,還是君家的人,他都是有心有肺的人,他不會難過,不會傷心?哈!那是因為早在當初,他已經被傷得體無完膚,此刻還能叫你再剜上一刀!”
“……”
秦卿冷眼聽着,原也是傷心人。這下可好,傷心人對傷心人,且看看今後的路該如何對招!
她不多做解釋,平複了下心情,問道:“方才那藥,什麽時候能有效果?”
蒙蒙雨一怔,方才還争得面紅耳赤,如今一下子軟糯了下來,還真不似這心狠手辣的女子的風格。只是轉念一想,如今她重傷在身,還有一個死胎在腹中,情況輕重,他自然清楚。
當即也不再冷面對峙,柔和了眸光,上前為她診脈。只是指尖一抖,俊眉便緊緊皺在一起。
蒙蒙雨盯着她漸漸蒼白的臉,問道:“你此刻可有何不适?”
明明臉色早已蒼白似是宣紙,可是那眸子竟是晶亮到無以複加。臉頰上尤為突出的一抹潮紅,更是匪夷所思。
秦卿精氣神确實莫名的好,只是聽他這般一問,也沒覺得自己哪裏不對勁。只是方想開口問他。竟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忽地喉嚨裏一絲腥甜,瞬時吐了口鮮血,暈厥了過去。
蒙蒙雨大驚,立時上前封住她的穴道,再把脈,方才那洶湧的脈象,不過瞬間功夫,如今竟然尋不到一絲脈搏。
那麽一瞬間,他倒是慌了手腳。
要是放在平時,這般有趣的小娘子,他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可如今知道她便是差點害死月邪之人,立馬又猶豫不決起來。
女人皆是禍水,留下她,不定能惹出幾多禍害!
只是……
蒙蒙雨咬牙,正躊躇間,身後忽地一陣風,眼前一晃,那人便緊緊抱住暈過去的秦卿。
耳邊便傳來依舊清冷,卻是滿滿地急迫與慌亂,“秦卿!”“幾年不見,再見面竟是你快要死的時候……呵,此番再見,竟是她快死的時候。”
蒙蒙雨語氣悲戚,有股難言的酸澀之感。
君翊寒的目光只停留在秦卿蒼白如紙的臉上,竟是沒聽見他說話似的。他急迫地探尋她的鼻息,她的脈搏,一切能夠證明她尚且活着的證據。
蒙蒙雨嘆了口氣,又道:“她體內的藥物相克,這才導致她這番假死的狀态。你只需封住她的任督雙脈,護着她的心脈,之後的事情,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君翊寒現在倒是聽見了,淡淡回眸看他一眼,再回身點穴,發現秦卿的任督二脈早已經被封住。當即盤腿坐在她的身後,推掌護住她的心脈。
蒙蒙雨見他和自己商量都不說,直接做了起來。一時氣急上前,怒道:“你瘋了!用你的內功生生護着她的心脈,你不就當心自己嗎?才收拾好的身體,就能讓你這般糟蹋!”
那邊秦卿暈厥無力,全叫君翊寒生生抵住,他渾身散着寒氣,連同秦卿唇邊的呼吸也跟着冒出絲絲寒氣來。
“你當真是瘋魔了!”蒙蒙雨一步上前,擡掌便斷開君翊寒的手臂,自己緊步接掌上前,為秦卿守護。
被他推開的君翊寒伏在一旁,顧自吐納。只這一會的時間,他唇邊便是細細的冰珠。寒面臉頰上,微微泛起潮紅。
蒙蒙雨為秦卿護脈,忽地收回一只手,從懷裏掏出一玉瓶來,往君翊寒那邊一扔,囑咐道:“趕緊服下!”
君翊寒擡手接住,拔了軟塞,倒出一粒直接送進嘴裏。入口即化的藥丸,流淌進幹澀的喉嚨,瞬間清明許多。
緩慢地吐納,原本混亂了的真氣開始平穩下來。君翊寒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蒙蒙雨已經将秦卿放倒在床上,小心為其蓋好了被子。
再轉回頭,蒙蒙雨已換上認真的臉龐,将君翊寒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終是不肯确認,卻還是要問他:“她就這般不一樣,要讓你連性命也不顧?”
望着他落拓的青衣孤立,君翊寒吐了一口寒氣,斜坐在床邊,轉頭看了眼安安靜靜躺在那的女子,眉目姣好,臉頰猶紅。
再看向一臉凄然的蒙蒙雨,君翊寒不禁嘆息道:“她若是同別人一樣,你倒能連夜跑到死醫那裏去尋藥?”
“我……我和你不一樣!”蒙蒙雨一時語塞,終了還是無奈道。
君翊寒嘆了口氣,站起身抖了抖蜷起來的衣角,道:“沒錯,我和你不一樣。我身上寄托了太多,母後的希望,還有那個男人的絕望。我要做的事情也太多,自然不會因為她……而失去更多。只是你也看到了,她,很獨特。”
蒙蒙雨倒想反駁什麽,可是話到了嘴邊上,似乎還是不對勁,索性又憋了回去。
君翊寒再次确定秦卿安然無恙,才道:“她就是最好武器,暮瀾修此刻已然認定她,莫說今後的南滄皇宮,怕是整個朝廷都不會逃脫我的視線。”
他眸光晶亮,運籌帷幄。
蒙蒙雨忽地搖頭道:“如今她這般恨你,怎麽可能再心甘情願為你辦事,況且都會成為南滄皇後的人,哪裏還會制肘于你!”
這倒是個問題。而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倘若真有那麽一天,她成功進為皇後,是不是會毫不猶豫地反口,掙脫了他的束縛?
不!他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此時此刻面對蒙蒙雨的這般質問,君翊寒半晌地呆立,末了,終于在蒙蒙雨似是找到良藥,要将他拉回正途時,回答道:“蒙雨,你倒想想,你也堂堂一國皇子,不也為我所用,不能解脫嗎?”
一言話畢,只見蒙蒙雨神色凄迷,帶着絲憤恨,道:“我,不過是已經死去的皇子,再說,我的情況哪裏能和她比……你說的不對!”
君翊寒勾起唇,只淡淡一笑,不置一詞。只是提及此事,不免又囑咐道:“你也太胡鬧了,在北啓鬧鬧便夠了,竟還跑到南滄采什麽野花!招惹到她不說,竟還自己個兒跑到暮瀾修跟前,你是嫌自己這些年過得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