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偶遇
xxxx-xx-xx 星期x 晴好
雖已近初秋,太陽卻依舊像金黃的稻穗一般耀眼。而我的心情也如同這陽光一般燦爛着。
沒了二殿下在身邊充“攪屎棍”,除樓姑娘外,諸位姑娘依舊對我或疏離或敵視。細觀樓姑娘,她對我的态度暧昧不明,進退有度,如同拿了一把标尺在我們之間丈量,每當我想再靠近一點點,她卻退後一點點,待我心灰意冷欲離去時,她又粘了上來---這讓她在我心中産生了“霧裏看花”的朦胧美,吊足了我的胃口,同時讓我産生了困惑---我的心早已擺明随時可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為何她依舊像孔明擒孟獲一般,擒擒縱縱?實在不明了。正當我哀嘆自己情場失意時,菡萏如雨後春筍般在我心裏迅速生根發芽,繁榮茂盛起來---在彼此已經展示過惡劣的一面的情況下,我們相處得身心愉悅,就差沒抱在一起滾床單了。
昨日又得知過了這一個月就可以不必再頂着嚴寒酷暑起早摸黑地往學堂趕了。鑒于古代人沒有“畢業”一說及“活到老學到老”的精神,我猜想這是讓我們從此自我磨砺,基石已經打好,想要蓋怎麽樣的房屋,全憑個人喜好。許老頭依舊對着我吹胡子瞪眼,我依舊在絞盡腦汁躲避許老頭的懲罰,曹肖二人依舊與我勾肩搭背地尋樂子,高家姐弟依然想方設法對我使絆子,這一切讓我的生活平添了許多滋味。而當家裏的老頭子聽聞妓院又多了我這一個熟客後,我戰戰兢兢地尋找最佳借口來躲避懲罰,老頭居然一笑置之,“飛揚多接觸接觸女孩兒,就會體會到女孩兒的妙處。”這話讓我擦了把汗的同時,又深感慚愧——跑那麽多次妓院,銀兩去了,連姑娘的床單什麽顏色都沒看見過,真是辜負了老爹的殷切期望。
要想與菡萏滾床單,極目可見的是得突破她的“珠簾鎖”,“蚊幔遮”,還有她本人。正當我為此目标而不吝流汗(強身健體)并絞盡腦汁(思索關于如何“破關致勝”的問題)時,肖曹二人卻提議帶着美人兒出外去“迎秋祝禱”。我摸摸下巴表示同意,并激動地暗暗醞釀着“野合計劃”。
于是我們三大少、三小書童并四大美女組成了“樂游團”向“稻花香”村進發了。曹淩左擁右抱,香車美人,他的書童規規矩矩地在前頭充當車夫;安祐也體貼地為他的情人備了個舒适豪華小車,書童依舊充車夫;而我的菡萏則特立獨行,堅決拒絕我為她準備的華麗馬車,利索地爬上馬背,轉身對我眨巴眨巴眼睛說:“怎麽?難道你要像嬌小姐一樣坐着馬車前行,還是想去你兄弟們的車上做一個多情公子?”。
“這驕陽似火的,騎馬讓我有虐待動物的罪惡感。”我滿懷同情地看着噴着鼻涕的馬兒。
“這話說得好像這馬車是不是用動物拉的一樣。”菡萏含笑看着旁邊的馬車。
“孤軍奮戰總比齊心協力來得凄涼些。”
“你的話貌似很溫柔體貼,卻總讓我感覺到你在躲避着什麽。”她笑着審視着我,“你該不會是不會騎馬吧?”
“咳咳,告訴你,那些苦練騎馬術的男人們都是些膽小的主,在遇到危難時,他們的騎術會超水平發揮。”我挺胸擡頭。
“哦!作為一個不會騎馬的男人,卻能知曉精通騎術的男人的腌臜想法,雲公子還真是神通廣大。”她咯咯笑着道。
“這可是有根據的,聖人有雲‘骐骥一躍,功在走佬’,便是言此。”
她咯咯咯地笑了幾聲,“上來吧!”随後往後移動了下。
我瞪大眼看着她,疑惑不解。
“怎麽?本姑娘犧牲自我載你一程,你還不賞臉?過了這村沒這店了。”她擡了擡頭,笑容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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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說“那我坐後邊。”這樣才能美人在懷。
“如果你想摔跤的話,就坐後邊吧!如果你連累本姑娘摔跤,那你就等着挨揍吧!”她面露不悅。
雖然我不會騎馬,可坐後邊不會有這麽大的“副作用”吧然又不欲惹姑娘生氣,便不大情願地爬了上去坐好,她雙手環了過來,一股幽香傳來,我的背碰觸之處極盡柔軟,讓我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
她驅馬前行。路上的風景很美,我卻沒能用言語表達出來,而身後的她也似乎很開心地說着什麽,我也記不清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女性,讓我有些心慌意亂,興奮難當。
約莫行駛了一個鐘,前面曹淩等人的馬車停了下來,不知被什麽堵住了。我跳下去走上前查探,卻看到許多衣衫簍縷、面黃肌瘦的男女老少在圍着曹肖二人的馬車,伸手乞讨。
作為危機感強烈的現代人,我的第一憂慮就是——在饑餓與貧窮的雙重壓迫下,他們随時可能化身為強盜,如此一來,我的內褲保得住嗎?而作為一個富有同情心的現代人,我內心有了新的波動——如果他們需要,我應該連自己的褲衩都獻出去嗎?可是這樣的話,我這現代人就不再是文明人了,而是十足野人,如此定然唐突佳人。正當我進行無止境無結果的心理鬥争時,前方傳來了肖安祐的聲音:“飛揚和菡萏姑娘身邊有什麽可以填肚子的都拿出來給他們救急吧!”我趕忙跑回去取食物,菡萏聽說後,将自己身上的銀兩和頭上的飾物都貢獻出來,我被她的美麗心靈深深地震撼到,遂決定如有需要,我可以連自己的褲衩都奉獻出去。
結果我的褲衩依然安全地套在我的腰間。其實為了提高與菡萏姑娘在精神上的匹配程度,我還是很樂意裸奔一次的,并在面對世人不知情的嘲笑時,我會含蓄說出一下富有哲理的話:“當裸奔成了一種需要,裸奔者會成為無與倫比的一道美麗的風景。”
于是我們只好跟在難民隊伍的屁股後往回走,我對他們面對着財物居然能維持不變的秩序而困惑不已——是統治者的愚民教育做得好?還是他們本身素質就高?在一個拐彎處,前方的隊伍忽然亂了,只聽得許多人激動地喊着一個稱呼。我忙擡頭看去,一個軍隊簇擁着一騎駿馬的男子,不知是否是穿着軍裝的緣故,他略顯疲憊的臉上顯得格外嚴肅,如炬的目光往前一掃,在我這停了會又移開了。
“馬上就到京師了,大家不要慌亂。到了京師自會有人為你等安排衣食住行。天佑逸國,一切都會過去的。”他說完後,讓軍隊讓開一條路。衆人紛紛激動地向他行禮後,便往京師方向行進。
曹肖等人也紛紛下車向二殿下行禮,我也只好下來行禮。
“琪兒,你過來。”他用冷冰冰的聲音下命令道。
他那懾人的氣場讓我有點畏縮,“有什麽事嗎?”
“馬上給本宮過來!”
他越發嚴厲的态度激起了我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幹嗎那麽兇?老子我就不去,你能拿我怎麽着?”
身邊的幾個馬上拍我扯我踢我,其實我說完後,也悔恨不已,畢竟人家一聲令下,我就會被滿門抄斬/五馬分屍/賜毒酒/賜白绫/宮刑/火刑/絞刑……越想越恐怖,我不由得抹了把臉。
“抱歉,剛才是本宮失态。琪兒過來,本宮需要你的幫助。”
真是別扭的孩子。是人都會需要別人的幫助,有什麽不好說出口的?用得着這麽劍拔弩張的樣子嗎?
我待要踏步而往,卻發現菡萏抓住我的衣袖不放,緊緊盯着二殿下那個方向。我心內一暖,輕聲說:“放心,我過去一下,沒事的。”菡萏猶豫了一下,眉頭深鎖,慢慢才放手。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我剛到他跟前,他忽然彎腰一把将我提到馬上,雙手禁锢似的圍着我的腰,我掙脫了下,他将頭擱在我的肩膀上,說“琪兒,別動。我兩天兩夜沒休息了,讓我靠一下。”
“誰叫你不休息的?累死活該!”嘴上說着,身體卻沒再移動一下。他将馬頭調轉,對着曹淩等人的方向說,回京。我看到菡萏用惱怒的神情瞪過來,我忽然醒悟過來,原來剛才菡萏之所以拽着我不放,是因為看呆了身後這厮,如今她又見我與他那般親近,頓生醋意,故而這般反應。恍悟後我內心頓時無比沮喪:這該死的天遙,持有一根如悟空的定海神針一般伸展自如的攪屎棍将我的紅顏攪拌得滾滾遠去!那位肖神棍居然沒說錯,他一出現,我那燦爛的桃花便迅速枯萎凋謝,嗚呼哀哉!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