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暧昧到底（一） ...
第一節
停車場。邵柯等三人相繼來到，程衍勳在車旁站着，看起來在等他們。
邵柯是開了車來的。簡媛和阿雅都是無車族，一時間座位安排有點難度。
“不如叫上斐兒吧。”邵柯對着程衍勳，突然冒出一句，幾個人又是一愣。
“哦，不必了。斐兒昨天就出去參加一個時裝發布會了。”程衍勳看他一眼，面色沉了沉，開口解釋。
他、邵柯和斐兒父輩雖都是電信業起家，他和邵柯如今子繼父業，但斐兒卻自小對時裝設計鐘愛有加。加上家裏有足夠能力讓她在這一領域涉獵，進修，如今，已經是業界小有名氣的設計師了。
“簡媛，咱倆就坐程總的車吧。”轉頭，阿雅對邵柯說道，“邵總，我們就不勞您大駕了！”
“你——！”邵柯又火起——
“這樣，阿雅你坐程總的車，我到邵柯的車上。”說完，簡媛轉身打開邵柯的車門，坐了上去。
“好的，咱們先出發喽！”邵柯見狀，大喜，趕忙上了車，先行離開。
程衍勳和阿雅沉默地上了車，也駛出去……
程總，邵柯……心裏回複着剛才簡媛對他和邵柯的稱呼。孰親孰疏，一目了然。在她的心目中，看來已經冷冷地劃好了和自己的界限，而對邵柯，似乎沒有避諱……一下，心裏又沉郁起來……
正是下班高峰時間，路上車有點堵。
簡媛上了車，就鮮少說話。邵柯擰開音樂，也一收剛才的輕慢。瞥一眼身旁的簡媛，輕輕嘆口氣，神色嚴謹起來。
“最近腿有沒有不舒服？”
“嗯？哦，沒有，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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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病現在有沒有根治方法？”
“哦？不太清楚，闵大夫好像正在聯系。”
簡媛心裏一點點暖和負擔。看來他也不是表面那樣沒心沒肺，嘻哈鬧笑。
轉頭對他笑一笑，“謝謝。不過不要擔心，我沒事兒。”
見他回望她一眼，猶自皺了眉頭。
“再說，只要控制好不去誘發，生命是絕對可以保障的！”語氣一轉，本來想自嘲一下，但見他的眼神一凜，顯然不太成功。
嘆口氣，笑笑。然後，看着他，認真地說：“真的，我自己的情況，我心裏有數。放心。”
“真的不要告訴斐兒和——衍勳嗎？”他看她，也是認真。
“……嗯。不要。”
邵柯面色肅斂，不再問下去。
“邵柯，你不要生阿雅的氣哈。她就這樣的脾氣。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簡媛突然笑了開口，語氣輕快起來。
“不拘小節？”語氣不敢茍同，邵柯挑了挑眉毛，“我很納悶，你怎麽會和她成了好朋友。你們倆，呃，看起來那麽不同！”
“呵呵。是呀，人和人本來就是很難說明 白不是嗎？”簡媛笑了笑接口。
就像——我們四個人，完全兩個世界的人，看起來永遠沒有交集，現在卻這樣糾葛着，不是嗎……心裏默默補充道。
“阿雅是個很好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很單純，很真誠，對誰好，就會一門心思地對待他。也奇怪，她的朋友也都真誠地喜歡着她。就像她對其他人一樣，很純粹。”看看他，又笑道，“放心，她現在對你這樣并不是有多讨厭你！一般據我的了解，她真正讨厭的人她是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更不會——呵呵，故意找茬的。”
“哼哼……你是說，她好像很關注我？！”邵柯也笑笑，随口接道。
“是的！”簡媛回他一個笑，隐約的，她感覺邵柯和阿雅屬于一類人。
第二節
意外的，程衍勳的車先到了飯店。
靜立在車旁的他和阿雅，遠遠地看見邵柯的車駛來。然後，見他倆笑得燦然，輕快下車來。見到他倆，也沒感到驚訝。兩人依舊笑意然然地先向飯店走去。簡媛一手牽了阿雅，奇怪地對她笑笑，讓阿雅一下有點發毛。
“怎麽了？”
“呵呵，沒怎麽。”
簡媛難得笑得開懷。程衍勳見了，心裏一下悸動。也忘了剛才的不快，只是着了魔一樣輕輕跟在她的身後……偷偷打量着她，她又瘦了。性情越加清淡起來，和回國後初見她還有所不同。那時是冷持，斂靜，有一絲淡淡的拒絕和一絲刻意。但是現在，那種清淺素默似乎已經溶進了血液，自然的揮發。像一朵悠然緘默的野菊，連淡淡的香都幾不可聞，卻愈發有了堅忍的美。此時的她，一招一式，一舉手一投足，都好像藏了無形的蜜膠，粘覆着他，牽動着他。讓他一旦正視，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
上到三樓平階處，身高的優勢，他輕輕靠近，她的發在他下巴下輕拂，微低下臉，悄悄嗅着——一股淡淡的香，清新的，鑽入胸腔，然後絲絲連連，遍身侵游……
側身給服務生讓路，一下撞進背後他的懷裏，慌措地擡頭，和他四目相對，為他眼神的迷離一怔，急急低下頭，往前要靠一下卻不料身體被硬生生悄悄拽住——天，後作力使然，竟又投進他的懷裏。一下臉上飛燙。感覺他在耳後輕輕地有意地呼着氣，忍不住一陣戰栗。然後，恨恨地氣惱起來……他這是在有意挑逗她嗎？卻礙于前面大眼瞪小眼互相對立的兩人，怕他們察覺，又沒有勇氣回頭斥責他，只有硬生生忍住……
本是情不自禁之舉，到後來，卻是刻意地忍将而為。見她紅透了耳廓脖頸，心下呵呵笑起來……
邵柯和阿雅各自對峙着坐到了位子上，卻發現簡媛不知怎麽了，懊惱着紅透了一張臉低首快速地撿了一張位子就坐下，她身後，程衍勳不知哪來的好心情，咧着嘴角踱步進來，然後毫不客氣地坐在簡媛身邊。
“啊呀，煩死啦！開飯啦，開飯啦！”阿雅也不知是被那個痞子邵氣的，還是簡媛莫名其妙的樣子弄的不明所以，索性極不舒雅地敲着筷子，叫嚷着開飯。
飯菜上來，見程衍勳點地都是清淡菜品，不禁嘟了嘴，暗讨他的小氣——到這麽大酒店請人吃飯，竟只挑便宜菜來糊弄人！切！當下，三個人似乎都惹到她了，也不顧及了，鉗了筷子就開吃。殊不知，熟知簡媛胃口不是很好，程衍勳便只撿了她喜歡的菜。見阿雅的樣子，笑笑，也不予理睬。
“陳安雅，怎麽，飯不合你口味？就是嘛，像你這樣——應該喜歡甜膩一點的。”邵柯見了阿雅的吃相，竟然忍不住地挑釁地戲谑她。
“你什麽意思，說明白了，別在那娘娘們們兒拐歪抹角的！”阿雅一時火起，反口回擊，簡直有點口不擇言。
“什麽意思？還要明說！”邵柯聽她說他娘娘們們兒，差點兒背過氣去，想他邵柯自诩倜傥俊朗，不說他周圍多少美女為他魂牽夢繞，竟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他。仕可忍，孰不可忍。想到這兒，嘴上就不客氣了。
只見他用鄙夷嫌惡的眼神來回在阿雅身上溜走，嘴裏啧啧有聲：“就你這身材，絕對不只是青菜蘿蔔的功勞，還應該有肥腸米飯還有甜食暴飲，否則真吃不出你這麽——豐腴！”
女人最忌諱的就是一個胖字，他很聰明，可以用“豐腴”來暗諷她，很好，梁子算結定了！阿雅一邊瞪着他，一邊狠命往嘴裏扒飯，恨不得他就是盤裏的一棵菜，被她這樣夾起來，然後“咔嚓”一聲咬斷，然後，使勁嚼……
于是，那邊兩人又恢複怒目而視的對峙局面。
程衍勳挪動身體向埋首吃飯的簡媛靠去，一只胳膊舉起來像是伸懶腰，然後落在她的身後，收緊，以椅背為靠借，悄然把她攬在懷裏。側身，嘴巴對着她的耳朵，悄悄地說：“邵柯的理論不适用在你身上。你雖然愛吃青菜蘿蔔，但身材不比阿雅差多少。”
簡媛完全呆掉，僵着身體，忍下推開他的沖動——他一定是瘋了！
“對不起，我上趟衛生間！”霍地起身，往外走去。
“對不起，我也去衛生間。”程某人噙着笑說道，起身跟去。
難道，上衛生間也傳染？留下莫名其妙的兩個人。
拘一捧涼水拍洗臉頰，卻感到越來越臉紅心亂。打定主意磨蹭到底，良久，走出衛生間。一出拐角，不由愣住，去路被程某人攔住！
“你！你要幹什麽？！”語無倫次，不知所言。
很快，她發現自己的問話多此一舉。因為他已經慢慢走近把她圈定在臂彎裏，後背靠牆，狹仄的空間裏，他的氣息轟一下沖破她的鼻塞，侵入她的四肢百骸。一刻恍惚……
“我要吻你。”
回答完問話，不等她同不同意，他的唇迅捷、準确地落下。頭被他的一只手固定住，絲毫動彈不得。她瞪着眼睛看着他的面孔零距離接近她的，不可置信——
“我沒告訴過你接吻時要閉上眼睛嗎？”他的唇離開少許，呓語似的誘哄，見她不為所動，扯開一抹笑，看來，這倔丫頭不太聽話。嘴角一咧，又吻上去，霸道地頂開她的貝齒，然後強迫她與他唇舌共舞……反抗漸漸無力，她的眼睛終于翕動着緩緩合上。他在心裏得意地笑了，然後專心地赴上與她的唇舌 之約。
就是這股甜美！多少日夜來讓他魂牽夢系。心中的悸動蔓延開來……久久不願停歇……
突然，一陣高跟鞋踏地的響聲從遠處傳來。簡媛驀然一驚，從他的唇下掙脫，卻一時羞愧，将頭埋在他的胸前。他顯然很樂意效勞，順勢再貼覆她，把她遮得密密實實。終于，高跟鞋的篤篤聲遠去。簡媛試着掙脫他的“保護”，很遺憾，身體被禁縛地緊緊地。
“你——放開我！”
“不要！”堅決無賴到底。
“你！”
“我放開，但有一個條件——今天晚上跟我回家。”
“哈？！”
“不同意？那我們就一直這樣好了。反正邵柯和阿雅不見我們回去回來找我們的。”
“你——無賴！”
“我還很無聊，無恥，無藥可救。但是怎麽辦呢，我們只好等他們來叫我們啦！”
“……好吧，我答應。”
“什麽？”
“我答應跟你回去。”
她很确定他絕對說到做到。
接下來的飯，吃得異常煎熬。但簡媛寧願繼續吃下去。但很不幸，他們很快吃完，然後結完帳走到外面。
簡媛忽然快走幾步，跑到邵柯的車前，“邵柯，送我回家吧。”他無賴，她也只好照葫蘆畫瓢。
還沒等邵柯回答，程衍勳長腿一跨，走過來，抓起她的胳膊。“今晚，我送她回家。邵柯，你送阿雅。”語氣不容置疑，毫無餘地。
然後，拽着他，開車門，推她上車，關門，上車，揚長而去。
“他——他們！”邵柯和阿雅第N次大眼瞪小眼。
“我送你？！”
“你送我？！”
然後兩人異口同聲喊出來——
“沒門兒！”
“不用！我陳安雅就是走到腿殘廢，也不會坐你的車！”
“哼！”
然後兩人又難得默契地哼一聲，各自掉轉頭，離開……
第三節
“程衍勳。”
“嗯？”
“送我回家吧。”帶了無奈和懇求。
“好。”
簡媛一愣，沒料到他這麽爽快就答應。轉頭想再确認一下，卻見他一臉閑适，一手抓着方向盤，一手擰開音樂，偶爾還跟着哼唱幾句。他看起來心情很好，似乎恢複了“正常”，便緘口不語了。
很奇異的，竟又坐在他的車裏。他就在身邊，依舊帥朗地讓人無法逼視，依舊霸氣十足，依舊叵測着讓人猜不透。
有一刻，她以為自己就要妥協了，但是唯有的一丁點自尊告訴她：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一路難得靜默輕松。到家了。竟然有一絲——不舍。笑一下，簡媛下車。
“晚安——”
卻見他也下車來。
“呃——不用送了，我自己就可以。”
程某人就像沒聽見似的，牽過她的手，拿過她的手包，從裏面取出鑰匙，徑自走到門口，開門——
“程衍勳，你——！”
“怎麽？說好送你回家的呀。”一臉正經，卻是不管她的愕然，跨步進屋，把她拉進屋裏，關門，開燈。
“程衍勳！”
“噓——”走近她，雙目炯炯地看着她，“不準趕我走！”
天知道這些個日夜，他想過她多少次：當他為着她和他的未來憧憬着，一邊思讨如何和斐兒坦白時，她卻驀然提出分手後；在他一氣之下，懲罰似的和斐兒舉行訂婚禮時，見她蒼白痛苦的眼神時；在見她聽見他在醫院走廊裏說出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時絕望空然的眼神時；在那個雨夜見她蜷縮在地時；在那個夜晚她挺身替斐兒被劫匪劫持時，還有，他和邵柯相視鬧笑時……
每時每刻，痛苦的，絕望的她，巧笑嫣然，素淨淡然的她，都像固定了底片的膠片，深深烙刻在他的腦海，揮不去，忘不掉。
今夜，那該死的一切都去吧。他不要顧及那麽多。對也好，錯也好，她允許也好，拒絕也好。他篤定了心思：擁抱她！親吻她！要她！誰也阻止不了！
他的眼神如此熾烈，熾烈到讓她忍不住戰栗、害怕。想逃，雙腳卻如釘子般定立原處，周身就像下了蠱似的，失去了氣力……
伸手一把扯過她，她就像只貓兒無處可逃。一只胳膊緊緊攔在她的身後腰身，稍一使力，便把她禁锢住。
她仰頭，身體努力向外掙，不知道是用力掙脫使然，還是其它，她的呼吸也不是一般的紊亂。怎麽辦？雙腿綿軟，即使掙脫出去，也跑不過他……
逆光下在她上方的臉，他的臉，近在咫尺，那樣俊朗、隽毅，讓她忍不住盅怔……
沒容許她太久的注視，他俯身，另一只手用力托起她的腦袋，讓她迎向他，兩唇相接，就 像萬有磁力，久久沒有分開。
她的身體對他是熟悉的。熟悉到只需他幾下恣意地吮吸就戰栗不止。她有點恨這樣的自己，卻情難自控。
他的手掌一點點粗粝，不知何時，原先還攔住她腰身的手已經從衣服下擺滑上她的後背，摩挲着她，一下輕一下重，彈點着她的敏感。
他想要她，她能感覺的到，但顯然他也很有耐心。感覺到他的吻不似剛才濃烈，她輕輕地小心地睜開眼睛，不料卻對上他有些笑意的眼眸，她正錯愕間，見他的眼神下斜往自己的胸前瞥一下，她的視線跟上——原來自己的兩只手正抵在他的胸前，好巧不巧地正好分按在他的兩點突起上！她慌忙縮手——
卻見他又詭秘一笑，然後開口，“不急，等會讓你摸個夠，随便哪裏……”
然後，懶腰抱起她，闊步邁向卧室，扔下她，也不管她驚魂未定，有些瘋狂的，傾身傾覆向她……
是夜，讓一切猶疑和虛僞消逝亦盡，只剩下內心最深切的情感，任意馳騁……
一夜瘋狂。
他像只餍足的貓，滿足地擁着她，不願起來。
她也早醒了。卻整理不出自己的心情。是有一點恨他的吧，就連最後的一點自尊也□裸地剖剝開來。
是貪戀她的身體呢，還是——又一種報複她的手段？不敢也不必去對質。只好隐忍着，緘默着……
于他，或許只是一時興起。于她，卻是再難承受了。那麽，就只好如此了……
不明白她又生的哪門子氣。昨夜還熱情如火似一只小狐貍，可是，醒來後卻一直緘默不語。無奈，送她去上班。
第四節
這個叫簡媛的女人，真行！竟然在和他一夜纏綿後，第二天又和別的男人約會！好，好！真是該死地有個性！
“怎麽突然接受我的邀請啦，該不會發現原來你早已經不知不覺愛上我啦？”
車上，邵柯忍不住問，看似玩笑，其實心裏是有一點點希翼的。
是的，不知不覺間，這個叫簡媛的女子，一開始以被人厭惡的姿态進駐，卻在不知不覺間，逐漸吸引了他的目光。曾經兩次惡意的以保護斐兒為借口違心中傷她，但是當明曉一切之後，那更像是兩次掩蓋自己情愫萌動的欺騙行為。
是的，他似乎愛上她了。她的存在，讓他發現原來對斐兒更像是一種兄妹情誼，沒有震懾。但是，她不同，她身上似乎有一種迷藥讓他忍不住靠近，心動……
“邵柯，我不需要同情。哪怕是以保護我，補償我為前提。”簡媛良久開口，她不是沒他近來每日的殷勤，自從得知她的病情後。
“不，簡媛。當然，我不否認有愧疚感和負罪感，但是，重要的是：我被你吸引住了！”直率地出口，他從來不猶猶豫豫，尤其對感情。
“……”
“喂，我在向你告白呢，給個答複好不好。”
“嗨！”良久，簡媛嘆息一聲。她現在已經沒有心力承載了。
“邵柯，呃，對不起，我們是不可能的。”
……
“是因為程衍勳嗎？”沉默，然後問道。
……
“不知道。我的确，也只愛過他一個人。但那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現在和以後，不會再愛了。”
原來，說出來比埋在心裏清晰一些。
……
“呵呵，我是不是該為我無極而果的愛情嘆息呢？”自嘲的回一句，“不過，簡媛，不論怎麽樣，你一定要快樂。不可以消極，也不要說自己不會再愛了。這樣，我會心疼的。”
邵柯的話，真切地讓簡媛感動了。心裏暖暖的，有東西湧動，然後感覺有淚水湧出眼眶。她幸福地笑開，眼淚卻潸然落下。
“謝謝。我會努力快樂起來的。”
“是呀，傻瓜。我永遠都是你的楊白勞老爹不是嗎？”
“嗯！”叫一聲，然後一陣靜默，“楊老爹，可以借用一下，做我的男朋友，好嗎？”
“——啊？！”
“呵呵，放心。說好了，借用一下。假裝的。”
“……好吧，我就勉強接受吧。說不定你哪天假戲真做，日久生情了呢。”
“呵呵，那就說定了哈。”
“好，我們先去吃飯，然後，看電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