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師兄很英勇的把那個黑衣人給制服了,那帥氣的模樣簡直是神仙降臨,都叫人移不開眼睛了。
我借着師兄的派頭惡狠狠的問那黑衣人:“哼,你怎麽不兇了?看到我師兄這樣厲害兇不起來了吧?告訴本姑娘你是誰,來這裏有什麽目的,本姑娘考慮放你一馬。”
等我一說完,師兄就提着那黑衣人往外一扔,絲毫不給我表現的機會,我一愣。
那黑衣人卻道:“七公子還是随屬下回去吧,夫人和老爺都擔心公子的安危呢。”
我又一愣,僵硬的轉頭看師兄,他臉色淡淡的:“擔心我?恐怕是巴不得我早些死吧?”
想了想,剛才黑衣人不要命的想叫我不要命,又和師兄打了那麽久,明顯是想叫我們兩都不要命,這會兒又假惺惺的說這些話,果真是有點怪。
“七公子誤會了,屬下怕七公子不肯随我回去,所以才逼不得已出此下策的,屬下絕非沒有……”
“閉嘴啦!就算你不想傷我師兄,那你傷我做什麽?我可不信你之前想殺的舉動是無意的。”我一口打斷他的話,氣鼓鼓的說。
黑衣人啞口無言,磨蹭了一會兒說:“這位姑娘是……七公子的……”
“你走吧。”師兄又打斷他的話,“告訴惠夫人,想殺我就自己來,不要搞些小把戲,若不是看在你是父親身旁的人,我早将你殺了,還會留你至此?快滾。”
我狐假虎威的跟着吼了一句:“快滾,師兄不想見你。”
黑衣人滾了,師兄也滾了,我找不到師兄了。
我甚至不知道師兄什麽時候走的,現在這裏只有我一人在,早上中午晚上,都只有我一人在,我好寂寞,還很害怕。
深山老林的,天黑了,就黑得什麽都看不清了,油燈也快用沒了,我琢磨着要不要下山去買點呢?
我在師傅的房間裏翻翻看看,找出幾個銅板來,準備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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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師兄的房間裏似乎有聲音,我一驚一喜,馬上跑到師兄的房間裏去大叫:“師兄你啊啊——”
房間裏黑不溜秋的人兒被我的叫聲吓了一跳,慌亂的想躲,不小心“碰”一聲撞到了強,疼的叫了起來。
我仔細一瞧,這人不是偷吃我東西的那個黑不溜秋嗎?
他撞得暈暈乎乎的,都有點走不動路了,我盤腿坐在凳子上看他:“你來幹嘛?我現在可沒吃的,你到我師兄房裏也找不到吃的。”
他哼哼唧唧的幾聲,我沒聽清楚,他又說:“我我我,我餓。”
我了個去:“我知道你餓,我說我師兄房間裏沒有吃的。”
“我餓……”
老子要怒了,翻來覆去就兩個字,“我餓”老子還餓呢,于是不理他。
我走過來,抓住我的袖子搖了搖仰着腦袋看我:“我餓……”
黑不溜秋雖然黑不溜秋,但是一雙眸子卻如雨後初晴,清澈的能倒映出我的樣子。
“哎,好吧,我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吃的。”我心軟起來。
最後烤了兩根紅薯,他一根我一根,他吃得很快,吃完了盯着我的看,我寶貝的往後一縮:“這根是我的,你的已經吃完了……”
他委屈的低下頭。
我問:“你怎麽弄成這樣子?你家人呢?”
他遲疑了一下說:“我沒有家人。”
後來才知道,他十來歲的時候家被城裏大戶人家欺負,弄得家人都死了遍,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就逃到這山上來,不敢下山,也只在山上做個偷兒了。
聽完他的敘述我唏噓不已,哎,壞人哪裏都有,沒想到害得人家死爹死媽,還害得人家當了個當代泰山,真是可憐啊。
我同情他,領着他去洗澡,沒洗的時候,黑不溜秋,一洗完,我愣住了,白滾滾的,皮膚那個嫩滑兒,眉眼那個秀美,唇紅齒白的,跟個花姑娘似的。
黑不溜秋還有點不好意思,拉拉我的袖子:“喂,你怎麽了?”
我搖搖頭說:“沒什麽,你,咳,還真好看。”
他說:“我那美貌娘親比我還好看,只是……被那可惡的壞蛋……嗚嗚……”
“別哭了。”我摸摸他的腦袋。
他其實比我還高一點,看着年歲和我差不多大,都十五六歲,那麽他在這山上都鬼混五六年了啊,真有勇氣。
我跟他道別,說下山買東西,帶着他不方便。
原來跟着師傅學那些動作基礎功還是有好處的,至少我腳步利索了很多,下山腿也不抖了,眼睛也不晃了,身體倍兒棒。
山下是個小村兒,民風樸實。
只幾個銅板肯定買不到什麽好東西,所以我還偷了師兄畫的幾張畫兒,賣去了那個什麽樓。
師兄的畫自然賣的很好,那個什麽樓自然也出了很高的價錢買了這幾幅圖,還很寶貴,說是誰誰的真跡,一看就是真人畫的什麽什麽的,我沒聽清楚,拿着錢就滾遠了,怕他們後悔不要那畫了。
這一下,我賣了畫,有了錢,馬上去館子裏吃了一頓肉,啊,爽!
回去時,還給那個黑不溜秋帶了兩個大雞腿和各種吃的。
一路小跑回去,只是肚子略有點撐,半路休息了小半會兒。
這小半會兒,我看到了路邊上走來個人影,他一身白衣,上面畫着如血的花兒,走路飄渺,跟仙人似的。
我“啊”了一聲,那人轉頭看我,我一愣,這不是師兄嗎?
馬上跟上前去,高興的叫他:“師兄!”
走近一點,撲鼻而來都是滿滿的血腥味,原來師兄的白袍子上都是一點一點的血跡啊!我還以為是畫的花兒呢。
我慌了:“師兄,你,你沒事吧?”
師兄瞥了我一眼:“扶我回去。”
“哦,哦好!”我連忙扶着他,一步步走着。
奇怪了,看到他的時候,跟沒事兒人一樣,走路快刷的很,這會兒又讓我扶着他,好像身體很虛弱一樣。
只是師兄清冷的身體壓着我,血腥味濃得我臉都皺在一起,我沒敢問他發生什麽事了,只期望這條路短一點,我好快點扔下啊他去暖暖的被窩睡覺。
突然間,師兄整個人壓在我身上了,我一個踉跄,就朝地下撲去,吃了一嘴草。
師兄有我做墊底,啥事兒沒有。
艱難的把他翻過身,發現他已經昏死過去,這才看到,他身上的傷重得叫人吃驚。
而且血還流了那麽多,該不會失血過多死了吧?
雖然對這個師兄沒什麽好感,但畢竟是我師兄來着。
賭氣似的背着比我高一個腦袋多的師兄慢吞吞的回了山上的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