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一天行程只有顧白一個人享受,謝聞他們參加完關家的晚宴回來就好像被吸幹了精氣一樣,完全喪失了活力。
所以晚上他們早早回房間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謝聞打着哈欠從樓上下來,看到楚澤深和陸盛凡已經坐在客廳裏喝咖啡。
他們出游的宗旨就是睡到自然醒,平日裏為了工作朝九晚五,放假了就睡個夠。
“你們怎麽起得這麽早?”謝聞到茶水間給自己弄了一杯特濃咖啡。
陸盛凡說:“廚房裏熱着早餐。”
今早管家帶着人來做好了早餐,中西類型的都有。
謝聞捧着咖啡出來:“你們多少點起來的?”
陸盛凡看着謝聞亂糟糟的頭發無奈道:“我和阿澤帶着摩卡晨跑回來好一會兒了。”
謝聞坐下來開始吃早餐:“和你們出來玩了這麽多次我還是不懂你們,你說早起就算了,還晨跑,這和平時上班的日子有什麽區別?”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一件事:“哎等等,我們是不是還有一個人?”
楚澤深平靜道:“還在房間。”
謝聞不可置信地說:“這多少點了還沒有起床,昨晚他是第一個回房間睡覺的吧。”
“你不是說出來旅游就是睡到自然醒嗎,這是對旅游最大的尊重。”楚澤深喝了一口咖啡,“現在也沒有多遲。”
謝聞聽着楚澤深話裏話外都是維護顧白,忍不住說:“喲,您這是開始宣示主權了?還不能讓人說幾句不是。”
楚澤深擡眸看他:“實話實說,我們上午沒有行程。”
謝聞哼笑,對着陸盛凡說:“你趕緊過來,別和他坐在一起,他開始不正常了。”
陸盛凡覺得好笑:“不正常也是結婚之後變得不正常,別和他聊這種事就是。”
謝聞吃完早餐人都還沒有從樓上下來,他問:“所以他的生物鐘是多少點,人怎麽可以這麽能睡?”
楚澤深大概計算了時間:“九點半左右吧。”
已經十點了,人影都不見一個。
謝聞開始和陸盛凡下象棋。
十點零一分,樓上終于傳來動靜,正在和楚澤深玩着拔河的摩卡立刻飛奔到樓梯口,狂甩着尾巴。
謝聞見狀嘶了一聲:“摩卡這是在恭迎他的主人起床?”
陸盛凡說:“一個晚上沒見甚是想念。”
顧白下樓先揉了一下摩卡的腦袋,然後才和他們幾個人打招呼:“早上好。”
楚澤深放下手裏的拔河繩,起身:“早上好。”
謝聞和陸盛凡也跟着說:“早上好。”
楚澤深跟着顧白進了廚房,摩卡也跟着進去了。
謝聞看着形影不離的兩人一狗,甚是想念的好像不只有摩卡一個。
他小聲地和陸盛凡說話:“你有沒有發現阿澤對顧白有點緊張過頭了,怎麽吃個早餐也要跟着人進廚房啊。”
陸盛凡不以為然:“顧白是第一次和我們出游,阿澤細心照顧是應該的,而且顧白比我們小上好幾歲。”
陸盛凡不提謝聞都忘了他們都比顧白年紀大,但在相處中他們總是會忘了顧白的年齡,不管作風還是交談上和他們相差不大,甚至比顧睿林的行事風格還要成熟。
“我看着顧白也不像是阿澤的弟弟,昨晚我還聽到顧白叫阿澤全名。”
昨晚楚澤深帶着摩卡在一樓的浴室擦洗身上的髒東西,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謝聞就聽到顧白喊着“楚澤深,你快點控制住他”,期間他還聽到楚澤深的笑聲。
他忽然覺得楚澤深玩得還挺花,年上不叫哥,這夫夫之間的情趣不止一點多。
楚澤深拿着杯咖啡出來,放到桌上,顧白起床不久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慢悠悠地跟在楚澤深身後。
楚澤深在家裏已經摸透了顧白起床後有一段時間是有求必應,非常聽話。
他看着顧白的碟子裏只有幾樣早茶點心,說道:“蝦餃很不錯,要吃點嗎?”
顧白眼神空洞,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機械性地點頭,根本就沒把楚澤深的話聽進去。
楚澤深嘴裏說着蝦餃好吃,但從廚房裏拿出來早點卻不只是蝦餃。
楚澤深給什麽顧白吃什麽,一杯咖啡下肚,他也徹底清醒過來了。
“我們下午有什麽安排嗎?”
這個問題只有謝聞可以回答。
謝聞在客廳正在和陸盛凡厮殺,抽空回答:“昨天下午沒去成的度假酒店,等會我們也到那裏吃午飯。”
顧白看了一眼客廳的沙發,上面已經有人了,吃飽了他有點想躺。
楚澤深坐在顧白對面,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想到了平日裏顧白在家最喜歡躺在沙發上發呆逗狗。
“我房間的陽臺有個吊椅,上去坐坐嗎?”
顧白的眼神一下子轉移到楚澤深身上:“好啊。”
顧白跟着楚澤深上樓進房間,房間裏的布局和他的基本一模一樣,只不過陽臺比他房間小了一點,不過多了一個吊椅。
今天的陽光不是很熱,吹着小小的風,很舒服。
陽臺上有個遮陽傘,打開後直接遮住小吊椅和其他椅子。
顧白直接脫了拖鞋不客氣地躺在了吊椅上,楚澤深拿着平板坐在了顧白前面背對着他。
摩卡趴在了顧白拖鞋旁邊,眼神有些蠢蠢欲動。
兩人誰也沒有打擾誰,就這樣靜靜呆了好一會兒。
從顧白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楚澤深平板上的內容,他正在看文件。
顧白咪了眯眼:“不是說這個別墅裏不能出現有關工作的東西嗎?”
楚澤深失笑:“你要告發我嗎?”
顧白搖頭:“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但暫時是要看你用什麽賄賂我。”
楚澤深轉頭看顧白:“今天怎麽變聰明了?”
這話不像是什麽誇獎的話,聽着顧白有點不爽。
曾經的首富不忿道:“我一直都很聰明。”
楚澤深擡手推了一下吊椅,讓顧白在上面慢慢地晃着:“給你單獨發紅包。”
顧白挑眉,勉強應下:“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話音剛落,椅子下面忽然冒出一個好奇的狗頭。
顧白補充:“還有摩卡。”
快到時間出發,謝聞在樓下喊了一聲。
顧白睜開眼睛準備起身卻發現地上的拖鞋不見了,在房間裏,摩卡正咬拖鞋咬得正歡。
“摩卡!”
摩卡冷不伶仃地被吓了一跳,立即出現飛機耳。
楚澤深從平板上擡眸,發現地上一片殘渣,對于摩卡的破壞力他已經見怪不怪。
“早上忘記給它喂磨牙棒了。”
已經兩天沒給摩卡咬磨牙的食物,摩卡現在處于不咬些東西就渾身不舒服的狀态。
顧白忍住了:“算了,讓它咬吧,忘了給它喂是我們的問題。”
最後摩卡是叼着磨牙棒上車的。
謝聞樂呵呵地說:“嚯,去吃飯還自帶食物。”
午飯是和顧嘉孜他們一起享用,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他們參加了關家的宴會,今天異常的老實。
吃完午飯,他們就包廂裏稍做休息聊天才準備去往下一個目的地。
顧白本來一個人坐得好好的,顧嘉孜和顧睿林忽然坐到他的旁邊。
顧睿林看似吊兒郎當,實則眼裏全是探究:“老三,昨晚的關家宴會怎麽不見你的身影?”
包廂很大,他們坐在另一邊的休息區正常聲音說話另一邊基本聽不清。
顧白早已習慣了這種眼神,平靜道:“我帶着摩卡在後院玩。”
顧睿林問:“只有你一個人嗎?”
自從顧白成為顧家股權的繼承人後,顧睿林和顧嘉孜就一直覺得顧白沒有表現出來的簡單,作為顧家以後的當家人現如今肯定會有所作為,比如搭上關家這條線。
顧白如實地說:“我,摩卡,芬迪。”
顧嘉孜問:“芬迪是誰?”
顧白說:“關家養的一只金毛。”
顧嘉孜和顧睿林:……
“你心裏除了狗就是狗。”顧睿林忍受不住顧白這個德行,“你就沒有想過為家裏作出貢獻嗎?你可是顧氏未來的掌權人。”
掌權人這個詞聽着多麽有誘惑性,讓人忍不住暢想未來。但對顧白來說好像并沒有任何的誘惑。
顧睿林看着顧白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裏更加不忿了,憑什麽股份都給了這個沒有一點商業頭腦的老三,将來讓這麽個人騎在他們頭上。
顧白依舊是不在乎:“家裏這麽多人,我只是一個學文學專業的,為家族做出貢獻不缺我一個人,有你們就夠了。”
顧嘉孜和顧睿林在顧白這裏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心裏不屑地離開。
顧白還以為接下來他能夠好好地休息,沒想到來完一撥人又來人了。
不過這一次來的人是楚澤深。
顧白百無聊賴靠在沙發上看着楚澤深沒有說話,也沒覺得尴尬。
楚澤深忽然道:“你還欠我一頓飯。”
一頓飯這三個字的記憶湧入顧白的腦海裏,并且還帶着摩卡賤賤的飛機耳表情,他還欠楚澤深一個床頭櫃。
“記得,所以你想……”
楚澤深放下了手裏的茶杯:“要和我一起去玩嗎?”
顧白頓了下,掃了一眼對面的謝聞和陸盛凡:“現在嗎?那他們怎麽辦?”
“不帶他們,只有我們兩個。”楚澤深看穿了顧白的顧慮,補充,“不用擔心摩卡,我會讓他們照顧。”
一直拖欠着這頓飯也不好,既然楚澤深已經提起了,那他作為還債者沒有理由不答應。
而且兩人單獨出去不帶其他人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楚澤深看着顧白遲遲不回答再次問:“走嗎?”
顧白點頭,眼睛亮亮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