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報複

關澤予把人從醫院裏帶出來,卓嘯傷口還疼,雖然休息了一個星期,彈傷依然疼得痛不欲生。

“關澤予,我又哪裏得罪你了?”

卓嘯被強行帶上車,關澤予坐上駕駛座,他不說話。

卓嘯以為這個人想明白了,他為之前的話道歉,他說,“我不是故意氣你。”

關澤予強忍着心中的怒火,他已經不是氣而已,他這是被人踩在頭頂上,他被不識好歹的人踐踏一份好心好意。

“卓嘯,你說我不配擁有愛,那麽我來告訴你,誰配。”

關澤予猛轉着方向盤,卓嘯趕緊系上安全帶,他說,“那些都是我一時氣話。”

關澤予聽不進去,他把人拉下車,他忽然揮起拳頭,直接一拳過去。

“卓嘯,你告訴我,我欠了你什麽?你跟我說說,是我欠了你錢?還是命?你為了自己龌龊的心思算計我,甚至慫恿那些人綁架藍政庭,我跟你說過,不準碰他,我告訴你了,我警告你不許碰他,你都做了什麽,你居然讓那些人綁架他?”

關澤予再打一拳,斯瞳恰時開車臨至,他趕緊去阻止,“你這樣打人會鬧人命的。”

斯瞳把人拉開,卓嘯靠着車子,他渾身是痛。

“關澤予,你這是想跟我說明什麽?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也一樣犯賤,你賤到愛上了一個男人還不肯承認?我當初沒叫你給我錢,是你自己貼上來,是你先找上我,如果不是你,我會這樣做嗎?”

卓嘯吼回去,斯瞳拼盡了吃奶的力氣抱住還要上去的人,“大哥,你再不來,真鬧出人命了。”

斯瞳悲天恸地的叫聲,震懾蒼穹。

烏魯石在大老遠聽到慘烈的呼喚,他加快速度,歐陽硯還在催,等車子一到,他踹開車門下車,也不管殺人的總裁,他跑進燈火通明的平房。

烏魯石顧不上呼叫的老弟,他說,“你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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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瞳目送撇下自己不管不顧的大哥大嫂,他眼裏含淚,心上滴血,“我就這麽沒人疼沒人愛嗎?”

關澤予拍了一下想哭的人,他說,“我去找政庭。”

三個人前後奔進那間平房,關澤予沖到裏面,他看到被人綁住雙手雙腳的藍總裁,他頭頂上套了一個……黑色麻袋!!!

歐陽硯忙解開那綁住雙腳的繩子,他急着要把套頭抽掉,關澤予快一步,他把那刺眼的黑色套頭扒開。

“政庭。”關澤予查看了被綁的人的臉,摸了摸人家的全身上下。

幸好,沒有受傷。

他終于松了口氣,接下去,他遭打。

歐陽硯停下解繩的動作,他向關澤予出手,“我說過,你要讓藍政庭為了你那點破事受委屈,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歐陽硯的拳頭很速度,迅猛兩下,左一拳右一拳上去,連環套,看架勢是想把人廢了。

烏魯石正在一邊唾沫橫飛的教訓幾個沒長腦的兄弟,他沒空制止心愛的男人大打出手,而斯瞳每次看到震驚的畫面都會驚呆,他又驚又呆,所以捂住眼睛,表示畫面太兇殘。

歐陽硯打得起勁,關澤予不敢還手,他怕這病美人被打一拳就氣絕了,關澤予邊躲邊退,他說,“歐陽硯,我沒有得罪你。”

歐陽硯不管,“關澤予,你他媽知不知道,要是沒有我,政庭早被打了?如果不是你那芝麻爛事,他會受這種罪嗎?”

藍政庭喊了兩聲,見制止無效,他低頭自顧咬手上的繩子,斯瞳見了,趕緊跑去幫忙,藍政庭叫斯瞳去阻止,斯瞳不幹,“你知道硯哥的脾氣,我可不敢站在他的對立面,放心,關總能受得住。”

藍政庭掙開繩子,他快步上去阻攔。

“阿硯,別打了。”

藍政庭把人攔住,關澤予退開一步,他摸摸被打疼的臉,每次見這病美人都被打臉,他上輩子欠他的。

歐陽硯揉了揉藍政庭的臉,他正揉得起勁,關澤予又上去,他把人拉開,“歐陽硯,你手這麽癢?”

烏魯石見自己心愛的人揉別人的臉,心火一竄,他也過去拉開,“我說,你适可而止。”

關澤予再摸一把被打疼的鼻子,他走向不遠處的幾個人,當不聲不響的動起手腳,五個人,其中兩個就這麽被打了,剩下三個不想坐以待斃,他們還手,此時的争吵才進入正題。

“關澤予,別給臉不要臉。”三人之中,有兩個是散打高手,剛被烏魯石點指頭大罵一頓,正窩火,現在撞上找死的,他們摩拳擦掌就上。

歐陽硯暼了一眼,嘀咕,“就會用拳頭解決事情的豬。”

關澤予把跟自己交手的人踢開,“歐陽硯,你說誰是豬?”

歐陽硯站在藍政庭身邊,他雙手環胸,一副我說的就是你。

關澤予指向烏魯石,“你确實是只會爬上樹的豬。”

烏魯石也上去揍人,“不是,關澤予,你罵我是什麽意思,不是我說的?”

“他說的和你說差不多。”

烏魯石上去幫忙,五個人對二,勝負略見分曉,關澤予諷刺,“烏魯石,別忘了,當年這些人還在你的地盤上尊你為大哥。”

“可我現在不是他們大哥,我雖然還有兄弟,但我沒有這麽一群死無腦子的兄弟,整天除了為個人一點小私情拉幫結派仗勢欺人,其它不會。”

七個人混合對打,打得烏煙瘴氣雞飛狗跳,斯瞳溜出去找人進來,他說,“卓嘯,你喜歡看到這樣的混戰對嗎?”

斯瞳作出導視,卓嘯站在門口,那幾個男人,五大三粗,要說他們對敵烏魯石和關澤予絕不在話下,偏偏烏魯石和關澤予聯手。

關澤予挨了兩三拳,他疼,加上發燒剛好,頭暈。

烏魯石皮糙肉厚,他挨了幾拳不要緊,關澤予不行,藍政庭看得出來,他要上去,關澤予指着來人,他說,“你別過來。”他被人從背後撞了一拳,藍政庭被歐陽硯拉住,歐陽硯說不要去,藍政庭強硬掙開,“他病剛好。”

“就算他死了也與你無關,事情是他們自己搞出來,要解決也是他們收拾,與你無關。”

“可是……”

“政庭,你不是他們中的人,要怪,就怪關澤予交了不三不四的人,他活該受罪。”

關澤予後背的脊梁骨劇疼,好像被撞斷了一般。

卓嘯握緊拳頭,他不想勸,關澤予猛掃起一腳,把偷襲的人踢翻,他側面也被另一個人攻擊,在那拳頭快要打到腰間的時候,藍政庭走過去,他踢出一腳,把被圍攻的人拉出來。

“藍政庭,你有種就來單挑。”其中一個肌肉發達的男人,他轉移目标,向着偛手的映輝總裁發火。

關澤予擋到面前,“我和卓嘯的事與他無關。”

“好啊,你去給卓嘯一個交代。”

“那你先讓他來跟我交代。”

關澤予也火了,他扯開領帶。

他扔掉手上的領帶,他拿出手機,找到錄音文件,按下播放鍵。

“你們不是說卓嘯為了我擋槍嗎,好啊,你們兄弟情深,那我讓你們聽聽,他都對我做了什麽。”他放了錄音,卓嘯打來的電話,重回播放。

卓嘯說,“我女兒被綁架了,關澤予,算我求你,幫我贖回豆豆。”這就是關澤予去取出三百多萬的原因。

他為了無辜的孩子,他犯蠢,他心軟,他一而再去幫要找關家複仇的人,卓總口口聲聲要滅了關家,他說不會放過關家任何人。

“可你不知道,我跟關耀聰說過,我不是關家的人,但你卓嘯就把我當成關家的人,那麽,我即是關家的人,我救自己侄子有錯嗎?”

關澤予聲聲質問拿仇恨作為導夥索的男人,“卓嘯,你告訴我,關家還欠你什麽?你父親因為破産而自殺,你怪關澤啓,不,你怪關家所有人,你對一個毫無反抗力的孩子下手,卓嘯,英傑就是一個孩子,他不懂大人間的仇恨,你綁他去,你說要斷他一根手指。”

關澤予走上去,“你斷了一根手指,所以要讓一個孩子為你償還?是他對不起你嗎?”

“我幫你,我給你錢,我當時就想讓你不要為仇恨變得喪心病狂,我接近你了嗎?我去求你了嗎?你不是說我不配得到愛嗎,好,我告訴你,我關澤予不需要愛,你聽明白了嗎?你聽明白了嗎?”他再按播放鍵,卓嘯後退一步,他說,“這不是我說的。”

關澤予冷笑,“哼,不是你說,那就是我說的了,我關澤予活該被人砍,被人算計,我就是蠢,我這輩子要不是沒有關耀聰,我就完了,我不會有今天,你說的事實……”

“我不否認,當年為了活着,我為了不離開這座城市,我回去求自己的父親,我說我願意回關家。”

“卓嘯,你後悔沒有給我一刀是吧,好啊,那你現在來,你把那一刀完成了,我不欠你,當然也不會讓別人欠我,你敢嗎?”

關澤予打開手表,他取出表鏈中的一把軟刀,他将軟刀塞給說後悔當年沒有背後捅刀子的人。

“卓嘯,我關澤予能走到今天,你真的以為是關家為我鋪路,是你放過了我?”

“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那天,就算你不去擋那顆子彈,我也不會受傷,你清楚看到我走到一堆紙箱後面,你之所以沖上去,就想讓我愧疚,你要讓我覺得有愧于你,可惜你錯了,我關澤予被別人說成是無情無義,不是無中生有,不是空穴來風,你一步一步的算計,你一定想不到,我也在愚蠢的心軟裏一步一步的給自己找退路,就像現在,我把真相告訴你。”

卓嘯被逼到牆邊,關澤予抓住退無可退的人的衣領,“從今以後,你最好別撞到我的刀刃上。”他把人放開人,随後轉身走出去。

藍政庭反應快,他跟上去,“澤予。”

關澤予停在車門前,他不說話,藍政庭問,“剛才的一番話,是說給我聽嗎?”

“藍總,有沒有人告訴你,不要自作多情,否則下場和剛才的人差不多。”他背對着身後的人,到這一刻,終于得以平靜,這麽多天,精神緊繃,身心緊張,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是不是真的太過心軟,才會遭遇這麽多厄運?

不管是十多年前,抑或是七年前,他都在絕望裏彷徨,他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出口。

他轉頭看着身後的人,他說,“藍政庭,從今天開始,你最好重新認識我,我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麽可笑,也沒有別人說的只是無情無義而已,我們都是成年人,很多事,它沒有可解的答案,每一個真相,就只有一個結果,是和非。”

藍政庭還想說什麽,關澤予不想聽,他獨自上車離去,再不管身後的人。

他說過,我沒有朋友,也沒有對手,“我有的就是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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