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脫了

關澤予回到農家舍,他直接把人拉進自己房間。

斯瞳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問,“關總想幹什麽?”

藍政庭被一聲不吭的人拉進房間裏,他還來不及問,關澤予說,“把衣服脫了。”

藍政庭一愣,他反應遲鈍,“什麽?”

關澤予去拉開背包,他拿出藥水,再取出一包棉簽,藍政庭頓了頓,只能照做。

他身上有多處傷痕,翻下去的時候,怕飛下去,他抓住了凸起的石頭,左手掌心是傷,手指多處被刮破表皮,腰間更是摩擦過石頭,流出血絲絲血跡。

關澤予一言不發的上藥,他上到一半才想起,等下洗澡,藥水又被沖洗掉。

“你先去洗澡。”

藍政庭反應異常緩慢,他還沒回過神,關澤予去取出一套裏衣,“我備用衣物,你先将就着穿。”

藍政庭怔了怔,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他一咬牙,“幫我把衣服穿上。”他的手沒辦法動,稍微一動,就覺得全身血肉被一陣陣撕扯生疼。

關澤予放下衣物,趁着人家上半身光溜一身,他檢查了被砍傷的手臂,傷口本來已經愈合,可又被過分拉扯,肌肉被強行過度拉張,傷口又開裂,滲出了血。

明明是完美無暇的人,眼下,他身上傷痕遍布。

關澤予視線落在腰間那塊被擦傷的地方,藍政庭身材修長,完美的腹肌,毫無一絲一毫贅肉,肌理緊致,腰線完美。

藍政庭眼睛一眯,他說,“澤予。”

關澤予清醒,他想,還是比自己少了那麽點氣勢,他幫人家穿上衣服,藍政庭忍着傷口被衣服摩擦出的刺痛,關澤予放輕了動作問,“很疼?”

藍政庭沉着聲回答,“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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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輕點”他小心翼翼的把衣服拉下,門外,偷聽的斯瞳和卓嘯推開門,他們問,“你們在幹什麽?”

關澤予剛好把衣服拉下完整,他看向兩個瘋子。

“你們又想幹什麽?”

他作勢追究到底,斯瞳支支吾吾,他說,“剛才聽你們說,很痛、輕點……那麽讓人浮想聯翩的話,誰不好奇……”

斯瞳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他接下去,又是一聲浪過一聲的……嗷嗚………

烏魯石心疼的堵住耳朵,他無法直視關總殘忍殘暴的行為。

關澤予按住了總攪渾水的青年的穴位,狠勁的壓了三處,斯瞳叫苦不疊,連連求饒,“下次下次,下次我不敢亂說了。”

他就想,自己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嘛,關大爺你憑什麽不認賬還這麽以大欺小以強欺弱……嗷嗚……

藍政庭笑了笑,他自顧走出去,斯瞳雙腿發軟,關澤予淨學了歪門邪道,他說,“專治你這種人。”他拿了放床上的衣物,藍政庭忘了拿衣服,他走到浴室才想起,關澤予送進去。

他問,“你一個人能行嗎?”

藍政庭擡了擡手,他站在鏡子前,臉上被刮傷的痕跡,傷口猙獰。

關澤予把衣服挂在牆上,藍政庭說,“沒想到破相了。”

關澤予挑眉,“藍總真愛美。”

藍政庭反問,“你認為我臉上帶着這麽一道傷疤去見人,合适嗎?”

關澤予不再說話,刺激人的事,他沒少做,但面對映輝總裁,他總忍不住作出讓步。

“我幫你脫衣服。”關澤予難得主動好心好意,他作勢要動手,藍政庭僵直了身子,關澤予眉目一蹙,“不願?”

“謝謝。”藍政庭不好直說這樣不合适,他感到尴尬。

關澤予低頭看了一眼被堵在懷中的人,他雙手齊上,一點點卷起滿身是傷的人的衣物,那溫熱的指尖,有意無意的掃過白玉般的潤澤光滑的肌膚,那就像是一把雞毛毯掃過人的身上,感覺是沒什麽感覺,就是有一種隔靴搔癢的異樣在心底生發。

藍政庭只能默默忍受,這個時候再跟關總争嘴上功夫,自己肯定死不瞑目,所以,他識相的閉嘴,近乎隐忍的抿着薄潤的嘴唇,怕出聲就是那種不堪的聲色。

關澤予怕刮疼了人家傷口,他萬分的小心,極盡的溫柔,在把衣服卷起到胸口,藍政庭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傷痕,那就像是被動物鋒銳多鋸齒的爪牙抓傷了一般,傷痕遍布,血珠滲滿。

關澤予盡力不去看那些傷口,他輕輕把人按向自己,“舉一下雙手,我把衣服拉出來。”

這還真是困難,那不是上扣襯衣,而是穿領口長袖衫,剛剛本不想讓人家穿回去,但考慮到客廳裏一大把野人的眼睛,他硬是把衣服給套了回去,然後現在又折騰一回,傷口被刮得更痛了吧。

藍政庭未受過傷,最多是以前在學做飯做菜的時候,不小心讓菜刀傷了手,他身上白璧無瑕的如今在一夕之間被撞出那麽多傷口,關澤予有些目不忍視。

他問,“是不是很痛?”他把人堵在狹小的空間裏,幾乎将人禁锢在自己懷中。

藍政庭一動不敢動,他緊緊挨着冰冷的牆面,關澤予不自知眼下的姿勢,可是全身傷痛的人,卻非常清楚眼前很不合适的兩個男人難得平心靜氣面對面的姿勢。

不,平心靜氣?那也不是,心雷如戰鼓差不多。

關澤予沒想那麽多,他把衣服放下,既然幫人脫了上衣,那麽到褲子,也該脫了吧。

關澤予伸手,要解開皮帶,藍政庭卻出手制止。

他淺杏色棉質的直筒休閑褲,這褲子是歐陽硯挑選,他說,“這符合你的氣質。”藍政庭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關澤予一只手碰到了腰帶,他就等着怎麽解開它,藍政庭說,“不用了。”

關澤予不明白,他認為男人沒必要這麽拘謹,他把原曲凡這只基佬抛到九霄雲外。

藍政庭說,“我自己來。”

“你确定自己可以?”從未好心這麽幫過別人,關澤予對于被拒絕,感到不舒服。

藍政庭松開抓住的手腕,他說,“你出去。”

關澤予不相信,以為聽錯了。

“你說什麽?”

“我說讓你出去。”

“你……”

“出去。”

“藍政庭。”

他沒有這麽叫過這個人的名字,今天第一次,藍政庭聽出了惱怒的語氣,他又生氣了。

藍政庭忍了忍,他說“去叫歐陽硯來。”

“你說什麽?”關澤予這回的聲音更沉,聽不出是喜是怒是諷刺?

這驟然急轉的形勢,這突變不堪的情勢,到底是為什麽?

關澤予卷握了握手指頭,他說,“好。”

他把被堵在牆上而渾然不覺的人放開,他走出去,門被狠狠的拉上,關澤予對坐在客廳裏的歐陽硯示意,他叫你進去。

烏魯石正吃着剛煮出來的晚餐,那是歐陽硯親自下廚做的晚餐。

歐陽硯起身要進去,烏魯石把人拉住,“等等,你想幹嘛?”

歐陽硯冷冷發話,“放手。”

烏魯石不願,怎麽可能,自己的男人要去跟另一個男人共浴,開玩笑!

歐陽硯強行抽出手,願不願意烏大爺無權說了算。

關澤予氣悶悶的坐在沙發裏,他說不清為什麽要生氣?

烏魯石也氣鼓鼓的坐在那裏,他當然說得清為什麽要火。

“關澤予,哪門子的玩笑?”

烏魯石啃着樸素無肉的晚餐,他食不下咽。

“我也不知道。”

關澤予心裏也不爽,藍政庭是什麽意思,我碰不得?難道歐陽硯就碰得?

兩人心裏耿着仇恨,他們一起站起來的時候,相看了一眼,他們走向浴室。

斯瞳和卓嘯觀望着兩個神經質的男人,順便張望一眼浴室裏兩個不知要幹什麽的美男。

烏魯石握緊了拳頭,他猛然推開門。

關澤予站在門的正中間,他的位置,可以清楚看見浴室裏的任何角落。

烏魯石愣了,石化了,他大喊一聲,“你們幹什麽?”

他去把自己的男人拉出來。

關澤予站在原地,一動不能動。

他看到了什麽?那兩個人,他們面對面,一個坐在浴缸邊上,一個則蹲在對方的面前,他們要幹什麽???

歐陽硯雙手握住藍政庭的雙手,兩個人的姿勢,一個是伏在對方的膝蓋前的姿勢,一個則是低頭看着蹲在面前人的神态,藍政庭只穿着內褲,他全身衣服全沒了,全脫了……

烏魯石氣血上湧,他去把自己的人拉出來。

歐陽硯力氣不夠大,他這回掙脫不出。

“烏魯石,你幹什麽?”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兩人走出了浴室,關澤予站在外面,斯瞳和卓嘯站在後面繼續觀看,他們等待事情繼續發展結果……

藍政庭雙手撐在浴缸邊上,他和外面的人對視。

關澤予轉身要走,藍政庭說:“把門關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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