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楚澤深沒有碰酒,充當了一日司機接送顧白和摩卡回家。
顧白則沒有坐上副駕駛,而是和摩卡一樣坐在後排。
剛剛現場昏暗,顧白有點晃眼沒有看清那人有沒有真的碰到摩卡。
摩卡察覺到主人情緒不高,安安靜靜地趴在他的大腿上接受檢查。
顧白揉着摩卡的腹部和腦袋,動物一般疼都會不樂意讓人摸,顧白把摩卡全身都揉了一遍,心裏的擔心被摩卡的呼嚕聲給打消了。
顧白哭笑不得推了一把那只沒心沒肺的狗,嘆了一口氣靠在了車座上。
楚澤深從後視鏡看到顧白一臉倦意,開口:“還好嗎?”
顧白聽聞閉着眼睛笑了下:“這個逆子好得很,正在打呼呢。”
前面是紅燈,楚澤深停了下來:“你呢?”
顧白抿了下嘴:“我也好得很,除了有點困之外,想回去睡覺了。”
期間顧白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睛,楚澤深再也沒有頻繁地去看後視鏡,回家的一路上很安靜。
回到家後,顧白在玄關處給摩卡擦腳和身體就松開了它。
顧白打了個哈欠轉頭和楚澤深說:“晚安,早點睡。”
說完後他走上了二樓。
客廳再次只剩下一人一狗。
摩卡喝完水擡頭發現主人不見了,看了楚澤深一眼,似乎在說跟着我上來。
楚澤深關上客廳的燈跟着摩卡上樓。
摩卡依舊是那副熟練的模樣,走到顧白房間門前往前跳扒拉把手,只是這一次和前幾次都不一樣,門把手并沒有往下滑。
很顯然是顧白鎖門了,但摩卡并不知道,還在堅持不懈地重複這個動作,開鎖聲在安靜的二樓顯得格外地大聲。
房間裏的顧白并沒有開門的意思。
楚澤深打開了自己的房門,和摩卡說:“你要進來嗎?”
摩卡沒有開到主人的房門尾巴都不搖了,委屈巴巴地小跑進楚澤深的房間,勉強和這個孤家寡人擠一屋。
顧白好久都沒有喝這麽盡興,住進楚家這些日子顧白還沒有将租房裏的酒帶來,本以為楚家怎麽說也有酒,誰曾知道這麽大個楚家連酒瓶子都沒見着。
他也不好麻煩李叔去給他跑腿,只好忍着這口。
今晚他是喝累了,關門的時候不小心按下了反鎖,拖着疲倦的身體去洗澡。
洗完澡以一身輕松,困意直愣愣地上來,顧白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一夜無夢。
顧白難得睡到自然醒,這些天都是摩卡來鬧醒他,今天出奇地老實。
作為養狗人的直覺,顧白有那麽一瞬間覺得不對勁,毛孩子靜悄悄肯定在作妖。
顧白連忙起床尋找摩卡的身影,摩卡不在房間裏,他又打算開門出去找,打開房間門的時候才發覺昨晚他好像鎖門了。
摩卡一整晚都在外面。
顧白也不急了,進浴室洗漱完畢才下樓。
樓下也是一片安靜祥和,李叔一看到顧白就笑呵呵:“早上好,顧少爺。”
顧白打招呼:“早上好,李叔。”
顧白看到摩卡正躺在小床上打呼,以往他一下樓摩卡就會跑回過來纏着他出去,今天果然是反常。
顧白心想着是不是昨晚那人是真的踢到摩卡了,剛想蹲下來再次檢查一番。
李叔拿着早餐出來見狀連忙說:“顧少爺,一早上少爺帶着摩卡到草地裏跑了好幾圈,看樣子應該是累了,你就讓它休息一下吧。”
原來是一大早被人帶出拉練才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顧白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摩卡的頭,總算有人治得了你了。
顧白回到飯廳坐下來,問李叔:“摩卡是自己下來的嗎?”
李叔回想了一下:“不是,摩卡是和少爺一起下來的,跑了好幾圈,少爺給摩卡喂了早飯就上班去了。”
現在時間是九點半,楚澤深的上班時間大概是八點半,摩卡已經睡了一個小時,看來精力是釋放完了。
初到楚家,顧白害怕摩卡到了新環境不适應,每天晚上都會給他留門,讓他晚上可以進來。
現在顧白嘗到了睡到自然醒的甜頭,連續好幾天顧白晚上回房間都會鎖門,摩卡一開始還會不老實去弄門,但幾次後,摩卡扒拉了一次門後就消停了。
早上顧白可以讓摩卡自由進出房間,但是晚上寵物和主人還是要獨立的空間比較好,互不打擾。
只是沒過幾天顧白就發現不對了,二樓放摩卡小窩的地方少了好幾個玩具。
期初他以為是摩卡把玩偶咬壞了偷偷藏到其他地方,但是過了第二天玩具又原封不動地回到小窩,他之前沒發現摩卡還有這個行為。
白天顧白全天都在,摩卡沒有作案的時間,唯一的時間就是他晚上回到房間,摩卡悄悄作案。
晚上,顧白和往常一樣關上了房門,聽到摩卡扒拉門把手,這一次似乎是有點敷衍,因為這一次顧白根本就沒有鎖門,如果摩卡和之前一樣弄門把手,門會打開。
顧白更加篤定摩卡頂風作案了。
隔了一會兒,顧白打開了房門,走廊裏一片寂靜,摩卡不見蹤影,但小窩裏的玩具還在。
直到楚澤深的房間門開了,摩卡大搖大擺地從裏面走出來。
不進他房間睡覺原來是背着他找了新主人。
摩卡看到顧白後就立刻飛機耳,似乎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
一人一狗在走廊上僵持了好一會兒,楚澤深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
“還沒有拿到你那玩具嗎?”
沒有得到回應,楚澤深走出來查看情況,一出來就收到來自原主人熾熱的目光。
晚上十一點,一人一狗站在二樓的客廳裏等待接受審問。
顧白看了一眼緊緊貼在楚澤深腳邊的摩卡:“睡了幾晚感情變深了。”
摩卡心虛擡頭一臉讨好地看着顧白。
這狗不會說話,顧白只能找個會說話的。
“摩卡沒有打擾到你吧。”顧白問。
楚澤深說:“沒有,它很老實。”
顧白嘆了一口氣:“它其實可以自己一個人睡外面,別太慣着它。”
楚澤深低頭看着因為立定的指令一直不能上前抱主人大腿的摩卡:“沒慣着它,不準它上床,在房間裏睡的是地板。”
顧白失笑,無力地說:“有床你不睡偏要去人家房間睡地板是吧。”
摩卡的尾巴搖得更歡了,更心虛了。
看到摩卡這賤兮兮的模樣,顧白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哭笑不得。
“時間不早了,摩卡留下來,不打擾你睡覺的時間。”
楚澤深彎腰和摩卡說了一句話:“把床頭櫃上的袋子拿過來,就是你前幾天把椅子腳當磨牙棒的櫃子。”
顧白:……
他好像也沒這個資格去說人家。
摩卡聽到有人給它布置任務,立刻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屁颠屁颠地跑進房間。
“抱歉,我以後會管好摩卡,不會讓它随便進你的房間。”顧白帶着真誠的歉意,是他沒管好自己的寵物讓它随便進別人的房間。
楚澤深面不改色地說:“沒關系,住在一起難免會這樣,摩卡并沒有給我造成困擾。”
顧白問:“它咬壞了你的床頭櫃?”
楚澤深斟酌着如何說,在顧白看來是在如何把摩卡闖禍的嚴重性降低。
“床頭櫃我會照原價賠給你。”
楚澤深說:“私人訂制我不清楚原價是多少錢。”
顧白第一次産生想罰這個逆子的想法。
摩卡叼着一個袋子過來,楚澤深接過腦子揉了一下摩卡的腦袋:“真棒。”
摩卡被誇獎後又開始飄了,全然忘記了剛剛認錯的心虛。
楚澤深将袋子遞給顧白,顧白一臉疑惑地接過:“這是?”
“前幾天你說喜歡我的香水,因為我的調香師這段時間去了國外,所以來回花費了一點時間。”
顧白知道楚澤深的香水是私人定制,很高的品質,沒想到随口一句話就被別人放在心上。
他手裏拿着禮物有點難以收下,畢竟摩卡還咬壞了楚澤深的床頭櫃。
“謝謝,我很喜歡。”顧白算得很清楚不能白收別人的東西,“費用是多少,我和床頭櫃的錢一起給你吧。”
楚澤深倒沒有很在意:“不多,一頓飯的錢而已。”
既然都開到口了,顧白沒有理由不找階梯下:“好,這頓飯我記着了,過幾天……”
他一頓,想到過幾天顧楚兩家要一起吃個飯。
楚澤深說:“不急,等到兩家吃完飯再說。”
顧白點了點頭:“好。”
這件事算是解決了,現在的問題是摩卡今晚怎麽辦。
兩人一同走進各自房間的時候摩卡這個逆子竟然跟在了楚澤深身後,一人一狗這幾晚建立了很深厚的情誼。
顧白沉聲命令:“進來。”
摩卡看了楚澤深一眼,似乎在說兄弟記得給我留門。
楚澤深含笑看着它。
顧白沒看到這一幕,帶着摩卡進了房間訓話。
摩卡這一晚最終還是沒有回到楚澤深的房間,因為顧白鎖門了,讓摩卡面壁思過好好反省。
只是一大早顧白被摩卡給吵醒了,無可奈何顧白打開了房門讓它出去。
這一出去就遇到了楚澤深出門準備晨跑,摩卡這幾天習慣了楚澤深作息,這個時間起床出門運動。
摩卡跟在楚澤深身後瘋狂地搖着尾巴,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顧白。
所以整個楚家只有他一個懂得賴床的快樂,顧白看着一人一狗下樓梯輕笑了一聲,随後又回房間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