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相信他不會後悔的。”子傲相信的眼神令莫妍有些動搖。

她沉默了，子傲也沒有說話。紫怡開始猜測他們倆是什麽關系，他們口中的“他”是誰，和他們是什麽關系？看莫妍身上散發出不一樣的味道，她已經喜歡上這名女子了，不一樣的感覺，新鮮充滿刺激，卻又溫和寧靜。

莫妍想逃避子傲的眼神，因為這眼神與他的太象了，令她退縮。偶然間，她看見了站在門外看得繞有興致的紫怡，驚得站起身。

“小怡？！”子傲轉身看着她，眼神複雜，有驚訝，有厭惡，也有不可思議。

“對不起，我不小心聽見了你們的談話。”紫怡自動忽略子傲的眼神，大方地站在他們面前。她目前感興趣、目光注視的只有莫妍。

子傲擔心地看向莫妍，這次，他并為在她眼中看到恐慌。以前，因為從小的緣故，莫妍看到生人就會恐慌、懼怕，第一次見到他時，也是吓得直往後躲。而現在，她居然還站在小怡身前，并未躲到他身後，太不可思議了，難道小怡比莫妍更有魔力？

“你好，我是這裏的護士，你可以叫我小怡。”看莫妍并沒有躲她，紫怡更上前一步打招呼。

“你好……我是桑莫妍，是個……巫女……”

???

子傲詫異地看着莫妍，她今天是怎麽了？居然會對一個對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人說出自己極力隐瞞的身份。

莫妍回看子傲，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是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感覺紫怡會是她以後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是會與她很親近的人，自己不能排斥她。這種感覺，只有在遇到他時有過。

“你……真的是巫女？”紫怡眼睛直發亮，繞着莫妍看了好久，“好棒啊！”

“你說什麽？”子傲看向紫怡，他頭一次聽見有人這麽說莫妍的身份。

莫妍也很吃驚，從小到大，人們只要聽到她的身份，不是嫌惡就是害怕，從不願與她交談，而她又是家中唯一一個沒有法力的，沒有其他人的成就，只有躲在角落中偷偷哭泣，她沒有朋友，不會交流，造成了她見人就怕的性格。

“我說很棒啊。”紫怡賞給子傲一個白眼，繼續看向莫妍，“我以前只是聽說，今天真的見到了，誰說巫女、女巫很可怕的？只要你不惹她們，她們也和普通人一樣有喜怒哀樂的。我好想知道，巫女是不是和電影小說中一樣有侍神常伴左右，能封印惡靈？”

莫妍一下無法反應過來，只有怔怔地看着紫怡。這個女孩真的與衆不同，她不排斥自己，怪不得自己會覺得有親近感，不排斥她。

“話是這樣沒錯，只是小說和電影為了迎合觀衆把它誇大了。”莫妍露出淡淡的笑容，又露出一絲無奈，“可是我是個不合格的巫女，沒有半點巫女的靈性。”

“為什麽會這樣呢？”紫怡脫口而出，說了又覺得後悔，“對不起，算我沒問。”

“沒關系。”莫妍搖搖頭，除了裴家兄弟，她好久沒有與人聊過天了。家中成員各奔東西，各忙各的，哪有空理會她這個被家族遺忘的成員。見到紫怡，她就象見到了親人，話語一下多了起來，“我父親是正統的巫師，但我的生母只是個普通的女子，可以說，我是個私生女。因為我生母突然病故，我才回到了父親家裏。所以，我的一切都不正統，自然沒有承襲巫女的靈力。不過，我們家族的其他人都很厲害的。”

“比如說呢？”紫怡象挖到寶一樣，興奮地直往下問，她的潛意識裏想把這些資料告訴意兒，說不定又可以成為一部暢銷的漫畫。

“小怡，不要再問下去了。”子傲上前阻止興奮過度的紫怡，引來她的不滿。

“不如讓我猜吧？”紫怡在腦中迅速搜索她所知道的有關巫師、巫女的一切人名。裴子傲不讓直接問，那就側着問，既然莫妍是位華人，那她的家族應該也是華人，她有可能是随母姓，“是華人界很出名的靈媒大師寸定飛呢？還是在日本政界極受歡迎的驅魔大師步春箐呢？或者是……”

“不用再猜了。”莫妍怔怔地看着她，“你已經猜對了，我的生父姓步，在靈媒界有極大的威望，我的四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分別是春菁、夏情、秋戀、冬憶。”

“真的是她啊。”紫怡眨眨眼睛，“聽說那個女人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別人很難與她相處，雖說在日本政府內部做了近五年的驅魔師，可真正見過她的人沒幾個。聽說她最近剛離了婚，想不到你竟可以承受這種人那麽多年。”

“其實大姐并不是那麽難以親近的。”莫妍急急的為親人辯護，“她是家中的長女，自然得拿出做長女的風範，才能管得住家中的妹妹呀。其實，家中的人都不壞，只是他們看不慣我這個多餘的人。”

“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呢？”紫怡很生氣地看着她，“沒有人生下來是多餘的，你的這種想法不對！你的生活是很不幸，因為你沒有繼承家族的靈性，沒有靈力，但你不可以自暴自棄，別人不要你，你不可以放棄你自己，與你比起來，世上成千上萬的孤兒不是更可憐？你至少還有個叫做家的地方可以回去，他們卻沒有，可是他們卻沒有放棄自己，既然別人不要他們，為什麽他們不可以活得精彩一點讓那些人後悔？”

莫妍看着紫怡，已經忘了該說什麽，淚落下她也不知道。從小到大，從沒有人對她說過這些話，也根本沒有機會讓別人說，她想，如果小時候就遇見小怡，讓她說這番話，自己的人生是否就會大不一樣？是否會以燦爛的笑容面對翼白，而不象現在讓他如此擔心？這個女孩對她而言，光鮮的猶如陽光，照耀着她。

“你不要哭呀，哭是沒用的。”紫怡摸去莫妍臉上的淚痕。

“對不起——”莫妍匆匆擦去眼淚，拎起皮包，沖出了房間。

子傲沒有阻止離去的莫妍，因為他知道紫怡的一番話對她的沖擊。其實對他的沖擊也不小，他看見了另一面的小怡。以前知道她開朗、活潑、溫柔、善良，卻不知道她如此堅強與自信，只是……他困惑地看向她，她是怎麽知道步春菁的事情的呢？據莫妍告訴他的，步春菁的确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她為了進入日本國會專屬的驅魔祈福組織，假意與一名高官結婚，做了有名無實的夫妻。幾年間，她成功的成為了日本政府專屬的驅魔師。

紫怡感覺到子傲詢問的目光，他在懷疑什麽了嗎？可不能讓他識破，讓他查出什麽。不過，是她多慮了，憑他一個醫生，能查出什麽？

“我不是專門來偷聽你們談話的。護士長要我來傳話，說有個病人家屬想和你談談。”紫怡撇開偷聽者這個不好的頭銜。她可不想有不好的名聲。任務完成，她也該消失了。

她正要離開，子傲卻抓住了她的手，神情嚴肅，很嚴厲地對她說：

“莫妍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這回輪到紫怡困惑了，這個叫桑莫妍的巫女和裴子傲、和裴家有什麽關系？為什麽子傲不願讓別人知道她的到來？有什麽隐情？

紫怡木然地點了點頭，既然他不說，可以自己去調查啊。

自從上回見過莫妍之後，已經過了好多天了，紫怡通過“聖女堂”的情報網大體了解了莫妍的情況。沒想到她的情況還是有些複雜的。

莫妍确實是靈媒大師步銀樵的女兒，她的母親其實是步銀樵妻子神田堵美同父異母的妹妹，也是個私生女。生下莫妍後，就被神田家族掃地出門了。可以說，莫妍在步家與神田家都是受到唾棄的，怪不得她看上去那麽懦弱、內向，可值得慶幸的是，莫妍遇到了一個好男人，能疼惜她、愛憐她的裴翼白，也就是子傲的哥哥。只是，這場婚姻沒有得到裴雍安的認同。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翼白才離開醫院的？這與她要調查的事情會有什麽聯系嗎？

“小怡！”

聽見有人喊自己，紫怡猛地轉頭，才發現自己走神了。幸好她只是在整理資料，否則要出大事不可。那她就成了“聖女堂”第一個因走神而無法完成任務的領主，糗大了。

她轉過頭，才發現子傲困惑地看着她。

“有事嗎？”她盯着他，眼神頗為不善。

子傲以為她是為了那天的事而生氣，其實這幾天他也很內疚，那天為了莫妍，他的口氣卻是沖了點，他也很後悔，只是一直忙于工作，沒有時間向她解釋。

“小怡，其實那天……”

“想道歉吧？”不等子傲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