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争吵
關澤予滞了滞,他走回來,去把浴室的門關上,随後為淋濕了頭發,淋濕了全身的人擦身子。
關澤予心裏抑郁不得解,他問,“你想告訴我什麽?”
藍政庭穿上浴衣,他說,“你什麽時候回去?”
“怎麽,你來找我就為了這個?”
“不然,你以為我該像你一樣,浪費大把時間玩游世界?”
關澤予把花灑放回去,他開始脫衣服,藍政庭看了一眼氣悶悶的男人,關澤予身上的衣服濕透,衣料緊貼着他的肌膚,修長的身段,緊致的肌理,一覽無餘。
藍政庭轉開視線,他頓了頓,最後開門出去。
關澤予沖冷水,山中的晚上,天氣冷,微風吹起來,也是凜冽如寒冬的風氣,他洗冷水,昏昏然的意識,有了那麽一絲絲清醒。
是啊,他藍政庭找來,他追了一路是為了工作上,他當他是為了個人事情,真是自作多情。
關澤予出來,發現一幫人坐在客廳裏,五個人直直望着洗澡出來的男人,三間卧房,總共六個人,如何分配?
關澤予邊走向卧室邊說,“藍總如果不介意,可以跟我擠一個晚上。”
卓嘯倏地蹦起來,“你說什麽,你不是讨厭別人和你共處一室嗎?”
斯瞳用力的點頭,意思是說,“關總,你今天沒吃錯東西嗎,或者早上起來忘吃藥了,今天行為那麽反常,言行一心向着另一個人?我們呢?”
烏魯石抱着歐陽硯,他是在表示,我的男人跟我共處一室很正常,至于你們的安排,那是你們的事。
卓嘯不幹,他說,“關澤予,我和你一起睡。”
斯瞳看向藍政庭,他說,“藍總,不如我們湊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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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仰下巴,一副合吧合吧合吧結合在一起吧的情願……
關澤予開門進屋,他不再多說。
卓嘯要進去,藍政庭快一步,他說,“我和他一起睡。”
斯瞳噗一聲大笑出來,他樂颠。
這三人要幹什麽,争寵?
狂笑發癫的少爺樂了一陣,他掰住卓總的肩膀,“親愛的,今晚我們一起睡~”
卓嘯撞開貼上來的小狼崽,滾~
他要扭開關澤予的房間,藍政庭進去後卻把門反鎖了。
關澤予坐在床頭,他打開電腦整理今天拍攝的照片。
藍政庭一只手綁了繃帶,一只手還能動,他倒了一杯水端給玩電腦的人。
關澤予不接,他忙。
藍政庭把水放在床頭,他走到另一邊,想上床,關澤予停下手邊的工作。
“藍政庭,關耀聰給了你多少錢?追了我一路,受了兩次傷,付出那麽大代價,值多少錢?”
這話說得,真不是一般難聽。
藍政庭坐在床邊,他轉頭,與凝望着自己的人對視。
“你認為值多少錢?”
藍政庭不堪示弱,鬥嘴誰不會,鬥智商,他絕不會輸。
關澤予笑,冷笑。
“我實在不理解。”他把電腦合上。
藍政庭艱難的靠床頭坐着,他不說話。
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來找人,理由不夠充分,交情不夠深,關系處在尴尬的位置上,不是朋友也不是敵對關系。
藍政庭把手上的繃帶解開,他想睡上一覺,很多天了,他睡不上一個好覺,就為了一個任性的人。
關澤予下床,他去拿藥水。
藍政庭正要躺下,陰沉着臉的男人卻說,“先擦藥。”
藍政庭坐回來,他說,“不用。”
“藍政庭,跟我撒嬌還是怄氣?”
“關總,我不是三歲小孩。”
各自心裏窩火,各自不明白心意,相持對峙着。
關澤予把藥瓶擱在床頭,他坐下床邊。
“為了映輝?”他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藍總費盡心思找人,不顧傷身傷痕追人,他無非是為了手中的映輝。
藍政庭對上寒冷的視線,“關總,你何必問出來,我為映輝,正如你為冠鷹,你以為讓所有人恐慌慌亂就能獲得人心?”
“藍政庭,挑刺不要挑得滿地都是。”
“哼,刺本來灑得滿都是,我又何苦挑起來。”
關澤予用棉簽沾了藥水,他為傷痕累累的人擦藥。
藍政庭任由為所欲為的人,他不予阻止。
關澤予擦了手上的傷口,再掃了一眼男人冷沉的面色,啧,生氣起來的樣子,一點氣勢也沒有,還想吵架?
關澤予空出一只手,他自主解開男人身上的睡袍。
藍政庭微微蹙眉,衣服輕微的摩擦過傷口,絲絲的疼,傳遍四肢百骸。
關澤予動作輕了一些,他把人抱在懷裏,“跟我鬥,你确定?”
他一手攬在懷中人的後背,一手移動手上的棉簽。
藍政庭咬牙忍住藥水的刺激,辛辣的味道,火辣辣的感覺,自傷口處,燒過全身。
“我從未說過要跟你鬥?”
“那是為什麽?”
“冠鷹和映輝是合作關系,不是敵對關系。”
“藍總,你不用跟我強調冠鷹映輝的關系。”
“那麽你希望我強調什麽?你是想我強調,從見面開始,關總就冷傲的給我臉色看,還是強調你忽冷忽熱的反應?我讓步了,澤予,我對你讓步了,你想盡快施行項目,我只不過站在映輝的立場上表達映輝的觀點,方案有疏漏,事實本如此,我并沒有說它是廢紙一張,你單方面的放大個人主觀臆斷。”
藍政庭一口氣說完,他就是想說,方案被打下來,并非全是我的錯。
關澤予看了一眼怒氣沖沖的人,他擦遍全部傷口,接着要把人放下,這時,藍政庭突然抓住撐在一旁的手臂問,“你什麽時候回去工作?”
關澤予停住,“冠鷹有事沒事,好像與你無關?”
“你認為無關?”
“是!”
“關澤予,你除了高傲自大,冷傲自持,還自以為是。”
“這些形容我願意接受。”
他的手臂墊在躺下的男人身下,俯身看着處于劣勢的總裁:“藍總,我沒欠你人情,你一而再受傷是自找的。”
“你再說一遍。”
“難道,我該承擔責任?”
“關總,責任你不必承擔,你需要心懷愧疚,是,你在不在乎冠鷹,你說了算,而我在不在乎映輝,同樣也是我說了算。”
“你認為我映輝不會受影響,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才接手映輝,有多少人在等着看我的好戲,冠鷹和映輝的大項目,決策權在你手裏,而你說甩就甩,你告訴我,接下去,我找誰去商談,十一月份就要到來,誰負責原先的方案,你?還是關澤啓?你們關家把事情推給了外人,是不是認為那些全是我們映輝的錯,是映輝步步為營,讓你們夜不能寐,你是不是也認為,冠鷹獨占鳌頭那麽多年,理應受追捧和擁護?而我們只要有那麽一點點動靜,你們就大可肆意指責?”
“關澤予,你覺得自己難為,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難為?我才從國外回來接替政軒的工作,很多人不明所以,連我都快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回來,你倒了我的臺階,還敢說與你無關?”
藍政庭積蓄怒火已久,一口氣全問出來,他不顧受傷的手,強撐起來,同處于優勢的人對陣。
關澤予愣住,他怔了良久,當發現受傷的人右手顫抖了還強撐着,他将人抱起,“你幹什麽?”
藍政庭冷笑,“跟你對峙啊,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合作關系不認同,那麽敵對怎麽樣?”
他面色一陣慘白,傷口被強行撐裂,血又滲出來。
關澤予拿過床頭的紙巾,他擦了擦傷口上的血,再把人放下,趕緊放平那受傷的右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