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姿勢

藍政庭問,“這次是你睡我還是我睡你?”

關澤予走向卧室,他頭頂上五雷轟頂。

淡定,藍總沒表面的那麽紳士,關于誰睡誰的問題,他竟然還在追究!!!

關澤予狠狠的咬住舌頭,他說,“你睡我?”

藍政庭失笑,他沒有進行該睡別人的舉動。

兩人各選一邊,自然而然睡在一起,好像平常的老夫老妻,彼此行為再正常不過,沒有人去點破,怕捅破了那一層膜,各自尴尬。

關澤予睡在右邊,卧室方向,靠向門口的那邊,他習慣這樣睡,藍政庭沒得選,他在左邊。

關澤予習慣睡覺前玩會電腦,深夜裏的思路,有時候特別清晰,白天想不到的晚上睡下前很多思緒會蜂擁而至,讓人難以入眠。

他打開筆記本,轉頭看到藍總裁在玩手機,關澤予笑,“藍總也是手機黨?”

藍政庭忙着回信息,也不知是什麽消息,他臉上滿是笑意。

關澤予進入海爾斯群,他第一次翻聊天記錄,前邊斯瞳隔空喊話好多次,他問關總在不在?後面得不到回應,大家代答,他沒空跟你調情。

斯瞳不再亂喊亂叫,卓嘯出場,他萎靡不振,接下來的兩三頁聊天記錄,全是群員圍攻失戀的人的話題。

關澤予好笑,他不知道卓嘯什麽時候談戀愛了,那人喜歡玩一夜情,關澤予說,一夜情的後果很嚴重,可能全世界滿地都是你的孩子,卓嘯那時抽着煙吞雲吐霧,他說,不會,人家做事戴套。

關澤予懶得跟對方聊成年人話題,卓嘯是什麽人,其實就那一類人,為獲激情,跟人睡睡沒什麽。

關澤予退出群,他把內存卡偛進電腦,将相機裏的圖片打開,圖片中有山有水,夜景美不勝收,他特別喜歡角度拍攝,那樣獲取美景,更加賞心悅目。

藍政庭不知什麽時候靠過來,他問,“這些都是你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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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澤予轉頭,差一點就碰到靠過來的人的嘴角。

相互靠得太近,近到那種合乎情侶夫妻間的相依相靠。

藍政庭面色有些拘謹,他無意中随便靠過來,沒想到會造成這種尬尴。

關澤予點了下一張,他說,“都是我拍下來,就是想從這些美景中尋找些靈感。”

他沒有豐富多彩的興趣愛好,商務聚會不想參加,業界內大型的各種宴會聚會不想參與,他被孤立在一隅,如果不轉移注意力,思想會僵化在一個狹小空間裏,無法靈活運轉。

他指着相片裏的各式建築,他說出各樣峰巒的奇特之處和鬼斧神工之妙,他說這樣的夜景,有時看到它不僅想到它如天上繁星閃爍,我更聯想到晚霞波光粼粼的畫面,或者星火映畫的美妙,各種各樣情境,各有所感所獲。

他輕易的化解相靠的窘境,他說不清為什麽要給對方臺階下,就算沒有臺階,他也會四處尋找梯子搬來為對方鋪路。

關澤予發現最近幾個月,他經常犯傻,為了這個人,他情緒高漲;他心潮起伏;他為他的出現感到悵然惆悵,那樣的情緒反應,他從未這般深切體會,而現在,他為他百般着想,就想盡力的為他,為這個貿然闖入自己生活領地的男人,釋放深藏多年的情感。

關澤予偶爾也害怕,他怕找不回自己,他怕會失去自己,他不知這樣繼續下去,會變成什麽樣子?

他無法預知未來,也看不到就此改變的關澤予,他會不會迷失在前方的路上。

當合上筆記本,他把本子擱在床頭的小桌上,轉頭,藍政庭已經躺下,他說,“很晚了,睡吧,我們明天還要趕回海市。”

關澤予也躺下,“明天是你開車還是我開?”

藍政庭想了想,他說,“誰先起來,誰就不用開。”

關澤予忍不住嘴角輕揚,“藍總,你有沒有發現和我在一起,總要進行各式各樣的比賽,而且規矩特別多。”

藍政庭一只手枕在頭下,他想了想,“确實如此,你這人好鬥。”

關澤予挑眉,“藍總不是嗎?”

藍政庭轉頭看着枕邊的人,他說,“我不像你這麽有精力。”

關澤予有大把精力和時間到處旅游,而他藍政庭沒有,這就是他們的不同之處,雖說同樣身為總裁,兼首席執行官,在工作上,他們能決定很多事務的施行與否,而唯一可以并肩比敵的依托,好像也就彼此手上的公司。

兩人一個為了冠鷹,一個為了映輝,他們背後,還有關企和藍企,有的還有家人,朋友。

關澤予問,“政庭為什麽回國,你在國外不是很好嗎?”

關澤予問完後就悔了,他這是在打探人家隐私。

藍政庭開玩笑,“因為國內有你啊。”

關澤予黑線滿面,“你大可直接說為了映輝,間接說為了應付冠鷹。”

關澤予感覺累,他終于明白彼此間隔着什麽,就一家公司而已,一個毫無感情的東西,一座樓,一棟大廈,它們橫在他們中間,其中摻雜着各種私欲、權益、錢幣。

關澤予疲倦的合上眼,這追究來追究去,攤開來說,他們不過為一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公司明裏暗裏較勁,言語上,項目上,合作協議上,鑽空子,找出口。

關澤予覺得胸口悶,沉沉的,悶悶地,有些焦躁得讓人發慌。

藍政庭看到枕邊的人緊蹙眉心,都閉上眼睛了,還睡得這麽不安穩,到底有什麽不是壓抑強迫着去遵循?

藍政庭收起枕在頭下的手,轉頭,看到外面的天色,夜幕很美,這是一個好位置,躺在床上都能看到滿天繁星。

關澤予昏昏沉沉入睡,藍政庭也迷迷蒙蒙入夢,他很少做夢,當夢裏聽到關澤予說,你是我的對手。

藍政庭和面前的人握手,而後關澤予松開手,他說,政庭……

藍政庭好像聽到愁眉深鎖的人說了一句,他後面說了一句話,至于是什麽話,藍政庭聽不清楚。

關澤予邊笑邊往後退,他看不到身後的萬丈懸崖,藍政庭不知所措,等退到懸崖邊上的人,腳上踩空,藍政庭恍然蘇醒,他叫:澤予……

藍政庭從夢中醒來,早晨的陽光,映入他眼角,光色強烈,晃花了他的眼。

轉頭看着枕邊的人,當驚震的僵直身體,關澤予不知什麽時候靠過來,他就枕在一只手臂上。

藍政庭右手發麻,傷勢才剛好,這又被壓了一夜,不知這手要不要廢了。

他卷了卷手指,枕邊的人睡得很安詳,好像他從未睡得這麽安穩,在找到可靠依賴,便不顧形象的抓住。

藍政庭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的手,不敢大動作,怕驚動了還在睡着的人,他好不容易抽出快要殘廢的右手,再看看腰間的手臂,還有壓住自己的腳???

他想問,誰能說一下冠鷹總裁的睡相如何霸道?

再次小心翼翼的拿掉身上橫占着的手臂,再輕輕移開自己的雙腳,他終于擺脫對自己手腳并用強橫霸占的總裁,當如負釋重的松一口氣,關澤予翻過身,他翻到另一邊,可能是沒了依靠,他翻打過去的手,拍到床頭上的電腦鼠标,鼠标被拍到地上,有力的聲響,似在抗議男人的粗暴。

藍政庭本能的傾開身子,他想,要能逃,必須逃!

關澤予平日裏俨然威凜,沒想到他睡覺的樣子,竟然是這個樣子?

藍政庭正想下床,可,關澤予醒了,他睜開惺忪的睡眼,起身瞟了一眼躺在地板上的鼠标,他轉頭看到陪着自己睡了一夜的男人坐在床頭,他的手一滑,失去支撐,要跌下床。

“小心。”

藍政庭反應快,他把人拉住,再把昏昏沉沉的人拉回床上,他就壓在睡眼惺忪的人身上。

關澤予腦袋迷糊,他拍了拍額頭,等看清騎在身上的人,當立刻坐起,他險些踢飛騎在身上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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