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顧睿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副審問的态度問顧白:“前幾日謝家老家主生日楚家帶着你去露面了?”
顧白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顧睿林的話,而是徑直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我有點口渴了。”
從他進來到現在顧家沒一個人出來給他倒水, 看樣子是看到楚澤深沒有跟來, 連裝都不裝一下。
趙昕然皺了一下眉,又放不下面子只能呵斥其他人:“顧家養你們是為了做事,連茶都不給三少倒, 養你們做什麽!”
在這些小事上,顧海生根本就不會管, 他只在乎外界顧家的臉面。
趙昕然被警告過也只能在這種小事上得逞, 耍耍威風, 給顧白一個下馬威, 讓他知道回到顧家還是她當家做主。
顧海生受不了家裏吵吵鬧鬧:“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換個人來。”
很快就有人給顧白上茶, 趙昕然笑了一下:“老三,在外面野慣了,在自家連喝水也要借他人之手,在家就要有在家的樣子, 做什麽喝什麽自己都能去做。”
顧白喝了一口茶:“楚家是我的家,我在家做什麽喝什麽都沒有人管,楚家确實是比外面舒服多了。”
他看了一眼趙昕然:“不是父親跟我說要好好過日子嗎?我在楚家一直都有在好好過日子。”
當着雞毛當令箭的感情可真爽,顧白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能做這種事。
“我知道你是在好好過日子,但你去謝家露面怎麽沒有告訴家裏?”顧海生問。
要來的總歸要來。
顧白說:“我以為父親您會知道,而且我并不知道謝家的生日宴顧家不回去,我記得在父親的烏龍葬禮上謝家人到場了。”
人家謝家都來參加你的葬禮, 你連去人家爺爺的壽宴都不願意, 有什麽可談的, 于情于理都是你們顧家做得不夠妥當。
顧白在顧家又是不受寵的三少爺, 怎麽會知道顧家出席哪家的宴會不出席哪家的宴會。
顧白無緣無故再次提起那一次葬禮,當場所有人的臉色的都暗了下來。
作為葬禮舉辦者之一的顧睿林只想趕快跳過這個話題:“我們和謝家一直都沒有交往,如果你給我們說了你要去參加壽宴,我們顧家人怎麽會不在場,讓別人說我們顧家不懂禮數。”
顧白反問:“誰說顧家人不在場,難道我不是顧家人?壽禮和人都到了,沒人說我們顧家不懂禮數。”
确實是沒有人說顧家不懂禮數,只是明明是顧家和楚家聯姻,讨論度更高的卻是楚家,就是因為楚家人出席了謝老的生日宴,而他們顧家并沒有出面。
明明顧家和楚家實力相當。
現在顧家風頭比楚家弱,那只能從別的地方找回來。
顧海生問:“你和澤深的婚禮打算什麽時候舉辦?”
婚禮這兩個字狠狠地刺痛了顧嘉孜的心,本以為只要楚澤深和顧白一日不舉行婚禮那他們這段婚姻就名存實亡,領了證又如何,沒有舉辦婚禮讓其他人知道,沒有人知道顧白和楚澤深的關系,就說明楚澤深并不在乎這一段婚姻。
可是現在楚澤深帶着顧白露面了,向大衆宣告他們的關系。
顧嘉孜看到兩人在宴會上牽在一起的手當場就把手機給扔了。
顧白知道他和楚澤深的婚禮永遠不會有舉行的一天,一年之後兩人就會離婚,這場婚姻只要堅持一年一切都會回歸正軌。
“我們的婚禮暫時不……”
顧白剛開口說話就被人給打斷了。
“我和小白的婚禮正在籌備當中。”
所有人都看向門口,除了顧白。
他一聽這聲音就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這人在家會待不住。
楚澤深牽着摩卡走了進來,第一眼就把顧白看了個遍,仿佛在看他在顧家有沒有受欺負。
摩卡曾經也是住在這裏好幾個月,對這裏的環境很熟悉,看到主人在場,尾巴搖得更歡了。
顧嘉孜看到楚澤深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神裏藏不住的欣喜:“澤深你怎麽來了,小白不是說你有要是處理回公司了嗎?”
楚澤深走到顧白身邊然後松開了摩卡的牽引繩:“已經處理完了。”
“澤深哥,你去公司還帶着狗呢。”顧睿林有點不相信楚澤深剛從公司回來,不會是老三根本就告訴楚澤深今天到顧家吃飯的事吧。
摩卡攀在了顧白的膝蓋上,顧白撓了一下它的下巴:“自己出去玩吧。”
摩卡聽到命令屁颠屁颠地跑到前院的草地上撒歡。
楚澤深不緊不慢邊收起牽引繩邊說:“我喜歡帶摩卡到公司。”
“喜歡也不能這麽寵着啊,要是闖禍了,撕壞文件,咬傷客戶那可怎麽辦。”趙昕然說,“老三也是個不懂事的,自己的狗還讓你操心,自己照顧不了的話就留在家裏,別給你添麻煩了。”
顧白聽到對方惦記自己的狗眼神冷了下來:“留在家裏?哪個家裏?不會是這個家吧,趙姨,你操的心已經夠多了,就不用麻煩你,我的狗我能自己照顧。”
趙昕然看不慣這只狗已經很久了,狗眼看人低一個正眼都不瞧她,一只狗而已,有這麽金貴嗎?
“你能照顧什麽?自己都顧不上,澤深不是說你們的婚禮在籌備中,狗就放在家裏我來看着,你們一心一意地置辦婚禮。”
楚澤深按住了顧白,輕輕地捏了一下在安撫他,只是眼神有些冷意看着趙昕然:“趙姨,我們楚家并不是連一個照顧狗的人都沒有,就算忙我們也會專門請一個人回來陪摩卡玩,難不成趙姨想來應聘?”
顧海生掃了趙昕然一眼,後者只好咽下這一口氣,對着楚澤深揚起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只是想為你們分擔一下,兩個人過日子不容易。”
雖然顧依是個未成年,但處在這大家族也是看清了很多事,她拉了一下母親的衣袖讓她別再說話了,這個時候并沒有她說話的份。
顧海生一開始沒有說話是因為聽到了他想聽的話,顧白和楚澤深的婚禮已經在籌備當中。
他任由趙欣然作亂也是想看到楚澤深對顧白的态度,看來他家老三很有手段,讓他好好過日子還真是好好過日子。
“澤深,你們趙姨也是好心做壞事,顧白是她看着長大的,想替他分擔而已,既然你們可以顧得來,那我們這些長輩就不插手了。”顧海生頓了下問,“對了剛剛聽你說你們的婚禮已經在籌備中了,那預定是什麽時候?”
楚澤深笑了一下說:“這場婚禮不能弄得太随便,時間不緊,我打算親力親為,人一輩子就這麽一次,我想給小白一個獨一無二的婚禮,所以預定的時間未知。”
顧海生聽到人一輩子就這麽一次的婚禮當場臉就黑了。
他結婚三次,所以他就不是人了?
顧白聽到這裏低頭忍着笑意,楚澤深說起話來還挺氣人的,但又讓人找不到錯處。
人家對自己兒子這麽深情的承諾,做父親的怎麽會當場發飙呢,感動還來不及。
顧海生也沒有再追問婚禮的時間,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你們年輕人做事我們就不插手了,你們喜歡就好,我上書房處理點事,澤深,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不要拘束。”
楚澤深笑着應下,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好的,父親。”
顧海生看着楚澤深這笑臉容只覺得刺眼,起身背着手上樓了。
趙昕然在顧白面前吃了虧,顧海生又不在,所以現在也只能找了個借口離開。
兩位長輩離開,只剩下幾位小輩。
顧依是這裏最小的,并沒有随意開口說話。
她比她母親聰明,知道現在的顧白不像以前一樣逆來順受,他現在已經找到了靠山,說起話來都有底氣了。
十七年來她第一次把顧白當成三哥。
父親走了後,顧睿林又恢複吊兒郎當地作風,靠在沙發上問:“;老三,你們的婚禮在哪裏舉辦?”
顧白哪知道他們的婚禮在哪裏舉辦,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他更相信楚澤深的話是在忽悠。
楚澤深平靜道:“我們打算在國外舉行,因為剛開始籌備還沒有選地點,我更傾向于法國,而小白想要在海島舉辦。”
顧白瞄了一眼楚澤深,這話說得好像是真的一樣,連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說過這樣的話。
顧嘉孜捧起茶杯垂眸喝了口茶來掩飾自己眼裏的情緒:“之前不是說暫時沒有辦婚禮這個打算,怎麽忽然就開始籌備了。”
顧嘉孜這話其實不應該問出來,她作為顧白的弟弟,也是顧家人,和顧海生一樣,對婚禮的舉辦時間越快越好,現在開始籌備婚禮了,也應該高興才是。
“人的想法是多變的,現在覺得越早定下來心越安,我和顧白想安安穩穩好好的過日子。”楚澤深說。
顧白擡眸,這人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偷聽的。
顧睿林發出了一道不明所以的笑聲:“挺好的,好好過日子,老三以後可不愁吃喝了。”
現在顧白依舊是顧氏集團股份的未來繼承人,他笑道:“一家人互相關照,二哥我說得對嗎?”
顧睿林哼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摩卡從外面玩完帶着一身草回來,顧白皺了一下眉起身:“摩卡。”
楚澤深上前攬住了摩卡想要逃的身軀:“我帶了寵物包,上去去清洗一下就好。”
顧白受不了摩卡一身髒:“我的房間在二樓最後一間,摩卡知道的,你讓它帶你去,我去拿寵物包。”
他們兩個旁若無人并且很默契地分配好所有事,摩卡帶着楚澤深上樓,而顧白去拿寵物包。
顧白拿着寵物進來的時候被顧嘉孜給叫住了。
“小白,你和澤深舉辦的婚禮小依是要去花童的吧。”
顧依猝不及防的被提起,她猛地看向顧嘉孜,不明白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顧白思考了幾秒後道:“澤深說這些事不用我操心,最後的成果會讓我滿意,我的一切喜好他都知道,花童這件事他沒有向我提起四妹,如果四妹想去當的話,我可以……”
顧依立刻拒絕了:“三哥,我年底就成年,花童還是留給小孩子當吧。”
顧白點頭:“行,我知道了。”
說完後他拿着寵物包上樓了。
顧睿林熱鬧看夠了,笑着問:“姐,四妹都多大了,還讓人給老三當花童。”
顧嘉孜看着顧白的身影說:“還沒成年怎麽就不是小孩子了,四妹多大了在我這裏都是小孩子,怎麽就不能當。”
顧依聽到這話緊緊地拽住了自己的手,指甲嵌進肉裏,但依舊一句話都沒有說。
顧睿林口無遮攔地說:“人家睡都睡過了,你怎麽還惦記枕邊人的位置,我們有我們該惦記的,別被男人蒙了心。”
随後他掃了一眼旁邊的顧依,小鳥一只不足為患。
摩卡走在前頭帶路,熟門熟路地帶着楚澤深到顧白的房間,然後熟練地打開房間門。
楚澤深看着它這麽熟練的動作失笑:“這扇門不用我來開了?”
摩卡轉頭看了它一眼,仿佛在說:這扇門我比你熟,你是客人這一次我幫你開門。
顧白房間的東西基本上沒有怎麽動過,當時他拉着行李箱離開的時候也只是拿了換洗的衣服。
怎麽說顧白也都是顧家的三少爺,一個房間而已,趙昕然不至于一個房間不給顧白留。
顧家房間的布置和在楚家完全不一樣。
楚家的房間一切從簡,而這裏書架上擺上了各種文學作品,甚至還有書法作品集,完全看不出主人是一個不會書法的人。
書架旁就是擺着摩卡的日常用品。
摩卡叼起一個球剛想跑就被楚澤深給拉住了:“一身草皮跑什麽?”
顧白推門進來就聽到這句話,沒忍住笑了出來。
“一身毛,一身草,摩卡今天穿了草皮。”
摩卡叼着球懵懵地看着顧白,不明白他在笑什麽。
兩人在浴室幫摩卡身上的草拿下來,又用免洗手套擦了全身一遍。
顧白不想下樓,所以就帶着楚澤深呆在房間裏。
“你怎麽過來了?”
來的時候明明還叮囑過很快就回來,不好好待着還跟來了。
楚澤深看着已經躺在小床上的摩卡說:“你走了後摩卡一直在鬧,我沒有辦法只能帶它來找你。”
顧白覺得疑惑:“以前它又不是沒有離開過我,怎麽會突然鬧起來。”
“可能是你沒有提前和它說一聲,它忽然一下子就接受不了。”楚澤深說。
今天回顧家顧白确實沒有提前說,之前他都會提前告知,摩卡鬧起來可能是因為這個理由。
房間裏的沙發雖然沒有樓下的大,但這裏顧白起碼躺得舒坦。
他坐在沙發上問楚澤深:“你開始籌備我們的婚禮?而且還定在了國外?”
婚禮另一個當事人今天才知道。
楚澤深點頭:“有這個計劃,爺爺一直向外發口頭請帖,我們的婚禮可能要舉辦了。”
這件事的發展有點不受顧白的控制,怎麽就忽然要辦婚禮了。
楚澤深看到顧白的臉色,知道顧白并不想舉辦婚禮,壓着心裏的失落說道:“婚期未定,我說了親力親為那就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人力,所以一時半會兒不會定下來。”
顧白聽到這裏瞬間放下心,這一年的時間還是讓他好好躺着吧,聽說婚禮很累人。
“哦,那就好。”顧白對于婚禮的事已經放下了。
楚澤深看着顧白不在乎的模樣心裏覺得有些不知味,他忽然起身問:“我可以看看你的書櫃嗎?”
顧白點頭:“可以,随便看。”
顧白對楚澤深沒有任何的防備,房間裏也沒有任何不見得人的東西。
楚澤深站在書架前看着書籍的目錄,書架上同種類的書會放在一起,方便查找。
他在上面看到了顧白的畢業證書和一些學業獎狀證書。
楚澤深問:“我可以看看你的畢業證書嗎?”
顧白說:“可以。”
楚澤深翻開他的同款畢業證,B大這證書已經用了許多年,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不會改變。
他拿起顧白的畢業證書仿佛覺得新奇,翻開一看顧白的照片引入眼簾。
照片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拍的,顧白面無表情地看着攝像頭,不知道是不是他對現在否認顧白太過于熟悉,他覺得以前的顧白不像現在的顧白,樣子沒有變,所以人也沒有變,但他就是有這樣的錯覺。
可是明明就是同一個人,楚澤深在心裏否認了這個想法。
放下畢業證後他又拿起其他的資料,顧白大學期間發表了很多論文,雖然有些發表者的名字是其他人,但顧白的名字依舊排在前面。
楚澤深看着厚厚一沓的論文發表,這個程度應該可以達到保研的條件和要求。
而且顧白對文學很是喜愛,應該是考慮過繼續深造下去。
“你大學期間發表了很多論文。”
顧白閉着眼睛忽然睜開,不在意地說:“是挺多的,怎麽了?”
楚澤深并沒有提保研的事,笑道:“很優秀。”
顧白挑眉,幫原主收下了這句誇贊:“那是。”
他們在房間裏待了很久,直到管家敲門讓他們下去吃飯。
兩人下去的時候除了顧海生所有人都落座了。
從他們下樓,顧睿林的眼神一直徘徊在顧白和楚澤深身上。
“老三,在房間裏這麽久幹什麽?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二哥還想和你聊聊天呢。”
人家合法夫夫回房間會做什麽顯而易見,顧睿林就想膈應一下這兩人。
顧白坐在了顧睿林旁邊的座位上,楚澤深和顧白坐在了一起。
顧白淡聲道:“我們兄弟有的是時間聊天,也在乎這麽一點時間,至于做了什麽,我們也沒必要和二哥你彙報吧。”
顧睿林笑着說:“是,我們有大把時間,不過澤深哥好像是第一次進你的房間吧,裏面是不是充滿了書呆子……不,是書卷氣,我們老三就喜歡讀書。”
楚澤深說:“沒覺得這裏的房間和家裏的不一樣,說不一樣只能說這房間裏的東西都是單樣,有點看不習慣。”
顧睿林聽到這話笑得很歡了,他也是沒想到楚澤深會當衆秀恩愛,也是,人家新婚嘛,什麽都覺得新鮮,不過一旦過了這個新鮮勁兒看什麽都覺得礙眼。
顧海生從書房裏出來,顧睿林收斂了起來。
所有人都落座了後,管家開始讓人上菜。
第一樣前菜就是顧白不喜歡的三文魚沙拉,顧白喜歡吃海鮮,但不喜歡吃生三文魚。
不過記得楚澤深好像是挺喜歡吃的。
顧白将沙拉裏的三文魚放到楚澤深的碟子裏。
他低聲道:“你喜歡吃的三文魚。”
楚澤深知道顧白不喜歡吃生魚,欣然地接受了這一份來自不喜歡吃生魚星人的愛意。
“呦,老三,廚房裏還有呢,餓不着你家澤深哥。”
三文魚沙拉是顧家的前菜标配,顧白一直都是剩下不吃,只是沒有一個顧家人留意他的喜好。
顧白此時把三文魚放到楚澤深碟子裏在他們面前就是秀恩愛的表現。
顧白看了顧睿林一眼沒有搭理他。
下一道菜難得是顧白喜歡吃的酸甜口味,這是小孩子喜歡吃的口味,應該是趙欣然吩咐廚房給顧依做的。
楚澤深将碟子裏的咕咾肉放了幾塊在顧白面前。
顧白朝楚澤深笑了一下。
旁邊的顧睿林又開始發出陰陽怪氣地聲音。
“我們顧家餓不着你們,不夠廚房裏還有,沒必要我給你,你給我,老三,我是你哥怎麽不見你給我夾。”
所有人的眼神都放在了顧白和楚澤深身上。
顧白顧着吃并沒有理會,只有楚澤深大方地和他們對視。
“新婚期間請見諒,我們在家就習慣了這樣,不小心将這種習慣帶到外面了,如果打擾到你們,抱歉。”
兩口子互相夾菜打擾什麽了,無非就是有人看不慣而已。
顧海生開口:“見到你們這麽恩愛我很欣慰,這裏是你們的家,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顧睿林聽到顧海生發話了之後再也沒有說什麽。
顧白和楚澤深在之後的用餐還真是繼續做了,前兩次是習慣,後面就是演的成分,不過其他人也看不出來,顧白也有點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