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章節

你……”

他還想說什麽,忽地警覺地看向窗外,頗是奇怪的神色,又轉向秦卿,嘆道:“你這還真是熱鬧,還有人像我一樣,愛走窗戶進來嗎?”

只是他言罷,便不等秦卿說話,自己一溜煙往小側門一躲。

那簾子一放下,秦卿忍着疼,方想提醒他,那裏面的小廁所。只是他人已經躲進去了,夜色裏,還是傳來微妙的一聲反胃作嘔的聲音。

只在須臾之間,窗戶微微一動,便見一抹清影,似是故意小心翼翼走向她一般,放輕了腳步。

那人再看清,卻見秦卿正睜着水靈靈的雙眼盯着他時,才放下戒備般,沉了一口濁氣。

聲線暗啞,低吟道:“方才你這可有人來?”

秦卿還未及回答,只是小簾子後邊忽地一動,惹出好大的聲響。

這蒙蒙雨,竟還有心思搞這些動靜!

君翊寒當然注意到那動靜,正警覺地想要靠近,好生查探一番。

秦卿暗暗着急,忙擡聲朝那邊道:“小桃兒,你在裏面待着,可別出來。小心看見了什麽不該看見的,丢了性命就不值得了。”

果然,君翊寒站定了腳,不再上前,再回眸看向秦卿。

秦卿聳了聳肩,無奈般道:“好不容易有這麽一個貼心的丫頭,你不會殺人滅口吧。”

“不至于。”君翊寒薄唇微動,淡淡道。

那小簾子微微動了兩下,便再無聲息。君翊寒冷眼盯着那看了許久,才緩緩轉過身來。不由分說,上前便把住秦卿的手腕。

秦卿暗暗沉氣,這裏的人難不成不僅都是武功高手,個個都會探脈這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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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合着她堂堂穿越而來的殺手,丢了槍沒了彈,和他們比起來竟然成了任人欺負的小毛娃啦!

心裏一陣不爽,被眼前這個男人把着脈就更是不爽。秦卿一用力,手腕一轉,掙脫出來。

她低着頭,不去看他,也打定主意不去理他。

君翊寒回身走到桌前,秦卿低着頭只聽見滴滴的水聲,忽地止住。

豈知目光之下,那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掌心裏一粒藥丸。靜靜地在他的手心裏,有種別樣的誘惑味道。

那掌心一動,藥丸掉進杯中,瞬間融化開來,一杯澄清的水霎時間變成濃濃的臧紅色。一股刺鼻的味道彌散開來。

頭頂便是他清冷暗啞的聲音,似乎堵在喉嚨許久才能說出來的話,毫不留情,一絲不挂:“這是堕胎藥,喝了它。”

秦卿驚愕地連忙擡起頭,他那堅毅的棱角,在他的側臉上許許舒展,眉間一絲隐忍,眼睫微微抖動——

哼,我還以為你竟是可以這般坦然地謀殺自己的骨肉。

他拿着藥丸,以一種不可拒絕的姿态,居高臨下。是在命令,也是在懇求。

那麽一瞬間,她确實慌了,天知道她有多麽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兩生為人,終于有了自己的親骨血,與她血脈相連!

“我從沒有求過你什麽,可我只希望留下她!”秦卿幾乎是哀求,這種滋味是有多不好受,自己的骨血,在她的肚子的一塊肉,竟是要這般卑躬屈膝地哀求他人,哀求他允許自己留下孩子!

真是可笑!

秦卿急忙又道:“暮瀾修就要娶我了,若是使上一計,将這孩子變成他的孩子,對你不是更有利!”

沒聽過呂不韋的奇貨可居嗎?這是多麽完美的一個計劃,與他,與她都有好處啊!

“不需要。”君翊寒沉聲道,帶着不可還價的态度。

秦卿立時要坐起來,奈何下腹一陣絞痛,堪堪跪坐在床上,平複下來後忽覺自己這個姿勢确實不好,又頹然地坐在床邊上。

帶着堅持,帶着冷傲,有種玉石俱焚的味道。

“孩子是我的,不是你想要她死,就能要她死!”

君翊寒根本不理會她的反抗,端着水杯的手掌又推進了一下,冰寒的聲音道:“喝了它。”

“不!”秦卿緊咬嘴唇,抓緊被角,想要向後躲開。

她眸子裏的慌亂,手足無措的淩亂,這些是他從來都不曾見過的。竟是這般在乎着這個孩子嗎?那麽一瞬間,他還是失措了,端着藥杯的手微微顫抖。

可是,這個孩子,鐵定留不得!

君翊寒暗暗下定決心,一咬牙,仰頭便将藥杯的藥飲盡。再甩手便将杯盞狠狠扔在身後邊。

秦卿眼瞅着他将藥喝了下去,正驚住。忽地君翊寒猛一上前,一把将她拉起,大手緊緊扣在她的腰間,另一只手也不可反駁的扣住她的後腦勺。

不由分說地,覆唇而上。

秦卿被他死死扣住,難以掙脫。唇邊泛着藥味,心中一急,只能緊緊閉着唇瓣,死活不張嘴。

豈止他狠狠在她唇邊咬了一口,趁着她吃痛的瞬間,吻了上去,連同嘴裏的藥,一股腦全送到秦卿的嘴裏。

她還沒來得及往外吐,哪裏知道那君翊寒扣在她腦後的手上前,一下子壓在她的喉嚨上,稍一使勁兒,那藥一滴不剩地進了秦卿的肚子。

君翊寒喘着粗氣,手一松。秦卿身子一軟,立時癱在床上,不再說話。

那簾子後邊稍稍動了一下。

君翊寒也不向後看,只擡手抹了下唇邊殘留的藥汁,淡淡道:“你早該出來了。”

V7 你欠我的

簾子兀自飄蕩,那抹青衫獨立在一邊,少了些往昔裏的風情萬種,倒多了些落魄凄涼來。

蒙蒙雨一改平日裏嬉笑的容顏,反倒像個做錯的孩子般,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君翊寒仍舊不回頭,只盯着癱軟在床上不出聲的秦卿,半晌才俯下身想要探她的脈搏,卻被秦卿冷冷回絕掉。

他也不生氣,只堅硬地直起身子,負手看着伏在床頭瘦小的身體。此時此刻,她是這般柔弱,不似馬背上恣意潇灑,不似營地裏狠心決絕。難得的變得柔弱起來,卻叫他的心也跟着難過起來。

忽地,身後人懦懦地說道:“我早該知道的,我早該知道的,她體內的毒,我就該知道,和你有關!”

蒙蒙雨言罷,倚靠在牆上,雙手抱在懷裏,明明是在質問,卻又沒有底氣似的越說越低沉。

君翊寒回身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再轉眸,竟見秦卿明眸正盯着自己。

忽見她微微一笑,竟是別樣美麗,帶着初晴天氣裏的梨花笑,連她說話的聲音都溫潤起來,“君翊寒,從今天起,算是你欠我的債,總有一天,我連本帶利,一定會要回來。”

君翊寒微微一怔,眉間一絲隐忍,夾雜着難以言明的傷痛。聲線暗啞,終是說道:“我等着。”

得到他的回應,秦卿并不多言,只斜倚在床邊,不去看他冷冷的俊龐。

真是奇怪,本是要命的藥,為何喝下去之後,竟連原先的腹痛也沒有了。她不知道這藥何時才會生效,只是如今唯一可以的做的,便是等待。等待那撕心裂肺的一刻。

君翊寒再多留也是無益,他回身看了眼不動聲色的蒙蒙雨,沉了一口氣,道:“你留在這,好生照料她……”

“我不……我……”蒙蒙雨嘟囔着嘴,抱在胸口上的雙手更是要展開一般拒絕,可再一眼瞧向毫無生氣的秦卿,立時有軟了下去,嘟囔道:“恩。”

只是這一個“恩”才從他的鼻腔裏出來,那邊君翊寒身形一閃,便沒了蹤影。只留下搖曳着吱吱作響的窗戶。

蒙蒙雨氣急,使勁兒朝地上跺了跺腳才能解氣一般。等到自己累得沒了力氣,才收拾了一個自己的衣裳,甩着袖子走到秦卿的身邊,大搖大擺地坐了下去。

他正要伸手去探她的手腕,卻忽地被她反握住。

淩亂的發線裏,秦卿的眸子清亮得不像話,盯着蒙蒙雨看了半晌,“你和他什麽關系?你們早就說好的?你一個采花賊怎麽和他有關系,不要告訴我你也是通天閣的人!尼瑪老娘還從來沒被人這樣耍過!通天閣怎麽淨出這樣的奇葩!”

被她緊緊握着手腕的蒙蒙雨一臉讪然,随即轉開手腕掙脫開來,伸手揉了揉被她捏的生疼的肉肉,道:“我看你精氣神挺好,一下子竟能說這麽多話來,不用看也知道你能挺得過去!”

秦卿冷眼盯着他,“別打岔,說清楚了!”

蒙蒙雨揉着手腕邊扭扭屁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道:“我怎麽早沒想到呢,你根本就是那個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的月姬,我怎麽早就沒想到呢!”

“想到又怎樣,想不到又怎樣?”

“想不到,我這不特地來找你了嘛,我要是想到了,絕對還是會來找你!”蒙蒙雨回道。

秦卿無語,“那不都一樣!”

“不一樣!”蒙蒙雨極其認真道:“我要早知道你就是那月姬,我……我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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