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索求

雖然嘴上說着不想,但左正誼最終還是和紀決住同一間房了。

紀決訂的酒店是潭舟島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高層可以遠眺海景,将大半個島嶼盡收眼底。

五年前,這家酒店還未開業,施工期間便轟動全城。當時左正誼和紀決還沒分開,聽同學們講起這座即将建好的未來地标,同周圍人一樣,也露出了沒見過世面的興奮之色。

潭舟島是個小縣城,若不是旅游業發達,根本沒可能開這麽大的酒店。

那時左正誼和紀決都好奇極了,想知道酒店內部是什麽樣的,它的住宿價格一定很昂貴吧?不知他們長大後能不能賺夠錢,進去住一住……

他們心裏充滿了渴望。

但這種渴望不是對高檔酒店的渴望,也不是對金錢的渴望,而是對未來的渴望。

他們幻想着遲遲不來的未來,迫不及待長大,想用“長大”來解決生活中的一切難題。現在的确是長大了,但情況好像和當初期待的不太一樣。

至少五年前的左正誼死都想不到,他竟然會和紀決談戀愛。

但紀決可不這麽認為。

一進酒店房間,紀決就說:“我當初的幻想實現了。”

左正誼反應遲鈍,傻乎乎地問了句“啥”。

紀決把他壓在玄關的鞋櫃上,親了一口說:“五年前我們路過這裏,你擡頭仰望酒店高高的招牌,我看着你,心想,以後我一定要在這家酒店最貴的房間裏睡你。”

左正誼:“……”

要不怎麽說,某些人的變态是從小養成的,治不好了。

左正誼滿臉無語,推開紀決往房間裏走。

可能是為了實現“在最貴的房間裏睡左正誼”的願望,紀決訂了一間總統套房。

酒店的服務管家帶他們進門,還未介紹就被紀決趕走了。紀決接住左正誼脫下的大衣和圍巾,親手幫他挂好。這時左正誼已經走進客廳了。

客廳的左手邊是廚房,右邊是娛樂廳,還有健身房。

左正誼去娛樂廳裏轉了轉,發現有好幾臺游戲機和電腦,這非常好。他回頭對紀決道:“我們就住這兒吧,不住叔叔家了,順便還能直播。”

“你真敬業,放假也不忘工作。”紀決由衷地贊嘆。

左正誼哼了聲,繼續去探索卧室。

“有兩間卧室哦。”他從主卧的門口探出腦袋,對客廳裏的紀決說,“我們一人一間正好,不用擠一張床了。”

“我不嫌擠。”

“我嫌。”

左正誼終于找到拒絕同床的理由,雖然這兩間卧室的床都足夠大,睡三個人也不可能擠。但End哥哥說一不二,他說擠就是擠,紀決沒資格反駁。

紀決不跟他争辯,正在客廳裏拆他們的旅行箱。

左正誼瞥了一眼,說:“你幫我把電腦拿出來就好,我先去洗個澡哦。”

紀決點頭:“洗完你休息一下,晚上我做飯給你吃。”

左正誼驚訝:“你會做飯?”

“我會的多着呢,你不知道罷了。”

紀決的心情也很好,他的嗓音聽起來和平時不大一樣,不是在外人面前那種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冷漠腔調,也不是在左正誼面前慣有的故意壓低聲音裝深沉的男朋友腔調。

那是什麽?

左正誼盯着他,略品了品,沒品出來,只覺得有點熟悉。

直到進了浴室,在花灑水沖了半天,左正誼才猛地反應過來:這是紀決以前的樣子啊。

——以前他們沒談戀愛也沒鬧掰的時候,紀決就這麽說話。

但十五歲那年離開潭舟島時左正誼認為紀決是騙子,否定了他的一切。四年後再見面,紀決就開始裝模作樣地勾引他了,成為了一個貨真價實的“騙子”,一直到現在。

雖然說現在這種騙法嚴格來說不能叫騙,只是在有意讨好他罷了,是“投其所好”,追他的手段,左正誼隐隐也能感覺到。

但他突然有點好奇,紀決私下是什麽模樣?

“……”

這個問題怪怪的,左正誼腦子裏冒出一個詞:“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并非不了解紀決本性如何,經過重逢後這麽久的相處,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

但他不知道紀決在生活中有什麽喜好傾向,比如有的人喜歡雨天,有的人喜歡晴天,有的人愛聽歌看電影,有的人不愛……

這些微不足道的小愛好,才能展現一個人的本色。

在這方面,左正誼了解傅勇都比了解紀決多。

是因為他平時太不關注紀決了嗎?

左正誼不承認,他心想,這明明是紀決的錯,這人什麽都不說,怎麽能怪他呢?

抱着這樣的想法,左正誼洗完澡,穿着浴袍走進客廳。

紀決已經整理好他們的随身物品了,正在廚房裏查看廚具,似乎是在确認能不能用。

“喂,紀決。”左正誼倚在門口叫了一聲。

紀決回頭:“你洗好了?不去睡一會兒嗎?”

左正誼沒回答。他罕見地用“凝視”的目光打量紀決。

紀決在他洗澡時換了一身衣服,棕色長褲,白T恤,腳底踩着拖鞋,回頭看他時臉上雖然沒有太明顯的表情,但眼睛亮了一下,好像看見他就會很高興。

而且那眼神似乎有粘着力,盯住他就不願意轉開。

左正誼被紀決盯過太多次,這人總是在盯着他,活像個變态,可今天左正誼是第一次在紀決盯着他的時候認真地和對方對視。

呃,怎麽說呢?

感覺有點……左正誼形容不上來。

反而是紀決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徑直朝他走了過來。

“怎麽了?”紀決雙手摟住他的腰,親了親他的臉,“你看我幹嗎?”

“不幹嗎。”左正誼随口應付,轉身想走。

紀決卻不讓他走,伸手一拽就把他浴袍的系帶解開了。左正誼沾着沐浴露香氣的身軀暴露在紀決面前,後者盯着他看了一秒,目光轉深,忽然打橫抱起他。

“你犯什麽病?!”左正誼驚呼一聲,眼前的世界好似遭遇大地震,天旋地轉掉了個個兒。

紀決不吭聲,将他一路公主抱着走進卧室,放到床上。

左正誼的頭發還沒幹,浴袍又被扒了,赤身往被子裏鑽,試圖遮一遮。

但沒有遮的機會,紀決已經傾身壓了上來。

他雙手捧起左正誼的臉,手指壓住他鬓邊濕發,湊上來親了親。

不知是左正誼的臉太小,還是紀決的手掌太大,左正誼完全被攏在他的掌心裏,轉不開頭。

紀決的吻落在左正誼的下颌上,才吻了兩下就變成咬,牙齒叼住他的皮肉,從下巴啃到脖子。

左正誼被啃得渾身發麻,擡腿踢了一下:“變态,天還沒黑呢!”

“天黑就行了?”紀決的牙齒不停向下,咬到了更隐秘的地方。

左正誼剛脫口的“不行”被咬成了一聲顫音,瞬間繃緊的腳趾在柔軟的床單上勾出一道痕,他的雙腿被分開別住,紀決把腰帶解開了。

紀決的衣服還沒脫,他們之間尚有阻隔。但解腰帶的動作是一個隐晦的信號,左正誼接收到了,他知道紀決接下來要幹什麽,下意識往後躲,卻被抓住腳踝拽了回來。

床單太滑,左正誼懷疑布料在摩擦時起了靜電,否則無法解釋他為什麽一只腿好好的,另一只腿卻有點酥麻。

這必然也是紀決的錯。

紀決竟然握着他的腳腕,将他右腿擡高,在他腳背上親了一下。

左正誼被親得半邊身子都麻了,手指跟着腳趾一起抖,險些抓不住床單。

紀決若有所覺:“原來你這裏比較敏感。”

“……”

胡說什麽?明明是他太變态!怎麽會有人喜歡親別人的腳背,什麽癖好?

左正誼惱羞成怒,試圖把自己的腳抽出來,可紀決抓得太緊,他掙了好幾下都沒能掙脫,反而拉扯得腳腕疼。

左正誼的皮膚又白又脆弱,只被捏了片刻,腳腕上就浮現出一圈紅痕。

紀決沿着紅痕親了一遍,一寸皮膚都不放過,連親帶舔,時不時還用牙齒磨一磨。

另一只手也沒閑着,在他大腿根上有節奏地揉捏,左正誼被揉得面紅耳赤,話都說不出來了。

要說沒感覺是假的,但他卸不下心理防線,有點緊張。

究竟在緊張些什麽左正誼不明白,可能是因為他彎得不夠徹底。也可能是因為他太傳統了,不想才戀愛沒多久就随便上床。還可能是因為他在這方面毫無經驗,人面對未知就會緊張,畢竟不是誰都有紀決這種厚臉皮的。

“不許亂來!”左正誼用另一只腳踢了踢紀決,但這不痛不癢,威脅力度好比小貓撓人。

紀決被撓了一下變本加厲,忽然張口咬住了他的腳趾。

左正誼大腿一顫,瞬間睜大了眼睛。

紀決注視着他的臉,牙齒十分用力,咬得他痛得發抖。可這痛不純粹,摻雜幾分精神上的羞恥和快意,左正誼閉上眼睛扭開頭,給了一個難說是鼓勵還是拒絕的反應。

紀決好似一百度的熱水,整個澆到他身上,左正誼驚吓之餘又感滾燙,直到紀決終于放過他幾乎已經失去知覺的腳,把長褲脫了。

左正誼再一次被壓住。

有比熱水還要熱的東西抵了上來,硌得慌,擠進他雙腿的縫隙裏。

紀決扳過他的臉,深深吻了一口。左正誼連睫毛都在打顫,忽閃着蓋住烏黑的眼珠。他的嘴唇被吻成紅色,泛着淺淺水光,紀決癡迷地親了又親,吞掉他的呼吸,手指穿過他潮濕的頭發,将他雙手捧起,問:“哥哥,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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