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成就冰帝,但在此之前,先要讓大家信服。冰帝唯一的法則就是實力,你打敗的對手越強大,就能建立越高的威信。”

跡部任由觀月長篇大論,侃侃而談,待他發揮完畢,才一聲冷笑,“這麽說,你認為自己足夠強大,特地送上門來,給本大爺打敗的?”

跡部的話十分刺耳,觀月也不生氣,笑着颔首,“跡部君要這樣理解,也是可以的。”

觀月溫和的笑意之下,潛伏着一絲矜傲,瞳光犀利,用意不明的盯了這張臉片刻,跡部忽然甩出一串大笑,觀月開始還能從容相對,到後來,表情也有點兒不自然了。

“怎麽了,跡部君,是我哪裏說錯了嗎?”

“聽着!如果你是冰帝一員的話,最好打消這個念頭,本大爺最反感的,就是喜歡在賽場上玩小聰明,而沒有争勝心的人!”

被這雙仿佛直透心底,洞徹一切的眼睛鎖定,觀月的笑容越發勉強,“跡部君誤會了呢,我不是沒有争勝心,而是,以我自己的方式而已……”

“廢話少說,來打吧!”

望着跡部傲岸的背影,觀月不禁掠了一把劉海,才對峙幾分鐘而已,發根就隐隐有冷汗滲出,好霸道的氣場啊。

實力超群,才華橫溢,光彩照人,偏又鋒芒凜冽,未來的冰帝只有在他的率領下,才有希望沖擊最高的王座,然而,要怎樣和他相處得好,還真不是個簡單的問題啊,單憑都喜歡打網球,和一起泡過一回玫瑰浴的交情,可是遠遠不夠的……

第一輪比賽的結果,跡部、忍足和觀月,都順利勝出。接下來跡部面臨的對手,就是曾經敗在他的拍下,被硬搶走部長位子的西寺誠一。

7敗将的阻擊

幸村穿着潔淨的校服,噙着溫暖的微笑,和毛利一起,行走在冰帝高中初春的校園,道路兩旁新綠點點,鳥語聲聲,偶爾還有微風送來白的、粉的櫻花瓣,落在他的肩膀和發梢。

幸村翹起鼻子,深深呼吸帶了陽光和植物味道的空氣,心情愉悅,腳步輕快,多麽浪漫又美好的季節,就适合和喜歡的人約會呀!

景景,一個多月不見,你有沒有一點兒想我呢?

在心裏這樣問着,幸村的情緒又有少些低落,哎,多半是沒有想吧,景景的生活從來都不缺乏熱鬧,更不缺乏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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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分心,幸村又發現更奇怪的事情了。

不時有一撥撥男女學生,從他們身邊小跑經過,都是一臉的興奮,嘴裏還叽叽喳喳的議論着什麽,也會有女孩子多看幸村幾眼,露出驚喜羞澀的表情,但也就是這樣了,随後仍是跑開,既不停留,也不搭讪,甚至連躲在遠處偷觑的都沒有。

奇怪,這太奇怪了!這樣被女孩子們忽視,對于幸村而言,還是頭一回!

憑自己的容貌、實力、情趣和親和力,在立海大可以秒殺一半女生,沒理由到了冰帝,就變的這麽沒有行情了?

盡管決定了一心一意的只喜歡跡部,但這一點,素來自信滿滿的幸村,還是很在意的。

自己對于女孩子有多少吸引力,雖然不能決定追求景景的成功率,但至少也能做個參考,這,這也太打擊人了!

“別磨蹭啊,悠子,網球部那邊的比賽就快開始啦!”

“呀,走太快的話,我的頭發會亂掉的。”

“嘻嘻,今年網球部有那麽帥的新人加入,真是好福利!”

原來他們都是趕往網球部的?幸村總算明白過來了,如果說是為了看景景而忽略了自己,那是千萬個情有可原啊,天底下還能有誰,比景景更有吸引力的呢?

幸村釋然了,随之而生的是得意之情,暗暗取笑那些膚淺的女孩子,別管什麽頭發啦,就算你們打扮的再漂亮,景景也不會多看一眼,他喜歡的,必須是我這樣兼具了外表和內涵,并且擁有超強實力的人!

幸村的情緒陰晴不定,冷不防毛利在他背上猛拍一記,“快點兒吧,看來冰帝的大戲就要開鑼了!”

“什麽大戲呀,前輩?”

“啥?連這個都不知道,你跟着我來幹嘛?”

“真是沒有想到,對手會是你呢,忍足君。”觀月隔網伸過手來。

“可絲毫看不出,你有意外的感覺啊,觀月君。”忍足也伸手和他一握,“我們的想法,其實差不多吧?”

“忍足君果然是聰明人,不過我昨天剛得了一個教訓。”觀月纏繞發梢的手指放開,長睫一眨,柔波一片的瞳光,突然收聚,“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全力以赴的,打贏忍足君的。”

“呵呵,好長時間,沒有跟他痛快的打一場比賽了,我可是很期待啊。”

他,自然指的是跡部,比賽,自然指的是決賽。忍足奉還了一句綿裏藏針的話,松了手,轉身走向發球區。

“忍足侑士,天枰座,血型a,6歲開始打網球,曾經參加過兩屆少年賽,均無故退出。”

觀月突然在身後發話,忍足不由停下了腳步,但沒有回頭。

“後加入冰帝學園網球部,最好成績是全國大賽亞軍,曾經入選日本關東青年代表隊,以及u-17日本代表隊。全方位防守反擊型選手,得意技是drop shot、巨熊回擊,并擅長閉鎖心扉。喜歡閱讀和看電影,夢有情人是擁有完美修長小腿的女孩子,對嗎,忍足君?”

“哈哈,太搞笑了,這是什麽?忍足的獨家資料嗎?”場外的隊員們嘻哈一片。

觀月自得的等候忍足的反應,見他慢悠悠的回過頭,豎起食指,抵住嘴唇,輕輕的噓了一聲,“不對哦,最重要的一項弄錯了,所以,千萬別太相信資料什麽的。”

忍足說完,微微一笑,目光似乎不經意的一轉,從場邊某人的臉上柔軟的掠過。

跡部表面若無其事,卻喉頭一窒,兩頰升溫,縱然不滿忍足在賽場上亂抛媚眼兒,卻也拿他沒轍。

“可以開始了嗎?”西寺誠一陰沉着臉,閃到跡部跟前。

“這麽急着輸嗎,前輩?”跡部球拍夾在腋下,潇灑的一甩頭發,邁開大步,率先走向另一塊球場。

“你以為還是三年前麽,小子!”西寺對着跡部的背影,森森冷笑,“就算是做前輩的,送給你的入部大禮吧!”

越智月光走上看臺,在高處坐下,正好同時俯瞰兩塊場地的比賽。

兩聲哨音吹響,決定誰是冰帝高中網球部最高統帥的第二輪戰鬥,正式開場了。

“越智前輩!”“景景!”

一前一後,一個響亮,一個柔和的兩聲招呼,又把衆人的注意力,吸引到球場入口那邊。

“咦,是立海大的毛利壽三郎?他又來做什麽?”

“哼哼,去年比賽他就有來,又想竊取情報的吧?”老隊員對他們的老對手,再度大駕光臨,都感到十分疑惑和警惕。

“呀,這個人……幸村精市,是初中生的no.1,幸村精市呀!”同樣也有不少人認出了幸村。

“啊嗯?”聽到這兩個名字,正準備接發球的跡部,不由停了動作,循聲望去。

毛利興匆匆的跳上看臺,撲通坐在越智身邊,拽過挎包,從裏頭掏出一個盒子,塞在他手中,“給,手信,我寒假裏去了一趟北海道滑雪之旅,哎呀,不好意思,有點兒壓扁了,哈哈。”

越智瞅了一眼,手裏捧的,是北海道的特産,“白色戀人”巧克力,登時無語,“謝了,只是,我很少吃甜食……”

“那就送給女孩子呗,冰帝學園真是好地方,漂亮女孩子比立海大多多啦!”毛利興奮又遺憾的嘆了口氣,捧着下巴,望向下方的網球場,“就連新生,也要有趣的多呀……喂,跡部君,加油,我看好你哈!”

毛利熱情的沖跡部揮手,大聲喊了過去,跡部即便是背對着他,也覺得一溜兒的脊梁發涼。

幸村倒沒有什麽明目張膽的表示,只安靜的站在場邊,并不回應旁人的眼光和議論,只是看着跡部,彎彎的眉眼,彎彎的嘴唇,那神情溫柔的都快要滴水了。

跡部不只是脊梁發涼,簡直要豎起一溜兒的寒毛了。

不過,幸村的突然到來,的确有那麽一瞬間,讓他發自內心的感到高興。

忍足卻暗自叫糟,立海大的兩個家夥,對跡部的心思,就算別人看不出來,自己還能不知道?

這會兒幸村到來意,不用說,也是巴巴的趕來讨好小景的,偏偏時間還掐的這樣準。

別無選擇了,只能速戰速決,才不能讓他自由自在的接近小景!

忍足主意打定,不再耽擱,出手就是一個高抛發球。

網球還未落地,觀月已搶到側前方的位置,果然網球的落點,只在他一步之遙。

觀衆們為他精準的預測叫好,因為料敵先機,觀月得以從容的揮拍。

然而,當他的球拍切入網球下方,正打算抽挑回擊時,落地的網球突然直直的彈上半空,如同出膛的子彈,吓了觀月一大跳。

待他回過神來,身後一聲輕響,網球正好落在邊線內,慢慢滾出場地。

“忍足侑士,1比0!”

觀月變了臉色,“這,這個發球……”

“怎麽,你的資料裏頭沒有麽?”忍足托了托眼鏡,指縫間露出一絲詭秘的光芒,“靈感來自青學不二君的‘白鯨’,姑且就命名為‘白鯨發球’吧。”

不二周助……觀月無語了,這個給了自己最大羞辱,偏偏又無可奈何的青學天才,現在他的絕招又啓發了忍足,莫非注定是自己的第一對頭麽?

這邊場地的叫好聲未落,那邊場地又蹿起一輪更大的驚呼。

“哇呀呀,這個發球,不就是昨天跡部用過的嗎?”

“唐懷瑟發球!是叫這個名字吧,西寺前輩什麽時候也學會了呀!”

盯着腳邊一道淺淺的軌跡,跡部不用回頭看,也知道剛才那一陣嘩啦啦的響聲,是網球的淩厲的去勢不減,直接撞上了鐵絲網牆。

“西寺誠一,1比0!”

跡部略有些機械的緩緩擡頭,對面的西寺誠一橫握了球拍,射過來兩道得意而冷酷眼光, “不用奇怪,就是‘唐懷瑟發球’,跡部景吾,你想見識一下自己的絕技嗎?”

看臺上的毛利騰的站起來,兩眼圓睜,瞪了一會西寺,又轉向巋然不動的越智,“怎麽回事啊,越智前輩,去年的比賽,西寺前輩明明還不會這一招的?”

“因為跡部景吾初次使用‘唐懷瑟發球’,是半年前而已……”越智說的輕描淡寫,似乎眼前的場面,早在他意料之中。

幸村也驚的瞠目結舌,完美無缺的表情徹底崩了,聽這話的意思,難道這位在自己記憶裏,壓根就沒有印象的前輩,會使景景所有的絕技?不是開玩笑的吧!

第二球是跡部的發球,他出手也是“唐懷瑟發球”,對手一舉打回,幾個回合之後,被再下一分。。

“你不是還有很多華麗的招式嗎?為什麽不試着一一使出來?你也在害怕什麽嗎,跡部景吾?”

“是嗎,前輩?就是要這樣,太平淡的話很沒趣呢,哈哈,哈哈哈!”

面對突然其來的危險,驚訝之色只在跡部臉上停留了片刻,就變作省悟、了然、放松,繼而是興奮,高亢的笑聲壓住了全場的不安的蠢動。

8追上去吧弦一郎

真田換了運動衣出來,發現在布置場地,準備器材的,還是那幾個一年級生,火氣更旺盛了,大聲問:“柳生、仁王他們呢?”

丸井端了一筐子網球,往地上一放,回了真田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不知道!”

真田擡頭望了網球場的大鐘,雙掌捏成拳頭,骨節咔咔作響。新生們都不敢出聲,卻各自在心裏,存了看好戲的意思。

他們對這位履新的副部長的畏懼,更甚于好脾氣,沒規矩的毛利部長,可是他上任第二天,原來立海初中的兩只,就敢挑戰他的權威,公然遲到,大家倒想看一看,紀律如鐵的真田副部長,倒是拿什麽手段來約束他的舊部?

這邊真田正氣不打一處來,背後就響起了那個欠揍的聲音,“哎喲,都在忙了呀,真是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哈。”

真田霍的轉身,仁王正施施然的走進來,臉上猶自嬉皮笑臉,嘴裏說着不好意思,卻分明是滿不在乎的表情。

真田三兩步搶上前,高大的身體門扇似的堵在仁王面前,壓着危險的嗓音質問:“怎麽回事?我昨天不是說了,一年級的新生必須早到十五分鐘,做訓練前的準備工作嗎?”

仁王雅治無奈的一攤手,“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是為了拉柳生回來,到高爾夫球部那邊,跟他理論了好半天呢。”

“柳生?高爾夫球部?”真田聽了一頭霧水,“究竟怎麽回事?”

仁王貌似惋惜的嘆了一口氣,“柳生比呂士那家夥,太不夠意思了,他聽說擔任高爾夫球部經理的學姐,是立海高中的校花,就為了接近她,決定同時加入高爾夫球部。”

“同時加入?那部活時間沖突了怎麽辦?”

“所以說嘛,我剛才就是特地過去告訴他,要以立海高中網球部,稱霸全國的目标為重啊,可惜那家夥重色輕榮譽,完全聽不進去。”

深知仁王真假難辨的脾性,真田又狠狠盯了他一會,可那副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又真不像是裝出來的。

真田惱火的一跺腳,左拳啪的擊上右掌,一把撥開仁王,“混賬,我去把他揪回來!”

“算了吧,真田。”仁王又是一聲長嘆,好像看透一切,無比蒼涼,“網球部就是這樣,別說毛利部長和柳生了,就連幸村,我瞧遲早也要投靠冰帝,你一個人那麽努力有什麽用……”

幸村?冰帝?這兩個名字實在是太敏感了!

真田幾乎是跳到仁王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噴火的雙眼壓了上去,“你剛才說什麽?幸村?幸村怎樣了,跟冰帝又有什麽關系?”

仁王長大了嘴巴,流露出十分詫異的眼神,“咦,你不知道嗎?毛利部長就是帶了幸村,到冰帝去玩呢。唉,也難怪,跟我們除了訓練,還是訓練比起來,冰帝的隊員們的日子,那是精彩滋潤多啦,連我都想做跡部景吾的手下了……”

跡部景吾……如果說幸村為了追跡部,而跷訓去了冰帝,那是一點都沒有可疑!

真田聽信了仁王的話,不由手指一松,放開了他,濃眉深鎖,雙目圓睜,面頰緊繃,又是焦急,又束手無策的模樣。

仁王趕緊适時的提醒他,“真田,你也知道,大家都習慣了唯幸村馬首是瞻的,如果他不在立海高中,我們的網球部肯定是一盤散沙,稱霸全國是想也別想!”

“那,那我該怎麽辦?”真田已不知不覺的,踏進了仁王的圈套。

“別管什麽柳生啦,當然是先把幸村拉回來啦!”

“拉回來?”

仁王擡起腕表一看,“現在是4點20分,冰帝的部活時間是4點半,如果你跑到電車站,再坐最近一趟jr去東京,完全趕得及在部活結束前,趕到冰帝高中!”

看着真田漸漸松開的面頰和閃動的眼神,他又認真的補充了一句,“把幸村拉回來!”

對,仁王說的很有道理!

雖然真田并不認為,意志堅定的幸村會就此抛下立海高中,加入冰帝,但為了網球部的凝聚力,也為了自己的愛情賽跑不落後,絕對不能放任幸村動不動就往冰帝,不,是往跡部身邊湊!

真田氣血上湧,五內如焚,恨不得插了翅膀,立馬就飛到冰帝,然而他才跑出兩步,又想起一個聽重要的問題,硬生生的剎住腳步。

“不行,現在部長不在,身為副部長的我,更不能随便離開,否則誰負責組織訓練?”

“自然是你啊,真田副部長。”

“我?你不是讓我……”

“真是太松懈了!動作都給我快一點!”

仁王忽然扭頭,擡起胳膊朝忙碌着的新生們一指,伴随着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新生們都忙不疊的應“是”,果然手腳更加麻利。

連真田都吓了一大跳,趕緊掩住嘴唇,剛才……自己完全沒有出聲啊!

仁王語重心長,無限誠懇的說:“放心的去吧,真田副部長,這裏,就交給我了。”說着胳膊轉了個方向,摘掉真田的帽子,往自己頭上一扣。

真田的眼睛都直了,站在自己跟前的,活脫脫又是一個“真田弦一郎”!

沒錯,以仁王天衣無縫的“變身術”,裝成自己的模樣,組織一次部活的話,應該是不會被人認出來……

随着這樣做,實在有違真田做人的原則,但是……我不只是為了自己,同時也為了立海高中網球部的奪冠事業!

一番心理掙紮後,主意拿定,真田的雙掌,沉沉的落在了仁王的肩頭,“好,網球部,就暫時托付給你了!”

“放心吧,真田副部長!”仁王神情凜然、堅定,反手握住真田的上臂,用力的晃了晃。

真田昂然的背影,真像是一個開赴戰場的勇士,仁王摘了帽子,在頭臉上抹了幾把,等他再度戴回帽子,就變的高眉深目,鼻直口方,俨然就是威嚴、穩重,氣場淩厲的真田副部長。

“嘿嘿,我幫了你這麽一個大忙,以後可要對我好一點啊,要不然……”盡管容貌端方,“真田”狡黠得意的眼神,仍然如同一只剛鎖定了獵物的大狐貍。

忍足看到觀月往那個方向跑,心頭一沉,想改變動作已經來不及。

觀月挑了一個大斜線,把網球送到忍足反方向的底角,後者迅速撤身回救,來是差了半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網球彈出場外。

“觀月初,6比4!”

比分被他追上來了,一連兩球,都是剛才的情形,絕對不是什麽碰巧,他的确是預測了自己的行動,然後以逸待勞。

真的有被掌握資料這回事嗎?不,不只是這樣,寒假自己也在苦練,u-17集訓結束後,和觀月并沒有接觸,他就算對自己做了調查,也不是最新的資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你是不是感到很奇怪,忍足君?”觀月仿佛洞穿了忍足的心思,微笑斂眉,又開始纏繞他的額前卷發,“你的百米跑速度是12秒2,從揮拍到擊球的起動時間是0.4到0.6秒,自從我決定來冰帝,就認真收集了你們的資料。”

忍足靜靜的聽着,他知道,這些并不是全部。

“你可以閉鎖心扉,也可以對數據進行微調,但是身體的能力和習慣,卻不能馬上改變,通過觀察你的動作,再配合資料參考,我就可以預測你下一步的行動,即使不能全中,誤差也是很有限,呵呵,忍足君的‘白鯨發球’靈感來自不二君,那麽你知道我的靈感來自誰嗎?”

一片凜冽的感覺,在忍足的胸口擴散,答案他或許猜出了大概,卻不敢就說出來。

“來自跡部君的超級洞悉和‘跡部王國’!”觀月松開手指,額發彈開,露出一片光潔自信的笑容,“當然,我并沒有他天賦的眼力,也做不到他的程度,但是我有精密的資料作為輔助!”

果然,他的靈感來自于小景!

如果說不二周助是觀月的陰影,那麽小景何嘗不是自己的克星,呵呵呵,這下……真有點兒……麻煩了。

另一邊球場,不知掀起了第幾波的哄聲。

網球在跡部面前墜下,而他展臂揮拍的動作卻僵在半空。

太奇怪了,明明判斷的絲毫不差,也可以追得到球,卻無法做出及時的反應,接連兩次都功虧一篑,簡直是太奇怪了!

看臺上的毛利壽三郎條件反射的,按住自己的右肩,埋頭痛苦呻/吟,“跡部王國,是跡部王國,我的天,西寺誠一那家夥這連招也會!”

想起一個多月前的那場慘烈大戰,毛利仍舊心有餘悸,現在對手也使出了這一招,難道跡部必須像自己一樣,用自殘來擺脫被死死禁锢在“王國”裏的局面?

哎喲不要啊!這樣驕傲自信,又賞心悅目的一個小孩,光是想想都覺得殘酷的叫人沒法接受!

越智一哂,不太受得了的皺了皺眉,“別裝了,叫人笑話……”

“怎麽了,跡部。”西寺誠一對着貌似在沉思的跡部,尖刻的出語譏諷,“沒有想過有一天,你也會無處遁形吧?”

“是沒有想到,前輩,你還真讓我驚喜了一把,原來這三年,你沒有浪費時間!”

“這一切,都是為了打敗你啊,我等你很久了,跡部!”

“哼哼,這是不可能的,不過本大爺對你的進化,還算滿意,冰帝的人,就該是這樣!”

5比3落後的跡部,不僅沒有半點沮喪,反而語氣铿然,頭顱揚起,展現出更加飛揚熱烈的神情。

原來是……跡部王國啊!恍然大悟的幸村,卻大松了一口氣,泛起一抹釋然的笑容。

用這一招的話,就等于自尋死路啊,西寺前輩,難道你忘記了,這招的名字叫作“跡部王國”’,也就是,只屬于他的王國!

9靈感來自小景

“你的死角我已經看的清清楚楚,給我凍結吧!”西寺誠一大力抽擊,把網球打到跡部左側。

此前,跡部剛用了一個反手的下抽球,胸、肩、臂都擴展到了極致。

向日岳人苦着臉,連連拍打自己的額頭,“怎麽我聽見跡部以外的人,說這句話,都會覺得好奇怪,好刺耳啊!”

旁邊的一名新生看的又是緊張,又是焦急,他也希望跡部能夠打贏前輩,為新生争口氣,可惜現在的局面,實在不容樂觀,所以他對向日的态度很不解,“向日君,現在不是關心西寺前輩說什麽的時候吧?”

“那你說,我要關心什麽?”

“再這樣下去,跡部君很可能會輸掉的!”

向日眨了好幾下眼睛,好像聽不懂對方的話,“輸嗎?不會啊,我從來都不擔心跡部會輸。”

“哎?為什麽?現在是西寺前輩領先三球了呀!”

“不為什麽,就因為他是跡部,所以才不會輸!”

答話的是宍戶亮,他硬邦邦的話語剛剛落地,場邊立時爆起一陣驚呼,聲浪的中央,西寺呆立當場,面色蒼白、僵硬,仿佛瞬間凝凍了一般。

他的眼中流露出震撼、恐懼,網球已在他身後飛出,他仍未反應過來,剛才這一球的過程,簡直恍如夢境!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跡部景吾究竟怎樣在“冰之世界”和“跡部王國”連發之下,把球打回來的?

自己明明瞄準了他的死角,而且前後兩球連在一起的話,要完成動作的轉換,正常人的骨骼關鍵、肌肉的柔韌性,是根本做不到的啊!

球拍落下,露出跡部掌控一切,而微帶譏諷的自信笑容,星芒似的目光,仿佛洞徹了西寺的內心深處。

“前輩,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麽我能夠突破死角,以及身體的極限?”

“是,你是怎麽,做到的……”

西寺的口頭,仿佛堵了沉重而滾燙的鉛塊,而胸口卻一片沁涼,這種感覺,是一個正努力攀登高峰的人,在眼看要到達絕頂的一刻,卻發覺只要再踏出一步,前方就是萬丈深淵!

但他仍努力的使自己保持挺拔的站姿,以及尊嚴的眼神,他已不再是三年前,那個輸不起的前輩,況且他還沒有輸!

“本大爺根本沒有破綻,一開始就用你自己的身體能力,來預測本大爺,就注定了要失敗!”跡部緊緊盯着西寺的眼瞳,“還有,現在前輩你是不是覺得眼睛很痛?”

“哼,我完全不覺得!”

西寺誠一死死撐住眼皮,眼睛是很痛,甚至集中力稍稍渙散,視野就會變的模糊不清……

“既然這招叫‘跡部王國’,那就是只屬于本大爺的領域,擅闖是要付出代價的!”跡部驀的拔高音量,聲震全場,好像在向所有人宣示,又好像要喝醒西寺,“為了拯救你,前輩,本大爺決定盡快将你打敗!”

不是這裏,那裏也不對!跡部景吾的死角究竟在哪裏?為什麽這樣他也可以打回來?

沒有可能的,自從輸給了這個一年級小子,三年以來我一直都在關注他,研究他,盡可能觀看他的每一場比賽,不僅僅是他的絕技,包括他的優勢和不足,他的天賦資質和身體極限,都盡在掌握,怎麽突然之間全變了呢?

西寺誠一幾乎懷疑,自己這三年來下的工夫,根本是一場不存在的虛幻!

“10比4,勝方,跡部景吾!”

西寺球拍高舉的手臂僵在半空,淋漓的熱汗,肌骨的疲勞,四方的喝彩,以及胸口猶自平複不下來的興奮,都證實這場比賽是真實的。

時隔三年,艱苦的訓練、等待,終于獲得和他一戰的機會,奇怪的是,意料之外的敗績,并沒有帶來十分頹喪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得償所願,且終于領悟的索意和放松。

跡部景吾,他終究是自己無法超越的,他終究是冰帝理所當然的帝王!

算了,像他這種人,從來都不會跟慘敗的對手握手,這三年,就到此為止吧,再見了,冰帝。

西寺的手臂緩緩落下,沉默的轉身,走出賽場。

“請等一下,前輩。”跡部突然在背後叫住他。

“還有什麽問題嗎?”西寺保持着肩背挺拔,平視前方的倨傲姿态。

“怎麽這場比賽的結果,你覺得不服氣?”

西寺霍的扭頭,按捺住怒氣“你已經贏了,怎麽,還想要羞辱人嗎?”

跡部嘴角一挑,似乎聽到了可笑的話,“既然可以接受結果,那就履行完比賽程序吧。”

西寺一愣,繼而眼瞳一點一點的熱起來,他看見跡部一只手伸過球網,光澤濕潤的盡是汗水。

呵呵,呵呵呵,跡部景吾,原來你打贏我,也不是那麽輕松的!

在胸口翻湧不息的,已然分不清是豪情還是感動,西寺誠一走上前,伸手和跡部一握,故意不以為然的冷笑,“不要以為贏了我,就順理成章是冰帝的部長,你還有硬仗要打呢!”

“嘿嘿,被戰敗者教訓,本大爺只當是聽笑話。”

“跡部景吾,你——”

毛利壽三郎弓着身體,手肘支在膝蓋上,雙掌包住大半個腮幫子,悠悠的嘆了口氣,“哎,好感動啊,雖然可愛又可惡,這孩子真是很靠得住!”

聽毛利左一個“孩子”,又一個“小鬼”的稱呼跡部,越智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心裏暗自做了個評價,要論起可靠,他的确要勝過你這個立海大的部長多去了……

這邊獻給勝利者的歡騰久久不散,另一邊場地卻陷入了稍顯沉悶的安靜,這一球已經持續了數十回合,雙方都沒能得分。

從上一球起,忍足就不再進攻,而采取全面守勢,開始旁觀者以為,在觀月的超級洞悉加數據網球的雙重壓制下,他難以順利,甚至不敢貿然發動攻擊。

但随着比賽的推進,經驗豐富的隊員都漸漸看出來,忍足占據了中後場位置,盡量的吊高球,放長線,盡管沒有強有力的進攻,可觀月也被他壓在底線附近,在他高超控球能力的調動下,被迫左右奔跑,同樣打不出有威脅的球來。

漸漸的,觀月的劉海被汗水浸透,貼在額頭上,阻礙了視線。本來就不太健康的膚色,更透出異樣的酡紅,奔跑的節奏也明顯散亂,粗重的喘氣聲更是連四周的觀衆,都聽的清清楚楚。

“忍足侑士,比分7比7!”半個小時之後,觀月握有的優勢被抹平了。

忍足脫下眼鏡,将汗氣蒙蒙的鏡片,在衣服上擦幹淨,再仔細戴回去,整個過程心平氣和,不緊不慢,還頗有餘裕的,将略淩亂及肩發整齊的攏到腦後。

跡部雙臂抱在胸前,冷靜的作壁上觀,雖然神色間完全看不出他的傾向,也不做任何評論,實則心裏對忍足大加贊許。

這家夥不禁一如既往的冷靜、慎密,不受局勢變動的幹擾,任何時候都能做出準确的判斷,而且經過u-17集訓的砥砺,他更多了一項對觀月初最簡單有效的殺手锏——充沛的體力!

當然,觀月将來自自己的靈感,和他擅長的數據打法相結合,一樣讓跡部覺的相當新穎,但他卻有一個一擊必中的死穴——體力的不足!

忍足突然改變了節奏,沖到前場,對觀月一個回的略高的球,發動網前截擊!

“f.a.s!”忍足清亮的叱咤,終破打破的沉悶的球場。

f.a.s,就是flat approach shot,平上網抽擊,觀月知道這一招,甚至握有它的使用頻率,對手是誰,成功概率等數據,也非常清楚,應該如何破解,甚至攻守一體,可惜……

頭腦仍然判斷無誤,身體的反應卻遠遠跟不上,疲勞感迅速吞噬了觀月的勝算!

“10比8,勝方,忍足侑士!”長達近一小時的比賽,終于塵埃落定。

觀月撐着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息了片刻,這才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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